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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性、世界观、总路线

日期:1959-12-0 作者:王执生

王执生

在这一次反右倾、鼓干劲的整风运动中,我受到很多的教育。

我深深感觉到:个人主义是个很丑恶的东西,也是个很顽强的东西,要扫除它必须花很大的力气。反对右倾机会主义、严重右倾思想和严重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这是政治思想战线上一场极其尖锐、复杂的阶级斗争,也是我们党内一次极其广泛、深刻的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教育。

个人主义、右倾思想和右倾机会主义思想都是有社会根源、阶级根源和思想根源的。谈“社会根源”,就要看到,这些思想是社会上的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映。大家都知道,过渡时期的阶级斗争非常尖锐、复杂,不仅要消灭资产阶级,而且要改造小资产阶级,使资产阶级不会重新出现,这就不仅要改变生产资料私有制,改变经济基础,而且要改造人们的思想、习惯,使上层建筑适应新的基础。这种斗争很广泛、深刻,而且它是曲折的、波浪式地前进的,一起一伏,反复进行,一次比一次更广泛、深刻。一切革命都是“打破常规”办事,大跃进也是这样。在大跃进中,思想、工作、生活都在发生天翻地复的变化。形势变化得这样快,任何人,首先是共产党员,都要在这里受到考验。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和这种形势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必然要在党内反映出来。谈“阶级根源”,就要看到,这些思想反映了什么阶级的东西,通过什么人来反映。看来很明显,是反映了资产阶级的东西,是通过非无产阶级出身而入党后没有得到彻底改造的人来反映。谈“思想根源”,就要看到,为什么通过我们这样的人反映呢?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的资产阶级世界观没有得到改造。正象列宁讲的,没有抛弃资产阶级世界观,特别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世界观。这样,社会越是向前,革命越是深入,对新事物的矛盾就越多、越大、越激化,结果就必然要反映出来。具体地想想,就是这样一回事。我们这些人对某些旧事物有时很习惯,很舒服,对某些新事物有时不习惯,不舒服。右倾机会主义、严重右倾思想和严重个人主义者,就不但是不习惯、不舒服,还要抵抗和阻挠。他们今天在党内的处境和心情,同资产阶级在社会上的处境和心情基本上是一样的:“不如意事常八九”,对党的领导和群众的创造是抵触的,所以资产阶级思想就更明显、突出地通过这些人反映出来。我们是处在这样一个社会,出身于这个那个阶级,当然会受到影响,但是问题就是从到党内来以后,自己的资产阶级世界观改造得怎样?这一次整风,我就感到这样一个问题。社会阶级的影响是无情的,这正向我们提出了改造的重要性,不能老是把自己的错误推之于客观。如果老是这样推,是自己太不自觉,对自我改造太忽视了。所以,我们这些人,讲到世界观,嘴上讲是一回事情;身体力行,改造思想,做好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个人主义者总是“个人主义为体,马克思主义为用”,“对人家是马克思主义,对自己是自由主义”,讲起世界观来,自己真应当感到“诚惶诚恐”。

