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951-10-7 作者：中南土地改革委员会副主任, 杜润生
中南土地改革委员会副主任、杜润生一、今天开的是妇联会。妇联会的任务是什么呢？世界上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为什么没有男人会，只有妇女会呢？就是因为妇女有特殊要求，需要有争取自身利益的组织。妇联是妇女联合团体，联合起来干什么？基本任务就是解决妇女问题。现在是新中国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人民翻身的时候，妇女也要翻身。妇联应放手发动妇女群众冲破封建压迫，就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第一个任务。如果妇联会工作有许多成绩，办了许多好事，而没有给妇女办好事，不代表妇女，妇联会就无存在必要。这次会议就是要提高妇女团体的代表性，每个妇联干部要反省一下自己有无代表性，代表的充分不充分，不充分就要加强一下。
我们历史地考察一下妇女团体的工作，大约有三个问题，是必须注意的：
其一、是妇联会群众基础是什么？工作主要对象是什么？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政权领导下的人民团体，主要依靠对象是工农群众。我们是民主妇联是统一战线的。包括各阶层赞成人民民主专政的妇女都来参加，但要依靠那一部分？以什么力量做基础，应该是工农及其他劳动妇女，脱离开工农及其他劳动妇女，我们的团体就失却基础，就会变质。这个问题人们都明白了。基本上解决了。
其二、结合社会改革问题。在一定历史时期结合一定中心工作去解决妇女问题，这是我们进行工作的根本规律。这是多年来争吵的一个问题，也是马克思主义者和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争论的问题，从前自由资产阶级提倡妇女解放，但他是脱离开社会制度改革运动去求妇女解放。把上层社会建筑改变和社会基层建筑物的改革分裂开来。他们不愿不敢进行社会革命，把妇女问题看成简单只是男人压迫女人问题，而不是阶级压迫与社会制度问题，盲目地向男人求解放，究竟那些妇女受压迫，受什么压迫，那些男人压迫妇女，怎样压迫统统分辨不清楚，例如过去一幕鼓吹妇女自由的戏，叫做娜拉出走，娜拉离开家庭终了幕，娜拉走向那里去了？跳河呢？当妓女呢？做乞讨者呢？她的生活着落怎样？谁也不晓得，成了一个谜。妇女按这个办法那能获得解放？我们共产党没有人主张这么办的。某些时候某些地方，虽也有过脱离社会改革斗争、脱离阶级斗争闹独立性的偏向，是个别的局部的暂时的偏向。基本上是按马列主义原则办事，有了共产党，妇女解放就找到正确道路了。这条道路就是妇女解放，必须通过社会制度改革，必须以民族解放、阶级的解放为前提。稍有动摇必然碰壁。如抗日初期我们下层人员某些地区开始不晓得先共同做好发动群众工作，进行减租减息斗争，农民、青年、妇女、财政、教育等机关团体，把它当着别人的工作，都强调“自己”的工作，妇女喊着占一半，青年喊起先锋作用，各有所强调，都不管减租减息共同斗争，力量不集中，走了一个时期小弯路吃了亏，后来都统一于发动群众，问题解决了，各方工作都前进了满意了。所谓闹独立性问题就是这个情况下发生的。今天大家都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今天，中南党政领导机关的工作方针都很肯定，先完成剿匪、反霸、镇压反革命，又坚持土地改革、民主改革。妇联投身于这两大改革先争取两大改革胜利，改革的胜利就是妇女本身的胜利，不是为了别个，正是为了自己。妇联在这方面作得很好，思想上无分歧，工作有很大成绩，这表示妇联会基本上执行了马列主义路线，各级领导是正确的，没有走自由主义者路线。因此，闹独立性问题基本上不存在了，设想这个方面犯个错误，那可不得了。不是小错误而是原则性错误。
