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58-8-27 作者：北京医学院口腔医学系, 王镭
北京医学院口腔医学系、王镭在总路线的照耀下，在全国飞速跃进形势的鼓舞下，使我们打破了对资产阶级专家及外国文献的迷信，推翻了资本主义的常规，利用业余时间展开了技术革新的研究工作，在党组织的积极支持和鼓励下，我们成立了一个青年技术革新小组，到目前为止，全组已经完成了十七项达到或超过国际水平的重要改革及创造发明。在我们改革和创造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每一项技术改革中，我们都遇到了各种保守思想的阻碍，也遇到了许多技术操作上的困难。然而，阻碍并没有挡住我们，困难也没有吓倒我们，在党的教导下，使我们明确地认识到：只要对六亿人民、对社会主义、对人民的健康有利，我们就要改革，就要创造。
当我们试制既无国产品、又无进口货而医疗中又是十分需要的白嵌体蜡时，专家们就说“工厂都制造不出，自己怎么行？”“蜡的成分处方都是商业秘密，根本不公开，没有处方怎么作？”当时我想：既然外国人能制作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制作？没有处方难道就不能摸索着试验么？想的答案是“能”。于是就开始了试验。最初按照“材料学”上的估计成份表进行试制，十几次试验都失败了，结果证明：文献中的成份比例、调配方法都不对，正如我们所料，外国文献并不都是靠得住的，因此就丢开了它。根据各种原料的性质以及医疗上的要求，开始了新的试验。失败还是不断地发生，我想党告诉过我失败没什么，只要坚持下去克苦钻研。越失败就越接近成功。就这样又经过三个夜晚的苦战，终于在第47次试验时初步成功了。第85号产品的各种性能，经过鉴定已经超过了美国的产品。我们使用的全部是国产原料，成本比进口货便宜16倍。白嵌体蜡的试制成功充分证明了外国人会做的，我们中国人也能做到，这也给我们对其它材料的试制增加了信心。在这次成功的基础上，经过10昼夜的苦战，我们又创造出国内没有生产过的弹性印模材、色埋材、分离剂、银粉等口腔科常用材料，均达到或超过国际水平。我们还计划一年内把原来需要进口的材料全部换成国产品，而且质量达到国际水平。
在我们试用不磨牙齿的方法制作固定假牙时，遇到了保守思想的阻碍。过去，制作固定假牙须要磨掉大量健康的牙齿组织。由于牙齿内部是全身神经末梢分布最密的地方，所以在切磨时经常引起难以忍受的酸痛，不少病人常常痛的汗泪满面，甚至大喊大叫。早在生产实习时我就觉得这样做固定假牙病人太痛苦了，应该设法加以改进。毕业后，我被分配在学校特设的“特别诊疗室”工作，专门给首长、外宾和各国专家治疗口腔疾病，外国人的耐痛力比中国人低得多，对疼痛的反应也强烈得多，每逢遇到病人因为磨牙而遭受痛苦时，我的心里就感到十分不安。不少首长和外宾在治疗完毕以后总是这样对我们说：你们的医疗技术水平很高，工作态度很好，热情、耐心、仔细、负责，就是心太残忍了”，每逢听到这样的评语，就更增加了我们心里的不安。我想到：我是个共产党员，我是个社会主义医院的医生，我们治疗的对象不但是病而且是病人，给病人解除痛苦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能容忍磨牙疼痛的现象继续存在下去了。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起初我想可以少磨，继而又想用药物麻醉、电麻醉，或是应用超声波、涡轮钻，然而都不彻底，最彻底的办法就是不磨牙齿——不磨牙齿自然就不会痛了。可是用不磨牙齿的方法制作固定假牙，在我们看到的中国以及世界各国的文献中都没有记载。按照中外法定的常规，牙齿磨少了都是犯错误的，何况不磨牙齿呢？随后我又想到，文献常规都是人写出来的、订出来的，资产阶级学者们在制定这些常规时根本不会考虑到病人的疾苦。我们要为病人解除痛苦，世界文献上没有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独创呢？不合理的常规为什么不能修改呢？于是下定决心试试看。当这种想法刚一提出，立即遭到了教研组内各位教授和权威们的猛烈反对。
他们认为：这种做法在英美日德以及苏联各国文献上都没有，简直是异想天开，独出心裁，没有科学和理论根据，是胡搞。还有人对这个试验不抱任何乐观态度，教研组甚至在会议上宣布：各项试验必须要教授同意和领导才行！以此来限制我们。就在这个时候党组织鼓励并支持了我们，患者也给了我们很多关怀和协助，这就更加坚定了我们一定要进行改革的决心。经过反复的研究和设计，不磨牙齿的“带环式固定桥”终于试制成功了。
根据我们的经验，制做带环式固定桥首先要选择好适应症。它的适应症与一般固定桥相同，基牙牙冠形状及位置越正常，则效果越好。倒凹在25°以内均可制做（英美的标准是24°以内）。对于牙神经及牙本质过敏的患者更为适宜。
