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东大学教师座谈会继续举行 并贯彻边整边改精神   <《新山大》>   【本刊讯】党委召开的教师座谈会继续举行。5月21下午,参加这次座谈会的有历史、生物、化学三系的讲师以上教师。大家对党委和党员工作继续提出批评。   从最近提出的意见中看,许多意见是中肯的,正确的,它给党的整风提供了丰富材料,并对改进学校工作有很大帮助。目前党委对大家的意见正进行研究,能够解决而迫切需要解决的立即予以解决。但应该指出,有些单位对群众意见还重视不够,处理拖拉。   5月23日、24日、25日下午,继续举行了教师座谈会。 ## 在生物系教师座谈会上 ## 工作中是非不明、职责不明。工资改革付作用大,提意见要有结果   李冠国:我想先分析一下这学习中的顾虑:①提意见者可能考虑到个人利害,这方面可能不多:②考虑到谈了有无用处,这次是主要的,有这种顾虑的人很多,因为过去提了不少意见,但没有下文。如把过去已提过的意见,翻出来整理一下,改进工作,就很可以了,现在提的无非是过去的重复罢了;③这种单方面的批评方式是否合适,能否保持在和风细雨的气氛中进行。我怕党员和党委受不了。杨付校长说:“言者无罪”,但不能说“言者无错”,希望不要记账。   肃反中搞了一大部分的思想问题,几年的账都一起算了。今天虽然说不记账,但错误不及时纠正,是会逐渐积累起来的,到最后还免不了算总账。其次是肃反中忽略了对每个人这几年的思想转变,而只强调了查历史、查社会关系,叫写材料,鸡毛蒜皮都写,比写讲稿还难。尤其是社会关系,如有的朋友在国外就很难搞清楚。我认为不一定国外有社会关系的就一定有问题,一些问题提高到原则就严重了。事实上现在大家在爱国的前题下都愿意交代自己的事,尤其是解放后思想转变的情况,愿意让组织了解,但组织上没有了解这点。第三,肃反中提出大胆怀疑,在没有材料的情况下,就会造成错误。   学校的工作有好多是非不明的。如教务处对教师的意见只是片面的听到一面之词就下结论,不搞清楚就照转。再就是职责不明。如教师评级评薪的工作,交给一些年轻的去做,是不恰当的。评级的标准也不清楚,这样就很难做到合理。毕业生分配工作,教师不参加意见是不合适的。因为教师教了他们几年,对某些学生从业务到性情都很了解,但从未对他们的分配工作参加意见,科学研究委员会产生的很不清楚,应检查一下,现有的委员是否都称职。对级别的问题,我有意见,如不分没什么,分的话就要很好考虑。学校对一些政策执行的生硬,有些是不认真。如房子问题,学校对王普先生照顾的很周到,这是对的,他原来住四间房子,以后搬了,唐世凤先生搬去就成了三间,那一间给了别人。而唐先生家的人比王先生家的人多,夫妇都是教授,为什么这样做呢?很难令人信服。其他如保证教师%的时间,但对办公室的条件等就注意的不够。   党委对教师的思想情况不了解,对几次运动的付作用估计不够。对评薪评级的付作用估计也是不够的。如唐世凤先生谈起在英国时拿博士学位,礼节如何隆重,考博士多困难。他原来在厦门大学工作。我认为:如他在厦门一定不会评为三级。而学校做的不够,又不解释,这样是会影响积极性的。其次是对教师的业务帮助不够,有的先生想到国外去进修,但没有条件。派留学生主要是党员,这种作法值得研究。   最后提几点建议:①这样的座谈会主要解决内部矛盾,党、团员不参加是否好,能否一起参加,一起讨论。有些问题可以专门组织几个小组充分研究和检查。②赶快研究过去提的意见,不要等全部提完了再研究。③随时总结,把解决的具体办法及时地向大家报告。④不要像过去搞运动一样,搞一阵就完了。⑤除座谈会外,如有个别谈话的安排,那就更好了。⑥整风指示中号召领导干部参加体力劳动,但学校中只有脑力劳动,是否党委可以参加听课、实验、实习、考试(主要是听),尝尝教学的味道。 ## 人事安排不合情理 照顾党员爱人无原则   黄世玫:过去提过不少意见,但都没有答覆,这次又叫提意见,就有人说:提了意见没用,希望党委对过去有些答覆。   学校对人事安排上不是实事求是的。