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基本结束” 　　<李一哲> ## 一、7个月来的形势 ## 二、为落实政策而斗争 ## 三、保卫18号文件 ## 四、将革命进行到底 　　曾经被赵紫阳同志反复强调为“现在仅仅是开始”的广东清查林黄反革命集团有关的人和事的运动现在已经“基本结束”了。 　　我们将看到一些什么来作为这个“结束”的标志呢？我们应当怎样来理解这个“结束”呢？今年4月以来，主动地进入这个运动的人们，现在他们发现他们已经在多大程度上完成了他们自己在7个月前所提出的任务，又在多大程度上达到了他们在这场运动中本来所要力争达到的目的呢？ ## 一、7个月来的形势 　　以赵紫阳为首的新省委当他们向广东人民发出“放手发动群众，彻底揭开广东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盖子”的时候，他们的确是把这个口号作为他们的任务了。 　　但是“盖子”下面的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究竟有一些什么内容？以赵紫阳为首的新省委他们所作的理解是很明白的，这不过是林黄及其党人在9·13前后的阴谋活动而已。至于广东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1968年遭到的残酷镇压，5、6年来，广东人民所身受的空前的惨祸，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政策落实上的一些偏差罢了。 　　毫无疑问，对林黄一伙的清查是取得了一些成绩的，4月以来，赵紫阳同志以很认真的态度举办了各种的学习班和召集了各种揭盖子会议，揭发了大量的问题。当时的形势似乎使广大干部和群众回复了革命的热情，他们一下子似乎有了希望；通过这大量的问题对1967年以来黄永胜一伙在广东的作为大概这次可以作出一些结论了！ 　　广东是林彪、黄永胜一伙长期经营的反革命内战根据地，是他们计划中另立中央的地方。围绕着他们的反革命政变计划，在广东，他们是怎样贯彻了一条反革命的思想和政治路线的呢？他们是怎样贯彻了一个反革命的经济方针的呢？他们是怎样贯彻了一条反革命的文艺路线的呢？他们是怎样镇压革命人民的呢？但是以赵紫阳为首的广东省委至今没有向人民汇报以上一系列问题中的任何一个问题。看来，“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似乎已经是过时和不必要的了，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谁能说它已经遭到应有的批判了呢？ 　　难道省委的任务没有完成么？完成了的。因为“盖子已经揭开了”。可是当广东人民刚刚听到这个好消息还来不及把脑袋伸到洞口去看看盖子下面有些什么乌龟王八时，运动便已经“基本结束”了。这样，除了“不可知”外，还能使广东人民更多地产生一些什么别的哲学情绪呢？ 　　可是当省委仅仅把两个阶级、两条路线的斗争的内容理解为少数人的阴谋活动时，广东的革命造反派群众从它重新回到革命政治运动的舞台的第一天起，就将自己的任务和目的远远突破了省委的规定。 　　4月28日的《南方日报》社论写得多么好哇！但它终于成了省委的一篇空前绝后的文章，只不过是因为它被由它自己召唤出来的雷雨吓坏了。 　　于是以赵紫阳同志为首的省委不得不在两方面作战。一方面他很勇敢地但却以调子不断降低的声势向黄永胜一伙发动着进攻；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经常以“补台”“做工作”和“落实政策”的一再许愿来“稳住”造反派这个心情急躁的小伙子不要太多地或太大规模地越出他原来对运动所设想的范围。 　　于是，广东的运动一直是“健康”地发展。一位工人同志说：“不冷不热”。他很正确地概括了广东运动6月以后的基本特点。 　　“不冷”，是因为广东的基本矛盾没有解决，运动还在进行。 　　“不热”，是因为5月以后迅速地卷入了运动的大批工人经常被告知运动将分为几步走，第一步是清查阴谋，第二步才是揭发和批判林黄一伙破坏文化大革命，迫害人民群众的反革命路线。而现在则还不是时候，现在最高明的斗争策略是回到沙龙里去高谈阔论，或者发发牢骚，迎接“时候”的到来。 　　现在，“不冷不热”的阶段应当过去了，群众性的轰轰烈烈的运动应当“基本结束”了。这个“基本结束”并不是广东的问题已经解决得很好的结果，而是根据局部的利益服从全局利益的原则，为即将召开的四届人大创造一个全国比较安定的局面。如果我们不把握住这一点，我们将重犯1968年的错误，而“左派犯错误，右派利用”这是历来如此的。 　　但是广东的人民群众对于7个月来的运动也决不是一无所获的。他们打破了广东的“平静”的局面，他们重新恢复了6年来一直销声匿迹并被认为是“过时了”的大字报的权威。尽管我们有理由责备他们对这个权威运用得太少了，但是他们在5月份的“贴——撕——贴”的斗争已经争得了永远使用这个权威的权利。 　　他们在运动中所调查、揭发和批判的林黄一伙镇压广大人民群众的法西斯罪行和那些阴谋活动，更加激起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阶级义愤，而1968年的背景即浸透了孔孟封建礼教的“忠”字化运动已经遭到了人们的嘲笑和永远的唾弃。