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和中央文革首长接见西藏军区师以上干部代表时的指示

## （记录稿，未经首长审阅）

　　时间：1968年8月17日21时至18日1时05分。

　　地点：人民大会堂东大厅

　　中央和中央文革首长：总理、伯达、康生、江青、春桥、富治、永胜、法宪、叶群、东兴、玉成。

　　当中央首长进入大厅时，同志们高呼口号：“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林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永远健康！”“我们要永远忠于毛主席！永远忠于毛泽东思想！永远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领导下，统一认识，统一步伐，统一行动！”“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总理：同志们！今天开会，听听你们大家的意见，不同的意见，集中地说，说得短点。听了以后，我们再说点。以后见见你们的群众代表。5个省在8月份都要促上去，两个省已经批了，两个省的报告送来了，就剩你们西藏自治区了。（任荣：我们掉队了，掉的太远了。）不要紧，你们是最后解放的嘛！（笑）

　　江青：你们还可以往前赶嘛！（任荣同志开始汇报。）

　　当任荣同志谈到在重大的关键时刻都没处理好时。

　　总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任荣：2月底来的，办训练班。）

　　总理：6月6号不是讲的清清楚楚了吗？你传回去了吗？

　　（任荣：我们电报告诉，动用部队要经中央文革，电话不通了。）

　　当任荣同志汇报到一五六团团长朱秀山问题时。

　　总理：是团长？来了没有？

　　当任荣同志汇报到郭书科问题时。

　　总理：他不承认是支持“造总”的？

　　（廖步云：“造总”观点。）

　　总理：“造总”打“造总”观点的怎么解释？

　　（廖步云：生产部内部“大联指”观点打的。）

　　当汇报到对错误的认识，军区机关差些时。

　　总理：常委内部怎么样？统一不统一？阴法唐来了没有？他还支持“大联指”观点，压“造总”吗？

　　（任荣：廖副政委回去了，昨天才回来，他清楚。）

　　当廖步云同志谈到对混进群众组织的坏人不很清楚时。

　　总理：石伴樵来了没有？

　　（石伴樵：来了。）（石站了起来。）

　　总理：开始党委说徒手去，后来你改变了，带武器去，是怎么回事？

　　（石伴樵汇报带武器去的情况。）

　　当张鹤田同志谈到带部队去财经大院这个行动本身就是错误的时。

　　总理：你认为徒手去也是错误的？

　　（张鹤田：是的。）

　　总理：你是不是常委？

　　（任荣等：是党委委员。）

　　总理：当时在家主持工作的是那一位？

　　（赵文进：我。）

　　总理：当时你在？

　　（赵文进：我在。）

　　当赵文进同志谈到，当时规定是徒手，并交待千万不能开枪，不叫石伴樵去，因他同“造总”很对立时。

　　江青：西藏主要的矛盾是军队与群众组织的矛盾？还是群众组织之间的矛盾，军队在后面支持？

　　（赵文进：我看主要是军队内部不统一。）

　　总理：常委一共几个人？都来了没有？你说的不统一，都以谁为代表？你能说出来吗？

　　（赵文进：来了6个。）

　　当王亢同志谈到“6·7”事件，作为军区常委我有责任时。

　　总理：7号，中央军委转的毛主席关于加强军队组织纪律性的问题的指示，传回去了没有？

　　（王亢：当时还没有。）

　　总理：任荣继续说。

　　当任荣同志谈到同“造总”关系紧张时。

　　总理：支左第一线的是否同“造总”更对立些？

　　（任荣：石伴樵、丁永泰同志同“造总”比较对立，郑万兴、冯锦国同志同“造总”关系好些。）

　　康生：住财经大院的是什么人，是商业部门的职员还是什么？

　　（廖步云：住的财粮厅、经计委……）

　　总理：啊！经委、计委、财粮贸的机关干部。

　　康生：拉萨主要是机关干部。

　　总理：机关干部同部队连在一起，因为是一道进藏的嘛！北京学生还有没有？

　　（廖步云：没有。有各省的氓流。）

　　总理：有多少？

　　（王亢：原来200多，送回来一些，现在还有几十个。）

　　总理：那不算多了。

　　（任荣继续谈。）

