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平铸接见各地来京串联的革命文艺工作者时的谈话

　　<唐平铸>

　　（〖参加座谈的有五十馀剧团，三百多人。〗）

　　吉林省京剧团演员左航问：

　　1、文艺单位是文化革命重点之一，为什麽至今有关文艺单位的问题，《人民日报》一篇社论也没有？

　　2、关于文艺单位属不属於抓革命促生产？文艺单位属不属於事业单位？如果是事业单位，怎麽理解这篇社论？文艺单位有没有特殊性？

　　3、这篇社论在定稿时，是否研究了文艺单位的问题？

　　山西省话剧团编剧齐长义问：

　　1、请谈一谈文艺界目前文化大革命的形势，并请和教育界文化革命做一对比。十六条指出文艺教育是两个重点，我们如何理解“重点”的意义？

　　2、范荣康同志（《人民日报》评论组负责同志）转答文艺界不包括《再论抓革命促生产》，范荣康同志讲，在讨论时没对文艺界考虑过，不了解文艺界的情况。要求《人民日报》在这方面补正，要求采取革命的行动，了解文艺界的形势，做适当的处置，或上报，或发社论。

　　3、文艺界的大串联是不是革命行动？林彪同志提出的五大，没指出只是学校，所以要问文艺界大串联是否革命？

　　4、我们可以停演搞四清，是否可以停演搞文化大革命？

　　张家口专区话剧团学员温德波问：

　　1、集体经营的剧团在运动期间影响开支怎麽办？

　　2、学员算不算学生，许不许搞串联？

　　济南市东风文工团晨明问：

　　1、《再论抓革命促生产》，是按照毛主席指示写的吗？背景是什麽？

　　2、《人民日报》编辑部对这篇没做深入调查的社论应负什麽责任？对当前全国文艺界革命造反派，两条路线的斗争的损失应该怎样尽快弥补？

　　湖北省话剧团演员郭大金问：

　　1、我们领导批准我们出外串联，发了这篇社论，又召我们回去，如何理解这篇社论的精神？又如何领会领导的两次决定？哪一条是正确的？

　　2、这篇社论指导我们如何抓革命促生产，文艺单位文化革命不搞好生产怎麽搞？

　　唐平铸同志解答：

　　同志们，今天能同这么多文艺界的同志见面，感到很高兴。我们招待得很不好，主要和大家在一起交换一些意见，向大家学习。我是《人民日报》代总编辑，今年六月才调来，原来在《解放军报》工作。我从小就参加解放军，懂得的东西很片面。过去也搞过宣传工作，但懂得很少，要向同志们学习。

　　今天我围绕这篇社论回答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应该是文化部解决，我不知道文化部为什麽没有解决？当然，我还是尽我所知来回答，讲得不对的地方，请同志们批评。

　　首先讲讲当前的文化大革命形势，要大家了解为什麽要发表社论。有些事，同志们都知道，从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以来，贯彻了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路线，彻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由于少数领导人犯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错误，把斗争对象搞错了，搞颠倒了。毛主席指出，主要的是斗争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一斗，二批，三改。从聂元梓第一张大字报，《人民日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开始，轰轰烈烈，但由于错误路线，集中搞群众斗群众。错误路线在工厂、农村、机关、文艺团体斗争群众，只要群众对工作组提意见就被打成反革命、右派、牛鬼蛇神，最近几天与很多工人谈话，把一个十七岁的工人打成历史反革命！（笑声）建国也不过十七年，怎麽能说是历史反革命？荒谬之至。谁要反对，就进行报复，组织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来打，造成流血事件，你死我活的斗争，这是一个问题。

