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共北京市委宣传工作会议上的总结报告

　　<杨述>

## (中共北京市委宣传工作会议于3月25日至4月3日召开，4月19、20日召开了总结大会，有2800多人参加。此件为记录稿。杨述，时任市委宣传部长。)

　　市委宣传工作会议从3月25日开起，明天结束，共开10天。出席的有1497人，其中党外同志有293人。小组会开了六次，三天半大会发言。61人在大会上发言，其中党外同志有34人。大家听了毛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讲话的传达和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讲话的录音，听了康生同志在干部学习会上的报告，明天还要听彭真同志的讲话。会议期间，市委多次讨论了宣传工作会议上所提出的问题。市委书记处还分别召集了五次座谈会，参加的有高等学校、中小学、文艺界、医务界和体育界党内外80多人。

　　会议开得很成功。大家学习了毛主席的两次讲话，收获很大。大家开始认识到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是我国由革命时期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对一切工作都发生影响的一个根本问题，初步体会到中央这个指示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上和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实践上的重大意义。

　　因为有中央宣传会议的示范，会议开得生动活泼。会上党外同志畅所欲言，有些党员同志开始时有点拘束，后来好了。

　　这次会议的缺点，是会前准备不够。有些小组在开始时讨论得不够好，如工厂组、农村组一开始讨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问题讨论不下去，接着讨论人民内部矛盾就讨论得比较好。高等学校、文艺、报刊等组对“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问题谈得很热烈，但对知识分子思想改造问题谈得不够深入。会上，有些意见有了交锋，但交锋不多。

　　下面谈几个问题：

## 一、 关于人民内部矛盾问题

　　主要谈谈关于人民闹事的问题。闹事是人民内部矛盾的一个方面。最近中央发了关于处理罢工、罢课问题的指示。这里根据这个指示的精神，来谈谈北京市过去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中的一些问题。

　　(一)去年以来到现在，北京市共发生罢工、罢课事件七起，参加人数约400多人。发生推派小型代表团请愿、包围领导者等类似事件约有六七十起。这些数字是不大可靠的，这是从现有的不完全的材料中研究出来的。这些材料有的没有经过对证，很有可能和事实有出入。

　　人民闹事和小型请愿类似事件，多数是发生在公私合营企业、手工业合作社中，发生在国营企业和地方国营企业的新工人中以及部分学校学生中。在公私合营企业和手工业合作社中，主要地是由于工资、福利、调动工作等问题引起的。在生产改组、并厂之后，由于原来各厂的工资制度、福利制度不同，没有及时调整，原来工资福利比较低的单位要求马上向国营企业看齐。如北京帆布厂80多工人请愿，就是因为怕和崇文织布厂合并后减少收入(后来没有合并)。前门区印刷材料厂系由5个小厂合并而成，原来小厂的工作时间有的每天8小时，有的9小时。并厂后一律改为9小时。原来工时短的工厂工人不满意，一些工人自动改为每天工作8小时。在国营、地方国营企业中，主要是由于徒工评工升级、调整临时工等问题引起的。在学生中主要是由于对教学、实习等有意见引起的，个别的是由于工资待遇问题引起的。

　　造成上述事件的原因，主要是由于领导上的官僚主义，对工作中的问题解决不及时。有的在群众提出意见之后，仍然拖延。不少单位是群众经过了小民主、小小民主，都不解决问题，才发生闹事的。有的领导者在群众酝酿闹事时还不知道。有些问题一时解决不了，如工资中有些问题就比较复杂。我们的建设工作中还有许多困难，许多生活上的要求不可能都得到解决，但领导者又没有及时向群众解释清楚。

　　在群众思想上也存在着一些问题。如对国家建设中的困难了解不够，过于强调个人利益等。有的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如有一个工厂宿舍设备已经很好，但有些工人还要求屋子里安装电扇。

