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64-8-14 作者：潘荻
潘荻新华社讯 一九六四年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是全国京剧界、戏曲界革命化的一次政治大练兵。两千多名京剧工作者和部分地方戏曲工作者集中北京，经过历时两个月的观摩演出，听取了中央负责同志的报告，进行学习、讨论，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思想震动很大，政治觉悟有了显著提高，具体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不少演员来北京之前，对现代戏的认识是模糊的。一种看法是，京剧演现代戏是“一阵风”，等这阵风过去了还是要演传统戏的。如有人说：“京剧是国宝，什么时候都有用，今年重点搞现代戏，明年还是要搞传统戏的。”一种看法是：“分工论”，认为话剧、地方戏演现代戏合适，京剧只适合演传统戏，如果京剧非演现代戏不可，那么可以“三七分帐”，即三分现代戏，七分传统戏。或者现代戏、传统戏平分秋色。还有一种看法是，现在提倡演现代戏是要两条腿走路，过去演现代戏的这条腿太细了，所以要大力抓一抓。还有一些人是随大流，叫演什么就演什么，这次来北京主要是想学点业务、学几个戏带回去。
经过观摩学习，大家思想认识逐步提高，开始明白京剧艺术能不能、应不应表现当代工农兵的斗争生活，能不能为社会主义经济基础服务，工农兵的人物形象能不能、应不应代替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占领京剧舞台，是关系到京剧是不是社会主义文艺、京剧界要不要进行彻底革命的重大问题，也关系到京剧剧种的生死存亡的问题。同时，演员们对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许多演员谈到，过去，他们把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错误地理解为只是送戏上门，至于演出的剧目内容却仍然是旧的，是为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脬务的，对社会主义事业起直接破坏作用的。如有一剧团代表反映，他们经常为边防战士演出。可是他们带去的节目都是像“三滴血”、“秦香莲”、“劈山救母”、“柜中缘”、“挑女婿”这一类的戏。其中有些戏的演出在边防战士中可以说起了扰乱军心的作用。
各个剧团在讨论时，还通过对一些传统剧目的分析，总结出演传统戏的三大危害：（1）绝大部分传统戏的思想内容都是封建的，对观众起着不同程度的腐蚀、毒害作用。今天的舞台上仍由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统治，实际上是帮助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复辟；（2）演员的思想不但不能很多好改造，相反还要受毒害。如不少演员说，以前每当到化妆台前一坐，他们就忘了自己是党员、团员、新社会的戏曲工作者，仿佛自己就是真正的才子佳人、帝王将相了。有的演员说，她过去专演地主婆、千金小姐，听到有人夸她演这些人物的“气质好”时，还很满意；（3）演传统戏大都是照搬老师所教的一套旧程式，演员不需要体验生活，不进行再创造也能过得去，这样就使京剧艺术从形式到内容都得不到丰富和发展，脱离群众，脱离时代，势必慢慢枯萎，以至最后为时代所淘汰，走上消亡的道路。
现在京剧演员们认识到演现代戏是京剧艺术的革命，也是京剧工作者的思想葵，大家一致表示，要作京剧革命的闯将，深入生活，加速自我改造，在艺术上大胆革新和探索，要干一辈子革命，要搞一辈子革命的现代戏，在京剧舞台上努力塑工农兵的形象，用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和鼓舞工农兵观众。
在学习讨论中，大家认为，几年来戏曲改革之所以有反复，主要是因为很多戏曲工作者的艺术思想是资产阶级的，政治思想是个人主义的，封建主义的。嗅觉不良，立场不稳。因此京剧艺人要革命，首先要革掉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名利思想和封建主义的一切旧习气、旧作风。
一九六一年、六二年国家经济生活比较困难时，有些剧团和赏为了增加收入，就不考虑剧目内容，不顾演出的质量，不考虑对社会的影响，汪出了不少鬼戏、坏戏和思想内容十分反动的戏。现在大家认识到，这样作实际上脱离了革命方向，走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
