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算资产阶级个人主义: 杜润生副秘书长在中国科学院北京区青年大会上的发言

　　<杜润生>

## 一

　　三天的会议上，开展了两条道路问题的大辩论。进行得很好。

　　现在我只是想提出一个问题来谈谈，就是大会上受到批判的这几个青年右派分子，他们的思想基础是什么，我们应当从中吸取那些教训。

　　他们这几个人，平素自称：讨厌政治，专攻业务，但是今天恰恰在政治上犯了严重错误。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几个人的年纪都不大，平均年龄才廿五岁。如果减掉八岁以前的混沌时期，剩下的只有十七岁。而在十七岁中，又有八年，即一半时间是在新社会环境中长大的。这八年正是他确定人生观和长知识的时期。可惜，他们所生长起来的知识，竟然是右派知识。人们要问：究竟是什么力量支使他们对资本主义有那么大的兴趣，而对於社会主义有这样大的反感?主要的原因，可以概括为三条：一是剥削阶级出身。一是修正主义。还有一条是严重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而在这三者之中，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又是占主要地位。因此，我专就克服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问题，谈一些感想。

　　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是一种思想意识，可以说是头脑里边的私有制度，在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头脑里边保存得特别多。这种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曾经对建立与巩固资本主义私有制起过一定的作用，而在今天的中国情况下，它已成为反对社会主义制度，鼓励资本主义势力复辟的思想工具了。

　　作为今天的知识分子，有了个人主义，就不可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他们把知识技能、业务本领，当作争取个人名利的工具，成为骄傲的资本。例如，钱伟长就曾经要求青年在取得副博士以前不学习马列主义，不要过问政治。项志遴也说：“政治即业务，工作好即思想好”。这也就是在科学界青年中一度流行的“先专后红”的路线。所谓“先专后红”，实际上表现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本质。应该说：这不是“后红”，而是“后黑”。他们有一种想法：业务是自己的，政治是别人的。如果能够“专”了，就是占有了私有财产。就像右派分子何荦所说：“我不相信，人会不为自己着想，会为人民服务”。徐刍更清楚地说：“社会主义根本不能实现，因为个人主义就很难克服”。他们就是这样把个人主义看成万万岁，永垂不朽。其实这种想法，早就有胡风表示过了。胡风的“自我扩张”，不正是登峰造极的个人主义吗?不正是一切为我、自我至上、自我中心主义吗?如何“自我扩张”呢?有丁玲作了答复：要实行“一本书主义”。并且说，只要写出一本书，就谁也打你不倒。这位老作家就是如此指示青年努力的方向。我们科学院、科学界，特别是青年当中，有没有不顾一切，只为博士论文奋斗的、所谓“一篇论文主义”的人呢?我想不会没有。有这种思想的人，以为只要有了一篇论文、一本书，金钱、地位、名誉等等全都来了。据说还会有人给你一张党证。这就从“先专”而“后红”。博士头衔加上党籍，一块敲门砖变成了两块，大大的有资本继续“自我扩张”了。而一旦有所扩张，就更加目空一切，唯我独尊起来。共产党算什么?没有知识文化，那能领导建设，非要我们知识分子领导不可。於是划地为界，说这块地盘是我的，因为这是大学校；那块地盘是他的，因为那是科学院；这块地盘是他的，因为这是技术界：另一块地盘也是他的，因为那是司法界。凡此种种，一句话，共产党都得退出去。一面叫嚷共产党退出去，一面又向党要地位，要名誉。威胁说：你不给，你就不懂业务，叫做不懂科学的特点。好罢，承认不懂，满足他们的要求吧。希望老老实实地工作。但是个人主义者的欲望，永远是无法满足的。这些人永远是想对社会少做点工作，多捞点报酬。他们永远以债主自居，要人民还债，还一种永远还不清的债。由此看来，单纯的迁就是不成的。个人主义者既然把业务知识当作个人获取名利的工具，也就必然反转来，把自己的某种成绩当作偶像，提倡对他个人的崇拜，处处以群众中的精神贵族自居。他们用一种老爷态度对待人民，对待群众，对待党。要群众围绕着他服务，可是他还嫌服务者无知无能。这样就使他离开了群众的斗争，得不到精神营养，失去了和群众共同的语言，思想感情日趋消沉。对没落事物，无限同情，对新生事业，无限抵触。社会主义事业的大成就他看不见，有个别缺点他就喧染夸大。他个人作的事，只准说好，不准说坏。群众作的事，只能说坏，不能说好。特别是环境当中对自己有某种不方便的地方，他就提到原则高度，渲染成天大的灾难，大嚷大叫“解放个性”，要“改变制度”，如果你不赞成，就是压制民主。侭管他们根本不了解美国真象，他却硬说无产阶级的民主是假的，美国那里的民主才是真的。有人才从美国回来，说美国资产阶级民主对人民是假的，他又说这些人是“共产党的应声虫”。他们就是这样固执地对新兴的、新生的事物抱着成见，吹毛求疵，挑剔备至。如同一个仇视人类新生命的人，对一个初生婴儿，因为走起路来不稳，就痛斥他无能一样。抱着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立场和感情的人，对於正在成长中的社会主义事业的责备，也必然是十分违反常情的。

