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市委座谈会纪要

　　<李清全、毛联珏>

　　(原抄者按：自从雍文涛同志在清华大学批判谭力夫发言的大会上讲话以后，有部分同志提出了一些问题，要求雍文涛同志接见他们进行解答。十月七日晚7:30到八日晨3:00在北京市委大楼一层会议室，由市委负责同志李清全、毛联珏接见了这部分同志，并代表雍文涛同志、代表市委做了讲话和解答。现根据我们五个与会者的记录，将李清全、毛联珏同志的谈话整理如下)

## 李清全：

　　雍文涛同志没能来，让我们俩个来了。大家叫我讲昨天提的问题，根据我们理解，对中央文件精神的理解讲一点意见：

　　文化大革命是在毛主席领导下，特别是在十一中全会领导下纠正了以前方向性、路线性错误，形势很好，蓬蓬勃勃。

　　（从运动实际情况中发现我们走的道路是不平坦的。十六条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纲领，但实行此纲领还需要我们去作。只有不折不扣地去作，方可完成。……可是对十六条存在着执行不执行的问题。八届十一中全会以后，两条路线的斗争还继续存在。一条是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一条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而且表现更加尖锐、复杂。）

　　这一形势的出现不能不引起我们注意和考虑。这是不是事实呢？完全是事实。如果社论告诉我们的情况，我们应完全相信。一些单位并不是按十六条办事，一些地方存在着工人斗学生，学生斗学生的情况。陈伯达同志也告诉我们，许多筹委会或革委会有人操纵，甚至红卫兵都有真假。这些都告诉我们，情况是复杂的，两条路线斗争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必须对这样一条错误的路线坚决进行斗争。只有肃清这条路线的影响，才能更好地进行一斗二批三改，这是很清楚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革命同志，一切忠于毛主席、忠于党中央的革命同志都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按照《红旗》社论和林彪同志国庆的讲话，和错误路线进行斗争，捍卫十六条。昨天同志们提出的问题，我觉得要把这一基本形势搞清楚，许多问题就随着解决了。

　　有个问题要说一下，市委在运动中曾犯过方向性、路线性错误。在毛泽东扭转了错误方向以后，市委在这个问题上作了检查，认识了错误，坚决改正错误。在目前学校里批判错误路线的时候，有的同志曾问到、曾想到是不是同学们路线方向错了。我们的看法是，路线性、方向性错误是上级领导的事情，市委要负责任，不是同学们的问题。但是确确实实的这条错误路线通过工作组的执行起了很大影响。这种影响程度不同，表现不一样的在各校都存在着。在学校里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坚决按十六条办事，必须要把市委工作组犯的错误在高校的影响肃清。不肃清，我们的文化大革命很难顺利发展。

　　很多同学提到一个具体问题，就是对北京工业大学谭力夫同学的发言批判的问题。特别是四日晚在清华有集会，市委雍文涛同志参加并讲了话。他讲话也批判了谭力夫的观点，对此同学们提的问题不少。我们认为简单说起来，谭力夫同学发言的基本精神是错误的，是违背十六条的，可以也应当进行批判。批判谭力夫发言不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是针对一种错误思潮。当前两条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而且更加尖锐复杂。谭力夫发言散布很广，对他的发言的必要的批判，对于批判错误路线来说是有利的。

　　问：具体说明谭力夫发言中哪些地方违背十六条？

　　李：谭力夫发言印发很多，有条子问谭力夫发言哪些地方违背十六条，这个问题学生中正在辩论批判。

　　我们看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拥护工作组，拥护工作组执行过的错误路线。这一观点在他发言中很多地方表现出来，说工作组的作法是好的，甚至赞成工作组当时讲的一些话，比如一个游鱼三个浪，……(插话：这是毛主席说的)我是指抓游鱼。这是很随便举一个例子，更详细的东西我建议同学们回去按照十六条对照。

　　另一个问题，昨天批判错误路线的誓师大会，不是市委组织的，但市委支持这个会，因为这个会是批判错误路线的，会开得很好。他们看了《红旗》十三期社论以后积极行动。至于里面发言细节，市委不清楚，其中包括谭力夫的家庭问题，市委没组织材料。

　　问：对谭力夫的发言批判是不是市委挑动群众斗群众？

　　李：谭力夫发言是不符合十六条精神。对于不符合十六条精神的，我们都应该站出来，对它进行批判。谭力夫的发言不符合十六条，而且散发很广，有人认为对谭力夫发言的批判是市委挑动群众斗群众，我们认为不是挑动群众斗群众。挑动群众斗群众、学生斗学生是当时执行的错误路线的工作组出现的情况，指的是打击一些革命左派同学，特别是对给工作组提了意见的同学进行打击，挑起群众斗群众的局面。谭力夫同学的问题是与上述情况不同的，不是针对同学，而是针对一种思潮。这种批判和工作组当时挑动学生斗学生是不能相比的。

　　问：谭力夫发言我们听了比较痛快，主要同意阶级路线部分。

　　李：对于谭力夫发言关于阶级路线部分，刚才同学们的阶级感情是可以理解的，问题在于谭力夫讲话是否正确表达了我们党的阶级路线，恐怕这点也是可以辩论的问题。谭力夫的发言很明显的有唯成分论的思想。我们是有成分论者，不是唯成分论。我们要依靠左派，团结中间派，争取好的。谭力夫发言没有完全表达党的阶级路线，他说要经过七斗、八斗然后再团结，这符合党的阶级路线？谭力夫同学发言，阶级路线也是可以辩论的。

