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富治接见北大校文革、新北大公社负责人和解放军代表时的讲话   1967 年 6 月 20 日下午十二点半,谢富治副总理来我校,接见了新北大校文革、新北大公社负责人和解放军驻新北大代表。进行了为时三小时的谈话。谢副总理对我校的运动非常关心,并且作了十分重要的指示。   休息时,谢副总理和新北大校文革、新北大公社负责人和解放军驻新北大代表共进午餐(吃的是从食堂里打来的普通饭菜,喝的白开水)   谢副总理说:今天我们到机场送行。我们到了西郊机场,聂元梓不知道地方,到东郊机场了,我们等她,左等右等没等到,代表团已经登机了,她才赶来。   讲到这里,谢副总理问大家,那次会议(指 6.16 的接见会)后,学校里的情况好一些了吧?   (聂元梓同志说:谢副总理对北大非常关心,谢副总理 6 月 16日的讲话,对北大革命师生员工鼓舞很大。并表示一定要搞好整风,虚心地、诚恳地接受全校革命师生员工对我们的错误的批评。接着汇报了谢副总理指示传达后北大的形势。)   (有的同志说:新北大北京公社在传达谢副总理的讲话时说,谢副总理举的张国焘的例子是指的聂元梓、孙蓬一。)   谢副总理:连不上么!我讲话的观点是清清楚楚的。   (有的同志说:北京公社有些人歪曲谢副总理的讲话,说谢副总理的批评只是要他们提高斗争艺术,注意策略方法。他们还说新北大公社是保守组织,要做新北大公社联战团和六六串联会思想工作。)   谢副总理问大家:那你们是不是那样理解?!(大家说不是,谢副总理点点头。)   (有的同志反映:地质、农机、农大等学校支持我校东方红公社、北京公社搞分裂。)   谢副总理说:我公开讲过,已经被大家承认的北京各大学校的组织,不许到人家对立面去挑动,不得支持人家的对立面。支持人家的对立面,这种作法,我反对。后来我叫吴德把地质等好几个学校叫去开了个会,讲了五条,第五条说:不许到别的学校去支持对立面。我举了个例子。我说我们中国人到阿尔巴尼亚支持另一派,那怎么样呢?这种事情,你们大概也没贴大字报。   (同学们反映:市革委会有的工作人员不承认北大文化革命委员会是权力机构。)   谢副总理:为什么不是?(接着,谈到了学部和吴传启。) 谢副总理:我对学部不了解。北大和学部的矛盾是怎么产生的?   卢正义是什么人?(大家说:卢正义是大叛徒、大特务。)   谢副总理又问:吴传启多大岁数?(答:四、五十岁。)听说吴传启会写文章,我没有看过吴传启的文章。后来,听说吴传启是北京日报的顾问,我去问,他们说,不当顾问了,已宣布无效。我整天在外开会,北京的情况最近我知道一点,过去不清楚。   (同学们又继续向谢副总理反映了吴传启的一些情况,说吴传启的能量很大。)   (谢副总理说:听说吴传启 49 年在武汉加入共产党。)   (大家说:吴传启 48 年还在武汉参加参议员竞选哩!) 谢副总理:他这么厉害。听说他还当过大刚报的编辑。   (大家说:先后当过几个反动报刊的编辑。) 谢副总理问:吴传启在北京干什么?   ((大家说:听说吴传启 55 年来北京,先在经委工作。))   谢副总理:我看到了经委的一些材料,吴传启和经委有没有联系?(大家说:吴传启和经委的骆风、陈大伦关系十分密切。)吴传启是不是搞经济研究,后来怎么到学部去了?   (大家说:吴传启和学部的潘梓年认识,通过潘梓年的关系到学部去的。潘梓年是大叛徒、大特务潘汉年的哥哥。)(听到这里,谢副总理问道:)潘梓年是潘汉年的哥哥?过去我不知道这个情况。潘梓年原来在中南区干什么?(大家说:原来任中南区文教部长。)什么时候来学部的?(大家说:大约 54 年。)   谢副总理又说:吴传启 48 年在武汉竞选参议员,那么这个人现在四十多岁了。听说,最近几年吴传启写了一些文章,都写了些什么文章?他是念经济的。(大家答:吴传启先念经济,后来念哲学。)   谢副总理继续问:吴传启在学部干什么?行政是什么职务?哲学所正副所长都是什么人?吴传启有没有学位?(大家一一作了回答)   谢副总理又谈到我校的运动和红代会的工作。   谢副总理:你们的整风不要因为外边的种种原因,就减低内因。外面是外因,如果里面没有缺点,他们也搞不起来。对外面的问题不要看得太重了。(这时,聂元梓同志告诉谢副总理说,她要到红代会去开会。)   