　　当任荣同志谈到支一派、压一派、亲一派、疏一派错误的关键在军区领导时。

　　总理：不限于“四大”单位吧！十一师是否倾向“造总”的多些？

　　（任荣：关系好些。）

　　总理：五十二师怎么样？是不是支持“大联指”的多些？

　　（任荣：对。下面的关系好些。）

　　康生：五十三师呢？

　　（任荣：是新组建的，有的干部有倾向，……）

　　伯达：国华同志同“造总”关系怎么样？

　　（任荣：国华同志同“造总”关系好些。）

　　总理：去年1月他就支持“造总”。

　　（廖步云：他和两派都比较好，两派都对他有些意见，“大联指”意见多些。）

　　当任荣同志谈到同两派开了座谈会时。

　　总理：“造总”在北京有多少人？

　　（任荣：100多人。）

　　总理：“大联指”呢？

　　（任荣：也有100多人。）

　　当任荣同志谈到拟对支左人员调整一下时。

　　总理：还没有轮换过吗？

　　（任荣：准备调整一下，学习、提高。）

　　总理：没有轮换，很大的数目没有参加支左。去年中央文革有个指示，你们大概没有执行这个。

　　当曾雍雅同志谈到“造总”对周仁山问题已经统一了时。

　　总理：这样好。“造总”有多少人？

　　（任荣等：自称20多万。“大联指”说他50万。）

　　总理：呀！把你们也包括进去了吧！（总理、康老笑）。“大联指”藏族多些吧？

　　（廖步云：专、县“大联指”占多数。）

　　总理：各师的讲讲。十一师的讲讲，你们那位讲？

　　（张瑞厚同志发言。）

　　当张瑞厚同志谈到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时。

　　康老：十一师几个团？

　　（张瑞厚：4个。）

　　康老：都住在拉萨吗？

　　（张瑞厚：在拉萨一个营。）

　　康老：那个团的？

　　（张瑞厚：三十二团的。）……当谈到去年7月份前，十一师基本倾向“大联指”时。

　　总理：“造总”去年搞了《专打土皇帝》。

　　康老：主要是打击了“造总”，抓了他们的人，关键在这个地方。当汇报到中央“9·18”指示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时。

　　江青：怎么？

　　总理：去年9月18日在钓鱼台，有陈明义、任荣，张鹤田也来了吧！

　　康老：周仁山也来了。

　　当谈到“6·7”事件部队开枪时。

　　康老：6月7日，7个连的建制，有没有你们师的？

　　总理：6月7日，你们部队去了没有？

　　（张瑞厚：去了一个连，在围墙外面。）……当谈到部队同“造总”对立情绪很大时。

　　总理：调你们支左的多少？

　　（张瑞厚：一个营，缺一个连。）……当谈到“6·7”采取了错误做法时。

　　总理：原财经大院有多少部队？

　　（赵文进等：100多人。）

　　当谈到大昭寺问题时。

　　康老：大昭寺是“造总”什么组织在？住的什么人？

　　（张瑞厚：“造总”四司和“红色广播站”。）

　　总理：还有喇嘛没有？

　　（任荣：没有。）

　　当谈到大昭寺“造总”只61人时。

　　康老：60多人，人很少嘛，“造总”总部在那里吗？

　　（张瑞厚：是“造总”四司）。

　　总理：大昭寺有没有别的部队？

　　（张瑞厚：在邮电局的一个班去了。……）

　　总理：你认为“6·7”事件是常委布署的，还是谁搞的？

　　（张瑞厚：军区有没有布置我不了解。）……当谈到拉萨长时间下午6、7点钟就戒严时。

　　总理：尼泊尔领事馆的人受伤了吗？

　　江青：是部队打的，还是群众打的？

　　（廖步云：那是7月份的事，是群众武斗打的。）

　　总理：呵！是7月份。田启元有什么意见？

　　（田启元同志发言。）

　　当郑万兴同志谈到被打时。

　　总理：6月3号你为什么被打？是“造总”打的，还是“大联指”打的？

　　（曾雍雅：不是，是军队内部打的。）

　　总理：那是“大联指”观点的！

　　当郑万兴同志谈到送粮食为什么要带梯子时。

　　康老：7月5号是怎么回事？还有“7·5”事件。“7·3”布告传去了没有？

　　（曾雍雅：当时没有。）

　　当廖步云同志汇报到“7·5”事件经过时。

　　总理：现在你们常委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你们右了，对“造总”的坏人没按“7·3”布告执行，但敌情不清楚；一种是十一师政委的意见，是支一派、压一派的必然结果，是有计划的，怎么解释！张鹤田，你对十一师的意见，有什么看法，是不是有预谋的。