## 毛联珏：

　　雍文涛同志讲话是讲谭力夫同学发言的错误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未被肃清的影响。为了说明这一问题请同志们回忆一下我们文化大革命走过的道路。

　　从聂元梓同志大字报出来后，毛主席亲自批准了这张大字报。文化大革命的形势非常好，给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当头一棒。以后新市委派了工作组，工作组到校后执行了一条错误路线，出现冷冷清清的局面，而且很多工作组打击革命左派，把许多同学打成反革命，这实际上是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限制、压制、打击革命群众，而且正式写了材料，定了档案。在这种情况下，毛主席很快回来了，发现这一问题，认为这是一种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指出市委和其他地方错误的严重性，因此主席决定撤走工作组。七月二十九日在人民大会堂刘少奇、邓小平、李雪峰同志作了检讨，最后主席接见广大革命师生，然后中央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对错误路线进行批评，作出了十六条决定。这是毛主席亲自主持决定的文化大革命的纲领，从十六条上看也好，从实际上看也好，过去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最严重的是把革命群众打成反革命，把曾经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扼杀了。

　　在这个时期出现了而且也明确了文化大革命中存在着两条对立路线，两条中我们完全拥护哪一条？犯了错误的也好，没犯错误的也好，曾参与了的也好，不参与的也好，都要有个明确的态度。假如我们在十六条公布前，两条路线我们不太明确，甚至把错误路线当成正确路线，十六条公布以后，应当明确毛主席在文化大革命中是什么路线了。要紧紧跟着毛主席。每个人都要检查自己是否跟上主席思想。市委在前段犯了方向错误是严重的。各校工作组也执行了市委这条错误路线，给文化大革命带来了很大危害，有的二十天，有的十五天，捉游鱼，反干扰，各校都程度不同的发生。市委对这检查是十分痛心的。市委采取了坚决改正的态度，要坚决跟着毛主席的这条路线。我们在座的同学跟我们的心情一样，跟着毛主席路线进行这场革命。前一段犯错误该纠正，市委过去错误检查的够不够，这是一个问题；十六条公布后，市委是不是还坚持原来的错误路线，这是另一个问题。市委对前段肃清影响不够是深有体会的，感到有必要继续肃清错误路线的影响，市委他自己决不会坚持错误路线。十六条公布后，市委工作有缺点和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但至少根本不可能和毛主席的路线对抗。

　　《红旗》十三期社论，林彪同志国庆讲话提出两条路线斗争并没有结束，当然这是指全国讲的，但我们北京是不是存在这个问题，我们市委和每个同学慎重考虑。社论没提出北京例外，需要我们很好检查，是否跟上主席思想了，是否坚决抓住主席路线了，同学们要好好考虑，好好考虑。

　　市委愿意接受同学的批评，继续检查，积极肃清影响。工作组对过去错误路线的检查是不深刻的，有的没有很好检查，有的没有进行平反，有的工作组在这方面作得很好，他们赔理道歉了，把材料当场给大家看着销毁，有的工作组没有这样去作。

　　昨天大会上(指十月六日工人体育场大会)中央文革小组宣读了一个文件。军委指示凡是过去打成反革命的一律不算数，材料统统销毁，这是中央指示的，而且决定在各校宣读，意思是什么呢？这是错误路线后果到现在还没有肃清……要想想中央为什么要采取这一措施，不是无的放矢的。所以凡是工作组检查不好的，统统回去检查。总理宣布随叫随到，不仅检查自己错误，而且……(因听不清未记下来)林彪同志在天安门上是向全世界讲话，《红旗》社论决不是无的放矢的，同学们要好好考虑。

　　不少同学认识到错误路线的严重性，根据这种情况市委研究了指示，研究了北京高校的情况，北京不能例外。有的工作组没作检查，走还是敲锣打鼓欢送。这精神跑到哪里去了呢？这不对。

　　市委最近想采取些措施，如和工作组负责人研究研究，纠正错误路线怎样，是否按照毛主席指示进行的，所有同志对工作组的错误路线认识是否一致。另一方面凡是要求工作组回去的，市委是支持的。另外错误路线是市委负责的，工作组是执行的问题，工作组是不能推卸责任的，市委也要检查。我们同学有责任帮助，纠正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作的够不够？得力不得力？市委也正在检查。

　　另一方面我们对不管学校还是其他地方拿十六条精神衡量，究竟执行没执行，执行的怎么样？要很好地检查，因为没有正确路线就不能进行文化大革命。

　　市委认为是错误的都应表明态度，不能折中主义。假如搞折中主义，反过来说就是坚持反动的资产阶级路线。

　　市委研究了谭力夫的讲话，他的讲话基本精神是不符合十六条的，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因此市委必须表明态度，即是不符合十六条又是很大范围内散发的，那末市委坐视不理，采取折中主义是不允许的，所以市委要表明态度。雍文涛同志的讲话，没有把谭力夫打成反革命的意思。(按：这时有同学念十六条，警惕有人把革命群众打成反革命一段)同学们念的那一段都是指反革命，批判谭力夫同志的观点，但是不是把谭力夫同志打成反革命，市委没有这个意图。雍文涛同志说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没有消除的反映，而没有把谭力夫摆到这条路线的位置。那么同学中有不符合十六条的观点是不是允许同学中相互批判呢？我觉得允许相互批判。

　　团结——批评——团结，是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公式，在人民内部批判、斗争是允许的，这种斗争和斗争黑帮是不相同。至于有人说批判谭力夫已经打成反革命了，这个情况市委去了解，同学们进行反映。

　　· 来源：

　　周良霄、顾菊英编《疯狂、扭曲与堕落的年代》之二——《十年文革中首长讲话传信录》,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