　　右派分子为了把国家培养和任用干部的方向引向适合於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发展要求，还不约而同地集中力量攻击我们党的干部政策。我们国家的干部政策，是德才兼备的政策。既要才又要德。只强调专业能力，反对政治锻炼，就是只要才不要德。他们早已把自己抬到了精神贵族的地位，反转来还进一步要求修改我们的政策，承认他们的地位合法合理。在我们科学院，还存在另一种舆论，叫作“反对以长为贵”，宣扬“万般皆下品，唯有研究高”的思想。研究工作应当重视，这是对的，“唯我独尊”就错了。有些好心的同志，也曾被这种口号迷惑一时，殊不知这是一种“暗渡陈仓”的手法，目的就是通过这些口号的实践进一步取消党的领导。“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我们应该有所警惕：凡是宣传这个或那个业务高於一切，如文学高於一切，科学高於一切，技术高於一切的言论，其中必有毒素。事实也是这样：他们所主张的所谓“专家政治”，实质上，就是要资产阶级领导国家。

　　我们的国家，今天的确缺乏知识分子，尤其是高级知识分子。因此，我们从多方面来鼓励人民都变成知识分子，还鼓励已经是知识分子的，勤勉努力掌握业务知识。我们和个人主义的原则区别是：我们所鼓励和提倡的都是从全体人民的利益出发。只要是人民的需要，我们所欢迎的就不止是一篇论文，而是千篇万篇论文；不是一本书，而是千本万本书。对於知识分子，党的政策历来是关怀和尊重他们的，只要他们是为人民服务。但是作为知识分子，在受到这种尊重时，应该了解：所谓知识，乃是社会的财产，“非一人所可得而私也”。社会科学是长期阶级斗争的结果，自然科学是人们长期和自然作斗争的结果，知识分子把它变成一种科学形态，根据它特有的规律，把它保留和发展起来。在这方面虽有功劳，但是只能是一份，不是全份，而对於青年人讲来，还处在接受前人知识的时期，还不是创造知识的时期，知识好比一个大海，我们所掌握的只是大海里的一滴。况且，按今天的情况说，任何一个知识分子都是千百个工农拿他们的劳动的果实供养起来的，饮水应当思源。过去“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观念，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在旧社会分裂对立的结果，将来要实现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相结合。现在，在按劳取酬的分配原则上，给脑力劳动者多得一些，只不过是为了照顾过去传统，并不表明体力劳动不如脑力劳动高贵。何况按劳取酬制度将来还会在生产发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将为各取所需的制度所代替。如果你今天还自以为有脑力劳动就高於体力劳动，这是违反历史法则的想法。