　　（张鹤田：……）

　　总理：你们内部在这个问题上还没谈一致。

　　当任荣同志谈到下面的问题很难说时。

　　江青：你好象一直在北京，让才来的同志讲讲，不好吗？

　　总理：五十二师的同志讲讲。

　　徐浩同志发言。当讲到军管会只能做一面工作时。

　　总理：在学习班两派情绪怎么样？可以谈到一块吗？有学习班的同志吗？谈一谈。当王德全同志谈到认识统一不起来时。

　　总理：是部队，还是群众？

　　（王德全：部队事先解决的不好。）

　　总理：你同两派能不能谈？

　　（王德全：我还可以。）

　　总理：你原先在那里，还超脱一点吧？

　　（王德全：……）

　　总理：今天是8月17号了，快8月18号了。在目前这个形势下，怎么推动革委会成立，推动一下怎么样？两派要求是否很急需？

　　当王德全同志谈到要求解决“6·7”问题时。

　　总理：正确解决“6·7”问题。拉萨群众有什么反映？

　　当王德全同志谈到“大联指”不参予这个问题时。

　　康老：也不表示意见吗？

　　（王德全：……）

　　康生：在座的两派观点的同志，那派占多数。

　　（冯锦国同志要求发言……。）

　　总理：刚才他谈到5月份把他们调出来是事实吗？

　　当赵文进谈到打人止不住时。

　　康生：怎么部队打人就没办法了？

　　（赵文进……）

　　当冯锦国谈到家被抄时。

　　总理：你们是什么时候到北京的。

　　（曾雍雅：我们是3月中旬来的。）

　　（任荣：我是2月底就来到学习班了。）

　　总理：群众是不是抄了他的家？“6·6”接见时，我们发现阴法唐已经很偏了，为什么把他派回去，叫他回去，不是更偏向“大联指”了吗？为什么不叫他来？

　　康生、江青：是否抄了他的家？应当答复一下嘛！

　　总理：6月阴法唐是最偏的了，叫他回去，为什么不叫回来？他是支一派，压一派的代表嘛！张鹤田，你对阴法唐是什么看法？

　　（张鹤田：过去打仗、工作都很好，在文化大革命中是有错误的。）

　　总理：6月份我们发现他最偏。

　　康生：他怎么回去哩！叫他在这里学习不更好吗？

　　（任荣：当时考虑他对错误有认识，回去后可以做“大联指”的工作，在军管会说话也有人听……）

　　总理：他对错误是不是有认识？大家说，他对错误认识怎么样？（常委有的同志回答：有进步。）常委以外的同志可以说话嘛！

　　（宋开元发言，……）

　　康生：我问赵文进、王亢同志一个问题，4号要到财经大院去，接到北京常委电话，说调部队要经中央文革，是那天？

　　（王亢：5号早晨。）

　　康生：什么时候向中央发报请示的？拆墙有没有？

　　（王亢：我们请示了，拆墙有。）

　　康生：你们接到北京电报犹豫了，既然请示了，为什么没按中央批准又行动？我不理解。你们不是不懂得，这里有个对待群众的问题，你们到底是听中央的，还是听谁的？

　　总理：你们的报告（拿起来，指“6·7”检查报告）就很难解释，既然知道要请示批准，没批准又行动。

　　（张鹤田发言，……）

　　（张桂森发言，……）

　　江青：自己给自己脸上抹灰有什么好呢？如果打人打4次，在军队内部总不是光彩的事情，应当做自我批评，刚才我听的不是自我批评多了，而是自我批评太少了，几乎没有。还是按主席的教导多做自我批评，否则各靠各的，各说各的。“6·7”事件我不清楚，我正害感冒，你们在学习班自己去谈谈，出在部队内部不光彩，丢了人。

　　总理：吕义山同志，你没有表示态度，你也是2月份回来的？

　　（吕义山……）

　　总理：“6·7”的检查报告，你们讨论没有？在军队内部能解决问题吗？

　　康生：听听不同意见，给大家商量一下。

　　伯达：“大联指”观点的同志多听“造总”意见，“造总”观点的同志多听“大联指”意见，各自多作自我批评。

　　江青：被打的应该这样想，这也是一种锻炼，说的过分一些，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要作解释。

