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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委调查组关于长沙县黄花公社新湘大队廖家村小队农户调查

日期:1961-3-7 作者:[待确定]

[调查材料之十四]

(一)贫农粟国样,40岁,共产党员,小队长。有个妻子,没有小孩。从小就讨米;替人家看牛,帮地主抬轿,种菜、做杂工,搞了二十来年,但自己下田少,因此,他虽然是长工出身,农业生产经验不太很足。土改以来,当过土改保管员、民兵副队长、互助组长、初级社和高级社管委会委员、作业组长。原来在荷塘小队当队长,由于廖家冲小队缺乏骨干,最近不久才从荷塘调到廖家冲小队当队长。在各个政治运动中,对党忠诚老实,工作积极肯干,为工作,不辞劳苦,特别是对敌人斗争坚决。他虽不会写算,但有一定工作能力。从荷塘调来廖家冲小队以后,很快地把管委会的工作和生产抓了起来,队委会二、三天开次会,研究生产,商量工作。队委会委员明确分工,具体负责。粟国祥分工管队的全面工作,管农业生产;唐福希负责副业生产、养护好耕牛、保管农具、收集家肥;陈菊华管经济工作;田中修负责评工计分、定额管理等工作;曹淑松负责后勤工作,搞好生活。同时他在工作上以身作则,带好班子。这次划分社员自留地,亲自去丈量,春耕逼近,农具急需修理和添置,这件工作本来分工是副队长唐福希抓的,他看到唐有病,便自己担负起来,在3月2日,亲自去到荷塘,请来了二个木匠修理农具,四日吃过早饭;又冒雨去到公社农业机械厂买回七个犁头、三块犁壁,装好了犁。

但是,有点自私自利,贪小便宜。他在荷塘队时,富农柳培秋偷食堂种谷10多斤,柳吃了几斤,剩下二、三斤,他把谷要了回来,自己留了一斤多,交给食堂一斤多。有次在荷塘整糯谷,他蒸糯米饭吃,短少了秤,他说是保管员称少了谷。有时候,偷偷摸摸地搞食堂里的菜,拿到家里去煮着吃。平时,喜欢骂人,有点脱离群众。这些毛病,在荷塘队时,没有在群众中作检讨。由于他好骂人,群众给他起个小名:“粟满鹞子”(意思是指他刻薄、厉害,象个鹞子)。他刚来到这个小队时,就要社员陈金秀搬家(未成),想住别人的好房子,引起社员不满,队委对此也有一些意见。他有时未能大胆地发挥队委的作用,开会自己去到处喊人。队委田中修说他在工作上说的多,具体实行少,布置多,具体检查少。妇女队长陈菊华说:“粟队长有时说话不加考虑就说出去了。有时候研究工作,吸收别人的意见少,自己主观的地方多。工作上有些拖拖拉拉”。在社员中也反映他在布置事情后,缺少具体检查。比方说,他布置放假在家的学生每人每天要砍8把柴的任务,布置以后,有的每天只砍了5、6把,有的一把柴也没砍,没砍的也就不过问了。元,二月份没有评工计分,好久就布置要清理公布,直至现在还没有抓紧督促记工员清理公布出来。有时传达会议精神不够认真严肃。去年11月,大队开会布置要养好猪,保证社员过年有肉吃。他在开社员会传达时,既没很好讲清道理,又没讲明白采取哪些办法来加强生猪饲养工作,会上说:“春节无猪杀,大家无肉吃,就杀人吃。”缺少工作方式方法,不善于团结周围的同志,有点以领导者自居的味道。最近,队委、记工员田中修向队委会反映,说他嫂子要和他母亲分开吃。队委、妇女队长陈菊华说:“只要你们家里没有意见,可以分开吃。”当时,粟国祥便说:“我是共产党,你不是共产党,你不怕违背政策,我怕违背政策。”他这一说,陈菊华意识到自己不是共产党员,受了刺激,感到难受,就默不作声了。3月4日,座谈研究食堂和供给制问题,由于他家人口少,有两个劳力,坚决主张吃食堂菜收钱。(即对困难户一点也没安排。讨论结果,吃菜仍应有30%的供给。)