　　鲁迅先生在对左翼作家联盟成立大会上的讲话里就说过：“以为诗人或文学家，现在为劳动大众革命，将来革命成功，劳动阶级一定从丰报酬，特别优待，请他坐特等车，吃特等饭，或者劳动者捧着牛油面包来献他，说：‘我们的诗人，请用吧！’”如果有这一种想法，“现在是左翼作家是很容易成为右翼作家的”。鲁迅先生的话是对文学家讲的，无疑问也适用於科学家。“万般皆下品，唯有我科学高”的观念，鄙视其他劳动者，这就是一种右翼思想。只有那种老老实实的人，把个人的知识贡献於社会，成为社会财产，贡献给人民，为人民服务，并且和人民精神上处於平等地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最后得到可靠的牢靠的荣誉。

## 二

　　抗拒和反对社会主义政治生活中的准则，不愿意服从社会统一意志，乃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在今天的另一突出表现。

　　鸣放时期流行於右派分子嘴上边的口号，叫做扩大民主，扩大自由。民主自由当然应该不断扩大。我们党这次发动的整风运动，号召全国人民批评党。坚决相信群众的多数，放手发扬民主。这除了社会主义国家，历朝历代那个政府敢於这样做?右派分子还有什么不满足，还要“扩大”什么东西呢?谁都清楚：在我们国家，民主和集中，自由和纪律，全国意志统一和个人的心情舒畅、生动活泼，是相辅而行的，是国家政治生活中大家乐意共同执行的准则。人民群众，推翻了资本家地主阶级的统治，自己要管理国家就必须很好的组织起来。“一盘散沙”和“组织起来”，是新旧两个中国的基本特点，也是两个不同的社会物质基础的反映。因此，以上的社会主义社会政治生活的原则，是绝对正确和必要的。为要正确地实现这些原则，必须由共产党来领导，否则，国家就将陷於无政府状态，只能有利於资本家和地主的复辟。问题就在於：右派分子却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他们要反对这种生活，就不能不集中地反对党的领导地位。

　　他们嚷不民主，要什么民主社会主义，“两院制”，“两党制”等等，就是要从“分庭抗礼”，“平分秋色”，进而完全取消共产党的领导，使劳动人民失去领袖，使剥削阶级为所欲为，使国家变质。如果把他们的迂回曲折的议论用朴素的语言说：就是这一条——取消共产党的领导就叫作民主。或者反过来说，要民主就要取消共产党的领导。很清楚，取消了党，也就取消了人民实现社会主义统一的社会意志。这是极其恶毒的。

　　右派分子要自由，找我!也一定要追问他们，他们到底要什么样的自由?凡属可享的自由，都在宪法上有了规定；凡是在宪法上规定了的，大家都享受到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自由?从右派分子他们的言论看来不外是：思想改造不自由，马列主义者批评反马列主义不自由。据何荦说，共产党过多干扰科学家生活，时常是“叫他们办这，不办那”。所以感到不自由。所谓“这”究竟是些啥呢?是指这几年来的运动，共产党动员科学家参加土改；参加抗美援朝；参加肃反；参加思想改造；参加反右派斗争。所谓“那”，又是些啥呢?就是不要亲美，崇美，媚美；不要贪污，浪费，官僚主义；不要脱离实际，不要脱离政治。所有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属於硬性干涉，都是不自由。这里，完全可以看出，他们对於新社会的生活抱有很大的对抗情绪。

　　在这个社会里，人和人的关系变了，变成一种互助合作的同志关系，共同事业共同经营，共同发展。都是事业的主人，彼此自觉地结合为同志关系，为了做好主人，巩固这种同志关系，必须实行互助。发现了谁有缺点和错误，要从团结出发，经过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新的基础上达到巩固的团结。个人对社会负责，社会也对每个人负责，这才是真正的恢复了人格平等。而右派分子却说这是“束缚个性”，“缺乏人情味”，并且说你们“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破坏了”。对呀，“关系”是被我们破坏了，但是，被我们破坏的不是随便的一种关系，而是破坏了他们所念念不忘的资本主义社会的人与人的关系。这种关系是以金钱为媒介的雇佣关系。资本家是主人是雇主，知识分子和工人都是雇工，我有钱，你没有钱，你就得给我干，你做不好，就少给你钱或者解雇你。你有来不来的自由，我有雇不雇的自由。这是一种什么自由呢?这是剥削者剥削劳动者的和劳动者受剥削的自由。这种自由，从人民看来是非取消不可的，而右派分子却要以此来代替现在的真正自由结合的同志关系。他们憎恨这种关系。他们发现了这种关系是来源於社会主义制度，因此就借整风机会大嚷大叫“除三害”必须改变社会主义制度。把一切罪恶归之於建立和领导这个制度的共产党，起而反对共产党。