　　(二)对待罢工、罢课等类事件中存在的问题

　　根据现有的不完全的材料，许多单位处理这一类事件，基本上是处理得对的。但是，总的来说：严格地检查工作中缺点和错误不够；特别是通过闹事或其他类似事件总结经验教训以改进工作，教育干部和群众，是很不够的。往往问题虽然暂时平息，原来的矛盾并未彻底解决，并没有通过闹事或其他类似事件提高干部和群众的觉悟水平，以致有的单位群众一闹再闹。现在把对待这类事件的做法上和认识上存在的问题说明如下。

　　1．有些领导者在处理闹事或小型请愿类似事件时把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混淆不清。一有人请愿或闹事，这些领导者不是首先检查工作中的缺点，而是首先在群众中宣称要查这些请愿或闹事的人的历史，使这些人受到威胁。有个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一些社员要查合作社的账目，他们知道领导上要查成分，就专找了一些贫农来查，结果领导上查成分时，都是贫农。有些单位以不发工资、解雇、开除等办法威胁闹事的人，在闹事之后又想把闹事为首的人开除。甚至有同志提出逮捕，但后来遭到领导上的制止。

　　2．有些领导者不大喜欢群众提出不同的意见。小型代表团请愿，这是完全正当的手段，但有的领导者却对它采取对立态度。他们不了解小型请愿办法，既可以使领导上注意克服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或思想教育中的弱点，又可以使群众免于闹事。

　　还有些领导者怕闹事闹大了不可收拾，也有迁就群众要求，草草结束的。

　　3．在群众中，也有事先不采取小民主、小小民主的方式，一下子就搞闹事的情况。有人认为闹事闹得越大，解决问题越快。这种看法有一定的道理，但不全面。闹事一般地不合乎人民利益，不能提倡，应当力求防止。防止的最好办法就是首先克服领导工作上的官僚主义等缺点，扩大民主，加强对群众的思想教育。但是，极其严重的官僚主义分子不愿接受教训改变作风，小民主、小小民主都无法实行。对待群众中的问题既不解决，也不解释，办法又错误。这样，群众闹事不可避免，甚至是必要的。

　　(三)党委和党员在对待闹事中存在的问题(这一节，可以只向党委和党员传达)

　　党委和党员对待闹事应采取什么态度?宣传会议上，有些同志提出以下几种意见：

　　1．不管群众有理无理，党团员一律不能参加。他们说：“群众闹事已经难办，但是面儿小，还好解决。党团员都参加进去闹，闹大了，不可收拾。”

　　2．不管群众有理无理，只要闹起来，党团员都要参加。说是工会中的党团员，更要和大家一起闹。

　　3．党团员要守“中立”，既不参加闹事，也不和群众对立。

　　以上三种态度，都是不对的。

　　根据中央指示，在群众闹事的问题上，党委和党员应该遵守以下三项原则：

　　(1)无论行政负责人是否党员，党委对于行政方面的意见都应该用正常的方法提出，并且应该向群众宣传按照民主集中制和“团结——批评——团结”的方式提出和解决问题。党委和党员个人都不允许主动地领导群众用闹事的办法来反对行政领导方面。

　　(2)在群众已经非闹事不可的时候，党委应该指定一部分党员甚至全体党员参加，以便掌握领导，联系群众和教育群众，不使群众被坏分子引向错误道路。党员应该积极支持群众的真正合理的要求，而不要为官僚主义分子的恶行和上级的错误措施辩护。但是党员不应该提出无理的要求。如果群众中有人提出无理要求和反动口号，应该加以批评和驳斥。

　　(3)党员在群众闹事的过程中，必须遵守党的组织原则，随时向党的领导机关报告请示，按照领导机关的指示行动。如果违犯纪律，应该分别情况，慎重处理。一般地着重教育，除情况特别严重者外，不要轻易开除他们的党籍。

　　中央指示上述三项原则也适用于团委和团员，但对团员错误的处理更加从宽。

　　(四)对今后的意见

　　从去年以来发生的事件中，初步取得了以下几点教训：

　　1．克服官僚主义，密切联系群众，和群众同甘共苦。对群众中的问题要充分说理，不能压服。不要以为自己是领导者就可以任意命令群众。要充分了解群众的情况，不要到事情闹大了才知道。不要以为革命胜利了，就没有矛盾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要以为自己有“功”，就不关心群众疾苦。

