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治是灵魂——蒋南翔校长关于“红”与“专”辩论的总结报告摘要

　　在讨论中，大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论点，有“先专后红”，有“多专少红”，有的说学走“粉红色道路”，有的叫喊：业务多些，多些，再多些!政治少些，少些，再少些!

　　现在，我想先谈谈什么是“红”的问题。有人说，多做些社会工作就算是红，少做些或不做社会工作就不算红，当了党员、团支部书记或是班干部就算红了，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对的，但是这种说法是不完全的。反右派斗争的事实说明，党员、团支部书记，甚至党委委员当中都有右派分子。所以，辨别一个人是不是“红”，不能仅看他担任了多少社会工作，他是不是党员、团员或干部。我们要从实质上，从他的阶级立场，从他如何看待政治关系，如何看待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如何对待政治与业务的关系，来辨认他是否红。我们说一个人“红”了，就是他有了坚定的社会主义方向，明确的工人阶级立场和集体主义的思想。

　　有人认为红与专是两件事，是矛盾的。我们说，红与专是两件事，又是一件事，是矛盾的统一。我们既要红又要专，这是社会主义的需要决定的。就一个人的很短的时间、很小的范围来说，两者可能是有矛盾的。例如，同在一个时间内，如果要开会就不能同时学习业务，看来好似矛盾。但是，我们的生活是整体的，从总的方面来看，红与专就是统一的了。这在某种意义上说，犹如人们的工作和休息。从个别的情形来看，是矛盾的，但总的说来，却是统一的。当然，我们主张又红又专，并不是只要红，不要专，不是只要政治不要业务，如果是这样，那就变成了空头革命家，不能为社会主义服务。相反地，如果仅专不红，就是没有解决为谁服务的问题，就可能为右派为反革命服务。这样的人，就像一架机器，就算它是电子计算机吧，它一个抵上几千几万人的工作，但是它到底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一个人没有政治，犹如没有灵魂。这不是我们社会主义所要求的。

　　有人说，苏联两颗人造卫星上了天，依靠的就是科学技术，不是什么政治。当然，这是苏联综合的科学技术光辉成就的证明。但是，素称科学技术发达的美国，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能发射人造卫星呢？苏联能够比美国先发射人造卫星，不仅仅是科学技术的问题，这里还有政治因素。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使苏联科学技术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美国，政治成了科学技术发展的最伟大的动力和生命。因此，政治与业务是结合的，是相辅相成的。而这种正确的结合，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办到。

　　有人说：“业务一年不学十年难补，政治十年不学一年就可以补上”。这是不符合事实的。业务的缺欠，是可以很快补足的，而且在学校里，各人所差，也不是很多的。一个人的思想改造，立场的煅炼，却是长期的，在学校学习时就必须开始。否则，就很容易走错道路，变成右派分子、反革命分子；政治上有了污点，那就不是一年半年可以清洗的了。

　　我们要在工作上有成就，对社会主义有贡献，在学校里，既要学业务，也要学政治，还要注意身体健康，而最主要的是要有正确的政治方向和阶级立场，有集体主义的思想，这是一个决定一切的先决问题。只有有了这个条件，才算是社会主义的正面的积极的人物，如果一个人没有明确的社会主义方向，没有正确的政治立场，那末，首先不是对社会主义贡献大小的问题，而是有益还是有害于社会主义和人民利益的问题。一个人身体不健康，这是有形的，它的害处，人人皆知，但是如果政治上不健康，它的危害性却是更为严重而深远的。而正是由于政治上不健康，不像身体上不健康那样易于被人觉察，因此，这个问题的严重意义，很多人就没有足够的认识。

　　有人说，我在政治上，一不做右派，二不去美国，三拥护社会主义，不犯大错误，也不要太“红”，作个中间分子。这种说法是形而上学的，只是从形式上看问题。能否在政治上不犯错误，这不光是口头宣布这三个条件所能奏效的。有些右派分子口头上也不反对社会主义，也未去美国，但是由于他们的资产阶级的本能，却使他们堕落成为反对社会主义的右派。“中间道路”，说得露骨一点，就是耍手段，模棱两可，随大流，希望左右逢源，态度不明，是非暧昧，没有信义。这种主观上想走“中间道路”的人，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走一条市侩道路。因此走“中间道路”的人，永远不能接受经验教训，永远不会接近真理。如果这种人生哲学成为我们的主导思想，确实很危险。他们在某一个时候，也许不吃眼前亏，占了小便宜没有犯错误，但是当他们的个人主义得到适当的“温度”，冒出头来的时候，迟早会犯大错误。

　　请问，为什么我们要在政治上自甘堕落，要求在思想上蒙上一层资产阶级思想灰尘呢。为什么情愿落后一点，要做一个不守信义，永远不能接近真理的市侩式的“中间分子”呢。事实上，所谓“中间路线”是不存在的，不是工人阶级思想，就是资产阶级思想，不是社会主义就是资本主义。

　　另外，我们还要克服科学至上的思想。科学是很重要的，但是这一两年来大家对科学发生了一种错误的见解，以为只有科学才是最高贵的。有人鼓吹说科学没有国界，鼓吹“为科学而科学”，把科学作为个人获取名利的手段。科学没有国界的说法，有对的一面，但不完全对。科学的原理、公式，任何国家都可以运用。可是科学事业却有强烈的阶级性。科学掌握在谁手里就为谁服务，它有阶级性。抗美援朝中，美帝国主义用飞机、凝固汽油弹侵袭朝鲜人民和中国人民志愿军，这些武器都是美国科学家造的。它发挥了什么作用，是在屠杀人民，成为侵略者的工具，你能否认它没有阶级性吗？科学不仅有阶级性，而且有国界。要科学完全没有国界，那要到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办到，所以我们要建立科学技术队伍，就不能不考虑政治质量。

　　科学知识很宝贵，但是不能把它看得太神秘；“万般皆下品，唯有科学高”的看法是错误的。科学指导生产，还是生产推动科学？从根本上说，是生产决定科学，一个国家生产很落后，是很难设想会有高度发达的科学的。我们要求同学们首先做一个社会主义的劳动者，首先作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在为社会主义奋斗这个大前提下，努力学习科学技术，成为“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我们不欢迎苏秦式的人，发奋读书只是为了个人利禄。把科学工作看作是高贵工作，其他工作都是低贱的，这是一种贵族思想，盲目崇拜外国资产阶级科学家，并且把他们作为自己的榜样，这是一种殖民地心理。当然，无论古今中外，有益的科学遗产，我们都应学习接受，但是他们决不是我们最高的奋斗目标，我们应该有更远大的目标，更高的要求。马克思主义是一门最大的科学，它奠定了一切社会科学的基础，解放了亿万被压迫的人类；马克思是我们“又红又专”的最好的榜样。

　　总之，我们应该了解历史的创造者是劳动人民，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是他对人民对社会起什么作用。我们应该确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作一个劳动者，成为一个又红又专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走这条唯一正确的、最崇高、最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社会主义道路。

　　 来源：《光明日报》1958年1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