如有一个党员干部的爱人,从济南调来就安排在图书馆工作了,她文化水平低,不会写字,但一定叫她当职员,做图书馆工作,图书馆的工作她不能胜任,什么工作也不能做,放在那个组里都不要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这样照顾一个党员干部的爱人,这是不符合原则的。   其次,个别党员作风非常坏官僚习气很严重,不了解情况就发皮气。如高教部发了一批教学大纲,一位先生到图书馆去借,因其他关系没借到,就反映到教务处,教务处有个党员干部就打电话骂图书馆。做为领导可以责备干部,但要了解实际情况,就是教训小孩子也要先了解一下小孩子倒底犯了什么错,何况图书馆的同志都是30多岁的人呢?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诚诚实实的不要耍花样。总务处有些干部在处理房子的问题上,就是欺骗人,今说这样,明说那样,这是不正派的作风。 ## 旧办法对待新事物 教条主义手法行不通   方宗熙:我觉得党委是采用旧的办法,对待新的事物,从我接触到的党的领导同志,有些地方对中央的政策就没有掌握好。党在领导中国人民解放斗争的经验,是有一套办法的,但在解放后把这套办法还是到处用;就不太适合了。如对贯彻一件事情,党委都是要求要意见一致,步调一致的来贯彻领导意图,不管群众的意见怎样,思想不通就动员、打通,硬贯彻,如有个别人再不通,就贴上标签,说这个人有“问题”,我觉得这种手法,是山大党委的特点。对高教部一些指示,也是教条主义的硬贯彻,如工作量的问题,是行不通的,提了意见接受,教务处仍是年年叫我们填表,说是上级的命令。明明知道行不通,也得贯彻,不然就向你说服,打通思想,这就是教条主义。山大从党委到党员都存在着严重的教条主义。   党委不熟悉业务,因而领导一般化,没有考虑到综合性大学的特点,实际上不重视科学研究,只是口头上说说就是了,老教师没有感到温暖,只少有一部分在山大没有受到尊重。综合性大学最宝贵的是科学研究,而老教师的研究得不到具体的帮助。如植物生理要试验地,每年提每年都得不到解决,1956年我在省政协会上提了议案,学校马上就重视了,总务处贺治明主任亲自出马,几年的问题才解决了。另外,如图书杂志的问题,叫了好几年,现在仍没有解决,也不解释,说起来就是钱不够,是否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呢?没有。科学研究是大学的心脏,人没心脏是会死的,希望党委今后不要根据高教部的官僚主义,说来个教条主义的说服,这种手法应改正。 ## 赞成学校党委领导制 伹不满意现在的党委领导   黄浙:报纸上谈高等学校是否要不要党委领导,我的意见是要党委领导,但不满意现在的党委领导。现在的党委懂教学的太少,只掌握原则是不行的。现在的学校里教师党员是有的,但斗争经验少,不够党委资格,我建议下届党委是否多选些教师党员,因具体的办学校还是靠教师,仅仅靠党委找教师谈,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不了解业务,只谈些原则也是行不通的。另外,我听到有华大、山大之说,因为华大老党员多,党委也多,是否一定要这样。   我经常接触到一些党员,知道党内汇报制度很严,这往往影响党群关系,汇报制度很好,但要抓住主要的,不要把鸡毛蒜皮也汇报上去,领导者也应对汇报有所分析。另外对老教师应首先看优点,这样发挥他的积极性是有好处的。如老教师好说几句英文就不必汇报上去,是否党委就好听下面这样的汇报呢?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党委今后对汇报情况要重质不重量,不要认为:汇报的多就是积极分子,要从汇报的质量来看。有的非党员入了党后,群众就不再与他谈知心话了,因为怕他把鸡毛蒜皮的都汇报上去,这关系到党群关系的,应引起党委的注意。   钻研业务的问题,有政治和业务两方面。政治方面党员应深入一步,不要停留在表面上。不要只引马、恩、列、斯怎样说,而应用自己的话说出来,这样说服力才强,对政策也是这样,不能只搬教条。   党委不懂业务,是党与群众之间有个墙的原因。党员在政治上觉得比人强,非党员自己业务强,互相间就不信任。