有些演员争名争利，把自己的技艺当商品，认为只要有了技艺，“走遍天下都可以名利双收”。甚至一些解放后培养出来的青年演员，也受了这种思想的影响，把所学到的一点本领当作个人资本，向党向人民讲价钱，说什么“给多少工资，干多少话。”有的演员到处跑码头、跳团，响往自由市场。还有不少演员拿高薪，随意挥霍，生活腐化，对群众影响很坏。大家通过这些检查和揭发，清楚地看到，戏曲队伍如不加整顿，思想不革命，就会成为资本主义复辟的土壤。
戏曲剧团中还严重存在着的封建落后观念和封建关系。如有些青年演员认为党不能教给技术，学技术还得跟老师，于是以上中只有学艺的老师，思想上和组织距离越来越疏远。有人甚至说：“老师一百一，组织对不起。”他们收徒拜师的目的，师傅是希望自己徒弟遍天下，走到那儿可以吃到那儿；徒弟拜名师，则是为的争一个牌子，好闯荡四方，抬高身份。还有人认干亲，拜把兄弟。认干亲是为了有个投靠，借个台阶向上爬；拜把兄弟是拉拢小集团。许多演员，特别是青年演员，经过学习，提高了觉悟，认识到封建关系是革命化的第一大障碍，要求破封建关系，立革命关系。有的主动找剧团的党组织谈话，表示要重新考虑怎样作人和作什么人。许多老演员还一致认为，总理讲的“过五关”，对京剧演员特别理要，因为他们从旧社会来，和旧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周围的亲戚朋友，差不多都有浓厚的封建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思想，像刘海一样站在钱眼上。你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来影响你。现在，演员们表示，今后一定要过好五关，特别是亲属这一关，要与封建主义，资产阶级划清界限。
以高工资、生活特殊化为耻，要求取消保留工资，在生活上缩短与工农群众的距离，这是京剧界精神面貌变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全国第一流的京剧演员，也就是工资最高的一批京剧演员，绝大部分都参加了这次现代戏演出大会。他们听了中央负责同志的报告，学习了“九评”中的十五牺经验，认识到高薪是产生修正主义的根源，纷纷要求取消保留工资，改变特殊化的生活方式。许多演员谈到他们最怕群众问自己一月挣多少钱，是难为情作答。有一演员回答农民提出的这个问题时，随便说了个数字：“挣一百元”。谁知农民还以为他一年挣一百元。大家深感工资高容易特殊化，脱离群众，因而迫切要求取消保留工资，轻装前进，走革命化的道路。工资在一千元以上的演员周信芳、马连良、张君秋、谭富英、裘盛戎、赵燕侠等，工资在五百元以上的袁世海、李少春、李和曾、叶盛兰、言慧珠、李玉茹、童芷苓、俞振飞、云燕铭、张蓉华等，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向领导上表示了降薪的愿望。赵燕侠先后三次申请降薪，态度十分坚决，已被批准取消保留工资七百多元。有些演员工资虽然没超过三百元，但超过了本人文艺级所应得的工资，即使只多拿几块钱，也都坚决要求取消保留工资。
京剧工作者精神面貌变化的第二个方面是，开始认识到深入生活、深入工农兵是演好革命的现代戏的关键，是实现自己革命化的唯一的道路。许多过去不愿深入生活的演员，都有了到工厂、农村、连队去，到工农兵群众中去，锻炼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的自学要求。许多名演员在大会期间就写了报告，要求加载去之后首先深入生活，深入工农兵，改造思想。
参加大会的绝大部分演出、观摩人员，思想认识逐渐提高，政治觉悟有显著进步，大家都表示决心要演一辈子革命的现代戏，要走京剧革命化的道路。但是，也仍然有少数人是对京剧演现代戏思想不通的，个别人公开反对，甚至采取敌视的态度。如有一青年演员，在讨论时发言说：“现在大演现代戏，很多年后，是不是还会演今天的现代戏呢？那时，今天的现代戏不也成了历史剧了。”会后他还说：“我对演现代戏就是想不通。”
此外，各演出团、观摩团在讨论当中，还提出了剧团演革命的现代戏、演员深入生活的一些具体问题，如剧本供应问题、长期深入生活与经济收入有矛盾的问题，特别是集体所有制的剧团不演出就没有收入，这将成为他们深入生活的一个实际困难。大家希望有关领导部门能够帮助安排解决。
总之，京剧现代剧观摩演出大会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是只是初步的胜利。要取得更大的胜利，还有待于今后各级党委和有关部门的有力的领导，进一步贯彻京剧的革命方向，以及京剧工作者的实际革命行动。（潘荻）
来源：根据1964年8月14日新华社《内部参考》。
来源：美国图书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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