我们这些人讲唯物论、辩证法,其实并不大真正懂得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就是唯物论、辩证法,是说明自然、社会发展、阶级斗争、思想改造的规律,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思想武器,用来指导革命实践。如果离开无产阶级革命来讲唯物论、辩证法,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毛主席在“实践论”里说:“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辩证唯物论有两个最显著的特点:一个是它的阶级性,公然申明辩证唯物论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再一个是它的实践性,强调理论对于实践的依赖关系,理论的基础是实践,又转过来为实践服务。”又说:“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认为十分重要的问题,不在于懂得了客观世界的规律性,因而能够解释世界,而在于拿了这种对于客观规律性的认识去能动地改造世界。”又说:“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改造世界的斗争,包括实现下述的任务: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但要认识世界,而且要改造世界。毛主席在“改造我们的学习”里很通俗地说,认识世界就是了解情况,改造世界就是掌握政策。所以,讲哲学、讲世界观就要讲你怎样了解情况、掌握政策,拿到今天来说,就是你怎样了解大跃进的情况,怎样掌握党的总路线。要正确地了解情况,掌握政策,这就要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改造世界的同时改造自己的世界观。从辩证法、唯物论的基本观点来说,讲到社会发展就是要承认社会是客观存在的,是不断发展的,社会发展是靠劳动生产,在阶级社会里又是靠阶级斗争。劳动生产、革命斗争,又都是靠人民群众,现在就是无产阶级和一切劳动人民。他们要革命,就要有无产阶级政党和领袖的领导。否则,群龙无首,就办不好事情。所以,我们共产党员讲世界观,归根结底,主要的就是对党的观念,对群众的观念,对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原则的观念。列宁说,哲学是有党性的学问。斯大林说,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是共产党的世界观。就是说,只有共产党才能有这个世界观;只有站在党的立场,才能真正掌握这个世界观。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原则,是按照社会规律和革命规律制定出来的,它贯穿于现实的一切方面、我们生活的一切方面,成为我们事业中的决定因素,我们的思想和生活离不开它,我们做工作、做学问也离不开它;它对于我们来说,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就在于你承认不承认、服从不服从它。离开它,就根本谈不到什么马克思主义世界观。譬如说,“实事求是”是辩证唯物论的原则,但是有些右倾机会主义、严重右倾思想和个人主义者也喜欢讲“实事求是”,拿“实事求是”来抗拒党的领导,说党的指示不适合他那个单位的具体情况,其实是合他的胃口就执行,不合他的胃口就不执行,而名之曰“实事求是”;这实际上不是“实事求是”,而是对实事求是的歪曲。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就是要党领导,坚持党的路线、原则。世界观问题,归根结底,就是对待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原则的问题。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共产主义世界观的党性所在。

讲到党的政治路线,现在首先就是党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大家不是说“总路线是一切工作的灯塔”吗?要过渡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工作、学习、生活,都离不开这条总路线,我们要靠这条总路线来进行自然斗争和社会斗争,来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现在讲世界观就不能离开这条总路线。

右倾机会主义者对党的总路线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看法。他们的看法和资产阶级右派差不多。他们认为:总路线是“小资产阶级狂热性”、是“浮夸”、是“乱弹琴”,大跃进“搞快了”,人民公社“办糟了”,炼钢铁是“得不偿失”了,党的教育方针把学校“搞乱”了。……为什么这样的呢?他们有两个说法:一个说法是“上面犯了主观主义”;另一个说法是“上面是好的,下面干部不好”。说来说去,就是党不行。所以,根本的问题就是在这里:究竟是党“左”了还是你右了?是党主观主义还是你跟不上形势?是相信党还是相信你自己?照他们想:自己比党高明,不是他跟不上党,而是党不如他。他们就是这种狂妄的想法。我们时常说“跟不上形势”,这是由于我们对社会主义革命思想准备不够。我们对党的路线、政策和工作指示,往往不是一下子就体会得很完整的。实践向我们一下子提出一个新问题,一下子又提出一个新问题,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想到过,因此一时领会不过来,感到很被动。在大跃进中许多人都感到跟不上。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有两种态度:一种,这是绝大多数人,承认自己跟不上,相信党是正确的,坚决拥护党,努力在工作中逐步认清形势,体会党的路线、政策,慢慢跟上来;另一种,少数的,自己跟不上,就对党的路线、政策发生怀疑、动摇、以至埋怨。不是承认自己跟不上,而是埋怨党搞得太快;不是说自己右了,而是党“左”了。这样就产生了一个情绪问题,产生了和党对抗的情绪,想跟党较量一下,是你对还是我对?为了证明他自己对,就按照自己的口味去找材料、找“理由”,搞出一套右倾机会主义的“理”和路线来。另外一种说法:“中央是好的,基层干部不好,所以把事情搞糟了。”在某些人中老早就有这种讲法:“你们上下是两套,上面好,下面糟,什么路线、政策都不算数。”事实上,基层干部是不容易当的,他们要正确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政策,当然要“得罪”那些反对党的路线、政策的人,要那些人说好,除非放弃党的路线、政策,向那些人投降。要革命,不挨骂是不可能的。