　　再一个问题，毛主席的路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主要靠谁来搞革命？依靠群众，相信群众工农兵主力军，革命干部，革命知识分子，运动就会轰轰烈烈，按这指示做，搞得就非常好。但大多数是派工作组代替群众革命，就是毛主席经常说的"恩赐"。问题出来就采取种种办法来镇压群众，压制，打击群众。在革命对象问题，革命动力问题上，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是搞群众，这个问题搞错了，就在党内，在社会上发生了严重斗争。从林彪同志的讲话后，《红旗》杂志社斗争得更激烈，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了，反动路线宣告失败。但这影响很深，需要下很大努力，把绊脚石搞掉。若不把绊脚石搞掉，一想搞好文化大革命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总的形势。

　　从六月以来，文化革命开始时是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开展的。六月份仅仅限于报上批判，在北京批判“三家村”，全国各行各业也进行了批判。六月一日以后，首当其冲的是教育界，大专院校斗争当权派。以后是机关，工厂，其它各界，包括文艺界。中央文化革命小组，领导重点放在学校，组织学校的斗争，以后放在党，政机关，各省市委。现在又有新的发展，运动逐渐在工厂，工人阶级里展开了。由于全国文化革命形势展开了，许多工厂起来了，按过去的办法不行了。北京许多工厂成立了红色造反司令部，批判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与市委的负责同志进行辩论，工人阶级运动与学生运动开始结合。所以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王力同志也讲，正在研究工人阶级文化革命运动如何搞？工人阶级不能脱离生产，最近正在召开工人座谈会，前天召开座谈会时，陈伯达同志也参加了。造反司令部有个宣言，陈伯达同志提了一点意见：“我同意你们”成立工人自己的组织，有一条建议，不要叫总司令部。总司令、副总司令容易沾染官僚主义，可以叫联合会，工人协会。

　　学生有三个司令部，司令部就要有大章子，三司令部的章子叫人抢跑了，二司令部也给抢走了。司令部就得有车了，有的搞了两辆汽车，一辆是马连良的；还有女秘书、男秘书。搞革命要有革命的味道，搞革命不要本身就叫人造反，文化大革命就是要铲除这种东西！（鼓掌）红卫兵，大串联都是群众首创，主席加以支持。主席特别提倡长征。

　　工人搞文化革命，形势很好。上海，北京的工人运动最近几天搞得轰轰烈烈，以后天津，武汉等地很快就要发展起来。

　　文艺界的同志们要迎接文化大革命的高潮，很好地体验这一生活，定能有很好反映文化大革命的作品，来教育我们的下一代。

　　农村也搞起来了，农村结合四清分期分批来搞，领导要抓重点，以免分散精力。

　　（文化革命搞得彻底，搞得好的地方，生产不是下降，相反，由于思想革命化，生产大幅度上升；有些单位用这个框框压制群众，群众积极性不高，相反，生产倒下降。有些人借口说，搞文化革命影响生产，是错误的。）

　　文艺界的情况，全国情况了解不多。北京的情况，文艺界是资产阶级的反动堡垒，是顽固的地方之一，许多牛鬼蛇神都在这里。特别京剧改革是文艺界搞革命的伟大创举，江青同志付出很大的力量，中央同志认为很正确。文艺界过去受坏影响很大，受中国几千年封建传统影响，也受周扬三十年代资产阶级反动思想的影响，再加上苏联，外国的东西。前几年北京演《茶花女》，我看了两次，看得直打瞌睡，不知搞的什麽。很多人欣赏死人、外国人。田汉、曹禺是祖师爷，毛主席的思想贯不下去，毛主席几次关于文艺的指示都贯不下去，贯下去的是苏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特别表现在京剧方面腐朽的东西。现在有些人是大事所趋。演《贵妃醉酒》的人演《白毛女》，演得也不象，情绪也不在那儿！在文艺界，许多是金钱挂帅，马连良、侯宝林，什麽无产阶级政治？侯宝林完全是耍流氓，耍无赖，一斗他他就倒在地上，并说：“你们不是要斗倒斗臭吗？我就倒下了。”反动透顶！侯宝林、马连良要改造世界观，改造成无产阶级世界观是不可能的，主要靠我们年轻一代。

