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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起直追,决不落后

日期:1958-8-0 作者:[待确定]

解放以后,我首先就在粗浅的理论上接受了马列主义,接受了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把它和别的哲学学说粗浅地比较过,认为它是唯一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唯一的行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接着我逐渐地对于社会主义也基本上接受了,认为它是走上繁荣、富强、幸福、大同的唯一道路。同时,经过了几次大运动,特别是抗美援朝运动,我逐渐认识了党的伟大、英明和正确,对于它信任、拥护起来,认为它是唯一能够实现社会主义的领导者。但是我对于马列主义哲学的学习并不很积极,“略知其意”就完了,不肯花工夫钻研。遇到了问题,在课堂讨论时不能解决也就算了,不寻求别的方法解决。同时,我对党的某些政策有时嫌它有些急躁、生硬(当然后来都发现并证明我的看法是错误的),例如党对知识分子的改造,我过去就认为有些生硬。我对于党在肃反时对思想问题采用斗争方式,也觉得粗暴,不解决问题。这也就是说,我在某些问题上,还不能完全了解,体会党的政策,对于某些方面,和党还是有“离心”的趋向。我所以有这种情形,毫无疑问是由于资产阶级思想仍旧潜伏在我的灵魂深处,作为我的指导思想。那也就是说,我的立场并没有完全转变,没有坚定地站稳。在太平无事的时候,倒还不至于出问题。一到了紧要的关头,就经不起考验。所以我对于肃反时对思想问题采取斗争方式,曾认为是粗暴的,是不解决问题的。我认为那只是对有问题的人施以压力,虽然能使他暂时口服,却不能使他长久心服,所以我曾有过党在这一问题上显得“有威无信”的想法。(“威”是指压力而言,“信”是指人心服而言)。更严重的是:在鸣放期间,我听了右派分子黄继忠的一面之词,竟对他同情,认为他的动机还是好的,而对党委会“干扰”他的行动觉得不满。虽然反右派斗争开始后,我很快地就认识到了问题的性质,但在当时,我却严重地丧失了立场。

为什么我一方面拥护党,而另一方面却又在某些问题上和党不一条心,不满意,但是同时这种不满却又没发展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程度呢?我想这种情形,正是我个人所有的资产阶级思想的产物,正符合我个人所有的“中庸之道”和“顺其时”的处世态度。在这次双反运动中,有好几位同志都给我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在他们所提的意见里,都一致地指出了我的暮气。对于这种意见,我非常感激。因为正打中了我的要害。我这种暮气,正由于我有这种“中庸之道”和“顺其时”的处世态度。我是在旧社会里长起来的;在成长的过程中,各方面的影响都使我觉得,象我这样一个人,采取中庸之道于我个人最有好处。所以我不死乞白赖地往上爬,但是也并不是不往上爬。机会凑巧,时机合适,就不妨爬一下,但是时机不合适,就不去强求。就是爬,也要适可而止,否则飞的高,跌的重,反倒不合算。作到了教授,已经超过了我的欲望,要我作系主任,决不干,要我作副教授,倒没什么不可。反正是教授,比讲师高,管它正副。至于过去的八级和九级,现在的三级和四级,对于我并没有关系。所以我向来没因为等级而闹过情绪。因为一个人要精神舒畅,为了这样事而心神不宁,犯不上。但是,是不是我就没有个人名利思想呢?决不是。要是没有个人名利思想,那就干脆连教授、讲师都不必计较了。所以我的所谓不计较,实在是“以退为进”的计较。因为计较了对于我并没有好处,不计较也许反倒有好处。这还是为个人打算,还是计较个人利益,不过计较的方式不同就是了。

我不但在个人地位方面采取了中庸之道的办法,在利的方面,也力争中游。这就发展为暮气,为消极态度,为严重脱离政治。在鸣放期间,我连一次都没看过光明日报和文汇报,这并不等于说我和它们上面所发表的言论没有共鸣之处。这只说明我如何脱离政治,如何“超然世外”。

但是我完全“超然世外”,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总得活在“世”上。而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要“顺其时”,不能逆流而行,因为那样不行。同时,要活在世上,还得有一定的用处,不能白活。所以得有一点技术,得有一定的专长。活得好坏要看技术的大小,因此我重业务,轻政治。我曾认为,业务不好,就不能工作,思想落后,照样可以工作,落后关系不大,只要不反动,不作反革命就成。

以上是我的主导思想。但是在这次双反运动中,我认识到,我这种“中庸之道”,消极态度,力争中游,只“顺其时”,都是站不住的,都是极危险的。因为大家都跃进了,都红透了,都成了左派了,那还有我这个中间分子存留的地位呢?并且不进则退,那时候我原来这个中间派就要变成右派了。我不能停留在原来的地位上,停留在原来的地位上就是要落到更落后的地位,就是要成右派。在鸣放期间,我已经由于资产阶级思想的主导而立场极度摇摆了。今后我要是仍旧停留在原来的地位上,那么,再有一次风浪,我就非摆过了中间的界线不可,要摆到右边去了。那多危险!所以我这一次决心彻底改造自己,决不再落后,决定迎头赶上,积极起来,力争上游,和同志们一齐并进,一齐飞跃,作一个又红又专的知识分子,一个又红又专的人民教师。

来源: 《拔白旗、插红旗: 北京各高校双反运动大字报选》,北京: 人民出版社,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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