　　反党，有的是从外部反对。有的从内部篡夺。后者是更危险的，是纳吉类型的手法。这就是参加共产党又按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需要来改造党。像丁玲、陈企霞反党集团那样，他们的党龄很长，却是屡犯错误，屡受批评，不知改悔，个人主义的包袱越包越紧，搞独立王国、搞小集团，“得意时在党之上，失意时在党之外”。“在上”是为了利用党，为个人服务。“在外”是为了组织力量反对党。他们总觉得有党在，自己准吃亏，觉得党妨碍自己发展，使个性无从解放，因此，散布修正主义，从思想上腐蚀党。骂党是宗派主义集团，另搞一个宗派来反对，从组织上瓦解党。而这一切又是和他们所提倡的为民主和自由而斗争的口号联在一起的。

　　这里有深刻的教训：一个知识分子愿意在这社会主义制度底下生活，必须改造自己以适应社会，绝不可妄想改造社会主义社会来适应自己。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者想用抽象的民主自由和为社会主义利益服务的人民的民主自由对立，就是想改造社会主义社会适应自己。这样，他们就变成了右派。这样来提问题许多右派分子还是不服气，说“我心里着实是拥护社会主义呀”。问题在於拥护社会主义不能只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来拥护。要作为中国的现代的具体的斗争任务来拥护。社会主义决不是一个人坐在房子里画出来的，是从火热的斗争中得来的。要和帝国主义和残余反革命势力斗争；要和剥削阶级中反抗分子斗争；要和其他资本主义的自发势力以及留在头脑里边的资本主义思想：个人主义、绝对平均主义、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斗争。要和日常工作中所遇到的各种困难作斗争。我们是一个六亿人口的大国，还需要经常有统筹兼顾合理安排的计划，鉴於这一切，就需要有统一的斗争意志。如果以资产阶级的自由和民主来反对民主和集中、自由和纪律相结合的原则、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一致的原则，那就破坏了统一的斗争意志，也就破坏了社会主义。任凭你怎么说衷心拥护，也是假的。

## 三

　　以上谈的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在人生观和政治观点方面的表现，以下想谈谈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对各项专门业务的影响。

　　右派在鸣放时期，强调了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如果让他们这些内行领导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很简单，就是在各种事业上奉行资产阶级路线。就科学界来说，那个反社会主义的科学纲领已经被人们揭穿了。现在看来，一些青年中的右派分子言论似乎比纲领的文字还更露骨些。像右派分子何荦所说“要用自由竞争和淘汰的资本主义方式发挥每个人的积极性，要用一切是为了名誉地位来鼓励个人上进”。这是公开地完全适应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主张。如果真照这个主张做去，事情就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科学研究和实际结合原则、科学家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服务的原则、必要的计划性和集中使用力量的原则将要遭到严重的破坏。国家在最短时间接近或赶上世界水平这一个奋斗目标也将成为空谈。科学界要出现一种无政府状态。这种状态正是培育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所需要的良好土壤。时间不用很久，一切坏风气就会在我们科学界出现。许多人急於功利，可以不顾国家需要；可以逃避那种费时长，成功晚的工作；放弃需要埋头苦干的工作；拒绝那种依靠集体力量才能完成的工作；而这些工作正好又是国家建设所需要的。这还不算，某些不道德的，如剽窃、抄袭、掠人之美、贪天之功等等坏事都会发展起来。使科学界成为一个资本主义的商品市场。把我们一代青年都带坏。