其三、联系妇女群众问题。青年团联系青年，妇女必须联系妇女。斯大林说：妇女是无产阶级革命重要后备军。妇女是最赞成共产主义的人，不到共产主义社会妇女得不到最终最后的解放，因为这一点，所以人民团体中就有个妇女联合会，党内有一个妇女委员会。在革命斗争中需要有这个组织形式去组织妇女，为工人阶级组织后备军。妇联会除解决前二个问题时（即依靠工农与结合中心工作）。在共同斗争中主要的任务是结合妇女群众去斗争。发挥妇女团体在革命斗争中争取群众的作用。除结合她们一道和阶级群众中男性群众打倒共同敌人，解除共同痛苦外，还须结合妇女在共同要求下的特殊要求，这样才能更密切结合了妇女。这次会议是要解决结合妇女特殊利益问题，要检查我们结合得好不好。钱瑛同志代表妇联作了自我检讨，就为了更进一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男同志也要检讨，我们的努力也不够。说过去做的不错，是说我们曾积极参加阶级解放斗争，加入中心工作结合妇女要求解决了许多基本问题。如果是走自由主义者的路线，不争取阶级斗争胜利，空喊妇女解放，那就会一事无成，做了土地改革中心工作，是完成了妇女第一步的解放，并为今后妇女群众解放打下基础，农村有二千万会员，解决了她们所提出许多要求，集中了广大群众的要求，满足了一部分，了解了一部分，妇女有话要讲，有人去听了，有人帮她们办了，并且她们自己组织起来去办了，这是过去没有过的事，这就是成绩，对这成绩不能估计过低，估计过低会引起人们误解，以为大力做土地改革把妇女自身的事情都耽误了。不是的，我们做的很对，抓住了主要的方面，最紧急的方面，得到许多成绩。不这样做，就脱离了阶级斗争，也从此脱离了妇女。我们过去强调中心工作就是因为这个道理，我们说结合妇女特殊问题不够，是说可能办的还没有办。据司法部说中南区死了一万多妇女，妇联会当时没有予以应有的注意（不是没有注意）或者自己注意了，大叫几次别人不听就放下不问冷下来了，从这件事情上可证明我们不够重视这个问题，不够要添一点。妇联是人民自己的团体，它不是任何组织的附属品，工作上组织上应该有自己的独立性，这个独立性和一个党员对党闹独立性，领导一部分群众分裂群众间的团结与统一，并不是一回事，怕闹独立性就取消了自己团体的独立性是错误的。妇联会应该结合妇女群众，应该代表群众，如说这叫独立性，闹一闹是对的，不闹是不对的。比如政府法院不给妇女中被残害者伸冤，你们抗议一下，代表一下妇女，这是正当的独立性，不是闹独立性，取消这独立性就失去对妇女完全的代表性（不是没有代表性，基本上代表了），发展下去会脱离了群众，问题即在于此。从基本情况讲，今天是有条件有可能解决一些妇女问题的，满足她们某些迫切要求的，如保障她们的人权、人身自由权、土地财产权、婚姻自主权。条件是（1）有了人民政府，宣布了在世界上少有的反封建婚姻法（只有苏联和其他新民主主义国家看到）。这是人民革命胜利中妇女得到了政治果实，要宝贵它。如果没有人民革命胜利也就没有了这个婚姻法，大家必须广泛宣传与认识这个婚姻法的意义，只有在毛主席领导下的人民民主专政才有这个婚姻法。（2）时间上正完成全区人民的社会改革运动，特别土地改革运动，妇女获得阶级解放。（3）今天有共产党，民主党派，各革命阶层都给妇女解放斗争撑腰，特别是有了共产党的领导和帮助。天下最关心妇女的人是共产党员，各方面民主党派都受共产党的领导，中央发了通知，中南局、中南军政委员会就发出指示。（4）最重要的是广大工农群众在阶级斗争中初步摆脱了封建思想影响，今后会给妇女解放以同情和支持，事实上证明了解除妇女痛苦对工农革命事业的好处。这几个基本条件正在逐渐实现，还未实现的要促其实现，一旦实现了，就需要妇联抓住做工作，不要落在客观形势之后，否则妇联就会脱离妇女群众，就会被遭到妇女群众怨声，那时就不好了。我们要对上级负责，又要对当地人民负责，否则就不是一个好的人民战士。镇压反革命时杀了几个可以缓刑改造的反革命分子，就有人代叫不平，说杀错了人，但死了一万多妇女就没人叫喊，妇女群众生命不保，土地改革分田得地，民主改革改善工人地位，对她们有什么实际好处，性命关天之事是可以麻糊的吗？最严重的是连土地改革后的乡村干部也帮凶迫害妇女，实在是令人无法容忍。妇女群众整天辛辛苦苦劳动，被人残害，没有人领导她们反抗，她们有命难保，有冤难伸，一切革命干部的阶级同情到那里去了？妇女机关干部大多是出身非劳动者的家庭，必须下去体验体验劳动姊妹们的生活，我们自己得到了解放莫忘记了还没有解放的姊妹们，她们还在受着非人的待遇。妇女在人类中最受压迫，所以为妇女解放而斗争，就是为人类幸福而斗争，是最光荣的最有价值的事业。