　　2．要认识群众为了促进问题的解决，推派小型代表团到任何上级组织请愿，或者向上级组织派来的人员请愿，都应该认为是完全合法、完全正当的行为，不能作为“闹事”看待。领导者要经常倾听群众的意见。在各种会议上要能充分反映群众的意见，不要怕听反对意见。对小型代表团请愿，不能对他们施加压力，这样就会使小矛盾发展成大矛盾，小型请愿会发展为“闹事”。

　　当然，问题应尽可能在本单位解决，以免什么事情都要到上级请愿。

　　3．认真研究和克服工作中的各种困难，积极贯彻党的各项政策。

　　我们办社会主义建设的事，还缺少经验，困难很多。如今年缩小建筑任务，要动员临时工回乡；有些工厂原料不够，开工不足，工人的收入减少了；机关、工厂、建筑等方面精简编制，有些人的工作要重新安排，有的要回到生产岗位。建筑工地的警卫人员也要回到工地生产。他们原来是由壮工提拔的，过去和他们同时当壮工的，现在已经是三四级工人。但是这些警卫人员还要回去当壮工。

　　去年社会大变动，产生了许多新问题。私营工商业、手工业、农业社会主义改造后，有许多问题要进一步处理。处理不好，就容易发生闹事。市委准备逐一解决这些问题。现在正在研究、解决物价问题。

　　在各项问题中有些问题不是本单位所能解决的，碰到这类问题时，各单位有责任向上级党委和上级政府反映，不能说这是上级的规定，好坏我不负责，就不管群众的意见，不向上级反映。也不能只管反映给上级，上级拖延不解决，也不去督促。

　　(五)思想工作问题

　　我们工作中困难较多，要依靠群众共同克服困难。对群众不要回避问题，不要怕群众摸底。好的领导者要善于使群众了解全面情况，和群众在一起解决工作中的问题。在领导上确定一件事情时，不仅要使群众知其然，而且要使群众知其所以然。

　　1．不要等到要闹事的时候才做思想工作。不闹事也要解决思想问题。在解决实际问题的同时，也要做思想工作。

　　2．闹事的时候，当然也要做思想工作。

　　3．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要做思想工作，解释清楚。

　　4．群众提出不正确的要求时，当时也要做思想工作。

　　(六)人民闹事和违法问题

　　罢工、罢课都不违法，宪法上并未禁止。郊区有一个社要闹事，有一个干部说：“宪法第一百零八条规定了的不准闹事。”实际上宪法只有一百零六条，没有第一百零八条。闹事为首的不开除，有人没有弄清楚，认为对小偷、强盗、流氓也不能开除，这也不对。对于小偷、强盗、流氓这类严重违法的人，该抓的要抓，该送劳动教养的要送劳动教养，不能把这类事都当作思想问题来处理。有人说：“团结——批评——团结的公式也适用于窃盗、流氓，捉住他也是一种批评。”这种说法是不对的。我的意见是：不要把这个公式硬套到窃盗、流氓这类违法的人身上去。

## 二、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问题

　　对这个问题，高等学校、文艺小组讨论得很热烈，有许多争论的问题。

　　(一)放的问题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要放，不能收。毛主席说得很明确，北京市主要是放得不够。在这次宣传工作会议上，大家都赞成放，但仔细地研究一下，有些人仍然有种种顾虑，他们有三怕：(1)怕天下大乱；(2)怕以后工作不好做，不好领导；(3)怕放了毒草，群众会中毒。

　　三怕实际上就是一怕，就是怕放，特别是怕放毒草。有人说：“可以放，但放只是暂时措施。”有人说：“最近在天桥一些小剧场的舞台上出现了毒草。如死人头说话、灵魂出窍等戏，应该下令禁止。”有人说：“五四以来的优秀电影演出以后，带来了很多麻烦，有些青年人看了《马路天使》电影以后，整天‘郎呀郎呀’地唱个不完，思想工作白做了，三堂政治课都挽回不了。”有人提出禁演《马路天使》。

