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首长接见黑龙江双方代表的谈话 　　<周恩来、戚本禹、吴法宪> 　　（〖时间：一九六七年九月六日晨3：20～4：50，地点：人民大会堂小礼堂。周总理、戚本禹同志、吴法宪等同志接见了范正美、宋振业、边世军等黑龙江省炮轰派和以大人物潘复生、汪家道为头头的“捍联总”双方全体代表。会议内容主要是达成关于制止武斗的协议。〗） 　　周总理：你们在一起很文明啊，到底是哈尔滨的造反派。今天我只想解决两个问题，开门见山。外地问题今天不能谈了，“捍联总”和炮轰派各增加十六人吧（炮答：我们十五人） 　　总理：十五、十六人差不多嘛，差一个人嘛，问题不大。你们这一静坐，我们就把别的问题放下了，当然也有其他原因。 　　哈尔滨武斗这么厉害，一个说打了，一个说没有打，炮轰派只剩下坦克厂和师院了，还调全市人包围，这就不对了。（总理面转向捍联总）你们敢保证你们真的一枪一炮没放？（捍联总一声不吱，没敢回答）还是实事求是的嘛，派人去调查，明天就去，（看表）啊！过了十二点了，今天就走。当然了，首先是工人阶级。坦克厂是生产单位，开出坦克不对，包围它就更不对了。情况没调查清楚前，先把武斗停下来，被包围和包围的武器都要封存起来，今天就不要说原因了吧。这个问题是双方的，坦克厂都打坏了，从外面打进来的，不可能里面自己打自己嘛，师院也是这情况。师院有武器没有？（炮答：有一点）双方武器都要封，现场调查，现场查封，全市的武器都要封。调查组由军委、二机部派人，派军事干部去。造反派也要派一些去。北京的造反派和你们有联系吧？清华去过吧？（炮答：去过），北航也去过吧？（答：去过）师大和北工大也去过吧？（答：去过），地质的没去过吧？（答：也去过），去过的都不行，老三军去过没有？（答：不清楚）那可以问一问，首先把事实真象搞清楚，武器要查封，双方都派人去，首先是工厂，坦克厂有人吗？（双方答：有）光坦克厂不好，别的工厂也去一个，二名工厂的，坦克厂一名，一边一个，其它厂出一名，一边一个，学校也去，哈军工总是分两派，过去有八八，造反团，现在有山上、山下，就是不能联合起来，一边去一个。师院呢？就一派吗？（炮答：大部分在我们这一边）一边去一个，师院范正美不用去了吧？汪家道也不能自己去嘛。机关来人了吗？（双方答：来了）一边去一个，我们也去十个人左右，有航校的吗？（有）也介入两派了吧？（航校介入了）（吴法宪讲：是工业学校，马家沟航校没介入，他们不搞四大）总理说，那就住在航校，双方都同意吗？（双方答：同意）不过在马路上不管那派，不要抢调查组车，要抢就要严办了，不听，开枪警告，再不听就宣布是反革命啦！九·五命令很清楚了，要严格执行，过去有八条，有十条，十条一出来，群众又起来了，有些偏差，六六通令是八条和十条的综合，七·二○事件是一个地方的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中国之大，坏人总是有的，赵永夫、陈再道毕竟还是少数，不能到处抓军内一小撮，9·5命令，拥军爱民都有，很谨慎，这次执行命令要坚决，这次去的目的是现场调查，查封武器制止武斗，如果这样还不灵，那我们只有进一步了。 　　你们哈尔滨嘛，老造反派，最出名是哈军工，全国各地都有你们，现在搞的很不好，很敌对，联合不起来，本来是内部矛盾，用敌我的办法来解决，至少是不应该的了。你们作保证，我们去哈尔滨，联络员去一个，去一个记者，去不要到过哈尔滨的，去过的有倾向性嘛，免得另一方指责。主要是军委、二机部长军事干部。你们静坐的撤走了吗？（炮：撤走了）（亲切微笑）好！听话，没有过分，过分就不行了，你们这些小子很机灵，摸透了我的脾气，我很明白你们这一手，主要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得不这样处理，如果你们今天冲上了楼我就不管啦，就派卫戍区把你们赶下来。原来讨论双方制止武斗的协议你们开了三次会，共写了七条协议，只达成一条，这是很好的开端了嘛（总理念第一条）这很好嘛！这是个基础嘛！（总理加重语气念“用实际行动”这五个字并说：）这五个字很好了，我再给加一点：坚决执行九·五命令。（总理念第二条）分歧是炮轰派提出来放人应该包括公安机关非法逮捕的，捍联总不同意，我看可以加上么！这有什么不好，现行反革命抓起来是合法的，不是就该放么！我替他们辩护一下（总理微笑）。 　　陈造反（捍三头子）：公安机关是革委会组成部分，我们是群众团体定协议。 　　总理：加进去有什么不好，你们为什么不敢写进去？你们怎么替它辩护，我就不敢说我们的公安部门都捕对了，有的该捕的不捕，有的不该捕的捕了，我作总理的都不辩护，你们何必给它辩护！ 　　戚本禹插话：杀人的就不是造反派。 　　