对总路线的怀疑、动摇,对党的抗拒,这是反映了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本能,对社会主义不高兴,总感到“这个事情搞得不好,那个事情搞得不好”。社会上大量存在的好人好事看不见,对所谓“毛病”、“缺点”却深感兴趣,幸灾乐祸:“我说你们办不好,就是办不好嘛!”这是资产阶级对待社会主义的态度,资产阶级日子本来过得不坏,你说成绩伟大,在他看来不过如此;你说大家生活改善了,他说他没有改善;全国劳动人民的生活改善他看不到,看到了也不高兴。上层小资产阶级也不高兴。因为你搞社会主义,消灭资产阶级,打断了他们“升官发财”的好梦。办人民公社,上中农不能走富农路线了。随便你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不如他们的意。要如他们的意,就是要向后转,开倒车,搞资本主义。这是他们的阶级本能决定的。这些反映到我们党里来,就是对党的路线、政策的怀疑、动摇,就是以资产阶级贵族老爷式的态度对待革命群众运动,就是以资产阶级的本能来对待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最好不要搞,要搞也得慢慢搞,不要搞得这样快。搞快了就不行。于是有的就怪“上面主观主义”,有的就怪“下面干部不好”。

右倾机会主义和右倾思想,与个人主义是分不开的。个人主义者私心很重,骄傲自满,自以为是。开口闭口都是:“几十年党龄”,“工农出身”,“老干部”,“久经锻炼”等等。这就是说,自己已经锻炼够了,很成熟了,整风是整别人,自己用不着整了。形势发展得这样快,党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自己跟不上。如果时常警惕一些,是可以跟上的,即使一次、两次跟不上,虚心些,好好学习,也会慢慢跟上的。但是,有了个人主义和右倾思想,就相反的不是承认自己跟不上,而是认为党错了,群众错了,只有自己对,这就不但使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而且使自己站到党和人民群众的对面去了。现在讲世界观,首先就是这个问题:对党的总路线究竟怎样看?

还有一个问题:对党的组织原则怎样看?党的组织原则,是实现党的政治路线的保证。党的集体领导、民主集中制原则和总路线是相辅而行的。政治挂帅,组织保证,两者不可缺一。政治上犯错误,组织上也一定要犯错误。右倾机会主义者,反对政治挂帅,同时在组织上也必然违反和破坏组织原则。他们必然是严重个人主义者,个人和组织的关系摆不对头。为了达到个人的欲望,推行右倾的路线,总是要抗拒党的领导,搞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列宁说,党的同路人对新世界观只能接受个别的部分和个别的口号。就是说讲哲学,讲世界观,有的听得进去,有的听不进去,抽象的概念可以接受,夸夸其谈,说一套是可以的,实地照这些道理去干,那是不行的。讲政治路线也是如此,有的能接受,有的不能接受,而本能接受的总是基本的、主要的东西。要鼓足干劲,他就讲“实事求是”;要力争上游,他就讲甘居中游;要又红又专,他就讲只专不红;要两条腿走路,他就讲一条腿走路。党的政治路线,到他们手里就变了样子。对待党的组织原则也是如此,有的服从,有的不服从,党的指示适合他的可以听,不适合他的可以不听。我想,个人主义的反动性就是在这里,个人主义臭就是在这里。它和社会主义、党的原则是不相容的。个人主义者同党是几分合作、几分不合作,合作与不合作决定于是否合乎他的个人利益,所以基本上是不合作。有个人主义的人,程度虽然不同,它的性质和发展趋势都是一样的。