谢副总理很关心地对聂元梓同志说:红代会还是要搞起来,你要好好地抓。要大批判、大团结。在外面抓大批判、大团结,内部搞自我批评,事情就好办了,就主动了。   地院方面我们已经做了些工作,有团结的愿望。你抓一下,这样旗帜就举得高。外面要抓住大团结、大批判,不要去搞别的。学校内部要整风。你们今天说的这些情况都要反映,但是,不要都推到客观上去。我就说这两句,你开会去吧。   (谢副总理继续与其他同志座谈。)   (有的同志反映:听说井冈山的头目魏秀芬被释放回来说:谢副总理曾接见了她。)   谢副总理听了以后,很生气,连连地说:根本没有的事。完全是造谣,完全是造谣。本来我和戚本禹同志要接见这批人,后来我出了个主意,干脆不接见。而且 60 多个人也不一次放,而且一批一批地放,说我接见了放走的什么人,完全是造谣。但是你们也不要拿我的话来声明。你们可以问和她一起放出来的人,我们接见她没有?   你们学校放回来几个?(大家说:6 个。)北航最多。当时抓的是不是多了一点?   (有的同学说:“红联军”“井冈山”有几个头头是反中央文革的。)   谢副总理:反中央文革,那还得了!大学的和联动不一样。   谢副总理又问:有没有反聂元梓、反孙蓬一就把人家抓走了的?   (大家回答:没有。只有反中央文革、反中央文革以上,情节严重的才抓了。有个家伙恶毒地攻击毛主席。)   谢副总理:这是反革命。   (解放军代表反映:有些人说聂元梓、孙蓬一夺市革命委员会的权,分裂中央文革。到处搜集材料。)   谢副总理:没有那个材料。他搜什么?造谣虽然一时能迷惑一些人,但是长久不了。伯达同志的讲话清清楚楚地指出,对聂元梓同志的批评是同志式的,是好意的,是爱护的,还是让聂元梓同志当红代会核心组组长么。陈伯达同志也没有说你们一定要夺谢富治的权。   (有的同志说:“北京公社”等组织一定要我们承认我们要夺市革命委员会的权。)   谢副总理:没有这个问题,你们怎么能承认。承认了还不是造谣!   ((解放军代表有的说:“北京公社”有人说,校文革执行的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多数群众认为校文革执行的是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不可调和))   (谢副总理:那你们解放军给调和一下。)   ((当大家说到大黑帮头子彭真的女儿、杨尚昆的儿子、廖沫沙的女儿、李琪的女儿和一些有严重问题的资产阶级教授参加了“静坐”示威时))   谢副总理很生气地说:他们有什么资格?坏家伙!   (当同志们说有人反映冯定的儿子在“东方红”办公室工作时) 谢副总理问:冯定有没有叛党行为?(回答:他自首过。)   (解放军代表说:北京公社有人说谢副总理 16 号讲话举的张国焘的例子是指聂元梓同志的。)   谢副总理说:那怎么指的是聂元梓呢?我讲话的整个精神你们不都知道吗?   (有的同志反映,有人要揪出让聂元梓当红代会核心组长的后台时)   谢副总理说:聂元梓当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是我提的。当红代会核心组长是我和戚本禹同志商量的。这件事也经过了中央文革和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这件事你们也不要到外面去宣扬了。红代会的报纸,三司的人要占一半,这一点你们是有错误的。红代会的工作人员三司的人也要占一半。   我也听到一句半句,说聂元梓当革命委员会主任。没有这回事。我是革命委员会的主任,我没有这个感觉,我没有这个概念,我不相信。   谢副总理说:中央最近有一个通知,全面提到要克服资产阶级作风。搞小道、动态、小广播、造谣、无中生有。现在,全国的造谣普遍得很,多得很,有的是根本没有,有的是人家说了一句,就夸大歪曲得不成样子。搞小道、歪曲,不是光明正大,不是按照毛主席、党中央、中央文革的指示办事。小道消息多得很。北大首先要克服这个东西。到处打听消息,打听动向,小道新闻,很不好。报上正面的事看不进去,资产阶级的新闻到处看,到处找,我们就是反对这些。我们要完全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按照中央文革的指示办事。