　　对放毒草有顾虑，是可以理解的，放毒草是会使人们中毒。我们虽然不希望有毒草，但是也不可能避免毒草。有人想避免毒草，主观上也是好意。但事实上毒草是避免不了的。而况毒草和香花往往不容易一下子辨别清楚。只有放，才能辨别香花和毒草。不放，不争鸣，就分辨不清。在分不清的时候，主观上想避免毒草，除掉毒草，但事实上却可能是避免香花，除掉香花。如《马路天使》并不是毒草。你如果认为它有缺点，可以提出批评，但决不能把它看成毒草，要除掉它。一个新的东西出来以后，如果你不管三七二十一，眉毛胡子一把抓，都看成毒草，结果只能全搞老一套的办法，思想就会僵化。有新就有异，一些人对新东西往往看不惯，就很容易把新生的香花看成毒草。毛主席举出哥白尼、薛仁贵等很多例子，很透彻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即使所放的毒草，是真的毒草，也不要怕。要相信群众有一定的鉴别力，使群众在斗争中辨明是非，锻炼自己的鉴别力。况且，毒草有免疫性。种了牛痘，就不出天花。

　　我们应当加强思想工作，这样，放了毒草以后，虽然可能有少数人受到坏的影响，但是大多数人可以受到锻炼，思想将日益进步。我们单是讲解毒草有毒的道理，对群众教育不深。群众要亲自动手和毒草斗争。群众有了和毒草斗争的亲身体验，思想觉悟将会有很大的提高。这样的思想教育才是深刻的。

　　关于工作中增加了困难、不好领导的问题。有人说：现在又是人民内部矛盾，又是扩大民主，又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工作越来越难做，事情越来越麻烦。我们要说明：麻烦有大麻烦和小麻烦。说服比压服要麻烦一些，但这是小麻烦。怕这种小麻烦就会搞出大麻烦来。

　　有两种领导方法，一是压服禁止，一是以理服人。对人民内部的不正确思想不能采取压服禁止的方法，不能在几万万有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的人的嘴上都贴上封条，不准讲话，只准吃饭。这种简单的做法会闹出大乱子来。我们对敌人要专政，对人民要民主，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来对付人民，会压而不服，禁而不止。问题完全没有解决，困难更多，麻烦更大，会出大乱子。匈牙利事件就是一例。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是长期的方针，并不是短期的暂时的办法。有人说：“百花齐放，放就是收，放了紧接着要收。”有人说：“收是绝对的，放是相对的。”这些说法，是说放是暂时措施，实际上是不主张放的。有好几个同志说：“毛主席说陈其通等四人的文章不好，但是我看了这篇文章，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好。”这可能是由于水平问题，也可能是在思想上和他们有共鸣。

　　还有一些人有另外的顾虑，他们怕放了以后就要展开批评，自己就要遭受打击，因而主张放而不争，齐放而不争鸣。他们认为要放就不能批评，批评会妨碍放。这种看法是不对的。粗暴的、一棍子打死的批评确实妨碍放。真正的批评是有说服力的，以理服人的。这种批评对放只有好处。批评者可以和被批评者商量。这样的批评，不致无的放矢，并且更便利于讲清道理。

　　百花齐放，就要百家争鸣，这就不能只准一家讲话。各家各有一家之言，都鸣起来，就有争，就有批评。

　　关于文艺服从于政治的问题，在小组会上有争论。有的同志认为在战争时期，文艺可以服从于政治；这些作品当时也起了作用，但是艺术性差，现在在建设时期，应该强调艺术性了。我个人认为，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后的十五年来，座谈会的方针起了很大的作用，出现了许多好作品，例如赵树理同志的《李有才板话》等作品就很好。杜鹏程同志的《保卫延安》也是一部好小说。《兄妹开荒》、《血泪仇》等作品当时是好作品，今天来看仍然是好作品。这些作品能流传到今天，就可以说明了它们不仅有思想性，而且有艺术性。