　　右派分子高唱共产党不如他们内行就是指他们搞资本主义比党确实内行。科学界各种各类的研究业务，本来是各攻一门，各有长短的。日常业务，向来依靠各类科学家去分头进行或合作进行。右派分子并不能指出党对在这种具体业务方面有过什么硬性干涉。但是，科学事业的发展方向，这却纯粹是社会问题，是政策问题，其中存在着的两条道路的斗争，也可以说是两“行”之争，一行是社会主义，一行是资本主义。右派分子是争资本主义的道路。党是争社会主义的道路。想用“外行”这顶帽子来吓退共产党，让它自动退出领导地位，这是不能容忍的。在领导权这一问题上之所以绝不能让步，是由於社会主义路线非党领导不能实现，并不是由於共产党万能，它可以不走群众路线，在那里发号施令，独断专行，在自己所不懂的事情上，自以为是。在我们的国家，任何事业都要党来领导，而党在任何事业中也必须依靠群众，向群众学习，这就是为什么党能领导一切，而且无往而不胜。

## 四

　　从以上三个方面简单地说明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表现。这就可以看出：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存在着绝对的矛盾。如果说，在五四以前，在“个性解放”这个口号下所表现的个人主义思想还有它的进步一面，那么到了五四以后，无产阶级登台领导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候，它已经成为进步的障碍物；再到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就成为完全反动的，像水火一样的不能相容了。人，也是这样：有些人过去是左派，今天也能变成右派。相反的情形也有。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政治力量的重新组合乃是不可避免的。倒车是开不过去的。有没有勇气抛弃个人主义立场，这是知识分子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中选择的一个关键问题。

　　克服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是不很容易的，社会主义社会，虽然已经消灭了生产资料的私有制，但在某些方面也还保留有资本主义社会的遗迹。如按劳取酬还是带有资产阶级法权性质的平等。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裂现象还未完全消除。反映着社会的旧思想还要长期保持影响。这些都是产生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客观因素，改变这些，还需要作相当长期的艰苦的工作。但是，作为一个政治思想领域的问题，却是需要每个知识分子加紧进行的也是最迫切的任务。因为知识分子是人民的教员，教育者必先受教育。我们应该争取自觉进行思想改造，掌握社会规律，为社会主义基础服务。思想改造的过程也就是全面地确立与加深马列主义认识的过程，但主要的和先决的问题应当是能转变立场。

　　过去曾经流行一种说法：说掌握业务和政治修养有矛盾，顾了业务，就顾不了政治，二者不可得兼。所谓“先专后红”的说法，也就是建立在这种观点上的。现在又提倡解决立场问题了，这当然是个政治问题，这和取得一种专门知识还有什么矛盾没有?如果有，“先专后红”口号，就成为正确的了。我们认为是没有的。难道一个优秀的科学家一定是不问政治不讲立场的人吗?一个青年想做个好党员就不可能作科学家吗?共产党员里有好多有专长的人，既是好党员又是好的军事专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汉东这些党的领导人本人，就是政治家，学者，兼而有之的人物。就自然科学说，苏联今天还不是有许许多多既是共产党员又是科学家的人？法国，约里奥·居里不也是既是共产党员同时又是很好的科学家吗？所有这些事例，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政治和业务两者之间并没有不可克服的矛盾；不正是证明正确的政治方向可以促使专业知识收得更好的服务效果吗?不幸，强调政治和业务有矛盾的人们是故意不理会这些事实的。他们脑子里所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们看到：(一)某些抱有正确立场的青年，原来也想当科学家的。但是，大学毕业以后，遵从祖国的需要，服从祖国的分配，到了部队、工厂、机关了，却几年不见写文章，级别未见上升。就说：这些人比起入研究所，写论文的同年同学来是大大的逊色了。你看，政治好有什么用啊!这些人是傻子，不如不服从组织分配的人聪明。由此便得出了一条“聪明”的结论：政治好和业务好有矛盾——政治和业务矛盾。要业务出头，就要政治落后。(二)是有一些青年，参加历次政治运动，成为积极分子，在运动中费了一些时间，耽误了点业务。这也被“聪明人”说成是政治与业务的矛盾现象。实际上，这两种事实，能证明什么呢?证明的并不是业务与政治的矛盾，证明的恰恰是个人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前一个事实，表现了个人主义者的功利观点，把服从组织分配的人，为人民尽忠尽责的、吃苦在先享受在后的大智大勇的人民战士称之为“傻子”。我们可以告诉他们：如果没有这些“傻子”，就没有革命与建设的胜利，也就没有你们这种所谓聪明人的业务成绩。我们的党所以受人尊敬，也就因为有许许多多的“傻子”，这些“傻子”为人民尽了责任，自己是心情愉快，安於岗位，并不觉得吃亏，业务与政治的矛盾是不存在的。这就是同一现象，两种立场，两种结论。个人主义者喜欢讲个人得失，就从个人利益来计较吧：如后一种情况的积极分子参加了斗争，少做了若干次试验，少翻了若干资料，可是，保护了革命和建设的胜利，给整个事业铺平道路，完成了为人民服务的抱负，此外自己在政治斗争上得到许多收获，必将会在今后一生工作中发挥有益的持久的作用。他们的专业不但会学得好，而且学出来的东西也用得好，用於最有用的地方，他们也是一点也不会吃亏的。从反面估量问题的人，正是那些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者，这种人不改造，倒是注定要受历史的惩处，吃大亏的。