你们学校的动态报取消是否可以?(大家说:可以。)关起门来,不要打听人家的消息,这样少惹是非。现在,还有人偷听电话,这种作风很坏。对于这些,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从来就是反对的。公安部门都不允许,何况是民间。我开玩笑说,我们公安部的消息闭塞得很,还不如你们大学灵通。当然,你们的学校主要是好的。在文化革命中起了带头作用,宣传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这主流是好的,起了很大作用。但是还有一个指头的东西,这就是不好的坏作风。要靠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靠中央文革,这是靠得住的。靠小道消息,也许能得到一些眼前利益,但是长不了。这是有代表性的。   (有的同学说:学校已有了统一的组织,再成立新的组织对不对?)   谢副总理:大联合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指示的方向。   (解放军代表说:清华 414 给红代会照会,说清华井冈山兵团追随北大,分裂中央文革,分裂市革委会,镇压校内造反派,要求开除清华井冈山兵团。)   谢副总理:那我们不支持。你们要按照毛主席的思想,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按照《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光辉著作来办事。   (解放军代表说:有两件事,说北大分裂中央文革,夺市革命委员会的权,我们理解不了。这两个问题不清楚,我们和同学们做工作时,不好说话。)   谢副总理:何必表态呢?没有的事,你承认干什么?伯达同志的讲话,指的是一种现象。他们说你们是反动路线有什么根据?我是革命委员会主任,我听到一句半句,说要夺权,我没有这个感觉。但不好公开声明,在这里跟你们讲一讲,没有这回事。聂元梓、孙蓬一在一段时间里骄傲自满,但一定说要夺革命委员会的权,我没有这个感觉,我是不相信的。现在就有这么个风气,一说什么,就不得了了。   (同志们说:北大炮打谢副总理是严重的政治错误,要作深刻检查。)   谢副总理:这件事检查了就行了,不要再说了,你们要吸取经验,变得老练些。   (有的同志说:说我们夺革命委员会的权,分裂中央文革,这两件事,我们根本没有,没法检查。)   谢副总理:要他拿出证据来么,陈伯达同志也没有那么说,是让人不要去搞吴传启。你们搞潘梓年、吴传启没错误,不过方式还得考虑,比如,材料不一定要公布。潘梓年、吴传启,我一次也没有见过,我不了解。   (大家说:谢副总理的指示传达后,北京公社有些人说,我们同意谢副总理的意见,孙蓬一可以不打倒,但是必须靠边站。)   谢副总理:靠边站就是打倒嘛!我不同意打倒孙蓬一。现在有一种风气要注意,负责同志一句话,大家就说大有文章,分析来,分析去,甚至连负责人的态度、表情都很注意,比如说一个问题时,笑了没有,等等。这种作风是非常坏的。现在,我们这些人学乖了一些。但是还是经常随便讲话。   (解放军反映:有人说您上次讲话举的张国焘一例是指的聂元梓。)   (谢副总理:说张国焘是指聂元梓,连不上嘛!那次我主要是找他们来讲话的,你们是听话的对象。)   (有的同志反映:郭罗基在谢副总理上次讲话后,当晚就在北京公社的大会上公开说:北大整风解决不了问题,要发动造他们的反。)   谢副总理问:他是什么人?(回答说:北京公社的顾问)   谢副总理又问:他那天参加会了吗?(回答说:没参加,但他是在听过传达后讲话的。)   谢副总理:他听了传达为什么还这么讲?   (一个同志反映说:徐运扑在大会上说,中央文革支持北京公社把孙蓬一当作替罪羊打倒。)   谢副总理说:你问他是哪个中央文革说的?陈伯达同志是中央文革的组长,我是市革委会主任,我们说话都不算数了?!你们问问他,是谁支持他们?现在北京到外地的都打中央文革的旗号、北京市革命委员会的旗号,还说是我谢富治派去的。北大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在斗争中发扬成绩,克服缺点,改正错误,不断前进。