我认为:就是做行政工作也要钻研自己的业务。如教学行政科的干部,不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事,从不下去,一点情况不了解。如教室很长,有一部分人看不见,黑板也反光等等,他们坐在办公室里是不会知道的。又如口试和笔试的问题教师各有各的理由,教务处就很难决定谁对谁非,如钻研一下就能解决。党委和行政干部进入学校至少已5年了,5年来如果好好钻研也可以掌握不少业务了,如果还像过去那样,再过5年还会是老样子。   最近报上发表了许多非党人士的发言。有人说:“党员看不着,如不看不是白登了。”我想:不必顾虑这点,但希望党员最近要多看报。 ## 教师对分配毕业生无权过问   王祖农:关于职权问题,应研究一下。如分配毕业生、留研究生,最好交给教研组研究。最近我们那里有一个学生要分配留苏,但我认为:在学生中政治、业务比他好的来有很多,而教研组确无权过问,也不和我们商量,这是错误的。   教务处下面支持不够。如有位教师要出外进修,教务处不同意,但转业更不行,留在家里也不行,这就需要教务处支持。同样,党对工会支持是不够的。有些事找工会不行,一找行政就行了。有些工会干部不愿干,就是因为有些问题不能解决。这样影响到工会在群众中的威信,因此希党和行政大力支持工会工作,否则工会就不能起到党的助手作用。   党委对学校中重大问题,如教学改革、科学研究等,是否研究了,我不了解。山大是比较落后的大学,如想赶上去,就得有重点的领导,同时也要培养一批业务上的积极分子,推动教学和研究工作。 ## 莫须有的汇报制造隔阂 朋友之间知心话不敢谈   尹光德: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因此工会在学校中就应是党的有利助手,工会干部就应是积极分子。其实不然,党是依靠了另外一批积极分子,听取他们的汇报,使一些教师感到寒心,感到很冷,有些汇报也是莫须有的,对高级知识分子不信任。人与人之间缺乏正常感情,有些青年人(党的积极分子)经常给老教师个眼色看,使人受不了。不但师生之间,就是朋友之间也不正常,知心话也不敢谈。党委应好好检查。   绝大部分知识分子都是爱国的,不能只从他的出身来看,而应看到他的转变和进步。这次整风对党和群众都是个考验,高级党委没有什么,下面的党员我很担心,有些党员在运动中经常骂人,这样的党员是不够党员条件的,党委应注意。   要缓和一下气氛,过去运动一来就是个刺激,这种刺激会引起高血压、神经衰弱等病的,如果采取同志间帮助的方式,是不会引起这些病的。 ## 平时你好、我好,天气好 运动中你斗、他打、整一顿   郑柏林:“新山大”上登载的张维华先生的谈话说:在山大人情冷落,想离开山大,有这种思想的人还不少,希望党委了解一下什么原因。我看:①肃反的付作用;②党群关系不正常,党员和非党员格格不入,在一起不能当成兄弟来看,不能经常展开批评,平时见了面只说:“天气好!”等到一定时候就整一下。老教师的思想也是不断进步的,但党员对老教师的看法,就固定在原来的情况上,使大家胆寒,党委应多了解他们的思想情况,发挥他们的积极性。   学校的制度有些没规定,有的规定了没执行。如有的学生四门不及格,按规定应叫他退学,但教务处却仍答应他补考,这样就很难使教师执行。补考制度也是这样。另外,党委听到不全面的情况汇报,是否研究分析后再做认定呢?我不知道,但希望党委多加注意。再就是:很多女同志早就要求有个妇幼大夫,这个意见反映到学校里后,总是强调困难,打回来,至今不能解决,今天再提出来希望党委考虑。 ## “积极分子”付作用很大。不要拆了东墙补西墙   李嘉咏:学校最大的问题是人事团结问题,尤其目前更为严重。有人说:不要把矛头搞乱了,主要是针对党委提意见。但我觉得今天大的争鸣,正表明了党委的责任,什么原因呢?我提出两点:①在高等学校里要不要“积极分子政策”。积极分子是在过去许多运动中涌现的,优点是他们能推动运动,但在学校里是有缺点的,因为工作多在室内个人干个人的,这样就很难起作用。我认为:党委对积极分子起的作用和反作用那个大应考虑一下,可以把积极分子的范围扩大,这样就比单依靠目前的这些积极分子要好些。 ## 党委的领导方式有些习惯性   ……老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只起了刷粉子的作用。原因主要没有与政策结合起来。   “新山大”是党委直接领导的报纸,是党报,“新山大”是体现党委精神的。大家对“新山大”有很多意见,我也谈谈。如我指导学生的论文,“新山大”有个摄影的同志找我面谈,并为照了像,但登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积极分子的照片,这还没有什么,因为我佩服那位积极分子,但问题在于论文还未开始,照片就登出来了,并说论文如何如何了,所以我一直到现在看“新山大”都打一个折扣,这种做法值得考虑。 ## 领导上不懂业务,有问题找谈话就是思想问题。个别党员自认为他就是党,批评他就是反党   李桂舫:学校领导注意政治思想工作多,对业务领导少,这样政治工作就不能做的很细致。我常听系里的党员们说:脱离政治单搞业务危害性多么大。向科学进军提出后,学术空气也不强,领导上应懂得起码的义务,这样政治领导可细致些。如有的同志有了点问题,领导找谈话就说思想问题,是否是其他问题呢?因为领导不懂业务就只有这样说了。对学生也应加强思想教育,如有的学生就不尊重教师。   个别党员的劳动观点不强,群众有困难与他商量,不是来一套大道理,扣个帽子,就是敷衍。个别党员自认为他就是“党”;谈问题时以党的姿态出现,使群众很难接近,如批评他就是反党。   尊师爱生方面做的很不够,尤其对老教师很不尊重。教务处召开学生研究提高教学质量的会,而不找先生,这样做法不对。使教师感到很神秘,好像有人监视他,这样也只能听片面的意见。   其次,对于学生考试制度执行的也不够澈底,如有的学生已无补考的资格,结果找教务处谈谈,又允许补考了。甚至有的退学的学生还把他找回来补考,这些都应及时纠正。 ## 教务处几个科为教学服务很不够,只听片面之言,使先生很被动   张彦衡:留助教过去从不征求主讲教师的意见,为什么不和主讲教师商量呢?结果留下的助教不合乎条件影响发展。   教务处的几个科对教学服务很不够。总是找学生了解情况,这样听到的情况是不够全面的。希望他们以后多与教师接触,教学研究科的同志从未找过我了解学生的情况。   再就是教室问题,有的教室不适于讲课。学生做实验看显微镜没凳子,都是站着。应对出版科加强领导,讲义质量很低,完成(此处几字辨认不出)有拖拉作风。 ## 教学行政科的干部整天坐办公室,不知他们干些什么?   周才武:我们有很多工作贯彻不下去,学校负责同志很少下去,尤其是处、科的干部应多下去。如教学行政科的干部,一天到晚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大家对他们有很多意见,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他们在干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应尊重老教师的劳动,应根据他们的具体情况来解决他们的问题。对总务处大家提过很多意见,但有很多事没有做好,总务处有党员负责同志,为什么不多批评一下呢?   另外,对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做的也不够,做学生思想工作的机构,只是管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没有做思想教育工作。 ## 沟、墙的制造,积极分子起了很大作用,要挖根应从这方面检查   王筱庆:党和群众之间有墙有沟,不管是什么墙和沟,总是有一个界限。这个墙是什么呢?一定要找出它的基础来,从根上铲除,我觉得墙的建成,积极分子是起了很大作用的,如果要拆墙,就必须从这方面检查。大学的任务是教学和研究,应当在教学和研究中培养积极分子,不要只在运动中培养积极分子,专门搞别人。   入了党就觉得比别人高一等,党组织对党员不要包庇   白毓谦:我所接触到的党员中,一部分过分谦虚,使人感到虚假。