日期:1957-7-13 作者:毕鸣岐
毕鸣岐我完全同意和拥护周总理和各位首长的报告。
我是一个犯了严重错误的人。今天,大会给我这个机会使我能够向各位代表、向全国人民表示我真诚悔过的决心,实在感到万分的感激。
这次我在中共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工商界人士座谈会上,散布了一些违反社会主义原则的荒谬言论,和章乃器一唱一和,作了他的有力助手。在全国人民站起来对右派分子进行反击的时候,我还没有从思想深处认真地检查自己的错误根源,依然强调是从善意出发,进行辩解。同时,还用批判章乃器的方式来尽力摆脱与他在思想上的联系。这种不老实的态度,自然是得不到人民的谅解的。在我学习了主席的讲演和周总理的报告以及最近期间得到党内外同志的热情帮助以后,才悚然惊醒,认识到我的错误言论不仅是违反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危害社会主义改造的毒草,而且已经朝着反党、反人民的方向发展了。如果不是通过这次反右派分子的斗争教育了我,那就会很快地葬身到反动的泥坑里去。这不能不深切地感谢党对我的教育,感谢同志们对我的帮助。
下面就我初步检查的认识向各位代表作一次交代。以后还准备继续深入检查,并向民建会、工商联组织方面和工商界同志们继续进行交代。只是限于水平,检查得还很不够,迫切要求同志们大力帮助,进一步端正我的思想认识。
⒈过分强调了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积极一面,认为全行业公私合营,民族资产阶级能够把自己的企业双手交出来是伟大的。因而居功自赏,夸大内因,抹煞了八年来党的教育和和平改造政策所起的作用这一更为重要的外因。因此,就把民族资产阶级估价过高。认为这是鲤鱼跳龙门式的突进,已经变质了,不必再继续深入改造也一样能走入社会主义,有意识地来美化民族资产阶级。
⒉否认民族资产阶级两面性的特点,否认阶级关系依然存在。错误地认为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基本上完成了,还要改造些什么?没有从阶级本质来认识民族资产阶级分子与工人、在思想改造上有着本质的不同。更错误的是认为民族资产阶级所以有自卑感和与工人阶级之间现存的矛盾,是教条主义者造成的。认为他们不去看民族资产阶级进步的事实,不实事求是地来分析民族资产阶级的思想,硬抱着教条不放。因而荒谬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正表现出我对改造政策的不满,想用我的主观愿望来改变政策,否认了社会主义改造的基本原则。这就不仅迷惑了工商业者改造的前进方向,而且也是想用反教条主义来贩卖修正主义。
⒊由于强调民族资产阶级的伟大而加以美化,所以就荒谬地认为合营后民族资产阶级已经和工人阶级差不多了,应该是“主人中的共同的主人”“同是主人没有客,同在社会主义领域中”,并且说:“在广大工商界确实生长了马列主义萌芽,如果没有这些,就不可能敲锣打鼓接受改造”,又说:“我们和工人阶级也有共同的感情”,不愿再听“求同存异”的说法,不要再把“改造”挂在嘴边上。这些谬论都反映了我对现行的改造政策不服气。实质上,是在要求与工人阶级分庭抗礼、平起平坐,不愿再在工人阶级领导下继续深入改造。
从我这些主要的、严重的错误论点来看,没有一处不是和章乃器的论调相同的。就是关于定息是否剥削的问题,在我过去发言中尽管不同意章乃器的说法,并曾肯定定息是剥削,同时也批判了李康年定息二十年的谬论,但对章乃器的不劳而获的说法还是感到很舒服,并对他不同意脱胎换骨的说法也有同感。我所以和章乃器同语言、共呼吸,正是由于我和章乃器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具有相同的思想体系,集中地代表了资产阶级落后一面的反动思想,因而也就成了章乃器反动言论的支持者和贩卖者。
什么思想支配着我泛滥出这些荒谬言论?目的是为了什么?经过我初步检查,挖到了两个主要病根,实际上是一个思想根源。首先是由于我的出身决定了我这资产阶级反动的一面,在我的思想意识上已经深深地扎住了根。虽然经过八年的改造,只是在形式上表现了进步,如在贯彻执行政府的政策法令和推动各项爱国运动中都曾作了一些工作,但是一接触到与个人利益有关的事,原有的那种唯利是图的反动阶级本质就会不自主地暴露出来。一直到全行业合营后,尽管生产资料交出来了,而脑子里原有的反动阶级思想意识仍是原封未动,没有很好地加以改造,这就会不时地支配着自己的言行发生错误。另一个也是最突出的,是资产阶级唯利是图的本质在另一方面的发展,强烈的名利观点在支配着我,不仅为了个人利益,同时也为了阶级利益不时反映出一些不甘心、不服气的反动思想。从个人来说,遇事总想拔尖、抢先、显露自己,来满足自己的领导欲望;从阶级来说,则把代表阶级落后一面的思想认作是代表了阶级利益。在这两种思想意识的交炽下支配着我的言行日趋狂妄自大,以至于在这次鸣放中犯了这样严重的错误。
在过渡时期总任务公布以前,我这落后一面的思想意识主要反映在经济活动方面,过去曾有数次在违反国家经济政策上泛滥出唯利是图的本质,如抢购、居奇、与国营对抗等。在我受到党的培养教育和政府的关怀照顾,使我在政治上、社会上得到一定的地位时,并不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反而滋长了名利观念,更加骄傲自满、自高自大起来。在工作中强调个人成绩,忽视党的领导和群众的积极性;在工商联和民建的同志关系上,也由于名利观点的强烈,形成了不团结的现象,总认为自己工作能力强,不能屈居他人之下。例如公私合营天津投资公司和示范机器厂在募集私股投资时,本来是工商界群众为了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踊跃投资,而我则认为是我个人工作的成绩很大,居功自傲;政府根据工商联反映的情况为工商界解决了一些问题,也把这些成绩算在自己头上,认为只有我才能真正代表工商界的利益;在天津民建会和工商联改选的时候,我曾主张一元化,想兼任两会的主任委员;对工商界其他领导层人士则都认为不如我,甚至对党的统战工作也表示不满,当时我曾对某些民族资产阶级分子思想不求进步,工作也不积极,而党反加以照顾,思想上搞不通,认为统战部对于民族资产阶级敷衍了事不愿多管,竟在去年中共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说:“有的同志以资产阶级思想来对待资产阶级分子”,以后又在天津市委统战部说:“对民族资产阶级分子该批评的不批评是姑息养奸”。请看,我这反动的阶级本质已经发展到了如何程度,我这样以资产阶级思想来看党的统战政策岂不是对党的政策的诬蔑和向党猖狂进攻吗?
