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索引页面]

李良庆:从教学脱离实际来检查思想

日期:1952-4-11 作者:山东大学植物系主任 李良庆

山东大学植物系主任 李良庆

我的超政治的纯技术观点是严重的。自己关在研究室里做研究,将研究的心得,用英文写成文章,甚至将这些文章寄到国外刊物上去发表,而对祖国的需要毫不关心。我用的教材,一直是从外国故纸堆中搬来的。我用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将它灌输到青年脑子里去。从下列事实可以证明这种错误的危害性:

(一)我教藻类形态学时,未将它的目的性向同学介绍清楚。我并不考虑这门课程的教材,是否联系实际,更很少想到同学接受的能力,把主观上认为比较重要的和自己研究得意的部分,尽量讲下去。我是研究淡水藻的,我认为凡是跟我学藻类形态学的人,至少应当知道它,于是用抄笔记的方法叫同学生吞活咽的死记一些特征和生活史,而不注意到去培养学生的思考力。(二)我对新生物学的观点,尚属模糊;我讲授植物生态学中,植物社会演替过程里的竞争问题时,对旧的唯心学说未加批判,就全盘托出,说植物种内有竞争,幸而由同学指出这项错误,我才将它改正。(三)在鼓励同学做切片时,我曾说若将此课学好,将来可以致富,而未指明为人民学习的立场。(四)我常以中国科学家研究成就,被引入外国刊物中为荣,例如我曾指出戴立生教授的双鞭毛藻的研究,被载入史密士教授所著的“隐花植物学”书中,殊不知这样的表示,就是十足的买办思想。(五)对于本系4年级同学的论文研究的目的性,是否和国家的需要有联系,是否能解决实际问题,我也很少考虑。只从上面几个例子来看,足可证明我脑子里存在的欧美资产阶级教育思想还是很深的,今后一定要努力将它肃清。

在系的行政领导方面,我犯的错误更是不少,现在提出来,加以检讨:(一)我一直没有把植物系的方针任务搞明确,因此,更谈不到把方针任务和系中各组的课程的目的意识性密切结合起来,以端正同学学习各课程的态度。(二)在去年6月本系课改大会里,华岗校长曾明白指出植物系和米邱林思想彼此间的重要性,而我竟对植物系接受米邱林思想的工作,没有主动的来领导。(三)我对本系的两个教学小组,始终采取旁观态度,我认为这两组已有不少先生负责,我可以不管,再则我想如我去参加听课,也许会引起他们的误会。我对系里几位先生,放弃了原则性的批评,听之任之,一团和气,这正是自己患得患失,不以人民利益为出发点所形成的。

现在让我分析我所以有这些错误思想和行为的根源:

(一)立场问题。我出身于城市小资产阶级,从中学大学到留美的各个阶段里,养成我的个人主义,崇美思想,敌友不分。到了抗战时期,因为自己服务的机关——静生生物调查所,实际是一个为美帝文化侵略而工作的研究机关——未曾迁入内地,我就因循地留在北京,继续做一些脱离实际的研究,直到这静生生物调查所终于被日寇封闭。那时我是这样想,我抱有纯技术和超政治的清高思想,我教的是中国学生,我教的是自然科学,我若不教,日本人就要来教他们,于是我就坦然进入伪北京大学担任教授,以后竟逐渐担任生物系主任和理学院代理院长,完全失去民族立场,直到学习党史时,我才对这问题初步有了认识并加检讨。在这次思想改造运动中我愿彻底批判这项错误,提高我的思想觉悟。

(二)作客思想。一年半前我担任了植物系副主任;那时正主任是曾呈奎先生。从那时起,我就未树立起主人翁的态度,我觉得这系是曾呈奎的,显然有时他的决定和我的看法不一致,但我仍然依他的主张解决问题。1951年秋,我正式负责植物系,系里有几位先生,纷纷要求转入他系或离校他去,我心中认为他们都是曾先生找来的,现在曾先生转入中国科学院,所以他们不肯在植物系工作,于是就将他们要离系的问题,推诿说由曾先生决定,这样处理是大错的,我既然已负责植物系,系中有了问题,我为何不去找系里各位先生商讨,只凭个人猜想,疑云疑雨的感到不安,到后来只想一走了事,这还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今后我一定要相信群众,坚决的树立起主人翁思想。

(三)政治学习不够努力。我未能把政治和业务结合起来,不能运用马列主义到自己工作中去,使我对于旧的观点,不忍抛弃;更不易接受新的观点。例如在我讲授海藻的用途时,曾提到海藻可供制造冥币之用,这就是对旧的恋恋不舍。又如讲植物生态学里人和植物的关系,居然没有把米邱林控制自然,创造300多新的果树的例子举出来。由此可证明我的学习不深入,并且有着保守性。

(四)个人主义。我常把一件事情的成败和我个人的得失混在一起,例如在这半年里,植物系用积压的材料做了几个标本橱,给花房更换草帘,无形中节省了几百万元,有人夸好,我就沾沾自喜;又如对重点费的使用,和对挽留刘德仪先生事,有人说我做得不好,我心中就怀着隐痛,于是灰心,想摆脱行政职务。这是一种清高的思想,是个人主义的思想,要不得的。因为系里一件事的成功,并不是我个人的成功,而正是牠为大众所需的;某些事情的失败,乃是我没有用心去检查我的思想和工作方法,是否适当,是否符合群众的需要。

这次检讨,只能算是我认识自己错误和改正错误的开始。我决定从今以后要肃清我的资产阶级的教育思想,批判自己的作风,确立革命人生观,站稳立场,使植物系的工作,能根据国家建设和人民的需要来进行改革。

(根据1952年4月11日青岛日报稿摘录)

来源:华东学习委员会办公室编印 《华东高等学校思想改造运动情况· 华东高等学校情况汇编第二分册》(绝密资料)1954年1月。

[返回索引页面]



Copyright (C) 2024 Marxist-Leninist-Maoist.
Permission is granted to copy, distribute and/or modify this document under the terms of the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Version 1.3 or any later version published by the Free Software Foundation; with no Invariant Sections, no Front-Cover Texts, and no Back-Cover Texts. A copy of the license is included in the section entitled "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