爱人粟运华,36岁,家庭妇女。过去在荷塘队食堂做饭,从公社化起一直搞到去年11月,因患气喘、气痛病就没有搞了。搬到廖家冲来,病还未好,现在体养。她说:“我现在病冒好,病好之后,随便分配搞什么,在食堂做饭也可以,就是出不得农业工,下不得水。”

(二)陈菊华,新下中农,全家3人。大儿子陈丙贵,9岁,在黄峰小学念书;二儿子陈贵贱,5岁,在大队幼儿园。

爱人陈茂生,做过20年长工,是个强壮劳力。土改时是贫雇农代表,互助合作时担任过互助组长,公社化后出工积极。1959年11月2日大队调他去长沙市修东屯公路,1月26日在五里牌屠宰场弄猪头肉吃,被连长(当时把劳动力组织成兵团,队长称连长)萧克成和支部书记萧克仪(都是变质分子,已被逮捕法办)发觉,说是违犯了劳动纪律,召开群众大会斗争,打了一顿,一条竹扁担都被打断了,受了重伤,1960年2月回家,正是春耕生产时际,支部书记周树生(变质分子)和生产小队长曹纯芝(漏划的破产地主),又逼陈用一条大水牛犁田,牛走的快,人有病跟不上,在廖家村梨树坡耕田时,一天跌三、四跤,又冻又累又病,向队长和支部书记请假休息,不但不准,还在群众大会指名大骂,说陈以懒装病,陈有冤无处伸,一气病倒在床,于4月26日病逝。陈菊华成了寡妇。

陈菊华,本人31岁。出世就是父母背着讨米,直至16岁,正是她自己说的“讨米倒马桶,扒柴检狗粪,样样做过”。在农业生产上是把好手。公社后至1960年12月,先后得公社、大队(中缺一页)评了几次,并规定厨房的炊事员作完饭后,饭菜端到食堂,同社员一起吃饭,才防止了吃夹钵子饭和多吃小菜的弊病。现在社员的意见缓和了,个人也有了好转。

大儿子唐长庚,20岁,患气喘病,有点呆气,体力很弱,1960年5月农村三反时,公社干部夏先兴来,为了贯彻阶级政策,要他当了4个月的生产小队长,当时的领导权,实际是掌握在曹纯之(漏划破产地主)手里,把他作为贫农当权的招牌,群众喊他为“庚呆子”。

二儿子唐长松,13岁,在黄峰完小读书,今年下期毕业。

三儿子唐长发,10岁,在黄峰小学念书。

大女唐菊双,16岁,高小毕业,在生产队出工积极,1960年共做3200分(这个队评工计分做的很差,工分计的松也有关系,但是比其它妇女做的多是肯定的),是大队的劳动模范,奖汗衫一件。

二女唐运华,9岁,准备今年下半年上学。

唐福希本人46岁,出身贫苦,父母早丧,寄在外婆家长大的,曾做长工十一年。土改时,当时全家8人,分得田土共14亩,缺耕牛农具,小孩多,劳力少,生活一直比较困难,现在全家7人,只有被盖三床,烂帐子二铺,换洗衣服都缺乏。今年救济棉被一床,棉衣两件。三个人出工,只有一部簑衣,一把锄头。还是个现贫农。唐福希为人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从土地改革到1960年10月没有作过任何社会工作,政治地位不高,本人耳有点聋,社员喊他“福聋子”。地主喊他“贱聋子”。1959年3月生产队开展春耕积肥运动,在杨角冲拆陈土砖墙泥肥田,被墙倒蹋打伤。当时支部书记周树生(变质分子)就住在他家邻近,既不探问,也不请医生诊治,自己无钱,没有及时就医,在床上躺了7个多月,始能起床行走,但不能参加农业劳动。1960年10月开展农村整风整社,公社党委书记何德云同志来,访贫问贤,扎根串联来到他家,从板桥请了名医周荣复,专门诊洽,大队救济了人民币5元,何徳云同志送了人民币3元给他做医药费,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身体就很快恢复了健康,劳动力虽不如初,一般农业劳动还可胜任。在整风整社运动中经过培养教育,政治觉悟有了提高,他说:“土改时干部培养我,我怕出来做得工作,过去周树生(变质分子)、方年生(新上中农)就讥笑我是‘稀牛粪糊不上壁’,是‘灶底下栽杨柳,长不成器’。现在再不出来工作,实在对不起何书记和干部同志。”他有了当家作主的思想和要求,在运动中和群众一道斗倒了原小队长曹纯之(漏划破产地主),夺得了小队的政权,群众选他当了生产小队的副队长,队委会分工时,他主管生活和后勤工作。接手之后,就到生产小队之内察看检查,发现老上中农胡青松养的四头耕牛,牛栏很湿,垫草很少,倒水放草都不依时,牛瘦毛生,他想,现在是人吃牛的饭,春耕(中