二、妇女解放斗争是一个长期任务。要有步骤地解决。妇女解放第一步要冲破封建制度压迫，但这也不是一蹴而就，封建下层建筑物摧毁之后，上层建筑物，特别是人们从旧制度带来的思想意识形态要残存很长时期才能灭亡，婚姻制度家庭生活还会有一个新旧交替的过程，改变家庭生活，照列宁所说：从家庭的繁琐家务中解放出来，和男人一样成为社会劳动者，出现真正男女平等，那还要费很长时间，非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制度下不能完全实现，到那时就没有妇女问题了，不需要有妇联会了。但从现在来说妇联会还需长期存在，因此不要以为一个反封建运动就完成解放了，妇女完全解放摆脱其特殊负担，需要生产发展财富增加、（到处有公共食堂、托儿所，）农村电气化、劳动简而易行变成一件人们的快事。消灭了男女之间社会性的差别，那时才叫做最后解放。所以妇女群众必须坚决跟共产党走，实现共产主义。但想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必须从现在做起，先做打基础工作，完成第一步解放，如今天的反封建斗争和明天的大生产运动就是打基础工作。第一篇文章作得好，才有第二篇文章，反了封建实现了新民主主义，才能转入社会主义，最近几年的斗争中大概的步骤是：第一步，共同消灭封建制度。经过土地改革斗争，冲破封建势力压迫，取得政权地位。第二部，在经济制度获得改变的基础上，满足若干妇女特殊要求，促成新的风俗习惯和制度的生长。第三步，在新的生产建设运动中，巩固既得胜利，保障妇女既得权力，提高妇女在社会劳动中的创造性和参加社会政治文化生活的积极性，从而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这三个步骤不能机械，在实际任务中要有交错，这一步为下一步准备条件。比如第一步是争取阶级共同利益，但不能放弃妇女特殊利益。第二步结合妇女特殊利益发动妇女，但还要解决第一步骤所遗留的各种问题。这三个步骤不能混乱，不能性急，形成冒险主义，也不能落在群众要求后面形成尾巴主义。现时提倡全部妇女毫无例外都离开家庭劳动，这是冒险，但在家庭受压迫受残害，身心不自由没有人领导她们斗争，可能争取参加社会劳动的人，仍锁在家庭厨房里，这是尾巴主义。所以要强调一下结合发动妇女，结合解决妇女本身问题，就是为了避免犯尾巴主义。
三、据以上，现在需要提出放手发动妇女群众起来反封建的工作方针。什么是放手，就是要充分发扬群众自动性，群众发动起来不怕出点小偏向，要让群众在斗争中锻炼，像一个小孩子刚学走路一样，起初总要东倒西歪的，倒歪几多时就学会走了。不敢发动妇女，不敢解决妇女本身问题可以没有偏向，但会造成大偏向。我们应该发动妇女向封建势力斗争，一面前进，一面纠偏，不可泼冷水，发动妇女时，接触到婚姻问题很不容易掌握，但不要因强调掌握就压抑妇女所提出的要求和行动。我们要有三不怕：（1）不怕暂时发生些过渡性混乱（如误解自由，轻率结婚离婚）；（2）不怕社会舆论，我们要大张旗鼓宣传，行动起来，那时有些封建性的分子也要大张旗鼓反对起来，老年人反对，青年人赞成，有的男人也许会失去一个老婆，没有老婆的得到老婆。失者骂，得者喜。婆婆们会反对媳妇“不守规矩”，这一切都要来，要加以注意，要减少反对舆论，但我们不要动摇基本方针。争男女平等，争婚姻法的斗争不能取消；（3）不怕人家批评闹所谓“独立性”。妇联代表妇女要和各方面打交涉。要和男人们打交涉，要反对政府官僚主义，要反对漠不关心妇女痛苦的工作人员。他们一不高兴就给你戴帽子，说“影响我的工作，你闹独立性”。不要怕，这不是闹独立性，这是代表妇女群众，拒绝接受做中心工作，独立进行妇女运动才叫闹独立性，要区别开来。但放手要有领导，否则便会使群众受挫折。首先要组成统一战线，在内部先进分子不能脱离广大群众，若只发动几个积极分子，自己在那里“自由”不结合群众，就会孤立了自己。