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首长第二次接见青海代表会议记录   <陈伯达、康生、王力>   (〖时间:夜至22日凌晨,地点:政协礼堂。出席:陈伯达、康生、王力、关锋、戚本禹、穆欣、肖华。〗)   王力:宣布一条,这里什么话都可以讲。   陈代海:二十三日早上六点多钟戒严了,11点左右……   肖:两点左右,楼有多高?   陈:有五层多高……有爆炸声不是手榴弹就是……我们也不敢看了,过了一会儿,×××就都进来了。……我亲眼看见一个解放军讲:昨天你还和我辩论,捍卫队就打你。   戚:捍卫队打人?   陈:打,×××也有人打人……   张惠英:我在报社,哪 里都可以去。事后他们对我讲,这些死人都是从帐蓬里拉出来的。   戚:你多大?爸爸干什么?(答……)报社有没有枪?   张:没有。我有证件哪儿都可以去。   肖华:报社楼上有没有枪?   金莱:我在报社,楼上我都去过,没看见枪。   戚:二十三日你们谁在楼上?   王建义:我在。……没看见有枪。   戚:小桥死人最多?   陈存秀:我在小桥。……军区的嗽叭先宣布八·一八是“反革命”。   戚:军队的车宣布的?   陈:……有人叫我把头低下,我就听到前面有枪从北向南打。   肖华:谁先开的枪?   陈:军队从北向南打。   王力:步枪?机关枪?   陈:步枪。   (肖、王、关看图)   关:第一枪喇叭没打坏?   陈:11点停止广播。他们叫我们11点停止广播,否则一切后果由八·一八负责。   王力:他们11点10分开枪。   陈:……有四五排手挽手……(肖分外注意、戚微笑、关吸烟安祥视肖)   关:四五排?工人、学生?   陈:工人们都手挽手站着。……(突然咽住不讲)   关:讲吧。(无声)那些人怎么死的?   陈:……两点左右从宾馆打来两颗信号弹,两个教练弹,天空有炸开飞的纸机,听到的全是机枪声。   关:不是报社里先开的枪?   相喜:我们的同志在里面。   陈:工人们一排排的倒下,为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们撤……我们被抓,下午四点捍卫队来抓人,抓出的人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剩下的人,我们学“语录“,唱想念毛主席……后把我们红卫兵放了……   于桂梅:……那天形势紧张,我们有精神准备,因为知道11点要采取行动。   肖华:哪个宾馆住了队伍?   滨友:里面有机枪、探照灯,可以打到小桥。   关:为什么能打到?   王力:那个地方高?   肖华:几挺机枪?   滨友:两挺吧,不详。   戚:有照片。(送上王力、肖同来看)   于桂梅:……北邮的宣传队出去宣传……下一时,打起了枪,不知打到哪儿,只听枪声,报社里面的师傅指枪膛说:“你朝这儿打。”军队叫:不要慌,我们把枪对准一小撮反革命的。停了一会儿,一点多时,形势紧张,一会儿外面枪声紧,大家都去了,正看到一卡车×××在打枪,朝前面一堆人扫射。当时我想不会打死人,没关系,有假枪。后来倒了一排又一排,有人跑,跑到那边也倒。后来在倒下的一堆人上有一人起来了,脸上全是血,我们才知道人打死了。后来车上的人都下来冲进报社了,……叫报社里的人交证件、主席纪念章。……后来了人,照名单宣布反革命,(主要是坚守报社的八·一八和红宣兵)当时抓起一些人捆起来打一顿。一直没见的捍卫队这时全出来了,(关、戚冷笑)来一批老捍抓人,打人,一直到七点,押我们,勒令举手,我们不举,就×× ×××,半路叫我跪下报名……到了省委,他们叫我们按单位分开……后放了,路上见全城戒严。   关:这是二十四日了!   