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真在上海市委干部会议上关于整风问题的报告

## （一）目前运动的性质：

　　运动有二个性质：一是整风运动；还有一个是很激烈的阶级斗争，就是解决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胜负的问题。这在经济制度上、政治制度上的胜负已经基本解决了；但在500万知识分子中，思想领域里，无产阶级道路和资产阶级道路的胜负问题还未解决。例如新闻自由，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新闻政策有些同志还未明确。有利于社会主义、有利于运动的才报导。过去土改斗地主、禁烟都没有报导。（下面讲到了党外人士不要党领导，要党退出工厂、学校，要轮流执政，说我们忘了农民的就是黄世仁……）。是二个运动，所以要采取放手的方法。

## （二）内外夹攻，批评和自我批评：

　　此次整风不同于过去，对党提批评的不仅有群众，还有阶级敌人（作为人民内部问题处理，但从性质上说是阶级敌人）。运动不到3个月，揭露了我们多少缺点和错误。骄傲自满，党不知讲了多少次，就是不改；党外一说，比中央的批评还见效，那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话也听不到了。我们改进，就取得主动。这是第一个好处，还有一个好处：他们平时不是没有意见，狂风暴雨一来都说出来了，暴露了很多反动思想，过去是左的面目，现在否定党的领导。所以内外夹攻对我们整风有好处，同时也暴露了右派。

　　党外放，有善意，也有恶意。善意的批评也有正确的和不正确的两种，对不正确的批评，凡出于善意的，就不要过分去反批评，对傅鹰我说十年之内不要批评他。

　　放了之后，党内有些地方有些紊乱，如北大领导上有些惊慌失措，这一斗争可以锻炼青年党员，对长了胡子的也是锻炼。

　　内外夹攻的好处：（1）改进工作；（2）暴露右派；（3）使党团员，特别是知识分子中的党员得到锻炼。

## （三）现阶段如何做法（大专、机关）：

　　一种是教条主义做法，做一次大报告就算解决了，这样做是失败，右派散布这么多的细菌没有消灭；另一种做法是走群众路线。放出来后，组织讨论，赞成什么，反对什么？澄清思想，然后我们要再作报告。千万不要草率收兵。现在我们暂时不放不鸣，不久我们要齐放齐鸣。

　　要辨别人家讲的话，主席报告讲了6个标准：

　　（1）“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要有利于各民族团结，有利于6亿人民的团结，不是破坏全国人民的团结。

　　（2）有利于社会主义建设，有利于社会主义改造。不是有损于或破坏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

　　（3）巩固人民民主专政，不是破坏、削弱无产阶级专政。

　　（4）巩固民主集中制，要有秩序。

　　（5）加强与巩固党的领导；不是削弱与破坏党的领导。

　　（6）加强社会主义阵营，加强社会主义国际团结。不是有损于这种团结。

　　现在右派言论的特点是反共、反苏。

　　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讲话加上这一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无产阶级可以利用它，资产阶级也可利用它，不能丢掉阶级性。

　　我们讲成绩，他们说我们教条。是不是教条？我们强调二点：第一，人民的胜利；第二，建设的成就。这二点是驳不倒的。

　　说我们“好大喜功”，打倒帝国主义是小事？打倒国民党是小事？6亿农民组织起来是小事？是人民的“功”，人民的“利”，集体的“功”，集体的“利”。为什么不能讲人民的功利？

　　要根据这两点驳。要与中央的口径一致。

　　缺点是放手不够，怕乱。搞了这么个摊子，的确是舍不得；见到一个“起义”的也确实心痛。要有决心放，放火烧掉自己的缺点，取得主动，把火烧回去，非叫你投降不可。毛主席说，思想战线上不取得胜利，社会主义建设是不可能的。

　　要认识这一斗争，对党、对战胜阶级敌人有莫大好处。三四个月就可解决胜负。要抓紧人代大会前的时机。

　　补充一句。关于放，有一个经验。现在他们开会谈，不要我们党员参加，我们就不要参加。这样，他们有许多与我们不讲的话都能讲出来。

## （四）下一阶段如何做：

　　到思想澄清了，我们报告也做了，主席报告也发表了，右派分子也灰溜溜了，这时的危险是我们干部翘尾巴。这时如何做，是个关键。其实真正的深入地整风正是这个时候。现在我们好的同志大家是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自觉的不自觉的这样搞了，因为是阶级斗争。前一时期很多批评，实际上党内批评比较少的，有一部分。这时要党内展开批评自我批评，上级和下级开座谈会、小组会，根据党外和下级的批评深入检查工作、检查思想作风，改进缺点，改进思想作风。这时候是真正和风细雨深入检查。狂风暴雨把我们当中一些突出的问题，如特权、等级问题，打去了，但是真正细小的思想上的东西要深深的搞，把思想澄清后，妖魔鬼怪收了后搞。现在也要边整边改，工厂里干部要主动下楼。突出的先改，下一阶段真正进一步深入的检查工作，检查思想作风，改进工作缺点，改正错误。以后要写写整风笔记，写写整风总结，为什么有这些缺点，系统的整理一下，是不是还要选几本书读，再看情况，真真使我们在思想上、理论上提高一步。