我这资产阶级本质的名利观点发展最严重的阶段是在全行业合营以后,当时的思想,一方面认为企业已经交出来了,是有功劳的;一方面认为三权没有了,经济上的活动是不可能了,我这固有的名利观点就转移到政治方面,总想往上爬;同时更认为自己学习了马列主义,也能讲一套,尤其是在全行业合营后,我认为阶级矛盾是非对抗性的说法得到证实,便洋洋自得,认为我也可以称作马列主义者,可以和工人阶级平起平坐;特别是担任了天津市副市长以后,自以为这是党和政府论功行赏,我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骄傲思想和争名誉、争地位的个人欲望更日趋严重,所以就不肯一心一意地接受工人阶级的领导,继续进行自我改造,恨不能一下摘掉资本家帽子,马上进到工人阶级队伍,认为这才光荣,不会产生自卑感了。今天检查起来,我这种思想,正是为了变成工人阶级后就可以取得领导阶级的发言权了。结合到我这顽固的唯利是图的思想本质,如果不把这个反动思想改造过来,而带着它混进工人阶级的队伍中去,结果就必然会造成篡夺工人阶级领导权的罪恶行为。
由于我错误的认为阶级矛盾既然已经是非对抗性的了,两面性和阶级关系自然不应该再有了,所以对那些迫切要求摘帽子的工商业者不加分析的感到同情,妄想以否认两面性和阶级关系客观存在的事实,来解决民族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矛盾,没有从民族资产阶级分子改造的艰巨性来看问题,更忘却了自己还有很长的资产阶级尾巴没有割掉。我这样用资产阶级的立场观点来看问题,自然就会感到我这是代表了资产阶级的正当利益,遇到大放大鸣的机会,就情不自禁地尽情发泄出来,再加上我这名利观点日益强烈,使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误思想:认为这就会进一步增加我在工商界的威信,获得更多的同情者和支持者。这和章乃器抓住工商业者的弱点企图用反动谬论哗众取宠争取政治资本的作法,在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自从我得到“应从效果来检查动机”的启发后,更使我大吃一惊,开始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危害性。目前正由于我帮助章乃器贩卖了资产阶级反动思想,使天津市和其他城市的工商业者不少人不能安心接受改造,对于两面性和阶级关系依然存在的说法抱着不满,严重地影响了公私共事关系,使工商业者在深入改造的前进过程中受到深刻的不良影响。我这种以资产阶级立场观点来泛滥反动思想,不管动机如何,它必然会造成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工人阶级领导甚至反对党的领导的抵触情绪,加剧与工人阶级对立的恶果,这是引导阶级关系再度走上对抗性的危险行为,这是绝对不容宽恕的。
这次通过反右派分子的斗争,使我在党的教育和同志们的热情帮助下头脑清醒过来了。如果不是在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和和平改造政策的无比正确,我们民族资产阶级的下场是不堪设想的,解放八年了,还允许我们拿着定息,给我们相当充裕的机会学习锻炼,安心地进行改造,这是何等幸运的事。具体到我个人,如果不是在党的领导下,我焉能有今天的政治地位,那能参与这样庄严的人民代表大会。党和人民给了我这样的优厚待遇,我竟不知感恩报德,反而狂妄地散播一些资产阶级思想的反动谬论,实在是辜负了党对我的培养教育,辜负了毛主席对我的谆谆教导,辜负了人民对我的信任,辜负了工商界同志们对我的委托。我愿意真诚地向全国人民认罪。今天在党的教育下,我认识到这个严重的错误,也有信心和决心坚决改正这个错误,愿意在工人阶级的领导下彻底地进行自我改造。
在全行业合营时,我和全国工商界同志们一道提出了永远听毛主席的话、跟着共产党走的诺言。今天我愿意再一次重申这个诺言。通过这次错误思想的检查,我有坚决实现这个诺言的信心和决心。今后我一定要加强学习,努力改造思想,在工作实践中以实际行动来补救这次所犯错误和给改造工作中带来的损失。
最后,我还愿意向受到我和章乃器等右派分子反动谬论影响的工商界同志们进一忠言,中国民族资产阶级分子只有在党的领导下忠诚老实、认真深入地继续接受改造,逐步改造成为一个真正自食其力的劳动人民,才是我们最大的利益,违反这个方向的任何甜言蜜语都是有害的毒药。我们一定要认清这个方向,才有光明幸福的前途。
---- 原载1957年7月16日《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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