总理：北京市革委会主任谢富治都不敢保证没有抓错的，的确有非法逮捕的，这样提他也同意的（问陈）你懂吗？（陈不答）这条提的很对，这对你们没有什么损害嘛！任何组织都不该为他辩护么！（总理问大家）你们同意吗？（轰派响亮回答：同意！鼓掌）好！看来我这律师还是有用，这条解决了。 　　阎立梅（捍三头子）：公安部门非法逮捕当然该放，但关键是什么叫非法？ 　　总理：派调查组保证实施嘛！ 　　阎无精打采地说：那好，原来我不知道派调查组。 　　总理：第三条，炮轰派主张双方就地查封武器，立即停止围攻、冲击。山上派主张交给军区。双方就地查封，限期交回，我替少数派说点话，他们人少么，现在交不放心，你们也是吗！交了还怕他们不交呢！他们有坦克，冲出来怎么办？其实也没有啥，一个炸药包就解决了，只要勇敢一点，这些都是吓唬吓唬！以后交给谁根据具体情况，工厂生产的入库就行么！其它那里发的就交给谁，如果认为不当就交给野战军嘛，我还要加一点，军用车也一律封存。这方面北京给你们一些影响，北京汽车使用的很浪费，开大会汽车就开去开会，战备物资（包括军车）封存，赞成吗？（轰派高呼：赞成）好！这就象个造反派。当然不能一下交了，如果一下交了就是缴械一样，我不同意。最近有6个孩子从福建前线来，是清华的，还有一个兵，这个兵敢于贴大字报给领导提意见，很好，但是不应该跑出来，我们还是把他送回去，在会上都说赞成实际上气鼓鼓的，我还要请蒯司令给他作工作，蒯司令威信高（戚本禹：蒯大富的批评比我们还重。）你们没有动员兵跑出来吧！（轰派：没有！）（总理笑了）好！哈尔滨还是有许多好事么！ 　　（炮轰派：他们在道路上挖了很多战壕。） 　　总理：那要撤。 　　捍联总：师院埋了很多地雷。 　　总理：好，包括地雷，双方撤出一切武斗工事。 　　吴兆基（轰派）：还要取消戒严和警戒线。 　　总理：双方应该取消戒严和警戒线。哈尔滨有戒严吗？ 　　炮轰派：有。 　　总理：群众组织搞戒严是非法的，就滑稽了，群众组织不能搞戒严，划警戒区，不能自己划地为牢，戒严只有卫戍军区，卫戍军区随便戒严不合理可以上告吗！ 　　捍联总：过去炮轰派晚上搞打、砸、抢，打死我们100多人，还抢东西、抢火车、抢布匹，所以必须戒严。 　　总理：过去是过去吗！加上没有坏处吗，过去的事将来慢慢讲道理，开门整风。（总理重复），双方停止围困，冲击，双方的武器就地封存，限期上交。任何群众组织不得设戒严，警戒区。通过吗？（炮轰派猛烈鼓掌，高喊：通过！）好，看！这已经奋斗了三条了吗！ 　　总理：第四条，停止经济迫害，不准断粮，断电，断水，克扣工资，不准歧视，不准报复，还有不准搞经济主义。（炮轰派：不该给打砸抢的人发补助费，捍联总搞武斗白天补助六毛，晚上补助三毛）总理说：还是用不准搞经济主义，以后不是不准搞武斗了吗！ 　　戚本禹：长期游荡串联，当然不能发工资了，比如大庆半工半读，拿了工资就到外面串联去了，不工也不读了。 　　总理：这个吗，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回不去，回去就打，比如淮南煤矿把炮轰派都逼出来了，因为他们人多，回去就打，这种情况不得克扣工资，另一种情况，这也是个别情况，拿了工资就出去串联，这当然不行了，例如大庆的半工半读，鞍钢也有这种情况，这是刘少奇搞的，可害死人，不是毛主席提的，毛主席提出是共产主义劳动大学。 　　炮轰派：我们哈尔滨许多人都是棒子赶出来的。 　　总理：这个解决了，不许克扣工资，停止经济迫害。应该欢迎双方都回去，抓革命，促生产，不能老对立一辈子吗！你们能下决心对立一辈子吗！（总理看捍联总协议边看边念：抢去的东西按价偿还……） 　　总理：东西打坏许多，能都赔吗？比如你发射那么多炮弹，怎么赔呀！一发炮弹多少钱。 　　戚本禹：一个炮弹几块钱吧？ 　　邱部长：不止。 　　总理：象重庆，向天空打高射炮，房子没给打坏，但是落到长江里打坏了八条轮船，工人阶级看到要流泪的。这个问题暂时不要提了，以后再谈吧。 　　第五条，坚决贯彻中央的7·13指示，不准以任何借口挑动农民进城（总理看过后说）这就行了吗！ 　　捍联总：还应当加一个，不准到农村去搞打砸抢。 　　总理：这个第一条已经有了吗！制止武斗，不论在城市农村都不许搞打砸抢。 　　戚本禹：不许到农村搞打砸抢，要也行吗，因为一派调农民进城，另一派也可能到农村去斗争吗。 　　总理：（含笑）戚本禹想的比我还宽。 　　总理：我看到汤源县一个报告，草长的比高粱还高，这不行，现在正是三铲三耥，我62年去黑龙江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去的，发工分，给一些好处，农民才进城去的，工分将来拿不到，因为这是空话。赞成吗？（大家讲：赞成！）。 　　