于:我们刚一进厂,捍卫队就喊“站住:”,我们没进,到兰州,想汇报中央。   肖华:(向小陈)你们那天广播了什么?   陈:“首都红卫兵报”“通令”   肖华:没别的?   陈:没有。(上交肖一份通令,肖看)   关:(问帐蓬里的情况)(康老、伯达进厅,热烈鼓掌)(戚将麦克风头转向伯达,伯达又风趣地把麦克风头转向戚)   相喜:(重复13日汇报……康十分注意听)   (伯达翻阅青海日报)   王:……我挨了一拳。   戚:谁打的?   王:不知道……我清醒过来以后,有四个背枪的×××……他们打我,给我一张纸,我写了个强烈抗议,他们上来个人打了我个耳光,打完了以后提出了我这是19日。23日就发生了事(重复十四日事)(李平安,孙祥梅入场)。在我们牢一个人受了伤,脸上挨了枪子儿,头被砸烂。我们的男、女同学都被绑起来。有的同学被打的厉害。我们听了第四期社论之后非常难过……给我们同学带上镣拷。每天给两张纸,一张写交代,一张写揭发……。放风的时间一天就五分钟,阴森森的。我们的一个同志在现场也没回来。击倒了一个邮电管理局的同志,从腹部穿过。(康生、伯达一直注意听着)又击中刘凤池……有七十多个人被打得满脸是血,刺刀刺了眼睛……那天大约有八千六百人被捕……我们没有看到“八·一八”有枪。他们讲“八·一八”有枪,又拿不出来。一个×××又讲没枪。三月一日下午五点钟,他们把我们从监狱里押了出来,送到了党校,进行“整训学习”。(实际上,当时党校是一个监狱外的监狱,首都三司和外地红卫兵并没有获得解放)当我们四十四个刚从南滩监狱里出来的同学,被押到党校,强迫我们去礼堂开会,听“卫戍区司令部首长”报告,我们刚进会场,一个“卫戍区司令部首长”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回答说:“南滩监狱里来的”!!当他听我们的口气不对时,他讲:你们不是从南滩监狱里出来的,你们回去后千万不要告诉你们的同学和老师。你们是“集中审查”的,是因为没有地方,借那里(指南滩监狱)的房子用。……(除康老外,众首长皆笑) 我们大的二十二岁、三岁,最小的十五岁。(康老笑问张惠英多大?)   戚:他(指张)在报社,你谈谈吧?   张:……没想到我们是反革命。(众首长皆笑)我们听到是炮声,同学们讲是枪声。(众首长又笑)   肖华:你听过枪声吗?   张:连串的没听过。……三司的宣传车讲我们要坚守岗位。三司的念语录、演节目,许多工人同志都哭了。他们问大家怕不怕,工人答不怕,后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两点左右枪声特别密。我们都吓醒了,……刺刀对准了我们,叫我们举手,我们不举,他们讲你们这样顽固,用枪托打我们……他们念名字许仲仁……这些都是反革命,叫我们互相检举,我们都不说话,他们就让进来的捍卫队、“火车头”认本单位的人,认出去打耳光、大皮鞋猛踢,抓完大头目,抓小头目,再抓广播员打……一个工人受了重伤,医院不给包,这个工人活活地打死了……跪不住就打,有的人就活活打死了,我们的同学有的都哭了,我要上厕所他们不叫,我就跑,骂我小顽固,(康老冷笑)我出来以后,他们就打。……我带你院里参观,朝里院说:“好,你们八·一八自己打死自己人,烧死,脑袋都打掉。”这时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了,不叫别人看,只叫捍卫队看,对我讲:“你看这个小女孩,脑袋都被砸烂了……”他们说:“你们打死自己想投降的人,看你们八·一八”!以后他说:“这些人都是我们从帐蓬里搜出来的,已经烧死好多天了。”……有些帐蓬我经常去,根本就没有见过死人,他后来就叫我回去。