用不磨牙齿的方法制做固定桥，有三个关键性问题必须解决。一个是“就位”、一个是“咬合”，还有一个是粘固。我们应用了铜丝结扎的方法使桥基牙向缺牙间隙处移动，解除了就位的问题。为了使固定桥能承担较强的咀嚼力和固位力，在设计无缝带环固位体时，除了利用基牙牙冠的自然外形高点以外，还将一切没有咬合关系的牙尖和沟窝尽量的复盖起来。粘固是比较困难的，因为带环式固定桥所用的粘固剂要与唾液直接接触，它必须是有强度的粘着力又不溶解于唾液的，而符合这个要求的材料是没有的，经过多次试验，我们终于配成了一种用甲基丙烯酸甲酯、锌水门汀和瓷粉制造的混合塑胶，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第一个不磨牙的固定桥试戴时，还有不少人对它表示怀疑，有人说：“你们观察了多少年？“有位冠桥学权威教授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去问病人：“痛吗？”“真不痛吗？”“一点也不痛吗？”病人用不痛的事实回答了他。在我们制作的过程中有些人只挑毛病，也有的人嘲笑我们是想写论文，还有的专家想到了一些不易解决的关键性问题却不肯告诉我们。直到关键性问题被我们找出，并且全部解决以后，才说出来，甚至在我们成功地治疗了四例以后，有的教授还说“不管它怎么样，反正我不欣赏这种不磨牙齿的方法”。但是我们不在乎这些闲言冷语，因为六亿人民都很“欣赏”我们的工作。
目前，我们已经用这种方法成功地治疗了40例，除有一例由于焊接不好而重新制作以外，其它的全部顺利完成。在恢复咀嚼功能、舒适、美观、稳固、坚实各方面都得到了良好的效果。同时，这种方法已经在北京和全国各地广泛地推广、开展起来了。
不磨牙制做固定假牙的方法，不仅解除了病人磨牙时的痛苦，也给修复方法提出了一条值得探索的新道路。
为了消灭危害人民口腔最广泛、最严重的龋病（龋病患者占全国人口的50％以上），为了切断龋病的发展道路，找出有效的防治方法来，我们正在开展研究“龋前充填”和“不磨牙充填法”的工作。经过同志们七昼夜的苦战，已经在实验室及体外牙上获得了初步的成功。不久就可以使用于临床。如果临床试验成功，就会给龋病的防治工作开辟出一条新道路来。
通过以上的工作，我们深深地体会到：“技术革命的过程就是两条道路斗争的过程，因为事实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
当我们每提出一项技术革新的想法，资产阶级的权威、专家们就拿外国文献、国际常规、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来吓唬我们，要我们知难而退；当我们不听他们的劝阻，大胆地抛弃常规，进行钻研时，他们就不支持，不给创造条件，使各项工作不能顺利地进行；当我们的革新触及他们权威的范围时，他们就限制我们，并暗示我们得罪了权威教授会对自己的前途不利；当我们的实验工作连续遭到失败的时候，他们就极力的讽刺、嘲笑，说这就是好高骛远的结局；当我们成功以后就尽量贬低这些发明创造的价值，并不准予以推广。权威们说：“这样作还可以，但绝不能订成常规”，在许多学生和教员要求把某些发明创造编进教材中去的时候，教研组主任竟然说：“科学研究应该由专家、学者来进行，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研究的成果具有高度的科学性和水平，随随便便谁都搞科学研究，搞出些东西来都要写入教材，那到底谁是权威和学者？”
和这些资产阶级专家、权威正好相反：当他们拿：“外国文献”“国际常规”和“几十年的经验”吓唬我们的时候，党却教导我们“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敢想敢做；当他们不支持、不给创造条件，并加以限制的时候，党却大力支持我们，帮助我们克服工作中的各种困难，使工作能顺利地进行；当我们连续失败，遭到资产阶级专家、权威嘲笑、讽刺的时候，党却给了我们温暖、鼓励，要我们吸取教训再接再励；当我们某一项研究成功的时候，党又及时地教导我们要“戒骄戒躁，不断前进”。可以这样说，我们一点一滴的成果，都应该归功于党，没有党就没有一切。
通过以上的事实，我们突出而深刻地体会到“科学技术必须由党来领导”，依靠资产阶级的教授和专家是不行的。同时也感到“科学并不神秘”，只要我们能在思想中插上红旗，沿着党所指出的方向前进，时刻想到六亿人民的需要。敢于大胆创造、刻苦钻研，科学就能被我们掌握。
我们所进行的改革和创造很少，距离人民的需要还相差很远，现有的一点成绩也是党对我们长期培养和教育的结果。我们要虚心向全国的先进兄弟单位学习，为了六亿人民的健康，为了祖国的共产主义事业。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将和大家一起信心百倍地超过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技术水平向医学的顶峰进军。
来源：全国医药卫生技术革命经验交流大会秘书处编《全国医药卫生技术革命经验交流大会汇刊》，人民卫生出版社，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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