　　文学，诗歌，美术都在内，今年开了一个美术展览会，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展览，不像话。文艺界不解决不行，文艺界是真正触及灵魂的东西，他们的力量强大得很，不光是马连良、侯宝林、周信芳、曹禺，更重要的是我们党的领导机关，最大的头子周扬，从卅年代到现在一直未改，完全是和毛主席唱对台戏！所以，我们的文艺怎麽能搞得好呢？电影就不能放出什麽好片子，很多都是有问题的，有些完全是毒草，比如《抓壮丁》、《兵临城下》、《红日》。开始这些片子我们也看过，也感到有问题，没有从阶级斗争来分析，以后经过党的教育，确实感到是毒草，不提高警惕就会适合小市民的口味，害处很大！前几年北京演香港电影有一种很坏的风气，一演香港电影，排队排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搞社会主义教育，不搞运动，很容易被落後青年接受，影响很坏！

　　部队的文艺也有这方面的问题。部队文艺比较好一点，林彪同志作了许多指示。

　　问题也同样存在，八一厂搞了许多坏东西，我们正在批判。报纸上主要是批判电影周扬黑线，最近一个时期运动开展，写一篇文章要很长，现在搞得比较少一些。以上是我解答同志们提出的形势问题。

　　下面谈谈同志们提的一些其它问题。我抱着向同志们学习的态度，有些政策性的决定由中央决定，我可以提出我的看法，供同志们参考。

　　吉林同志们问文艺单位是文化革命的重点之一，为什麽一篇社论也没有？这是《人民日报》的错误，今後我们可以写一篇或几篇东西。（热烈鼓掌，高呼：毛主席万岁！）要求同志帮助我们来写。你们是亲自实践的，找几个同志谈谈，给我们提供思想，观点和一些问题，一篇写不清，写两篇也可以。我们需要加强，这是同志们对我们的促进！

　　先将《再论抓革命促生产》的背景向打击介绍一下：

　　在工人中，文化革命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急於要有一篇指导工人文化革命的文章，中央进行了讨论，并讨论了几次。毛主席参加了没有，我们不知道。据我所知，毛主席非常重视抓革命促生产，中央有位同志的内部讲话，主席看了说很好，要加一段抓革命促生产。这社论是中央批准的，如大家认为有问题，我们编辑部都可以承担，一方面是毛主席的指示，一方面是工人运动起来了，认为要按毛主席思想把文化大革命引向正路。另外，工厂於学校有许多不同的地方，最大不同的地方是不能停止生产。文艺界演戏可以停，不看戏也可以生活，但是工农业生产不能停，冬小麦如不抢种，就很严重。现在我国农业问题上还没有过关，每年还要由加拿大进口粮食。由于苏联也没有过关，也需要进口粮食，所以外国就提高价格，需要很多外汇进口粮食。工业十七年来有很大发展，但工业还是比较差的国家，钢铁、煤炭、电力和先进水平还差得很远。中国人民要争口气，生产一定要搞上去，才能摆脱“一穷二白”的地位。生产是全局性的问题，电力，发电站停工就直接影响整个工业系统。煤炭从北方运到南方，由于运小将，运输就差些。红卫兵小将什麽车都上，毛主席提倡徒步走，这也是个原因。东北煤、木材不运到上海、武汉，就等於一个人没饭吃。现在为什麽生产下降呢？是不是工人捣蛋呢？不是！是有一些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当权派把工厂文化大革命压住了，不叫革命，他就要来京告状。但是不管怎样，生产停下来就不好了。这个社论有些不恰当的地方，比如，如何影响生产的行为都会产生严重後果，说得有些过份。当然也有的是会产生严重後果的，如电力。还有社论上写“我们的工厂不同学校，学校可以大串联”，这样一来，就连小学也搭上了火车，以为中央的精神变了，其实中央精神没有变，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中学十人投票，每人都写自己的名字，（笑声）都想见毛主席，这个也打破了。现在北京招待任务很繁重，一天来一、二十万，走的少，来得多。工人、农民不能串联，军队也不能串联，守卫边疆的战士到北京来，人家（指敌人）跟着屁股也来了。工人说，学生串联，我们主力军为什麽不能串联？几亿农民，几千万工人都到北京来串联，怎麽行？有多少个北京也装不下，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所以把背景情况告诉大家。