个人主义的表现形态通常是两种:一种是向党伸手,要地位,要名誉,要待遇,要个人权威,发展个人野心,这可以叫做“伸手的个人主义”;另一种是,伸手碰了钉子以后就缩头,变成“缩头的个人主义”,暮气沉沉,不好好工作,消极怠工,提不起干劲来。个人主义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规律,最主要的是伸手,手被打回去,头也就缩起来;不甘心缩头,于是又伸手。孔子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个人主义者,利欲薰了心,就发狂,成为“狂者”,伸手捞东西;捞不到东西,就做“狷者”,自命为“清高”、“正直”,看破一切,一切都不干了。这些人一向总是讲“直其道而行之”,其实所谓“道”乃是资产阶级之道,旧知识分子之道,同党闹别扭的个人主义之道,“清高”“正直”是假的。实质上就是文艺界那个大右派分子冯雪峰说的:“得意时在党之上,失意时在党之外。”个人主义者总是和党的关系摆不好的,不是要站在党之上,就是要把自己放在党之外。个人主义的发展无非是这两种:一是向上爬,一是向外跑。这是非常值得警惕的。进一步说,伸手和缩头的区别只是相对的。伸手是积极搞个人主义,不是积极搞社会主义,对社会主义事业是缩头的。缩头,似乎什么都不想了,其实还是在伸手,只是要的东西不同罢了,他们不是要地位、名誉,而是要自由自在,要安静,要“吃粮不管事”的特权。要求党不要搞阶级斗争,不要搞大跃进,不要搞整风,这些事情麻烦得很,要搞也最好不要来麻烦我。他们认为:“多做工作多犯错误,少做工作少犯错误,不做工作就不犯错误。” “上游冒险,下游危险,中游保险。”……一句话,不要认认真真干社会主义。所以个人主义如果不克服,弄到最后,总是要和社会主义势不两立的。个人主义者,总是从个人出发,强调个人的利益、自由、安静、兴趣、爱好、“理想”、主张……。不顾大局,不爱护党的团结,而要破坏党的团结,谁挡住了他个人主义的去路,侵犯了他个人的利益,他就会与你拼命,根本谈不上从工作出发,为工作着想,对党是半条心或者两条心。个人主义发展下去,终有一天要对组织造反,有的是硬反,大吵大闹;有的则软反,消极怠工,掼纱帽。

列宁说过,过渡时期的阶级斗争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其中形式之一,是要加强工人阶级的组织性与纪律性。这次我更深地体会到这一点。过渡时期的阶级斗争,主要的是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消灭资产阶级,改造小资产阶级,建设社会主义。没有党的领导,没有党的组织性与纪律性,就不能实行无产阶级专政。那些被右倾机会主义、严重右倾思想和个人主义者把持的单位,究竟是什么阶级在专政,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党要他们在那里贯彻党的路线、政策,加强党的领导,他们却在那里贯彻自己的私心、偏见,想由此来达到个人的欲望。个人主义者就是凭个人的本事去达到个人的目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什么党、什么党的路线、原则,最后必然会破坏党的路线、原则,或以自己的口味来歪曲党的路线、原则,以资产阶级的世界观来改造世界,改造党。有些同志说:“我只是闹闹个人情绪,从来没有想到改造世界、改造党。”我想,世界有大世界、有小世界,你工作的那个单位,就是你的小世界,你就是要照你的意思去改造那个世界,等到你管理着一个单位、一个地方,也就要照你的世界观去改造一个单位、一个地方,以至一国与整个世界。当然现在你还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就先来动手改造一下你的附近周围。象资本家一样,挣不到两百块先挣两毛钱再说。所以,个人主义发展下去,总是害了自己,害了别人,也害了工作。一个单位有了右倾机会主义者、严重右倾思想和个人主义者,他不会安分守己的,总要和党争天下,抢市场,夺取群众,推行他的路线、原则、主张,散放出一种气味去毒害人,他的“扩张性”是很强的。由此可见,我们掌管一个部门、一个单位的人,要时时刻刻当心:究竟是在拿什么世界观改造世界?一个人如果不能站在党的立场上,按照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原则办事,讲什么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唯物论、辩证法,那就是废话。