　　关于思想性和艺术性结合问题，关于目前建设时期文艺服从于政治的问题，希望大家展开讨论。有的同志提出文艺工作中的教条主义问题。教条主义的产生，是由于文艺服从于政治呢?还是由于其他原因?大家也可以研究，讨论，可以百家争鸣。

　　马列主义不能与教条主义、修正主义混为一谈。教条主义、修正主义是妨碍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马克思主义指导只能是更有效地推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又能促使更多的知识分子自觉地接受马克思主义。

　　(二)在学校、报纸和政策中的百家争鸣问题

　　1．在大、中学校中，教师之间对于教学理论问题和教(165)学方法问题都可以争鸣，在讲课时，应该主要介绍科学研究的成果，也可以适当介绍争论的意见。中学教师讲课，应该更多地注意传授成熟知识。

　　2．报纸上要贯彻“百家争鸣”的方针，要刊登学术上、文艺上、政策上不同意见的讨论。但制定政策和执行政策中的问题是否刊登，要看登报以后对人民有利还是有害。报纸上进行学术争鸣也和专业刊物有不同的地方，报纸上主要地是刊登引起大家普遍注意的学术问题。

　　3．关于制定政策与执行政策问题：在政策制定以前，可以发表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可以自由讨论，如有条件还可以将几种不同的意见在工作中进行试验。但政策一经确定之后，就要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来执行。不同意见可以保留。有些政策虽然已经决定并且在执行，但是在一定范围之内也还可以讨论。

　　科学、文艺上争鸣中的问题可作结论可不作结论，作了结论以后仍可争鸣。但实际工作方面不能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在一定时间内要作决议的，在执行时不能无组织无纪律。

　　4．将“百家争鸣”的口号硬搬到党内来，是不对的。党内不同意见可以争论，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但党员必须执行党的决议，按民主集中制办事。

## 三、 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

　　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基本上是好的。去年进一步贯彻知识分子政策以后更有改进，但关系还不密切。有些单位党与知识分子、党员与非党员之间还有隔膜，客客气气，思想不见面，互相敬而远之。

　　有些党外朋友批评我们发扬民主不够，重大事情和他们商量不够，有的学校的校委会、有的医院的院务会议，开得有些形式主义。有的单位党员干部忙碌不堪，党外知识分子却感觉没有机会参与管理工作，少数单位还有不尊重党外人士职权的情况。

　　有些党员干部感到自己缺乏业务知识，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党员，原来是老教师的学生，当了系支书、系秘书，觉得自己年轻学浅，见了老教师气馁。他们认为高级知识分子脾气大，有本领，很难处。也有的同志怕在党外知识分子面前说错了话，因而不积极主动接近他们。有的党外人士见了党员就回避，党员也不主动去找他。这不对，党员应当主动做工作。

　　怎样改进?

　　(一)党员与党外知识分子要建立良好的合作共事关系，对各项工作认真协商，共同解决问题。

　　这次全国宣传会议是个好的范例，党内外一起开会是个好办法。市委宣传会议仿效中央开会的办法，大家反映满意，这次会议的精神应当贯彻到日常工作中去。

　　工厂、学校、医院、机关，应该在有党内外主要干部和代表人物参加的工作会议，包括学校的校务会议、医院的院务会议等，充分讨论本单位的重大事情。有民主党派的学校应该尽量吸收他们参加管理工作。

　　(二)党员与非党员要有同志式的接触，要交朋友。

　　有人说：党员领导干部和党外人士接触少，是因为工作忙。但接触党外人士也是工作，不能因为别的工作忙就少接触。这是对和党外人士接近的重要性认识不够。接近了可增加互相了解，可互相学习，互相帮助。要向党外人士学习业务。对非党员的缺点要进行诚恳的适当的批评。自己有缺点也必须进行切实的自我批评，诚恳地征求别人的意见。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达到新的团结。无原则的迁就也是不对的。

