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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起贫下中农的革命火熖——北京市通县一个工作队负责同志与贫农、下中农积极分子座谈纪要
日期：1964-12-3 作者：[待确定]
编者按：北京市农村“四清”报，刊登了北京市通县一个工作队负责同志与两个生产队的十名贫下中农积极分子的座谈纪要。“四清”报编者按中说：“如何培养、教育贫下中农积极分子，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点起一把革命的火熖，使他们敢于自己起来握紧刀把子，敢于革命，敢于斗争，这是头等重要任务。通县地区的一个工作队，运用个别访问、小型座谈等多种形式，针对积极分子的活思想，以中央‘双十条’、‘人民公社工作条例六十条’、‘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的精神，进行深入、生动的启发教育。他们做得好，做得细，做得深。”下面是这个工作队负责同志与贫、下中农积极分子的座谈纪要。
问：生产怎么样？比过去好吧？
答：比过去好。
问：这几年都不错吧？
答：不错。
问：日子过得怎么样？
答：不错，吃的住的都有了。
问：这是好事嘛。吃的、住的有了，穿的可能还有些困难，但比过去也强吧？
答：比过去强。
问：生产队还有问题没有？
答：今年开支大，社员分配可能比去年少，究竟钱怎么花了，我们闹不清。
问：你们当社员的还闹不清？那怎么才能闹清？
答：干部不向社员公布，我们怎么闹得清？这次运动整好了就好了。
问：你们自己选的干部，为什么你们还闹不清？
答：谁选的？都是上面派来的，小队干部是大队派的，大队干部是公社派的。
问：上面派的干部你们都喜欢吧？
答：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地、富、上中农喜欢，那些和干部有拉拢的人喜欢，贫下中农不喜欢。
问：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土改是地主搞的，是张寿卿（地主）、武德山（反革命分子）这些人搞的，搞得很乱。有的地主漏划了，成了中农，是不是？
答：有这回事，有的地主还划成贫农呢？
问：听说土改干部吃了地主的请，有这回事吧？
答：有这回事。土改才开始，土改干部倒是把根子扎在贫下中农身上了，扎得挺准；地主请了他，一夜就变了，把根子又拔出来了。
问：那么漏划的就算了吗？
答：这去不算也没有办法，这次运动能解决了。
问：怎么解决？你们不起来解决，那就拉倒；你们要起来解决，我就支持。你们不解决。我们就不管，我反正不伸手，看你们到什么时候解决。你们这一辈子不解决，早晚反正要解决。你们可得靠自己，靠我们靠不住。我们给你们出主意，一切事都要你们自己动手办。过去十几年没有解决，我们有责任，没有领导好嘛。我看你们也有责任，你们不起来斗嘛！
答：不敢起来斗嘛，你斗，他就压。
问：他压了，你再起来斗嘛！
答：你再斗，他再压，压力太大。
问：他再压，你再斗，压力越大，斗劲越大，越要斗才行呀！我听说你（指一个积极分子）弟弟过去当过八路军，干革命死了。他为什么革命？如果打死了，没有人再干革命了，我看你们还得扛长活。革命胜利了，全国解放了，这说明还有人干，还有人革命。以前问题没解决，主要大家没有齐心，贫下中农没有觉悟起来。你们看是不是？
答：是。
问：这次就要起来，把漏划的划上。你们敢不敢？
答：敢。
问：真敢还是假敢？
答：真敢，就是掉了脑袋也敢干。
问：对，要革命就要敢干，就不要怕！你们看，土改时权力在谁手里？是不是在贫下中农手里？
答：不是。
问：在谁手里？
答：张寿卿。
问：解放以后政权在这些人手上，在地主手上，贫下中农没有拿过来，对吧？
答：对。
问：一解放人家出来了，你们不出来，权力让人家拿去了，是不是这个情况？
答：是这个情况。
问：你们这个村也有一个共产党支部，里面有真共产党，也有假共产党；有真革命的，有假革命的。有的实际上干的是反革命的事。共产党里也有坏人。你们敢说（这个支部里的坏人）是谁吗？
答：张福贵。