世界观也就是人生观。就个人而言,也就是人生在世,究竟以什么为理想、乐趣?人活在世界上究竟为了什么?有的人说:“共产党员苦,一天到晚开会,有错误就要吃批评。”这里就出来了一个问题:究竟什么苦,什么甜?有的同志,地位、待遇不如人家就感觉难为情,政治上落后、工作上落后却不在乎。这里又出来了一个问题:什么美,什么丑?有的人讲,“入党吃了亏。”这里又出来了一个问题:什么是吃亏,什么是不吃亏?归根结底,就是你还要不要做党员?要做党员怎样个做法?是认认真真做,还是马马虎虎地做?什么苦,什么甜?什么美,什么丑?什么是吃亏,什么是不吃亏?换句话说,就是,什么事情吸引着你的心灵?你心里经常在向往着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能够鼓起你的劲头?有的人讲,“把个人主义搞臭了,生活就没有动力了,空虚得很。”“有个人主义的时候感到很落实,没有个人主义就不落实。”那末,我们的社会现在是向个人主义发展呢,还是向共产主义发展?很明显的,是向共产主义发展,个人主义正在走向灭亡。为什么觉得讲共产主义反而不落实,讲个人主义到落实呢?这还不是个人主义蒙了心!感到生活没有动力,很空虚,就是要换发动机的问题。一个共产党员,要以共产主义理想做发动机,不要以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做发动机。

个人主义者的风格是很低的,搞的是低级趣味,搞一点吃的,搞一点穿的,把一个人的生活降低为动物的生活,这是低级趣味。一味想升官发财,把一个共产党员降低为资产阶级、降低为封建阶级也是低级趣味。讲假清高、假正直,把一个活人降低为死人,也是低级越味。“为学问而学问”,“为业务而业务”,把一个马克思主义者降低为没有灵魂的庸俗的小人,也是低级趣味。毛主席在:“纪念白求恩”一文里说:“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共产党员,应当有高级趣味,以孜孜不倦地实现共产主义为人生的理想、乐趣,维护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原则。这就是世界观、人生观的问题。

世界观为什么老是改不过来?为什么检查来检查去还是世界观问题?我的体会是这样:恩格斯说,世界观的基本问题是两个:一个是存在和意识的关系问题;一个是认识论的问题,怎样来认识世界的问题。在这两个问题上分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我们多数人犯错误都是由于在认识论方面出了毛病。列宁说过,唯心主义有认识论的根源。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不对头,把假象当成真象,把个别当成一般,把一个指头当成九个指头。因而就模糊了、颠倒了对大是大非的认识。而认识之所以成问题,又往往是由于立场,站在不同的立场就有不同的认识。个人主义就是唯我主义,总是把“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把自己看得了不起,迷信自己,以主观、片面、模糊、杂乱、歪曲的印象代替客观事物,以自己的感想代替党的政策,以自己的狭隘经验代替千百万人民群众的创造,这就变成资产阶级主观唯心主义的经验主义。我们的唯心主义往往都是从这里来的。现代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哲学家,大多数也都是从认识论上做文章,他们总是把“经验”讲成纯粹主观的东西,从而论证意识决定存在。所以,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毛主席的“实践论”,都透彻地批判了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经验主义。现在,世界观对我们一般人来讲,主要的也还是认识论上的问题,具体地说,也就是自己对自己怎样认识,对人家怎样认识,对客观世界怎样认识的问题。一般人往往把自己看大了,看高了,迷信自己,认为有一套,有本事,有本钱。没本钱,也会找出本钱来。把自己看大了,就把人家看小了。有的同志是目中无人。有的同志好在背后议论人家的长短,这是一种损害党、破坏党的团结的行为。为什么背后议论人家呢?还不是因为自己了不起。有资格当人物评论家。“煮酒论英雄”的结论就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就是自己行,就是与自己一个味道的人行。七届四中全会“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里说:“每个同志都可能有缺点或错误,每个同志都需要别人帮助,而党的团结正是为了发展这种同志式的互相帮助。”要议论人家,先要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人。背后说坏话,决不是同志式的帮助,更不利于党的团结。有些同志极其欣赏自己的能力,看不起别人。其实,能力这个东西也是相对的,能力有资产阶级的能力,有无产阶级的能力。我们每个人如果说能够有这么一点能力,归根结底都是由于党的领导和群众的支持,如果反过来拿能力做本钱闹个人主义,那是资产阶级的能力。唯我主义就是这样一种大主观主义。把自己看大了,把别人看小了,这样看客观事物、看党的路线、原则,当然就不对头,就一定会自以为是,以主观印象代替客观事物,以感想代替政策,以狭隘经验代替群众创造。这就使自己陷入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的经验主义。