有的人入了党便觉得比人高一头,因为瞧不起人,就使人很难与他谈话。有些党员对群众有骗诈的作风,希望党组织今后对党员不要有包庇的现象。 ## 在历史系教师座谈会上 ## 大放大鸣,小放小鸣。这样的党员我心不服。领导不要“训一顿”时才找我们   王仲荦:过去没机会发言,今天抢第一个发言。知识分子很敏感,大放则大鸣,小放则小鸣。从青岛日报上已看到我校在放,但看到今天(5月21日)的青岛日报一则消息,好像逆转了。这条消息登的是九三学社山大成员举行座谈,而有些典型性的发言,却没有登出来,我遇到殷孟伦先生,他说,他在那次会上的发言中提到,国民党时代有一次枪毙了14人,陪绑了一人,而我们学校肃反中搞出的反革命少,错斗的多。而青岛日报把这个典型的例子去掉了,也就是把肉去掉了,只剩下骨头。这说明了只有小放,而没有大放。有人说教授不敢鸣,实际上是党委没大放,大放是会大鸣的。青岛不是不鸣,而是有了鸣没能反映出来。人民日报、文汇把为什么放得好鸣得好呢?   一些人认为提意见不要提肃反,我觉得要提。就历史系说,有些斗错了,童书业被斗了两次,赵俪生被斗了一次,许思园也被斗了。有的公开斗了,在房间里偷偷道歉,而有的没有道歉,对许思园还没有道歉。据说,不是当反革命斗,不用道歉,但为什么要斗?难道要斗的是不是反革命的人吗?这在群众中造成不好的影响:①斗争是开玩笑的,斗可以,不斗也可以;②对“凶”一点的人道歉,对“善”一点的人不道歉。   肃反中,有人叫我坦白、揭发,我说没有。因为我不能不负责任来揭发,我也无材料可检举。但党把一个不肯冤枉好人的人,却当作落后分子。相反,有的人因斗了某人,便入党了,而且升了付教授,我意见很大。他是被斗者多年的学生,是否反革命,他是应该了解的,而不应不介绍真实情况,抹煞良心。今天被斗者不是反革命,而他却因而成了党员。这种人可以入党,党员的品质是怎样的呢?我有意见。   群众中认为山大华大合并后,有宗派情绪。我的看法,决不是华大同志先要搞宗派,我爱人是华大的。但通过三反,中间这堵墙高起来了,后来慢慢又矮些。到肃反,墙又高了起来。现在晁、杨校长来后,墙又低些了。总之,这垛墙忽高忽低,阻碍进步,希党委拆去。 ## 有权有职问题。有职无权是存在的。助教来教研组主任不知道,但培养不好却要检讨,聘教授、选拔留学生也如此。不是我要拦权,而是对工作没有好处。今年还好些,过去根本不知,两面夹攻。希对已经有职的,权限稍放宽些。   在去年一次和于光远同志等的座谈中,房金堂同志不知道高亨教授,他对中文系、历史系很多老教授都不认识。他是党委付书记,现在是校长办公室主任,假使连人都不认识,如何工作像房金堂同志那样脱离群众,我对工作担心。最好今后党委多接触群众,不要训一顿的时候才找我们。   以上先谈四点,大放的话,还要大鸣。 ## 要调查研究,具体分析情况。不能伤害老教师的自尊心   郑鹤声:汇报制度:反映群众意见,很好,应肯定。不过,汇报有时会走样,两人谈话,记录也会有出入。口头汇报也可能听错。如一般性问题,无所谓。重要的,应调查研究,根据实际情况予以分析。要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分析,要以具体时间条件来分析,这样才会得到真相。否则会出偏差。   发动群众提意见很好,但提了意见,没有及时处理,群众不知意见是否正确,希得到结果,否则影响群众的积极性。   党委和群众脱离关系,双方都不了解,连名字也举不出。群众缺乏主人翁感觉.有点害怕,什么地方,讲什么话,不能暴露真正意见。党委应掌握高级知识分子的特点,尊重他们,不能伤害老教师的自尊心,应该改善党群关系。 ## 不怕查历史,就怕不去查。对老教授工作安排不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童书业:我对肃反的看法,和一些同志不尽相同,历史系偏差很大。如对赵俪生,我说他决不是反革命,他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没有这样的反革命。有次我到他家去,赵说:“各方面已布置了天罗地网,要把我一举歼灭。”那里有这样的反革命?