我和同学讲了,同学们都不相信。一个×人上来就打,揪掉了我的头发,边打边骂,还抢我的纪念章,我装在口袋里不给,旁边一个人讲:“纪念章不要也可以。”(康老写条传与伯达,伯达传与戚、关……关唤人,关、戚交换意见,伯达过去了。)……他们不光有枪,还有圆盘的枪,(康老点头)……我们上了车……,   肖华:(向张)与你讲话的人(说八·一八打死解放军的人)从哪儿进来的。   王相喜:(答肖)……在火车上抓我们在车上的同志……他们讲打死了战士,用棺材游行,上面写着“×××烈士”,士兵们的脚趾头都受了伤,“火车头”真“勇敢”(重复14日情况)……一个子弹打伤了脖子的同志,本没死,被剪刀绞断了咽喉死了。   肖华:没开枪解放军怎么伤呢?   王相喜:(解释)   伯达:你们的同学回来没有?(答:没有。)应回来反映情况。   肖华:打了电话,昨天……。   康老:你们有数没有?   众:交了。(指同学名单)   戚:(对康)给他(指肖)了。   肖华:(对金莱)我打了电话了。   戚:你们在场的人在报社看到枪了没有?   众:没有。……我们里面挤着睡。   戚:里面睡了两千多人。   康老:里面是哪个工厂的工人?   众:(对小张)你去帐蓬里去看烧死的人有几个?   张:四个。   肖华:死人像几天了?什么样子?比如脸……   张:和别的死人的样子一样。   肖华:是烧死的吗?   张:×人讲是烧的。   贾:我们参观时,他们讲是硫酸烧死的……   (戚对肖笑)一个××讲抄去四挺机枪、子弹是在地道里,我们要看,他讲地道口还没找到呢?……血还是鲜红的。   肖华:有枪眼没有?   贾:他们不叫去,划了一道白线,说是现场。   肖:是现场?   小张:我看时,他们从帐蓬里找出来的,不是现场。   肖:你们参观尸体有多远?   小张:……   肖:几个烧死的?   小张:四个。   肖:(对贾)烧死几个?   贾:我见烧死的有一个,胸口有一滩血,其它都是打死的。   (戚拿出一迭照片给参观过的人看)   戚:是不是你们参观过的?   小张:我看不出来。   (康老点几个有关的学院)   众:……   康老:(指了一下王相喜,问各学校的同学)(对农机三人)你们二十三日在现场,你们看到有枪没有?   三人:我们14日进去没看到。   康老:工人换班,有没有可能带进枪去?   众:没有。   王相喜:……(伯达出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有几个××××同意开枪动武。   康老:是那个×××师。   众:×××部队。(肖对康耳语)   吕:我们怕××栽赃,我们进去时连小刀全不让带。……   相喜:根本没逮捕证,只要是同意“八·一八”全抓。   (金莱交穆欣一份“特大喜讯“,问:真的假的?穆:我不知道,我问肖主任。给肖华)   (金莱向穆欣答:林总那个是假的,兰州那个查一查,看是否青军欺骗兰军)   王建义:……   康老:……   王建义:我们厂的“老捍“,有人穿着军衣,领章一样不差,有四个人我们认识他,其它厂也可能有,我们厂的四个人我认的准。报社中的帐蓬,我负责搭了一部分,每天我们都去帐蓬里看一看,有没有烤火,烧坏了的,所以我保证里面没烧死人,联络点我也去,保证没有枪。   康老:他们有一种说法:……报社里有许多人原是八·一八,后不赞成八·一八,报社中的人就把他打死,是否在这13个人中有没有要出而被打死的?   (众:没有,造谣。)   王相义:……   (金莱向穆欣,难道烧死的还有血迹吗?穆对金莱耳语:他们军区做了许多假象,核对一下,可以驳倒他们)   相喜:……八·一八在坚持文斗,不用武斗上非常好,当我们拖住报社里“执行任务”的解放军时,他们全有意见。