必须争取广大妇女中80％人口的赞同，至少有70％、50％以上的群众一道行动，对外要争取广大劳动群众的帮助，和阶级斗争利益密切结合。争取男人赞助声援，向男人宣传，打通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懂得压迫人的人，本身也是不得自由的。到会同志首先打通自己爱人的思想，串连你自己的爱人，争取他们帮助。其次，要划清思想路线、政策路线，反封建不是反男人，上边领导者不会有这想法，但下边群众起来往往容易变成简单的反男人运动，必须防止。我们要争取一切所赞成民主生活的男人一同来反对封建。我们反对封建虐待，而不是反对家庭新道德不是提倡性乱。争取男女平等，同时提倡家庭要和睦。如果妇女在家庭中放弃了家务，整天闹别扭，小孩无人看，无衣穿，便引起全家反对。今天中国社会特别是农村仍以分散的家庭为单位从事生产，妇女要努力走向社会劳动，但还难一下摆脱家庭劳动。放手还要交待政策，要放执行婚姻法之手，而能不放混乱社会之手。出点小毛病不要紧，教育纠正、不泼冷水。要放广大群众之手，而不是放少数孤立主义分子之手，造成四面楚歌是不利的。须知：封建势力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妇女头上，少数人是推不动的，必须从各方面争取助力、减少阻力。我们和一个顽固的旧习惯作斗争，孤立冒险主义不能成功。和旧的思想意识作斗争，比推翻一个反动阶级的政治权力要难得多，必须讲策略，发动多数、依靠多数、争取多数。
四、要善于选择斗争形式：第一种是民主协商、民主批评方式。因为劳动者之间，夫妇关系不是一个阶级压迫一个阶级，有许多生活感情问题渗杂在内，在两人之间只用斗争地主方式问题解决不好。在生活获得改善基础上，双方有了政治觉悟，来个自我批评，不和变为和睦是可能的。农民内部大量纠纷问题主要靠这办法解决。第二种方式是法庭斗争，妇女要学会打官司，有些妇女到法庭被法官问一句就吓跑了，有的一上台就会大哭，这样又遇上顽抗分子，遇上官僚主义就更不好办事，妇联会要帮她们学会打官司。并且利用法庭斗争结果去教育群众，扩大政治影响。第三种方式是开斗争会，只对待那些严重的压迫妇女的封建分子才用。组织形式方面：今后的妇女代表会要提高自己的代表性，结合解决妇女本身问题，交代婚姻政策，动员与组织妇女的落后层。在现时还要开农妇小组会、家庭会，以便充分地团结那些不能参加大会的妇女，在这里个别串连方法是一个极重要的方法，必须在每个时期都注意运用。这对发动妇女有很多好处。会选择斗争形式和组织形式，才能争取妇女的多数。
五、如何结合土地改革每一步骤去发动妇女：
（一）今年土地改革斗争中情况和方针（略）
（二）男女一齐发动、更加一把力是对的，过去做的好，大家辛辛苦苦的努力不是白费的。今后还要这样做，不要懈怠。
（三）土地改革的第一、第二阶段，要集中力量于争取妇女多数去参加阶级斗争。妇女发动越充分，阶级斗争越有力，妇女所得好处就越多越大，妇女的本身问题，只有通过共同的对敌人斗争胜利才能获得解决。要努力提高妇女群众的阶级觉悟，和本阶级男人群众同心合作，向地主阶级斗争。压迫农民阶级的敌人必然更残酷地压迫着妇女，奴役、强姦、强买强卖拆散家庭，残害妇女生命的不是别人，正是地主阶级。培养妇女阶级觉悟，把大多数组织到农协中、青年团中、妇代会中去。用串连访贫方式不断地扩大妇女中斗争积极分子，培养一批妇女领袖，使妇女群众切切实实成为阶级队伍中一个生力军，这样就可以给今后工作打下基础。切记把妇女特殊问题的解决和整个阶级利益联系在一起，把妇女运动和农民运动统一起来，而不要分裂开来，在这一斗争的胜利中，妇女获得的东西是最基本的利益，其一是土地，其二是政治地位，其三是阶级自觉，其四是摆脱地主封建权力控制；这几条切实实现了，进一步解决更大量的特殊问题才有基础。切记不要轻重倒置。脱离阶级利害去孤立行动，不做好对妇女的阶级启发运动，将来解决妇女其他切身问题，必走弯路。土地改革中心工作就是妇女的中心工作，并不是简单的给别人做中心工作，同时换取机会来附带解决自己的问题，这样了解就错了。肯定说，妇女参加土地改革，这就是发动妇女解决自己的问题。