作为思想批判是可以的。张维华先生也不是反革命,相当刚直,并不怎么坏,我们是多年老友,虽然我们后期并没在一起。对我也是这样。要实事求是,不夸大,也不缩小。作为思想改造是可以的,虽过火点,也没多大偏差。但当作反革命,是错的。   肃反查历史,很好,查清了才明白真相。我最不怕调查。我曾经写了证明人,但为什么没去问呢?最近听说对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为什么不查呢?   我对崔戎意见很大。他捏造材料来攻击我。对孙思白也有意见,他利用崔戎的材料来害我。后来和孙谈过话后,没啥,觉得他胡来。   我在解放后,曾把历史写了登在报上,那个反革命敢于这样?我在上海20多年,上海的友人也可看到,如果我是伪造历史,那么别人会核对的。而蒋捷夫却说我是捏造的。杨向奎第一天要我说明情况,第二天蒋却斗我,使我上了大当。我和蒋捷夫也有接近之处,对他有意见,但不大,对崔戎的意见最大。   我的情绪目前已逐渐平定下来。   这里想再谈谈领导上的毛病。有人说,我们历史系的条件不比有些大学差,但是,我们的研究成绩则不如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主要是我校对老教授安排不当,把老教授当成青年教师了。我研究中国古代史,而领导上叫我搞中国手工业商业史,这方面我没基础,我到去年试讲时为止,已花了2000多个小时,而讲义水平并不高,除古代史部分还较熟悉外,魏晋以后,将史料凑凑而已。为什么花这许多时间呢?主要是查对名词。用去了这许多时间,如何做研究工作?张维华先生也有类似情况。放弃了老教授的专长而硬开新课,这样当然搞不好。如再回到原来的工作上来,则花了这些时间又白费,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要真正做新的研究,还得两年以后。把有用的力量使用不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 下次开会希望崔戎能来参加,对他的公愤很大。 ## 为什么把我斗?整风要彻底,建议中央派人来。肃反中违反宪法   许思园:我要写稿,公诸新闻界。肃反中我是被斗的,人家都有结论,而我没有。我曾问过党总支书记,写信给党委,要求知道七年来我有那些地方对不住党和人民,又问高云昌同志,高说“很难回答”。我又问市委,市委说我不是当反革命斗的,故不给结论。据说,我没有历史问题,政治问题,因而档案上没有了。究竟有没有,我不知道。   为什么斗我呢?说我思想反动。评级时,还说我反动。肃反时,承蒙大胆怀疑,收集材料,有40多条。徐经泽同志叫我(此处一字辨认不出)下来,最近高云昌同志也看过(此处一字辨认不出)说没有反动,既非反革命,也没历史问题,又不是反动思想,我也没作风问题,为什么斗我?(此处一字辨认不出)逼着我骂自己外,我没有说过一句谎话。骂够了,也就算了。   当时说我是束星北反革命集团的成员,其实我连他们有的名字也写不出来,也从不往来。(此处一字辨认不出)束星北是过去认识的,和周北屏是邻居。崔戎还说我帮助胡风说话。逼我多次写材料,要我检举束星北。蒋捷夫否认束星北曾在国民党军令部担任过技术顾问,(此处二字辨认不出)军令部的“令”需要换一个字。我和束星北往来很少。党委说束星北在一次普选中选举了美国电影明星问题闹了一年多,而后来两三小时便查清楚了束星北选的是王承瑞。为什么过去的党委搞了这些时没查出来?这说明要有意害束星北。束星北的老婆孩子也被斗了。   我在山大勤勤恳恳,没有政治历史问题和反动言论,而把我当反革命斗了多少时候!这次整风使我看到了光明前途,这是国家盛衰兴亡的关键!党要依靠六亿人民,这是对的。   肃反中,以蒋捷夫为首的工作组当众宣布,倘使我还是那样子,要把我送到五号炮台去枪毙,我等待着去枪毙。   我并不要打击报复,诸位党委对我打击报复,我决不打击,希望不要抗拒党中央和毛主席,这次整风一定澈底,必须实事求是,不要把马列主义当幌子。过去不顾事实,不讲道理,完全是造谣。马列主义是实事求是,造谣、诬蔑是反马列主义的。