问：有这些人，你们怎么能搞好呢？你们不起来，就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就得人家给你们派干部。你们起来了，就能选好干部了。现在的干部有好的，也有有毛病的，也有坏人。你们敢不敢得罪他们？
答：敢。
问：怕得罪他们，你们就再等几年。我就是看，看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答：不能再等了。
问：你们要是不怕，就别过了今年。怎么样？
答：好。
问：有的干部不劳动，还记高工分，工作也不好好干。这样能把事情办好？办不好。他自私自利，见东西就往自己家里拿，见便宜就占，还能把事情办好？过去有这些毛病，还愿做好干部，那就赶快改，就检讨就赶快检讨，该退就赶快退。如果他不改，又不退，你们还要他们做干部？他们不劳动还多吃多占，这跟你们给地主扛长活有什么区别？没区别嘛。当干部就得好好劳动。当队长得劳动，当大队长也得劳动，当支部书记也得劳动，这样才能把大家的事办好。过去有的地主干轻活、拿高分，那是你们不管嘛，不批评不斗争嘛，干部不劳动也是你们不批评不教育嘛。懒做和好吃是连着啲，懒做就要好吃，慢慢就要变坏了。对好吃懒做的怎么办？你们要起来，让他们改，让他们退。如果他们愿承认错误，那就赶快改，赶快退。你们要管得住才行。你们经要经常查账，一年给你们报一次账，你们就能清楚吗？对贪污的你们有办法没有？
答：大胆揭发。
问：光揭发也不行呀！
答：让他们退赔。
问：你们先要查出来才行，张福禄（大队副业会计）贪污你们查出来查不出来？
答：查不出来。
问：为什么查不出来？
答：他弄的账，条条对口，账里查不出来。
问：那你们就在账外查嘛。比如，大队柳编业，柳条都是各队交的，一年收多少？除损耗有多少？编柳的人大家凑凑，一年共编多少活，一年卖出多少活？卖给国家的有账，卖给社员的大家有数。如果还对不上口，其余的卖到哪里去了？不就是卖到河东自由市场了？到自由市场卖，这一条就不行。这么查还查不出来？
答：查得出来。
问：你们大家商量商量，就有办法了。叫我出出主意可以，办不办在你们。我看只要你们大家起来干，谁也管得住。
过去队里照顾地主、富农，给他们分配轻活，我看是你们愿意。不然，你们为什么不管？
答：权不在我们手里。
问：那你们就要权嘛！你们是不是愿意看着这样下去？不愿意你们就起来。
当干部，坏人不行，好吃懒做也不行，那么你们选谁？你们想了没有？
答：还没有想。
问：如果你们在贫、下中农里找不出人来当队长、当大队长，那就叫张福贵干，我早给你们想好了。你们找不出来劳动好、办事公道、有事和群众商量、作风民主的人当干部，我看张福贵就好，还让他来当干部。留着他有好处，可以教育年青人。干部要什么人当？“六十条”有规定：“生产队长应该由成分好、劳动好、农业生产经验比较丰富、懂得同群众商理、办事公道的农民担任。”这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吗？你们这些年老人，让小一辈的中学生给你们念念。你们讨论讨论。
答：人家“在党的”厉害，贫、下中农人家不吸收。讨论也不行呀！
问：党员做坏事也不行，共产党内有坏人，你们讨论舆论，看他是真共产党，还是假共产党。对于好的、为人民服务的，我们就留下，坏的，问题严重的，就要开除。问题还是这一条，贫、下中农敢不敢起来？还是弯着腰直不起来，这也怕，那也怕？
自己不劳动的人就是不能吃饭，“六十条”也明明写着：“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一句是什么意思？就是不劳动的人没有权力吃饭。怎么办？就是按劳分配。你们记住了没有？
答：记住了。
问：你们村怎么样？听说有的干部只溜一个弯就记分？
答：是这样。
问：听说张世华（地主子女）不劳动，你们也不管，就是“武多事”（支部副书记武志江）管，他管的办法就是打耳光。
答：还用棍子打。
问：这个办法不行，我不赞成。打人不行，反革命分子该枪毙就枪毙，也不能打。我可听说你们当中也有打过人的，这个办法不行。除了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有办法。他不劳动就不给他饭吃。不就管住了？拳打，脚踢，打耳光，打棍子都不行。你们要教育他。教育了他还不劳动，你们就不给他饭吃，干活质量不好，就扣他的工分，干不到基本劳动日，就扣他的基本口粮，让他吃不饱也饿不死。你们要是不愿意管，你们就养着他，把他当成小太爷养起来。你们敢管不敢管？