（四）复查阶段，从群众方面讲是深入发动阶段（发动落后群众阶段。其中一大部分是妇女），从打击敌人讲，是清除残余势力，进而扫除封建制度上层建筑物的阶段。妇女群众的发动，这时显得更加重要了。
妇联要抓紧这个机会做文章，但自己的文章基本上不能走了主题，还不要脱离整个斗争步骤，查田查阶级时，要发动落后妇女斗争隐藏起来的地主、恶霸，最后出气。巩固并满足妇女的经济权利。改正分配不公现象。民主团结时期，第一、要大力宣传男女平等，婚姻法，完成思想准备，孤立违法分子，这个宣传很重要，是对封建思想以一个政治攻势，也是农民的一个教育。不怕大张旗鼓；第二、要使用民主批评会方式或调处贫雇农民家庭纠纷，提倡家庭和睦，发展生产；第三、要倡导婚姻自由、打破各种形式的限制，好好办几件喜事，树立个方向，叫人们看看；第四、组织妇女群众也争取男性群众，反对残害妇女，限制妇女，如不准出村，不准离婚，不准恋爱，不准出来开会，不准带地出嫁，不准寡妇再嫁等等。办法是打一警百，不是全面动手，先抓紧几件突出事件办一下，着重造成新风气新习惯。争取到过去所有的新权力。不要人人斗争，事事斗争，脱离了多数。这一阶段实际上还是一个准备酝酿阶段，不可能收到更多的效果，解决全部问题。因为改变人们的思想意识习惯，特别是改变农民的思想习惯，不是件容易事情，复查时间很短，绝难一次办完全。而且有时并不只是男人的问题，且是妇女本身的问题，当她们还处于落后状态时，必须教育，等待，而不能过急办事。要求要更加注意群众路线。用政府力量惩办违法分子，只是一种方法，但是靠这个方法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这个原则在妇女解放斗争中也是适用的，过去忽视结合妇女特殊问题是缺点，打破忽视之后要讲方法讲效果，不可蛮干。要放手，是放群众之手，不是只放干部蛮干之手，在发土地证时期，更强调争取土地所有权，要把妇女的名字写在土地证上去。寡妇土地尤要写清楚。
（五）在生产时期基本任务是生产和教育。因妇女还有问题未获解决，因此也要再努一把力，更大的文章正是在这时候做。在最要紧的时候，绝不可松气，这时反封建斗争一过，封建思想习惯还有回生复活的可能。因此要把婚姻法的执行任务，认真而有系统地解决一次，反对一切控制，反对夺取妇女斗争果实，反对溺婴行为等等，此时更要加一把力展开解决大量问题，巩固并发展既得胜利，籍以鼓舞妇女参加生产和文化活动的积极性。生产教育办好，就要强调一下妇女福利事业，使妇女能减少一点家务压迫，增大参与社会劳动的机会，在这一段上松气是错误的。
教育工作对妇女讲来是更其严重的任务，只破除迷信这一条就很够费力气。华北老区敌人发展会道门参加者以妇女为最多，山西省发动妇女退道办法好，要仿办。生产要使妇女成为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中的力量，向妇女讲明白，由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是妇女解放的最终完成，要成为互助合作运动中的积极分子。其任务是鼓励与组织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实际上巩固政治权利。
生产、教育、婚姻、福利是四大件工作。保障这四件做好，更加强对妇女的组织工作，妇联要保持加强。加强它正为了在遥远的将来消灭它，不要过早松懈。输送先进妇女入团入党，是极其重要的任务，有了好团员、好党员，才能保障了共产党领导妇女在将来向社会主义方向顺利前进。
有系统地开办积极分子训练班，也是件十分必要的事情，工农女干部太少了，要多多用这办法系统培养。国家办的工农速成班、工农中学要充分利用。
以上只供参考，应当怎么办，还待钱瑛同志和妇联筹委员/会根据大会讨论结果，做统一决定。我的讲话可能有许多错误，不周之处，还请到会同志修正。
来源：《土地改革重要经验与文献汇编（续辑上册）》， 中南军政委员会土地改革委员会编印，195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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