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定一在高、中等学校政治理论课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   全国解放以后,学校开设了政治课;开办了人民大学,在综合大学和师范大学设了政治系,训练政治课教员。从那时以来,经过了好几次反复。反复有两种:一种是设(政治课)还是不设,过去有很多争论;另一种是如何教,是生动活泼地教,针对学生思想解决问题,还是教条主义地教。1952年以前用的是前一种教法。1953年、1954年、1955年、1956年,教条主义就来了。请了许多苏联教师,带来了一大套教条主义。讲起课来甲乙丙丁,开中药铺;搞工作量(制度)、副博士论文、学外国语;考试也是一大套,有些学生临场话都讲不出来;最厉害的时候,搞六节一贯制。苏联,我是去过的。那里早晨吃面包、牛奶,下午两点才吃午饭。我们是12点吃午饭,却硬要搞他们那一套。两点钟吃饭就先进?12点吃饭就落后?有许多是笑话。什么五分制是社会主义的,百分制是资本主义的,胡说八道!沙皇时代就有五分制!我们把这些人请来,是想到有教条主义的,因为我们吃过亏。王明、博古加张闻天,这些人的教条主义使中国革命受到很大损失。特别是王明的教条主义统治中国达四年之久,使苏区损失了90%,白区损失100%。请苏联教师,中央的脑子是清楚的,但不是全党都清楚。许多人对教条主义非常欣赏!这次会议开一个端,再来恢复生动活泼的马列主义理论和思想政治教育。   ……   另一种是言教身教,着重抓学生的活思想,基本理论知识的教育是有的放矢的,是为了启发学生想问题;方法是经过调查研究,针对学生的思想问题加以解决,使学生思想活跃,把马列主义学到手。要这样做,教师就要彻底清除自己的资产阶级思想,用无产阶级的革命热情来对待政治课和学生。这就是于桂珍他们的方法。   ……   前几天少奇同志讲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四清、五反,一个是两种劳动制度、两种教育制度。同志们提出的问题:社会主义的长期性、复杂性怎么样。少奇同志的报告,基本上已经告诉了我们。社会主义社会,我们开头也不大懂得,出了一个赫鲁晓夫,头脑就清醒了。人家搞了四十几年,列宁、斯大林这样的革命家领导的,还会出现修正主义。从此,我们才慢慢懂得社会主义是5代、10代的问题。说社会主义是个历史阶段,对不对?我说是对的。过去说有5种社会形态,现在恐怕要加一个所谓社会主义社会,就是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的阶级斗争。这个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许多问题,现在还想不到,料不到。赫鲁晓夫是1953年上台的,我们还不能在1953年就认识到赫鲁晓夫是修正主义。直到苏共二十大,我们还在考虑:他是好人做坏事还是坏人做坏事。斯大林是做了些坏事的,他的功过是三七开或二八开,他是好人做了坏事。到了苏共二十二大,我们才看清楚赫鲁晓夫是坏人做坏事。但还有一个问题,“一国建成共产主义”很迷惑人。我们想,建设共产主义总是好的。隔了一年我们才想通,他的共产主义是资本主义复辟,一国建成共产主义是不可能的,准备一篇文章。   今天要特别讲讲文化革命。   文化革命,斯大林是不搞的。我们不同,我们认为文化革命很重要。经济战线上谁战胜谁的问题解决了,文化上不解决,那末,谁战胜谁的问题仍未解决。经过一摸,这几年问题很多。   教育战线上很可能打败仗。1958年我在文章里说有好多县扫除了文盲。不对,许多贫下中农的子女,特别是女孩子读不起书。因此,学校里发生了两种情况。第一,资产阶级用尽一切手段让子女上学,子女回家来还要检查、督促他们做功课,他们的文化水平就比较高。贫下中农子女回家要劳动,父母也不会教他们的,成绩就低。有的隐瞒成份,本来是资本家却填成职员。这些人升学以后就是当干部,如果不改造思想,就会成为复辟的基础。贫下中农子弟受打击,说他们脏、笨,有的坏分子还强奸人。这是资产阶级的报复。这种人杀几个比较好。第二,是从思想上溶化工农子弟、干部子弟。两个熔炉,熔来熔去,一个是革命的熔炉,一个是个人主义的熔炉。一方面学知识,一方面就学他的生活方式。