答：过去没有人敢管，光是“武大尉”（指武志江）管。
问：那是你们不管嘛！
地主子女不劳动，你们该管。你们贫、下中农自己的子女是不是都劳动好，是不是都是好样的？自己的孩子不劳动怎么办？你们可不要认为贫农的儿子就一定劳动好，一定是好样的。苏联出了赫鲁晓夫，你们知道吧？苏联可是有一批工人的儿子不好好劳动，什么坏事都干。咱们的年轻人都好劳动？劳动有两种：一种是集体劳动，这就是搞社会主义，是要把集体生产搞好；另一种是自搂，大伙的地他不愿去劳动。都这样办能把队的事办好吗？能把大队的事办好吗？能把国家的事办好吗？肯定办不好。你们说这是一条什么道路？
答：资本主义道路。
问：对，这就叫资本主义道路。这么走就走不到共产主义，要走就走到张福贵那条道路上了。两条道路每个人都要挑。是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你自己走社会主义道路，你们家里走什么路？你们的小孩走什么路？你们都想一想。不想到这一条，集体的事就办不好。自己见便宜就想占，自私自利，这样下去跟谁学？是跟张福贵学。要革命就得听毛主席的话，把集体经济办好，你们将来当了干部，是不是也不劳动，也记高工分？
答：我们也那样做就对不起社员了。
问：毛主席说，当干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你们为大家办一件事，也记高工分，不记高工分不干，那么下去一个张福贵，上来一个李富贵，还不是一个样？你们商量商量，讨论讨论。社员选你们当了干部，你们怎么办？你们是要学张福贵，还是按毛主席教育的办法？是不是也记高工分，见了东西就往自己家里拿，见便宜就占？你们不赞成人家，你们上去了也那么干？
答：那可了不得。
问：就是了不得。
你们不是想办好事吗？你们不是敢起来吗？贫、下中农是不是都觉悟了？贫、下中农的子女是不是都教育好了？
答：还没有。
问：那你们就要加紧工作，让大家觉悟；把大家团结起来，干革命。我看你们原来的贫协并没有真正组织起来，那是空的。贫、下中农真正觉悟了，才能组织起来。你们的老婆怎么样，是不是觉悟了？你们也要赶快去做工作。不要认为两口子一定走一条路？你们这里，妇女是不是和男人平起平坐了？
答（女积极分子）：女的和男的一样。
问：不一定。如果女的和男的一样，为什么今天只来一个女的？我看你们这里妇女并没有真正解放。你们要好好去做工作。贫、下中农起来没有，就是要看妇女是不是也起来了。妇女不起来，我看还是让张福贵当队长，怎么样？
答：我回来一定把我老婆发动起来，你就等着看吧！
问：发动起来还得看用什么办法。用“武多事”的办法不行，推着来不行，拉着来也不行，要让她们觉悟，让她们自觉自愿地起来。
你们自己起来办，我看事情一定能办好。这就要靠大家觉悟起来，光男的不够，妇女也要觉悟、青年也要觉悟。你们先把贫、下中农中间好的联络好，然后再对有缺点、有毛病的进行教育。你们商量商量，我希望你们办好，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办好。妇女那一半不觉悟、不参加进来，社会主义就搞不好，非有那一半不行。
先把贫、下中农团结好了，还要去做中农的工作。贫、下中农还没有组织起来，还不象个样子，中农就能团结起来？过不来。你们把贫、下中农团结起来了，贫、下中农觉悟了，有了力量，中农就过来了。听说张福贵这些人，现在不大管事了？
答：是搭拉胳膊了。
问：你们也不要指望他给你们搞，你们要想办法，把生产管起来。工作做好了，生产也要搞好。今年搞革命，明年没饭吃，那可不行。今年分配，你们也要商量商量，不劳动的怎么办？记高工分的怎么办？你们去研究。我看就这样吧，大家好好去做工作。
来源：１９６４年１２月３日新华社《内部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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