　　总理：不能说不好说。各自多作自我批评，不然没办法。

　　江青：现在不是国民党时代，我们是解放军嘛！

　　伯达：你们要注意西藏敌情，有英国特务，印度特务，还有俄国的，国民党的。注意敌人是很重要的。

　　总理：俄国在那里搞的不久。

　　康生：李毅是个什么人，他是参加黑会的，写过检讨。参加这个黑会的，有各式各样的情况，不要一律对待，他过去受了压迫，想找人支持。我不晓得他这个人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是否有意去搞反革命活动，还要区别对待。

　　（任荣：……）

　　总理：是不是一般干部？

　　（曾雍雅：可能是22级。）

　　永胜：那是一般干部。

　　总理：稿子（指“6·7”检查报告）要慎重，多征求大家意见，江青同志说，要多作自我批评，特别是常委要带头作自我批评，首先要解决军内问题。

　　康生：拉萨情况不错嘛，形势很好，军内外都作了自我批评，陈明义做了，陶也做了，刘也做了。

　　永胜：军队要带头自我批评，什么这个观点，那个观点，必然要影响到社会两派。观点就是思想，就是毛泽东思想嘛！要统一起来，统一在以毛主席为首、林副主席为副的无产阶级司令部的周围，你们自己闹，就是给敌人送情报嘛！

　　（伯达：军队要团结，各自多做自我批评。）

　　法宪：你们是长期不团结，不解决，不揭发，不斗争，文化革命中带到社会，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

　　伯达：人民解放军应该成为藏族人民的榜样，团结的模范。

　　总理：电话还是不通，什么原因？

　　（任荣：……）

　　总理：要架临时线。

　　康生：是呵，可架临时线。

　　伯达：藏族人民看到我们解放军内部不团结，他们是很奇怪。看到解放军支左工作中自己闹意见，很不理解。

　　总理：是呵！解放军解放西藏，解放农奴，打叛匪，反击作战，很光荣嘛！在这场文化大革命中闹成这样，两个观点。当然，在“三支”“两军”中是有成绩的。

　　永胜：现在是时候了，该觉悟了，大敌当前，印度反动派在边界搞那样多部队，又有叛匪，你们不是不知道嘛！毛主席这么多最高最新指示，你们还不听，不好好学习，中央文革的指示不好好学习，搞这个观点，那个观点，怎么行。

　　当有的同志谈到把群众组织的小报发到下边去时。

　　总理：把一派群众的报纸，都搞到连队去了。

　　永胜：不象话！是怎么搞的？

　　江青：《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什么时候可以看到？

　　（众答：10天到1月。）

　　永胜：他们主要靠半导体。

　　伯达：今年生产还好吗？（任荣：农牧业生产还好！）西藏抓革命，促生产，促战备，有特殊意义。

　　江青：要认识文化大革命是一场政治大革命，这个问题要搞清楚。你们是打过很多仗的，是有功勋的。要统一于这个问题之下，这是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要认识这个问题，抓好了两条路线的斗争，什么问题也好解决了。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柱石，但是不能对群众专政，不能镇压群众，只能保护群众。这是共产党同国民党根本区别的标志。公与私要搞清楚，公要放在上头。要好好总结经验，这样，西藏很有希望。坏人都弄掉了嘛！周仁山、王其梅这些。

　　总理：不要传，先在军队中讨论一下，不要贴大字报，传到200多人的两派去，不要闹笑话。最后解放的，不一定最后成立革委会嘛！可以提前嘛！

　　江青：你们争取早一点。

　　总理：今天是把其他事情向后推了，先解决你们的，你们要毛泽东思想挂帅，大道理管小道理，脑筋打开一点，问题就可以解决，大家说好不好？

　　（众答：好！）

　　最后，同志们高呼口号：“感谢中央和中央文革首长对我们的亲切关怀！”“对中央和中央文革首长的指示，要认真学习，坚决贯彻！坚决照办！”“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保卫林副主席！”“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中央文革！”“誓死保卫江青同志！”“认真开展自我批评！”“团结起来，共同对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胜利万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胜利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到会同志热烈鼓掌欢送，中央首长向同志们频频招手致意。

　　来源：《中央文件汇编》，拉萨革命造反总部，1969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