　　中央讨论这篇社论时，没有研究文艺单位，後来加上了事业单位，是指与经济有关的事业单位。文艺是另外性质的生产，这社论主要是指生产单位。没有文艺单位。他们让你们回去，你们可以说，中央的这个社论不是指文艺单位。（鼓掌）

　　文艺界存在的问题，我们可以替你们向上面反映，写一篇社论，和同志们座谈，合作，一起研究，一起商量。文艺界怎麽搞才合乎十六条，毛主席的正确路线，又符合你们的情况。因为你们是实践者，写一篇商量来论述文艺界的文化革命，交给在座的同志看一看，我看这篇社论就八九不离十了。范荣康同志来办这件事，责成他来和你们联系。（二次鼓掌，高呼：毛主席万岁！）

　　到目前为止，大串联指出的是大专院校革命师生，一部分中学生，现在已冲破原来的规定，中央没有正式文件提出文艺界可以串联，但是文艺界，你们来北京串联，我们认为这是百分之百的革命行动！（鼓掌，高呼：革命无罪，造反有理！造反到底，就是胜利！）

　　因为你们不是游山玩水的，你们是来造反的，闹革命的。你们有些单位抓社论要你们回去，你们可以置之不理。我这话是大胆地讲，也许中央决定不串联，那由我负责。文艺界不互相串联，关在小圈子里是搞不好这场革命的。到北京就可以知道反什麽，出来看看大有好处，文艺界停止演出，也死不了人，但是不吃饭要死人。三个月不看戏没什麽！当然不是否认文艺的作用。如不搞好革命，演什麽戏？演给谁看？怎麽演？都是悬案。每天演的还是老一套，就不可能掌握在毛主席正确路线之中。文艺界停止一段时间的演出搞革命，不但是应该的，而且是合理的。北京就是国庆节演了一下。另外，大家情绪也不在那，都在搞文化大革命，没有那情绪，没有那时间！文艺刊物停还是不停呢？暂时的停止，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前进！这和工厂，农村不一样，工农业停止生产，就不能前进。工厂不能那么讲：“暂时饿几天肚子，为了将来更好的吃的饱！”我很赞成那么也搞徒步串联，到工农中去，可以接触生活，宣传毛泽东思想，可以写出最好最好的东西。我认为可以串联，也可以徒步串联。

　　（有的同志问：集体经济的剧团如何搞？）我可以向文化部反映，或国家补贴，我没有把握谈！

　　（有的人问：学员能不能串联？）不是学员，老将也可以串联吗？学员当然可以。王力同志也讲过，我们反对拿这个社论来压住群众运动。伯达同志说：他们那样做是错误的，是打击报复的行为，是违反宪法的。王力同志讲，那么应当反对他们拿“抓革命促生产”来压住你们。

　　毛主席在天安门跟我们讲：“你们要政治挂帅，到群众当中去，和群众在一起，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搞得更好！”

　　很多具体问题可以找文化部长肖望东，也可以找中宣部。武汉话剧院演员郭桦同志，提出请陶铸同志接见我们一次。（大家使劲鼓掌）

　　（会议在读《毛主席语录》後，於十一点半结束。）

　　· 来源：

　　一九六六年北京化工学院《红色宣传员》战斗组、北京经济学院无产阶级革命团、北京市东方红印刷厂革命造反联络处、化工部化学工业出版社印刷厂联合汇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资料（3）》：《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参考资料（内部资料，仅供参考）》（北京汽车分公司文革大字报办公室、北京汽车分公司行政保卫文革、北京国棉三厂文革筹委会宣传组，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