现在的广东人民无论原来是哪一派都已空前地提高了觉悟，两大派势不两立的对立的基本根源已经清楚，更加巩固的团结有了新的基础。无论黄永胜一伙这些广东人民要求打倒的人是否会或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但他们在1968年前后所实行的那一套法西斯路线和政策已经遭到而且将继续遭到人民的清算，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历史的大进步。和今年4月以前相比，现在广东的政治局面是生动活泼多了。他们明白没有7个月来的斗争是决不会有这个局面的。 ## 二、为落实政策而斗争 　　赵紫阳同志说得很对：“不能把稳定局势同落实政策对立起来。”现在应当是为落实党的无产阶级政策和经济政策而斗争的时候了。 　　但是，阻力仍然很大，原因仍然是我们今年5月就已经指出了的，路线问题不解决，正确的政策是不可能彻底落实的。 　　我们知道，赵紫阳同志对普宁县南径公社的一位贫农妇女表现了一种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赵紫阳同志中肯地责问道：“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下，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一个贫农妇女，生活困难，竟然被迫把自己的小孩卖掉，而当地的党组织竟长期不闻不问，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了我们在农村贯彻依靠贫下中农的阶级路线是有问题的。”可是我们省的“当地的党组织”——广东省委对那些工农出身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积极分子被迫害得家破人亡的成千成万的事实又“闻”了没有？“问”了没有呢？举例来说吧，全国闻名的登峰南路60号假案，虽然省市委再三许下了落实政策的诺言，可是至今还没有省、市委的一个人去找过此案的受害者呢？ 　　杀一人是犯罪，杀一万人是“缺点和错误”，什么时候起这个“逻辑”似乎在我们这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合法”起来了呢？ 　　广东过去几年执行的是哪一条路线规定的政策？把成百万人民群众打成“反革命”，对他们施行惨无人道的监禁斗争，毒刑拷打，甚至实行军事围剿，迫死了数以万计的无辜同志，在这个“镇压人民还是保护人民”的根本问题上，这究竟执行的是无产阶级政策还是林彪法西斯专制的政策？赵紫阳同志说，这是“由于林彪路线的无/干扰和破坏，也由于省委领导工作上的缺点和错误”。这怎么说得过去呢？如果赵紫阳1966年，抓那么几个“右派学生”是反动路线，那么孔石泉在1968年把成百万干部和群众打成“反革命”却仅仅成了“工作上的缺点和错误”，世界上还有什么反动路线可言呢？刘少奇“50天”的案岂不完全是应该翻了吗？ 　　“落实政策”这个口号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1969年的“九大报告”里明确提出“当前的主要问题是落实”政策。至今已经5年半了，为什么许多方面的政策一直落实不了？那是因为有一个林彪，在“9·13”事件后，还有一些人在顽固地维护林彪的那一套路线和政策。正是因为路线不清，是非不明，造成了党的政策长期落实不了。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一个清算林彪路线罪恶的群众运动终于在今年不可阻挡地兴起来了。尽管目前需要“稳定”的形势已经使原来要求在弄清1968年的路线是非的前提下去落实政策是很难达到了，但是，经过这7个月的群众性的调查、揭发、控诉和批判，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路线斗争和阶级斗争觉悟有了空前的提高，“落实政策”比5年前、比4个月以前有了基础，现在应当是在积极地为落实正确的政策的斗争中，力争在实际上弄清1968年的路线是非。 　　然而，我们要清醒地看到，还有一批林黄路线的顽固派是要“顶”住的。这里有着严重甚至是复杂的斗争。离开群众自己的斗争，等待“恩赐”的观点，完全是错误的。斗则进，不斗则退，这是真理。 　　中央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文件应当成为我们落实政策而斗争的一个武器。既然贺龙同志所受的是林彪死党的迫害，中央可以出来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那么，我们广大受林黄一伙迫害的干部和群众便完全有理由要求各单位党委为自己的革命经历作出正确的结论了。 　　我们应当提出具体地落实政策的要求。