　　党员与非党员接触少，党员要负主要责任。我们党员应当首先采取主动积极的态度，这样来影响党外也积极地和我们接近。

　　进一步改进党和知识分子的关系，还需要加强知识分子的思想工作，有效地帮助知识分子进行思想改造。解放以来，北京市知识分子的思想有很大进步，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运动收到了很大的成效。

　　目前大部分知识分子虽然接受社会主义，但许多人还不具备马克思主义世界观，还不是马列主义者。知识分子一般地是教育人的人，教育青年的人。要教育青年具备马克思主义世界观，自然需要自己学习马克思主义。因此，知识分子要进行自我改造，不能以社会主义者为满足，而要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主义者作为自己思想改造长期的目标。不学习和掌握马克思主义，难以深刻了解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主义必须有马克思主义思想领导，办好社会主义事情的钥匙是马克思主义，懂得了马克思主义，使我们做工作的时候，不但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没有马克思主义，会把好事情办坏。如主观(168)主义、教条主义、修正主义等尽管主观上是为社会主义奋斗，但却办坏了事。

　　对知识分子学习马克思主义问题，要认真地注意这个学习是自愿的。学习马克思主义决不能采用任何强迫的办法。

　　知识分子中有相当普遍忽视政治的情况，应该注意克服。新中国的专家应该又专又红。

　　市委和市政府要创造条件，利用一切机会组织知识分子下厂下乡，接近工农群众。如教师带学生生产实习，医生下厂下乡诊病，演员下厂下乡演出，利用这些机会来和工农接近。

## 四、 加强思想工作

　　(一)对群众思想情况的估计

　　去年一年，群众思想有很大的进步，主流是健康的。

　　有的同志说：“去年是社会主义革命的高潮，生产的高潮，不是思想的高潮”，认为去年“生产高涨，思想落后”。实际上，随着社会主义改造高潮和生产高潮，群众思想觉悟有了很大的提高。波匈事件并未引起很大的波动，只不过是“吹皱一池春水”。

　　国内阶级关系的大变动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大波澜在人们思想上必然引起反映。有少数人对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有怀疑，对民主集中制搞不清楚，也发现个别人有反动思想。在一些干部中，争名夺利的思想有些发展，在一些工人特别是新工人中，忽视整体利益长远利益的倾向有些发展，在学生和知识分子中，忽视政治、计较个人利益等思想也有某些滋长。

　　这些思想过去也存在，但是潜伏的。现在，在目前新的形势下又有某些滋长。这是由于去年思想工作一度抓得不紧，执行政策中某些措施有缺点；还有在几个问题上的宣传工作有片面性。宣传工作上的片面性表现在：(1)政治与业务问题，“向科学进军”的口号是正确的，但对这个口号的宣传有片面性，好些人受了这种宣传的影响：“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想考副博士”。(2)个人与集体问题，有的单位一度宣传为发展个性而斗争。(3)生产与生活问题，宣传艰苦奋斗不够。

　　去年社会大变化，思想工作没有跟上。革命需要政治，大家都懂。建设需要政治，并不是大家都懂得的。有人就认为搞建设可以不要政治，只要业务，这是不对的。在二中全会以后，思想工作逐步加强，但还只是开始。在本市的地方国营企业、公私合营企业、财贸系统、手工业合作社中，思想工作一直到现在还是比较薄弱。

　　去年的思想工作、宣传工作有缺点、有问题，但总的来说，成绩是主要的，不要对去年的思想工作全盘否定。

　　(二)对今后思想工作的意见

　　1．对群众思想的进步要有足够的估计，要从实际情况出发，分析群众中的思想问题。有些同志虽然承认群众思想的主流是健康的，但谈得很抽象，一笔就带过去了，他们举出许多具体例子，使人感到群众思想混乱不堪，这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注意发挥群众中的积极因素，发挥各方面的积极分子的作用，以先进带动落后，推动群众的自我教育。