　　政治是每一个青年前进的基础，是干部必需具备的品格，也就是所谓“德”的这一基本条件。在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当资产阶级思想影响在知识界仍然保持作用的时候，在培养青年干部方面，德，也就是政治条件，这是必需大大强调的。

　　现在，我们还是回过头来谈谈思想改造问题。前面说过，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首先要解决立场问题。和这个问题有关的我想重复地说明以下两点，作为讲话的结束：

　　第一，要坚定地为人民服务。今天为人民服务也就是为社会主义服务。问题的中心，是如何安排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具体地说，就是要求个人利益服从於社会主义的总利益。这一句话包括很多的具体的内容。在社会主义社会，个人利益和公共利益基本上是和谐一致的。但有时会出现暂时的局部的不一致。每一次的不一致，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关口，要通过关口时，作为人民中的先进分子，要求你暂时牺牲个人利益保全公共利益，以集体主义战胜个人主义。例如，最高的是生死关，在严重的对敌斗争中，有时需要为人民而死，牺牲自己，保全国家民族。生死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出头关，当你作出成绩，得到荣誉，提高了负责地位，也就是俗话所说“出了头”了，群众仰慕你，爱戴你，你应该怎么样呢?应该选择的态度是，受之有愧，更加勤勉起来；决不可胜利冲昏头脑，骄傲起来，忘了成功的来源，把一切成就统统记在自己账上，目中无人，放胆去做坏事情，走上绝路。犯错误受批评也是一关，人们常常把它叫做“倒了霉”。其实，犯错误也有两重性。改正错误，接受教训，明确经验，这样就变成了好事，这是应该争取的。反之，撕不下面皮，不敢公开揭露错误，拒绝、甚至敌视组织或同志们对自己的批评，怀恨在心，念念不忘，以怨报德。这就真正成为“倒霉”的事情了。这是错上加错，绝对要不得。还有一种关，姑名之为“被屈关”，一个人受点委屈，如肃反时你不是个反革命分子，但有可疑之点，因而被审查了被斗争了。这时，要懂得为了国家和一定的组织利益，有必要对一切有疑点的干部进行审查，查是为了“信”，是为了除疑深信。三国演义里的古城会，就是张飞对曹营归来的关羽加以审查，查清无事，还是恢复了结义亲缘。这有什么不得了?我们为了人民，可以牺牲一切，当然可以忍受这样一点曲折，人的一生，小小受屈的事是免不了的。一时的任用不当，或无端的受点指责，这都有可能。有意见尽可以提，领导上因故不能接受，不要自由主义，不要闹对立。要顾全大局。至於自己本来有问题有错误，组织上做得对，那就不能叫受屈，应该保持愉快，接受处理。有些右派分子就是把这类事夸大起来，企图煽动不满，万不可上当。