我们在这次整风运动中,应该好好地来改造自己的世界观。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缺点和错误,有个人主义就是有个人主义,有右倾思想就是有右倾思想,这是客观存在的。右倾机会主义也是客观存在的。你能不能正确地揭露它?批判它?扫除它?今天来讲世界观,也就是这个整风态度的问题。应该承认缺点和错误,从缺点和错误中接受教训,找出克服的办法,进一步改造自己。不能以个人主义来反对个人主义,以主观主义来反对个人主义。有着严重的个人主义的人,往往缠在个人主义的圈子中脱不出来,总是想把事情说得越轻越好,事实上,自己做的事,说的话,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想赖账是赖不掉的。以个人主义来整个人主义就是大主观主义,就是资产阶级的主观唯心主义。不肯认账是自欺欺人,是个人主义把自己搞糊涂了。

整风要深入,要提高,就要发掘自己灵魂深处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在这些思想指导下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这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应该实事求是,来做阶级分析:你究竟鼓足干劲搞社会主义还是搞个人主义?是站在群众之中还是站在群众头上?是拥护党还是反对党?有的反党分子总是说“我反党不是自觉的”。事实上,犯错误的人,开始往往总是不自觉的,不会事先立了计划来犯错误的,但是发展到一定的时候,就会慢慢地自觉起来,明知不对,但是欲罢不能,还是做下去,这就由不自觉到自觉了。实践里出理论,正确的实践就出正确的理论,而错误的实践就出错误的理论。为自己的错误辩护,于是愈陷愈深,不可自拔。现在就应当好好想一想,心里到底怎样想的?你的言论、行动客观上意味着什么?老老实实地来加以发掘、加以提高。有的同志说:“检讨没有边,提高没有底。”这是不对的,事实就是边,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就是底。只要站在党的立场而不是个人主义的立场就有边有底。患得患失,怕痛护短,对自己的错误就认识不清,那就没边没底。这样,个人主义、右倾思想也就搞不臭,搞不断根。以党的路线、原则对照我们的思想行动,就是提高。提高了,个人主义就臭了,就可以慢慢克服它,根绝它。

我们不要小看了自己的错误。这对改正错误有好处。因为人总是容易放松自己,看轻自己的错误和缺点。我们着重认清自己的错误和缺点,才能提高警惕性,很快地拔掉错误的根。刘备给阿斗的遗嘱中说:“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这很对。不要以为好事情太小,不值得做而不做;也不要以为坏事很小,而毫无顾虑去做,小个人主义会变大个人主义的。从个人主义出发,很难区别善恶,也很难区别大小,总是不在乎,不在乎就犯错误,错误就越犯越大。还是对自己严格点好。右倾机会主义者、严重右倾思想和严重个人主义者是我们的反面教员,他们对自己不严格,我们要严格,严格地对待他们的问题,也严格地对待我们自己的问题。

来源:原载《群众》1959年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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