你们要听取不同意见,改进工作,这样,就会锻炼得成熟。你们要把毛主席的伟大著作读一读,解决实际问题。你们应当为北京革命的大联合作出贡献,为批判党内的最大的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作出贡献,为反对武斗、提倡文斗作出贡献,为宣传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作出贡献。   保守派的力量一小,就是左派之间的矛盾,北京左派占优势,左派之间打内战就很厉害,凡是分裂的地方,你们都不要去参加。 对工厂、机关,你们要多做团结工作,和稀泥,在革命的原则下有什么不可以呢?   6 月 16 日接见了你们以后,我向我们的伟大领袖作了汇报。 五一六通知发表了,外面有人说你们要揪黑线,又听说别的单位   (也要揪黑线。)   听说聂元梓同志给汉中的人讲,又要揪两个黑线人物。这是怎么回事?(大家说:没有这回事)你们要抓大方向,抓已经揪出来的批判,虽然不能说挖得彻底了,不要再到处乱想,搞无中生有的事。   你们要搞革命的大联合,全市如此,一个学校也如此。不要搞分裂,而是搞联合。要抓大批判,抓革命的三结合。分裂的事,我从来就反对。学校整风要抓批评和自我批评。   革命的大联合,革命的三结合,是主席提出来的,在这一方面,我们要高举主席思想的伟大红旗,不要搞小动作。抓大方向出了名,   就减少了许多麻烦。我是讲毛泽东思想,讲政治的。我们进行的是严肃的政治斗争,要光明磊落。批评自己的要多讲,完完全全地向群众公布,表扬我们的倒可以不说或少说,这种风度要有。   (现在有一种风气,批评的事情尽量少说,表扬的,有利的尽量夸张甚至夸张到无中生有。中央对我的批评,我都向市革命委员会说了,不要隐瞒自己的缺点,批评的事隐瞒,有利的尽量夸张,我们从来不提倡这种作风。因为谦虚、谨慎,这是我们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的。不要隐瞒自己的缺点,不要有成绩就沾沾自喜。)   我们都是同志,都是战友,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可隐瞒。   我前面讲的那个资产阶级作风,不是个别人,个别学校,当然也不是主流,但是却相当盛行。   (你们不要怕过不了关,有人给你们找点嘛,有好处,有人反对也有好处,日子难过点有好处,这可能是好事。)   伯达同志并没有讲你们要夺谢富治的权。   (有的同志说:我们体会伯达同志的讲话是要我们知识分子正确地看待自己和在革命中的地位,运动应当由工人阶级来领导)   谢副总理点点头说:对么。伯达同志的意见,当然也应该从这个角度来理解。不能说哪个人就是代表资产阶级。   (当说到有的地方把矛头对准了解放军时)   谢副总理说:有的军区支左犯了许多错误,如四川、青海、内蒙、河南,但就是在那些地方也不能公开贴军区的大字报。解放军支左支错了,要多做自我批评,有意见可以通过内部报上来,公开仍然提拥军爱民,北京军区支左是好的,有几个县最近也扭转过来,昌平、门头沟、通县都改过来了。但是保守派又把武装部占领了,这就不对了。不要跟解放军对立,一跟解放军对立,打战士就是错误的。   (在谈到石家庄支左问题时)   谢副总理:工作中有个别缺点也不能反 63 军,63 军不简单,不能贴 63 军的大字报。   你们要掌握斗争的大方向,要站得高,看得远。   (最后有的同志又说:分裂中央文革,夺革命委员会的权,这两件事根本没有)   谢副总理说:没有的事,怎么能说有呢?   谢副总理说:好吧!就谈到这里,我还有别的事情。 谢副总理说:半天上课半天革命,你们看可以不可以。   (大家说:可以。)   谢副总理说:你们可以建议么!红代会可以讨论一下,领导上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大家送谢副总理上车,谢副总理上车前与同志们一一握手。   (说明:根据谢副总理的指示,此讲话材料勿转抄和张贴大字报。)   来源:《北京大学文革资料选编(下)》,美国华忆出版社,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