民政系统的一位工人同志提了很好的9条： 　　一、根据中央处理广东问题决定的基本精神，对受迫害的同志在文革中的方向和路线问题上作出正确的组织结论； 　　二、因所谓文化革命中的“错误”被送回乡的同志要回来（确属敌我矛盾的除外）； 　　三、扣发工资的要补发；该调整工资的要调整工资； 　　四、被抄家的同志，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五、因挨打受伤治理的医药费要补偿； 　　六、被关被“审查”期间的节、假日要补休； 　　七、家属、亲友受牵连、损害的要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八、被迫死的要恢复名誉和抚恤家属； 　　九、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打成反革命，在什么地方什么形式平反，并公开烧毁“逼、供、信”所塞进档案的“材料”。 　　很有趣的是，今年8月以来引起了各方人们的关注和议论纷纷的68年复退军人们也提出了“为落实政策而斗争”的口号。他们是一些什么人呢？他们是一些曾经被称为“天然左派”和“柱石”的比较“红”也比较“忠”的人们。为什么他们现在也起来“闹事”了？是因为林彪的那一套也终于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刚刚冷下来的广州街头又热闹起来了，粉刷一新的墙壁又闹了个一塌糊涂。不管他们的要求是否合理，他们的行动本身就是对林彪“空头政治”的一个惩罚；就是对“精神代替一切（包括代替附加工资）”的一个讽刺，是“忠字化运动”走向反面的一个必然结果。它表现了人民群众对林黄一伙特权阶层肆意挥霍人民血汗的一种阶级仇恨，它也多少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要求提高生活水平和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中获得实际的经济果实的一个愿望。虽然，他们的农民出身使他们的运动带着似乎是“平等”的色彩，但这种“平等”并没有超出“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 　　如果我们离开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复退军人的要求企图用“经济主义”的帽子强行压制下去那是很不明智的。但是，由于复退军人所反映的问题实际上并不局限于他们本身，因此，采取简单的支持态度对待也是不妥当的，关键在于党的因势利导。引导到对林彪体系的经济政策的批判，在群众性的批判中发现和研究一系列经济政策问题。逐步得到统筹解决。如果能够这样，那么就不是少数人的局限于经济利益的运动，而是成为而且必然成为整个批林批孔的一部分了。 ## 三、保卫18号文件 　　18号文件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文件。 　　如果我们仅仅从战术上而不是从战略上去估计18号文件的价值，那么我们的眼光就太肤浅了，我们就将看不到它的无比深远的历史意义。 　　十八号文件的伟大作用已经在这7个月的运动中开始显示出来了，它将使人民群众认识到这是怎样有效的一个如布帛菽粟一样不可须臾离开的武器啊！从今以后，人民对它的权利就有了比法律还更为有效的保障了。人民群众对党内走资派的斗争，人民群众对修正主义黑暗面的揭露就成了无条件的绝对的了。这对那些混进党内、政府里和无产阶级专政机构里的少数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的东霸天、西霸天来说，简直是个灾难，而对那些长期遭受着损害而哭诉无门（用李庆霖的话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民群众来说真是一个福音！ 　　现在还有谁能拿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来反对大字报呢？“橱窗开放，请勿张贴”，“打扫卫生，迎接××”等等，这只不过是否定18号文件的一种不那么露骨，也不那么官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难道大字报不卫生么？难道只有琳琅满目的商品才配迎接“五一”，迎接“国庆”，迎接“元旦”，迎接春秋交易会么？而大字报则是丑媳妇见不得人么？“大字报是我国无产阶级专政巩固，我们国家兴旺发达的标志”，如果连“巩固”和“兴旺发达”的标志都不要了，我们还庆祝个什么东西呢？庆祝商品么？其实窗橱里陈列的商品又有多少是卖给老百姓的呢？ 　　不错，正如赵紫阳同志指出的，今年中央传达下来的几个文件都贯穿了一个“要稳定”的指导思想。但他却仅仅举了12号、17号、21号文件，却把18号文件这样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文件忘记了。那么，是不是毛主席亲自圈阅的18号文件违背了中央今年一贯的“指导思想”了呢？如果赵紫阳同志不是疏忽而是闭口不谈的话，那么他便是这样认为的了，但这样认为是错误的恰恰迎合了广东反革命势力和右倾机会主义者对18号文件的仇视和否定。 　　