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济学界开始争鸣 许多教授学者认为政策应公开讨论   <朱继功>   (本报北京17日专电)首都经济学家在16、17两天连续座谈关于经济学界和经济学研究工作中的内部矛盾问题。中国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狄超白是座谈会的召集人。 ## 对旧经济学和学者采取全部否定态度   会上经济学家揭露了经济学界的宗派主义,它主要表现在对旧经济学和经济学者采取全部的否定的态度。北京大学教授严仁庚认为资产阶级经济学的立场和目的性,是应被否定的,但是它的某些研究方法、材料和成果中,也有许多有用的东西。比如,各种收入水平不同的居民,收入增加后,购买和储蓄的方向就会发生变化,这就是凯恩斯所谓消费倾向的问题,是我们应该研究的。过去一提心理因素,在市场上的影响,就会被扣上唯心主义帽子,实际上,市场变化对人们思想意识是有影响的。严仁庚还指出当前经济学工作的主要矛盾是落后与国家的实际需要。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郑林庄说:解放后曾经有过一个新经济学会的组织,但从1953年以后,这个学会无形中就解散了。他问到,是不是领导部门因为学会的成员落后呢?范若一认为,宗派主义它表现在对一些国家大事,业务资料保密得太严了,有的材料主任能看的,处长不能看,处长能看的,科长就不能看,这样使经济研究机构变成了“计算工厂”。经济学家孙毓棠分析经济学界这种消沉的原因。是:一、对旧经济学者知识的积累,估计过低;二、对老经济学家的进步估计不足。有些人嘴里讲辩证法,对人的看法却不辩证。   由于宗派主义情绪严重的存在,一切老经济学家要发牢骚也就可以理解的了。他还举出科学院哲学社会学部以及“经济研究”编委中几乎一个老科学家也没有的事实,来证明有宗派主义的不良风气。因此,许多人曾经做“和尚”,虽工作努力,但情绪消沉。 ## 盲目崇拜权威思想近年来有严重发展   有些经济学家说,近几年来经济学界盲目崇拜权威的思想是极其严重的,对经济著作,即令有一点怀疑,也不敢讲。例如,货币与黄金,到底有什么联系?马克思已经讲过了,就不再深追。有些财经上的重要政策问题,如果首长已经做过报告,学者也就只能作些宣传政策解释工作。   刚从日本回国的经济学家吴半农说:在国际经济研究上,有两个矛盾,值得研究。一个是资本主义国家中的某些经济现状与已有的经济著作,理论配合不上。像经济危机已经20多年没有发生了,这个问题如何看待,值得研究。马克思的经济规律要不断地发展,但发展得不好,就成为修正主义,这中间道路很窄。另一个矛盾是:我们对某一国家进行研究这一些成果与该国共产党的看法不尽一致,就使人举棋不定,难下论断。   金融研究所杨培新也提出理论脱离实际,是严重的教条主义。他列举许多事实说明,无论凯恩斯等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或马克思等无产阶级经济学家,他们研究工作是与当时实际相联系的,而我们独独不然。范若一认为,现在国内对抗性的矛盾是不存在了,但是矛盾的范围在不断扩大,人民的工作,甚至吃、穿等许多复杂的问题,都担在政府身上,所以经济学家的任务也就更加重要。 ## 业务部门对于争鸣如何进行还不明确   对政府政策能否进行百家争鸣的问题,也是经济学家所关心的。北京大学教授徐毓枬举出轻重工业投资比例一比八时,所有文章都说是“合理的,必要的”,以后,改成一比七时又说:“合理的,必要的”。这些重大政策问题,经济学家该不该讨论呢?可以研究。财经研究所沈经农说:我们业务部门的百家争鸣,怎么进行还不够明确。因为一些重大政策,已定下来了,如果提出相反的意见,就不好,而高等学校所处的地位,不一样,争鸣就无甚关系。曾凌说:物价问题,胡同里的老太大们,天天在讨论,而我们经济学家却很少过问。杨波认为政策问题应该公开讨论,像物价问题,经济学家讨论后,对群众也有益处。(原载1957年5月18日文汇报)   (来源:《批判文汇报的参考资料(二)上》(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研究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合编,解放军报社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