　　有几个阶段，一个是党外对我们的批评，就是放；二是澄清思想，中央负责同志讲话，驳右派分子的言论。这时是狂风暴雨。三才是和风细雨整风了，检查思想作风，检查工作，选读几本书。

　　每个阶段都有危险，第一阶段有放不开的危险；第二阶段是放开了，我们干部灰溜溜；第三阶段是驳了以后，我们干部又要翘尾巴了。

## （五）胜负关键问题，就是中间分子问题：

　　要争取中间分子，党员中有一部分知识分子。我们胜利的关键在于争取中间分子。中间分子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就胜利了。所以，这斗争要从头到尾注意中间分子。过去我们对中间分子话说得不够，我们这几年工作忙得要死，但主要的是不重视，对他们估计不够，从中央到地方这工作做得不够。我们现在要与他们交朋友，一人交上4、5个就差不多了。交了朋友，就可以了解他们，他们会受我们的思想影响，不会跟右翼分子跑；他们心中有些什么事我们可以知道；常与他们谈谈，他们肚中的气也就平了。中间分子你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就有牢骚，征求他们的意见，往往是接受我们的意见的。对于他们，当整风整到他们头上时，我们要保护。所以在驳右派分子的时候，不要乱砍一阵。

　　中间分子就是当我们共产党有缺点错误他骂我们，但看到右派骂共产党不对头时，他们又说，怎么这样骂共产党，当我们批驳右派时，他们又会说，怎么共产党也骂人。所以我们批驳右派分子要说理，要注意态度，中间分子才会心服口服。

## （六）机关、高级知识分子中的肃反、三反遗留问题：

　　中央将有指示发出。肃反成绩是肯定的，这点不能也没有理由动摇的。没有对××万反革命的杀、关、管，就不会有今天的胜利。

　　对于肯定成绩，我们讲二大条——人民胜利；建设成就。不然扯不清。

　　肃反问题：

　　确是好人，我们把他当作反革命斗了，要道歉、赔礼，在多大的范围内斗的，要在多大的范围内道歉、赔礼，以恢复他的名誉。范围宁大勿小。

　　另一种人，有反动思想、言论，斗了他但当时仅是斗他的思想，对于这种人要与他说清，那时是思想斗争，没有把你作为反革命斗。方式上有点粗暴急躁要认错，说明一下好了。

　　另一种人，过去参加过反革命组织，或者有过关系有过活动，对这种人，不要道歉。

　　还有一种人，按过去标准，现在还是反革命，因为国家宽大了他们，免予刑事处分，这种人应该向我们感谢，表现得好一点。现在他来反攻我们倒要考虑是否宽大对了。

　　三反问题：

　　确实没有贪污，要给他赔不是、认错，恢复他的名誉。

　　如果有贪污行为的，不论数目多大多少，不向他道歉。公私不分的，说明一下也就算了，不道歉。

　　广大的积极分子是忠于党，忠于革命事业，忠于社会主义的。把他搞得灰溜溜不好，所以我们要撑他们的腰。应由中央、地方担的责任，中央地方担起来；应由他们担的，由他们担，不然他们得不到教育。

## （七）工厂问题：

　　对工厂、农村、中小学都要稳住。因为是阶级斗争，不能全线拉开。

　　工厂中有一部分知识分子，高级技术人员可以召开座谈会。如果现在不放，过一时期就放不出来。但不登报。

　　对工厂要召开老工人会议讲清这几点：整风就是要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东西整去；工厂不整风，是因为牵涉到国计民生；工资福利问题整风中不搞。其次召开干部会议，要干部下楼。

　　如何才能和风细雨？

　　贪污的赶快把钱退回去，错的向人家赔不是，主动下楼，主动改进工作，这样就和风细雨了。

　　对学生要讲清不要上街、下厂，是工人领导学生，不是学生领导工人。中小学中也不能让他们（大专学校学生）去，这个不用商议。

　　中小学的教师如要放，可由市委区委召集座谈会。

　　目前中心问题是大专学校和机关，那里知识分子多。地主已经臭了，资产阶级还怕定息和安排。现在主要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是一批流氓政客，资产阶级的代表，真正的学者也只是工作上的意见。

　　公安局、检察院要搞也可以。但要说明：公安局、检察院是国家机关，不能泄漏机密，关起门来整风。如果泄漏机密纪律处分。

　　现在一寸光阴一寸金，凡是没有放够的抓紧时间赶快放。真金不怕火烧，只会烧去我们的毛病。

　　上海工作估价：

　　主席报告后，上海一直放，总的上海放得不错，并且放出了不少妖魔鬼怪。魏文伯同志说个别单位放得不够还有，再放手放一下。

　　来源：《彭真在内部会议上散布的部分修正主义言论汇编》（内部资料，供大批判使用）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革命造反队编印，1967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