18号文件并没有违反中央今年的一贯精神，相反，它是要稳定的，它马克思主义地而不是形而上学地指出了稳定（即无产阶级专政巩固）的标志——大字报。 　　我们说，即使可能这场4月以来的运动人们原来所希望的目的一样也没有达到，但他们获得了的18号文件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18号文件是人民群众经过了艰苦的斗争争取来的。“人民得到的权利绝不允许轻易丧失，必须用战斗来保卫。”（毛泽东） ## 四、将革命进行到底 　　广东人民在广东这个地区与林彪黄永胜反革命党人所作的大斗争第二个回合已经基本结束了。 　　第一个回合是从1967年开始的。3月初，从取缔“八一战斗兵团”、“珠影东方红”第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向广东人民的罪恶进攻。但这一次镇压还是比较局部的，这一次进攻以4月18日周总理的亲临广东代表毛主席作了重要指示为转折，并以5月3日的红花岗绝食斗争为标志，开始了广东人民对于这批反革命党人的进攻，9月以后，便处于相持阶段了。 　　第二个回合是从1968年夏季开始的。虽然6月和7月林黄反革命势力已经伸出了魔爪，但正式地向广东革命人民宣战，全面地、疯狂地向革命造反派实行阶级报复更应当以7月28日召开的省革委二次全会作为标志。这次会议确立下来的理论（造反派是“阶级敌人”、“5·16”）、路线（社会法西斯主义）、政策（镇压、镇压、再镇压）、策略（制造假案，“逼、供、信”；大兴肉刑），在后来的几年里一直把广东的革命造反派和革命人民淹没在血泊之中。这一次血腥的进攻虽然在“9·13”后气焰大减，但整个进攻的趋势一直延续到今年的2月（那时，他们还企图准备一次新的进攻）。广东革命人民方面则以“9·13”事件为转机开始了积蓄力量的阶段；而以1974年3月18日刘继发同志的小字报为标志进入了正式的反攻，现在第二个回合也基本结束了。 　　但是，现在就必须引起严重注意的是，这次第二个回合的反攻是并不彻底的，它在许多重要方面都没有完成这本来必须完成的任务，它没有从根本上摧毁林彪路线和清除它的影响，对许多重大的反革命人和事也没有作出应当作的结论。因此，林彪路线顽固派的翻案和他们对这场运动本身的否定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了。 　　赵紫阳同志已经感觉了这种危险，他说：对前一阶段的运动“抱怀疑态度是错误的。我们大家要警惕可能出现的阶级敌人和别有用心的人吹冷风，破坏批林批孔，我们的同志不要上当，要坚决顶住。” 　　但是，我们可以预言，不管中央和赵紫阳同志怎样警告他们不准“秋后算账”，他们还是一定要算账的。如果他们不算账，善甘罢休了，那么阶级斗争的基本规律就不灵了。而且首先其冲的，他们将向赵紫阳和许世友同志算账。因为无论广东人民的革命要求怎样超越了赵紫阳原来对运动所规定的范围，但总的来说，运动是在以赵紫阳为首的新省委领导下进行的。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赵紫阳和许世友同志已经“得罪”了他们。他们之中的顽固分子是不会甘心的，他们的本性是不会使他们“费厄泼赖”起来的。我们应当高度警惕林黄势力的“反攻倒算”。我们相信，只要赵紫阳同志为首的新省委坚持毛主席的正确路线，坚决依靠人民群众，是一定能“顶住”并战胜顽固派所刮起的“冷风”、“算账风”以及可能出现的新的反复的。 　　现在，第二个回合声势浩大的反攻是基本结束了。但斗争并没有结束。树欲静而风不止。却不说落实政策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两条路线的斗争，而且保卫7个月的斗争果实也同样是一场尖锐的斗争，这种斗争只不过应当在一种比较稳定的形式下进行罢了。我们是应当把革命进行到底呢还是半途而废呢？那种主张继续大轰大干的观点是错误的，那种以为运动收场而悲观失望、看不见成绩和光明的观点也是错误的。既然由于基本矛盾的存在而终于导致了1974年的3月18日，那么只要这个矛盾尚未解决，新的“3月18日”将是一定不可避免的了。 　　目前已经开始了的学习与批判是多么的重要呵！我们必须反对林彪式的“天天读”，反对林彪式的“立竿见影”的方针。同时我们也必须反对目前在学习中已经出现的“无的放矢”的倾向。我们应当是为着解决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例如广东的实际问题）去到马克思主义那里寻找望远镜和显微镜的。我们的同志应当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将自己武装起来。如果今年4月再次兴起的革命高潮使我们的许多同志大吃一惊，感到“突然”，从而暴露了他们在思想上、理论上的准备是多么缺乏，那么如果他们是决心把革命进行到底的话，现在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么？ 　　让我们团结起来，将革命进行到底！ 　　 1974年10月16日　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