第六条：（捍联总先念了自己的协议草案，炮轰派也念自己的协议草案）总理和戚本禹讲：“差不多！” 　　（总理面对炮轰派）你们这个好处就是在“双方保护少数。” 　　捍联总：这条主要是抓革命促生产，用不上写保护少数。 　　炮轰派：有的单位多数压少数。 　　总理：多数压少数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现在有些单位一个组织占了优势，总想把另一个组织压垮，这个不好，只要是群众组织都应当保护，不应该压垮，以理服人，实行大民主，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吗，谁有理谁能辩胜，那有公开的反革命组织，就是反动组织也就只有个别坏头头，群众是好的，应该学习毛主席的无产阶级伟大气魄，任何组织都不要搞两面派，玩弄阴谋诡计，这样就会有杀回马枪的，我们要搞公开的斗争，搞堂堂正正的斗争，少数可以变多数，不要搞两面派，不要搞小动作，钻到人家组织去侦查、窃听、盯梢、看人家的日记，搞人家的隐私，不想在政治上开展斗争，毛主席最反对这点，这是彭罗那一套。在东北前有彭真、后有高岗，影响更大了。林彪同志进关以后就顾不上抓东北了。这个我去年就跟你们军工三派谈过了，不应该搞这套。如果是多数派要敢于让少数派站住，你有把握怕啥，要看是非比长短吗！看谁有真理，从少数变多数不断前进吗！搞小动作靠压倒人家，压不倒也不能持久，对不同意见的少数不能压制。 　　第七条（总理念炮轰派提的第七条意见）这条就这样。（顺利通过）。 　　第八条（这条是捍联总提议中唯一被采用的一条）总理说：“革命靠自己解放自己，不要靠外援，哈尔滨作个榜样，今年大家都觉悟了，工人都组织起来了，也觉悟了，北京学生到外地包打天下，这个气魄很伟大，这么说不太恰当，去年到各地点火起的作用很大，今年没有必要了，今年再去就象毛主席讲的主观愿望是好的，客观上帮了倒忙。同样哈军工也是这样，到处都是，应该限期回来，三个月不回来就不算你们哈军工的学生了，这样就都能回来了”逍遥派也回去了。可以吗？（大家答：可以）不包括毛远新在延边的联络站，他在延边武装了左派，成绩很大，他是中央派去的，不算在内。 　　（不要串联外地外单位人员到本省、本单位进行斗批改，介绍交流斗批改经验除外。八条达成协议我给加一条。） 　　第九条：中央调查组协助监督上述八条实施。 　　炮轰派：我提议在第七条加上一点，取消广播车、取消高音喇叭，取消在外单位设立的宣传点。 　　总理：哦！这倒是个积极的建议，我赞成，象去年在中南海四周也有许多广播车，同时开动，连觉也睡不好。 　　戚本禹：这事早有规定，就算了吧，不要为一个喇叭争吵不休。 　　捍联总：建议加一点，任何组织不得擅自宣布停工停产。 　　总理：这也很好，加上。 　　捍联总：建议再加一条：不得破坏农业生产。农村也有炮轰不炮轰的两派打起来，把电井停了，无法浇地。 　　总理：都同意，联络员快写，大家都签字，所有的组织都签字，然后再批一下。 　　戚本禹：签了，拿来快批，今天就用飞机带回去。 　　总理：这就好吗！这不都达成了，说明大家都是要革命的，现在你们都打红眼了，真正不想活下去了？现在打死轻于鸿毛，不怕死上前线。你们哈尔滨是反修前线，北有苏修、东有朝修、西有蒙修。那里有没有电台，我们还要派人去侦查。你们有没有无线电广播台？（答：没有）。那就好，听说长春公社派1000多人到哈尔滨去，都到双城了，有没有？ 　　炮轰派：造谣。 　　总理：那就好！不要去。 　　戚本禹：他们说去支援。 　　总理：不用他们支援，我们支援你们，我们支援造反派嘛！我们支援你们双方一切正义革命行动。 　　（总理满面笑容，向我们挥舞毛主席语录离开会场，炮轰派热烈鼓掌高呼毛主席万岁，尽情歌唱大海航行靠舵手，捍联总灰溜溜的退出会场，炮轰派走出大会堂后高呼口号：打倒潘复生、汪家道、赵去非，砸烂捍联总。） 　　结尾： 　　这次谈判是炮轰派和捍联总双方代表的初次交锋。由我炮轰派提出的八条建议，被采用七条，而捍联总提出十条采用了一条即第八条。他们害怕真理，歪曲事实，甚至竟狂妄到不时打断总理的谈话，为自己辩护的地步。我炮轰派在这次谈判中取得了巨大的完全胜利，这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我炮轰派代表，精神抖擞、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在我嘹亮的歌声中，捍二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滚出人民大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