缺4页)低点。她们向食堂按期交收入不太积极。

家里4个孙伢子,年纪都很小,4岁的一个,三岁的一个,两岁的两个。他们都没送进幼儿园。因为家里有个婆婆子,都留着在自己家里带。

方年生在搞互助组时很积极,后来加入了初级社,由初级社又转入高级社,直至人民公社化,表现都还好。过去他当过干部,因此对干部很接近,见到干部讲得来。但是,这个人很精明,能见机行事,看风转舵,人很圆滑,混名叫“黄鼠狼”。他当队委时。多评工分。去年他一个人就有5800多分,是全小队工分最多的一个。1958年公社化后,劳力都调外面去了,留着他在队里带班子搞生产。这时他便同破产地主曹纯之、曹立吾、支部书记周树生(蜕化变质分子)等人偷队里的粮食分,方年生分得米64斤。去年11月间,队里的谷堆放在晒谷场上,他在黑夜里偷走了100多斤,当时被人发觉追上去,吓得他就把谷和穿的鞋子丢在半路上,后来他不承认自己偷了谷。今年元月开始整社,把漏网地主和两个蜕化变质分子打倒之后,贫农唐福希、、新下陈菊华(女)等人当上干部,由于刚上台,缺乏领导经验,加以自己腰杆不硬,方年生又装积极,这样以来,他(她)们虽然当了干部,但在很长一段时间权力又掌握在方年生手里,生产由方安排,食堂的油盐也由方保管。妇女队长陈菊华说:“我们没有经验,不叫方年生安排怎么办?”方年生在去年极力主张把食堂节余米作奖励,经过队委会研究同意了,规定砍茅柴超过定额10斤奖米一两,―天挑一个粪氹奖米一两,这些办法实行以后,有米奖励的工夫安排自己做,冒米奖励的工夫安排别人做,因此,他得到的奖励米最多。第一天,他儿子就奖了一斤二两。这时他满口赞成地对工作组庞昌俊同志说:“老庞,这个办法好得很,只要有饱饭吃,过年的柴火就不成问题了。”

方年生是口是心非,社员说他“笑脸强盗”。口讲党和政府如何样好,他如何样拥护党和政府,实际暗地搞鬼。原蜕化变质分子曹和生当小队长的时候,方负责搞保管,曹十分器重他。这次曹被打下去后,方年生对曹说:“人民政府办事,就是成而无功,败则有过。”对吃粮食也不够满意,他说:“粮食吃得太少了。粮食吃得少,生产也冒劲。”这次每个社员分给7厘自留地;他说:“咯有个‘边’,不蛮足,每个一分差不多。不仅如此,对社员相处也是当面说人好,背后说人坏。老上中农刘仲国反映说:“方年生这个人,当着面说唐长庚生产搞得好。背后便说他生产搞得差,没有手面。”不少的社员都说“方年生是‘滑头人’,拿不稳”“说两面话,穿二面袄的人”。三月七日,食堂讨论实行吃菜收钱,并按工分发菜金,他的二儿子外流在长沙,食堂要他交钱。他说:“只有崽养爷,那有爷养崽,我不靠他养罢了,我还养他!?我没得钱出。”实际没有分家,只是图少出钱。

来源:

湖南省某档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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