(康频频点头)   王建议:解放军吃饼干时我们送水,他们问,你们那么多人怎么烧水?我讲就是我们不喝水,也要让解放军喝水。(当时他们的连长不在)他们讲你们好,不过我们是执行命令。   康老:你们怎么辩论“六·三”社论?这与我有关。   众:我们认为好,现在他们要翻案。   金莱:青海日报有个人要找您辩论。   康老:要把我抓走。(笑)陈逸怎样?在北京?   金莱:他在青海没有生命安全,现在要抓他。   康老:他现在在哪儿?   答:在地院。   康老:怎么在地院?   金莱:“民和”事件整理材料,老冯是地院东方红的,他谈一谈。   冯:(谈黑材料)   康老:是不是要烧?   冯:都要烧,据说已经烧掉了两车。   康老:陈逸那时就来了?   冯:……   康老:程光远怎样?   冯:……   金莱:赵永夫态度恶劣。(述谈判情况,去兰州情况)   康老:(问一些现象)轧死一个女工怎么回事?   (关、戚在一边谈笑自若,肖聚精会神)   康老:不是硬冲的!噢,噢……(康老关心二·三事件。谈得有些乱)   胡长生:(述二·三事件)   滨友:(介绍刘贤权,送上“简报”,关锋同志交给康老)   康老:杨植霖怎么样?   胡长生:(介绍杨)杨后来支持八·一八。(康点头)   康老:高克亭怎么样?   滨友:八·一八叫他写材料写了不少、……   胡:他被八·一八游过街,也被捍卫队游过街,他支持八·一八。   康老:为什么对高克亭游街?   胡:他搞经济主义,八·一八游了他一回。   滨友:李芳远也支持八·一八,原来他轰王昭,最近听说和军区发生冲突有点问题。   康老:韩明呢?   陈武军:……   康生:军队除了赵永夫以外,你们认为谁还不好?   滨友:××……   胡长生:一月三十日晚,××和刘贤权接见外地红卫兵时讲:我支持八·一八,我完全同意刘司令员,时隔不久,完全颠倒过来,大骂刘。   滨友:冯国良、相喜:电讯从二月二十三日断绝。   冯:2月23日我感觉……因为没电话了。   金莱:(递给肖主任一份要求,即被没收的红卫兵财物,请求肖指示青海军区归还,肖阅后向金莱点头)   滨友:军区内支持八·一八的同志被打成反革命的,都百般折磨(戚:你对肖主任讲)   肖:多少人?   (答:十一人)。   康生:你们有几个中学生?(举手)这么多,都成了反革命了?(笑声)你是广东的。   吴:对。   康生:怎么串连串青海去的?   戚:青海好玩?……(场内十分活跃,……)   康生:八·一八发展组织街道上不纯?   胡长生:……八·一八组织大部分是纯的。   戚:有个王仲山搞有许多女人吗?   胡:有个人经常跟着他,但决没有这样的事。   戚:不是一个人!   康生:你们有人伪装解放军把枪运走了?   众:(十分气愤)根本没有!(金莱对穆欣:造谣造到这种程度了!穆欣笑)(康把麦克风转向肖)   金莱:“人民日报”三月十二日二版头条最后一段怎么办?   王力:恐怕要更正。   关:今天讲的大家出去不要说,什么那个同志参加了,……   康生:我们正在调查,你们不要给我们制造困难,你们一说中央文革支持你们,结果你们倒霉。你们造反有理,有理何必急呢?无理才急。在调查时间不要乱说,不要打电话,发信。   众:他们抓人!   康生:在北京不许抓人!要抓必须通过公安部、卫戍司令部,还有中央文革,这一点可以讲。   王力:今天就到这儿吧!(鼓掌欢送众首长)    刊载于《中央首长讲话》(3),北京玻璃总厂红卫兵联络站编,1967年4月。   · 来源:   刊载于《中央首长讲话》(3),北京玻璃总厂红卫兵联络站编,1967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