　　还有一种形式的考验，例如当我们国家政治上有逆流的时候，我们必须坚持前进的立场。今年就有个不平常的春天，吹来一股邪风。右派分子号召青年们“独立思考”，“个性解放”，“不要作党的乖孩子”等等。坚决相信党，坚信社会主义事业，坚信人民群众的人，能在逆流中挺起胸膛来拥护和捍卫真理，但是另有一些人却经不起风波，被这股资本主义的邪风吹倒，其中还有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这些人之所以经不起考验，就是个人主义的包袱太重，看不见真理，更谈不上为人民服务的真诚。此外，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还有一些生活里的小困难，这种小困难，也在不断地考验着每个人。例如：由於生产的发展赶不上人们的需要的增长，为了积累资金，必须适当调节消费。买菜买肉要排队，工农大众过去根本吃不起肉，用不着排队，今天吃得起肉了，排排队还是满意。但是，一般高级知识分子的情况就两样了，过去是吃得起肉又不排队，今天仍然吃肉，但须排队，就表示不高兴。於是又慨乎言之的说“今不如昔”。如果，我们能暂时放下一点个人的和眼前的利益，为全体人民和长远的社会主义的利益想一想，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再举一个例子，这次会议上，大家列举事实，说明科学事业的发展，用以批驳右派分子“今不如昔”的谬论，证明了社会主义制度是优越的。大家都承认有理有据。但是如果换一种情况，假如国家面临突然事变，帝国主义来打我们，我们的主要任务变成保卫人民民主专政政权，那时，财政紧张，科学研究工作可能部分或大部分停办，一切为了前线，要后方吃点苦，就像苏联卫国战争头几年那样，只要保持住苏维埃政权，一切都有希望，否则一切失败。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我们是否还相信社会主义优越性坚决拥护它呢?如果真正解决了立场问题，当然会相信，并且为它奋斗到底。否则就会怀疑革命，甚至反对革命。这种斗争中的大波折，今天并没有发生，为了解决认识问题，不妨想到，想到就叫有思想准备，便主动了。大波折以外，还有小曲折，例如遭受较大的水旱天灾，等等。都要大家忍受一些困难和不便的。对於工农群众讲，只要地主资本家不能复辟，都是会今胜於昔的。知识分子平素能接近工农，共过甘苦，能为他们着想，把他们的忧乐当自己的忧乐，而不要斤斤计较个人身边利害，也就不会发生动摇。如果坚持个人主义，那就生活不下去，就要作现状的反对派——右派。因此，为人民服务，即使作不到完全忘我，至少也须把为人和为己统一起来。要做到把“我”置於集体之中，而不要放在集体之上或集体之外。这并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许多共产党员是普通人，都做到了，证明认真的锻炼是会有效果的。

　　为人民服务，要看得起人民，不是在口头上，是真正在思想上认识人民在历史中的地位，深切了解他们创造能力，到人民中去，接近工农生活，向他们学习。要学习就要从虚心开始。自满是学习的敌人。要永远保持谦虚态度。万不可强不知以为知，不要装，不要吹。像这一次的好多右派分子，就犯了这个毛病，本来还没有读过马克思的几本书，就立志反对马克思主义。北大右派分子谭天荣竟然说，马克思、恩格斯、斯大林、毛泽东的学说都被历史否定了，新时代从我谭天荣开始。本院的徐志国也效法他乱吹一气。并且公开提倡对他们自己的个人崇拜。这样的人，眼里那里还有人民，那能为人民服务!大家一定要把这些人当作镜子，经常照照自己，引为警戒。毛主席说：“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这是医治不虚心，狂妄自大的一句格言。对於做人、治学都是很有用处的，值得青年同志们特别注意。