学识愈高,愈看不起人,甚至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有的人本来很好,一学就坏了。所以,教育方面的阶级斗争是很厉害的。解决的办法是半工半读。政治课如果不起作用,就是让后代被资产阶级争夺去。   文艺战线现在正在开展整风运动。一个文化部,十个协会,里面的问题多得很,不少人已经滚到修正主义的边缘。裴多菲是匈牙利文艺界的祖师。中国电影的祖师,据说是夏衍,30年代是他领导的,他们发表文章,说今不如昔。戏曲界的祖师,原来说是唐明皇,唐明皇不行了,就找出个田汉。找不到祖师的也找,曲艺找的是刘宝泉。舞蹈也去找。民族音乐找的是瞎子阿炳。不止一个裴多菲!他有他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北国江南》是阳翰笙写的,他是30年代的,请的导演也是老资格,又找了一批名演员。文化部支持了这件事。这个电影,我没有看完,因为没有味道。那里就是宣传中间路线。一个支部书记后来觉悟了,是因为老婆瞎了眼睛。京剧现代化搞了15年,只搞出两个剧本来。   学术界的争论,目前主要是4个问题:   第一,“合二而一”。   杨献珍是高级党校校长,理论权威,同我们长期有争论。他说,学毛泽东著作就是取消马列主义。在思维与存在有没有同一性的问题上也有争论。1959年,我们在庐山开会,彭德怀进攻。他也经过党校系统大举进攻,做了好多报告,活跃得很。彭在山上,他在山下。说我们党是99%的浪漫主义,只有1%的现实主义。当时认为他是个老同志,年纪大了,就保护过关,让他当副校长。到1962年,他来了个大反攻,骂党,同赫鲁晓夫差不多地骂。经济困难克服以后,他不讲经济、政治了,转到哲学上去了。恰恰是党讲一分为二,他讲合二而一,是有计划的。他在理论界影响很大,要讨论。   第二,周谷城的“时代精神汇合论”、“无差别境界”。   他写了好多文章。无产阶级的美,同资产阶级的美要分开。资产阶级不讲劳动的美,只讲吃喝玩乐的美。无产阶级美学一定不是资产阶级的美学,要创新的。   第三,文艺方面“写中间人物”、“有鬼无害论”。   “写中间人物”是╳╳提出的,还有邵荃麟,他们还开了一个会。写缺点错误是可以的,《千万不要忘记》就写了丁少纯,这是批评改造的问题。反面人物也要写,但正面人物一定要超过他。西太后把杨小楼封为“御戏子”,就是因为他演黄天霸演得好,能压倒窦尔墩。黄天霸这个“英雄”,是封建阶级的走狗。《逆风千里》这个电影,拼命写俘虏军官的嚣张。《红日》主要是好的,但也有莫明其妙的恋爱关系。张灵甫实际上是投降了,一个战士气愤不过,把他打死了。电影却写成张灵甫宁死不屈。   第四,历史方面,忠王忠不忠,投降了没有?   台湾的敌人和罗尔纲都说李秀成是忠臣。戚本禹说忠王不忠。历史上许多人物原来是好的,后来投降了。如对汪精卫应该怎么估计?《除三害》中的周处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吃有穿,要想到和平过渡,要想到会不会发生世界大战。我们碰到三年灾荒,出现了很多东西,如“三自一包”之类。苏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农业减产,工业只剩下乌拉尔,政治工作搞得不好,军队复员后很多人偷、抢、很混乱。碰到那么大的变动,我们站得住站不住?站住了,会不会出现苏联战后那种样子?有准备,你不来更好。没有准备就危险了。   因此,文化战线上的任务很大。京剧开了两个月大会,解决一个能改不能改的问题。资产阶级革命,从14、15世纪就开始了,但直到18世纪才从思想上压倒封建主义。完成资产阶级革命,经过了3个世纪,出现了资产阶级的理论家亚当?斯密,出现了新的道德风尚,如父子坐车、吃饭各付各的钱。我们要压倒资产阶级,没有几个世纪恐怕不行。现在已经看到,苏联搞了40年,斯大林当权30年并没有压倒,相反是“倒压”过来了。所以,上层建筑要适合经济基础这句话,实行起来很不容易,要开辟道路。没有文化革命的胜利,不可能压倒资产阶级思想。   來源:中央教育部革命联合委员会(革联)斗批改办公室编:《批判陆定一推行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参考资料(第二集)》(内部材料供批判用),1967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