　　2．思想工作和经常教育相结合。最近在学校集中时间学习“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农村中集中进行合作化的优越性的宣传。这种思想运动、宣传运动是有效的，今后仍然需要。但不能只搞运动，还要进行经常性的思想教育。经常性的思想教育，要通过生活实践和业务实践来进行，要注意加强比较系统的政治教育，要利用具体事件来进行教育。

　　现在把利用具体事件进行教育着重地谈一谈。比如人民闹事，就要把解决闹事过程作为思想教育过程。4月15日欢迎伏罗希洛夫同志，在天安门广场上有组织的群众化为无组织的群众，拥挤不堪，使两位主席在广场上逗留近半小时。就可以利用这件事进行一次纪律教育。工作中经常不断地发生问题，就要抓住这些问题，经常不断地进行思想教育。

　　3．加强思想工作，要注意加强对干部和知识分子的教育。干部是做各方面工作的，知识分子是教育人的人，加强对他们的教育，对各方面的工作都可以起推动作用。对他们加强思想教育，除进行理论学习和时事政策学习外，要有计划地利用各种机会去工厂、农村直接接触工农群众。党内要整风(党外可以自愿参加)。

　　4．全党做思想工作。各级党委要加强思想工作，党委第一书记要抓思想工作。政府各部门和群众团体都要做思想工作，行政负责人要抓思想工作。

　　(1)市委定期研究思想工作，召开各种思想工作的座谈会，市委负责同志定期向群众作报告。

　　市委各部都要做思想工作。市委工业部、地方工业部、建筑工程部、财贸部、统战部要分别协同市委宣传部召开有关思想工作的各种会议。市委宣传部要研究加强文艺界和卫生体育界的思想工作，市委教育部要研究加强中、小学的思想工作，高校党委要研究加强高等学校的思想工作，并分别召开专业会议。

　　(2)各部门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做思想工作，在共同做思想工作过程中解决如何分工问题。在这次宣传会议上反映出有些区委各部对思想工作有互相推诿、互相埋怨的情况，这是不好的。市政府有些局的负责同志不管思想工作，有的商业部门、工会组织对思想工作管得很差，应该改进。要动员党内外广大的力量一起做思想工作：教师做学生的思想工作，老工人向新工人进行教育。

　　5．今后的思想工作要更深入、更细致。如何在新形势下用“团结——批评——团结”的方式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如何针对不同情况不同对象来解决新形势下的新的思想问题，我们还缺少经验。这次宣传会议上反映：解决人民内部矛盾，解决思想问题，基层单位首当其冲，困难多、任务重、办法少，这是实际情况。领导部门要深入基层，一方面向基层的同志学习，另一方面帮助他们如何向群众学习，提高工作能力，解决困难，积累经验。

## 五、关于中、小学问题

　　(一)中、小学毕业生的安排问题

　　今年北京市中、小学毕业生约有3万人不能升学(高中约有2000人，初中1．7万人，高小1．1万人)。问题重大，不能忽视，如果处理不好，就很容易闹事。我们要搞好两方面的工作，安排工作和思想教育。

　　现在即将毕业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都很紧张，特别是教学质量较差的学校更为紧张。毕业学生现在准备升学考试，温习功课，教师应当帮助他们。中、小学毕业生都希望升学，不能升学的希望就业，最怕在家里自学。但是总会有一部分学生不能升学，所以必须向学生、教师、家长和社会各方面进行宣传解释工作，说明今后学生一部分升学、一部分不能升学是正常的现象。教师要学习《人民日报》4月10日的社论，中学的政治课也要讲这个问题。河北省召开学生代表会议向学生讲清道理，这个方式可供参考。