　　其次，一个人要在很短的时期牢靠地掌握马列主义，做到虚心向善，确实是不容易的。在努力学习和锻炼的过程中，怎样才能避免在政治上犯重大错误呢?一个最有力的保证是靠近党，接受党的领导。有什么问题弄不清，没有把握，内心有矛盾解决不了，找党来帮助。共产党，并不是一群个人的总和，而是有组织的集体。如果只看到它里面每一个具体的人，都不免有缺点，作为一个组织，它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因为它是按无产阶级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一直到它自行消失为政党的一天，它永远是在进步当中，永不停滞。党有没有缺点，有，甚至比大家所看到的还要多。但是所有这些缺点都不是产生於党的性质，都不是本性所固有的东西，相反，乃是产生於旧社会地主资产阶级思想影响，是敌对阶级的渗透物。这些缺点是将要消灭的现象，不是发展着的事物。比如说，社会上有右派，我们党内也有，但事情的过程是由马列主义者战胜右派，而不是右派战胜马列主义。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自由主义、修正主义、教条主义、官僚主义、无政府主义、绝对平均主义样样都有，也一定是一样一样地被马列主义所克服。决定党的性质的是工人阶级和马列主义，是进步光荣正确的一面，而不是它的缺点的一面。今年的整风运动，就是在更大的规模上加强马列主义，克服非马列主义倾向。因此，必须反对右派分子言论：他们把共产党的缺点当成不可克服的东西，说整风无济於事，有党就有宗派主义，有党的领导就有官僚主义，以马列主义做指导思想就必定有教条主义。要晓得，共产党本身公开承认缺点，要求群众揭露批评，正表示党的兴旺和力量的强固。而不是右派分子所说的停滞与腐化的表现，谁能坚信这一点，谁就能自觉地靠近党并接受党的领导。

　　除了正确地估量党在工作中缺点的性质外，还有一点是如何理解“独立思考”这句话。今春有不少青年就由於弄不清这四个字，一度和党疏远起来。有些右派分子，看了几本书，或者连书也没有看，只看了几篇外国通讯社的报导，抓住几个现成口号，就大嚷大叫地要修正马列主义。这些人是大错特错了。他们应该想一想：中国共产党三十多年的斗争，经过多少曲折，支付了多少代价，来解决结合中国实际运用马列主义这个根本问题。这些人的轻浮狂妄的态度是很明显的，可是竟然有些幼稚的青年由於向往他们“独立思考”精神，因而相信或附和了他们。可见“独立思考”这句话，不能任它模糊传播。应该说明，从马列主义观点来看，思想准是离不开社会物质基础的，更明白地说，是离不开阶级斗争的。一种政治思潮，准带着当时阶级斗争的烙印。纯粹独立思想是不存在的。因此，马列主义者总是公开承认自己的阶级性党派性。“独立思考”也是有立场的，这立场就是工人阶级立场。具体衡量立场，有毛主席所讲过的六条标准。独立思考是要人们在党的领导下结合实际学习理论研究理论，避免解决革命和建设问题时出现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如果不是这样地理解并实行“独立思考”，就等於将自己的思想阵地让给资产阶级思想来占领，自然而然地走上修正主义的道路，成为资产阶级的后备军。

　　党的领导是通过党的整体贯澈在国家事业的各方面。只有这样，才能建立巩固的无产阶级专政，才利於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进展，因此，在接受党的领导时，不能只接受中央而拒绝基层的领导，也不能以党是否熟悉某种事业作为接受或拒绝的条件。提出一定条件，讨价还价，所谓拥护党是假的不是真的。某些右派分子硬说他们无意反党，可是事实上他们从各个角落各个方面来反党。拥护党成了空幌子，谁能相信他们呢?

　　如果一个人入了党，成为党的成员，那么党对他的要求就要更高一些，要按党章办事。个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组织。不同意见可以保留，但决议必须服从，保持党的行动一致。对党的服从，不能有条件，不能自搞一套。置个人於党之上或党之外。

　　我们这个会开完了。这场斗争，是事业大发展中的一个前进步骤。经过斗争，大家更要学会从发展的观点看事物。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那一个在前呢?社会主义在前，要看社会主义。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那一个是前进的阶级呢?是无产阶级。我们的事业是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必须要依靠无产阶级的领导。我们现在有许多的困难，许多的问题，也有许多的缺点，但是我们相信一切都不能妨害我们前进，因为我们有六亿人民结成的战斗队伍，领导这个队伍的，有勇敢善战、经过无数次惊涛骇浪的，掌握科学武器的，战无不胜的党；有有利於我们斗争的国际条件。有这一切，我们一定会胜利。随着祖国的胜利，大家都是有前途的，就是今天的右派分子，只要同样向前看，努力改悔、改造，也还是有前途的。

　　以上意见只供各位同志参考，并希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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