　　安排问题：对家在农村里的学生，要动员他们回乡生产。现在农业生产合作社是需要劳动力的。农村党组织要发动合作社和家长来欢迎他们回乡生产，并安排他们的生产和学习。家在城市里的学生，就业的困难比较多，工厂一般地不需要人，服务性行业需要的人数不多，目前市教育局正在和手工业合作总社研究这个问题。因此，总有一部分学生要在家自学。教育局准备开办补习班和广播学校，帮助他们学习。对一些家庭生活比较困难不能留在家里自学的学生，要帮助他们逐步解决参加生产劳动的问题。教育局准备与劳动局、福利局、合作总社、妇联等单位组织一个专门的机构来研究和进行安排工作。但是要真正做好这件工作，只靠这个机构还不行，还要靠各方面的协助和支持。

　　(二)中、小学教育工作中的教条主义问题

　　几年来本市中、小学在学习苏联先进经验、教育改革的工作中有很大成绩，但是在学习苏联经验中有教条主义、生搬硬套的现象。我们对中国教育工作上的一些好经验，特别是对一些优秀老教师的经验没有足够的重视。在进行教育改革时对一些措施没有成熟的研究、充分的准备，就轻率地予以改变，造成时兴时废，改来改去。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材等年年在变，有些是该变的变了，也有些不该变的，也变了。

　　苏联的先进经验要学习，但要结合中国的情况，要重视我国原有的经验，特别是优秀老教师的经验，对青年教师中的好经验也应该总结。目前在教学计划、课程设置、教学方法、评分制度、工资制度等方面大家都有不同意见，应当展开争论，慎重地加以解决。

　　目前在克服教条主义过程中，也应当注意不要因此对苏联先进经验拒绝学习。

　　(三)中、小学的学生思想工作

　　教师和行政干部对学生都要做思想工作。特别是校长和班主任要亲自抓思想工作，校长要定期向学生做学生思想修养、时事、政策等方面报告。

　　过去在中学里取消政治课是不对的。从初中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都应该设政治课，并且要提高质量。

　　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除了在课堂教学中进行外，也不要忽视通过课外活动来进行。(174)

　　对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要坚持耐心说服的方针，但对个别品质极为恶劣、屡教不改的也要进行适当的处理，纵容、放任是不对的。

　　(四)教师思想工作

　　最近一段时期，放松了对教师的思想工作，教师中忽视政治的倾向有了发展。这种状况需要改变。教师的政治学习和时事政策教育应该加强。目前中、小学教师采用广播方式学习哲学，这个学习的领导工作有许多缺点，需要加以改进。各级党委和基层党组织要将教师思想工作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抓起来，可以利用暑假期间，适当组织一部分教师进行学习。要有计划地组织教师接近工农，郊区学校的教师要和农业生产合作社建立密切联系。进行以上活动时，必须认真地坚持自愿原则，并要注意安排时间，不要使教师负担过重。

　　学校要进一步扩大民主生活，领导干部和党团员要接近群众，多多倾听教师的意见。对教师中存在的问题要采取耐心说服的态度，但对品质恶劣、屡教不改的人必须及时处理。如教育局派到二十九中一个见习地理教员，名魏克强，他每月工资100元，定期补助有60元。这人两年多没有做工作。今年1月，他带小孩去香港治病，工资和补助照领，但他还要求数百元的医药费，并声称如果不给这笔费用，他就要在国外散布不利于我们的言论。像这种品质恶劣的人教育局必须及时处理。

　　此外，中小学有一些工资制度、待遇方面规定得不尽合理的地方，需要研究解决。

## 六、如何贯彻这次宣传工作会议

　　(一)传达毛主席报告和彭真同志报告，进行讨论。

　　(二)各单位根据会议的精神解决本单位的问题，不要“会议搬家”。各单位考虑本单位存在的问题，根据中央的精神加以研究，确定要解决哪些问题，再开会。会上要学习毛主席报告以及彭真同志报告，也可以传达讨论这次宣传工作会议的总结。各单位开什么会，开干部会议、宣传工作会议都可以。

　　传达讨论和开会时，应吸收一部分党外同志参加。

　　 （根据北京市档案馆馆藏原件刊印）

　　 原载　《北京市重要文献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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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载　《北京市重要文献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