以自己利益、小集团利益来打击群众,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剥削思想吗?这些材料要公开。   对教授研究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评级?这是不可设想的官僚主义。总之,为宗派利益、个人利益打算,做了许多坏事,造谣打击,欺骗上级。   山大党委在肃反中,蔑视宪法,对吴大琨、对我都是这样,侵犯人权。肃反半年后,房金堂和我说,可以和束星北相见,(此处一字辨认不出)不能多谈,违反宪法;对赵俪生、束星北、张维华打击报复、违反党纪。三反中说陈慎昭教授贪污,她自杀了;丁山先生也因造(此处二字辨认不出)激病重而死了,好些先生病(此处一字辨认不出),有的得了心脏病,这是肃反有(此处一字辨认不出)!   肃反总结向上居功,而很多人痛心,据说“成绩是基本的,工人阶级品质丧失尽尽。赵俪生先生将这比之拉科西,我觉得不是拉科西,而是历史上的魏忠贤,是东厂。凡是被打击的,都是比较正派的,个别的例外。(此处一字辨认不出)许某不说谎话。党委将来可要(此处一字辨认不出)大家宽恕,但必须有真正的思想转变。我不怕,也不怕送五号炮台去枪毙。   我建议:一、请党中央派人来;二、群众成立组织,帮助整风。 ## 平时不帮助,肃反当重点,正是官僚主义领导,建议党委轮流学习业务   陈同燮:平时接触很少,肃反中看到了党委的作风和工作方法。肃反前,党委没按中央团结群众、治病救人的原则进行工作。   如肃反前和一些同志不联系,和他们谈谈,便不会那样严重。平时不帮助教育,到肃反时把人当作重点,这正是官僚主义。   肃反中斗的,是根据群众汇报和校外材料,也应找本人谈谈。(许思园:我到山大七年了,平时在教学上、工作上始终未见党委和我谈过话。我在华北革大,不论是知识分子党员也好,工农党员也好,经常接触谈话,很好。就是山大这部分不这样,好象是另一天地)。如对许思园,党委和他当面谈谈多好,既简单,又省事,也可减少偏差。   肃反以后,人与人之间不敢说话了,也不往来,空气很不好,最近好些。今后希望给大家和平安静的环境,搞教学和研究。   建议党委出去留学。为什么教授和党委没话可说?主要是没有谈话材料,谈马列主义,大家都学习,不必谈,谈科学研究,谈不来,谈历史,怕调查。现在党委的业务水平低些,马列主义也领会不深,还是教条。而世界科学一日千里,不懂业务,要领导,领导不起来。大家看不起党委,因为党委无能为力。解决的办法是轮流出去学习。如果党委只做党的工作,那还好,而要领导教学、研究和行政,领导不起来。拆墙固然在于双方,但提高党委的业务水平,是一关键。不然,就会落后于形势的要求。 ## 士可杀,不可辱。不能光看缺点,也要看优点。不能叫大家像绵羊一样   黄云眉:肃反工作就全国来说,成绩是肯定的。但也有许多付作用。对知识分子来说,士气摧残很大。“士可杀,不可辱”,这是中国千年古训。这种付作用应该消除。在这次运动中应让其放、鸣。知识分子有架子是不好的,但自尊心是应该有的,自尊心绝不同于骄傲,对自尊心不能压制。用种种方法压制,企图使知识分子像绵羊一样,这对社会主义只有害处。用不正确的材料进行斗争,伤害了知识分子的自尊心。应当接受这一教训,诚恳地、虚心地给以道歉。   党对老教师的信任问题。高等学校的老教授,接触旧社会较多,亲身受过压迫,看到新社会的面貌,难道还会反对新社会吗?一般不会。当然不是都如此,但绝大多数都是拥护党的,他们想贡献自己的力量。尽管中央领导很重视知识分子,但一般不把知识分子当作外人,尤其是对老年教师。一方面:老年教师要改造,但党委只看到其消极的一面,认为他们从旧社会的泥坑中来,而不从老年教师的积极一方面看。老年教授受过痛苦,想在黄昏时候看看夕阳,但党委看不到他们这点。   山大在生活上、工作上,都对老教师照顾不够,工会不起作用,党委也没重视。也许领导认为,照顾老年教师会使青年人不满,我想不会。一方面要老年培养新生力量,另方面又不尊重老年教师。   党委名单虽公布,但大部分我都忘了,因为接触很少。我做行政工作的尚且如此,群众更可想而知。对党委负责制没有意见,但党委要真正负起责任来。要真正负责,听取意见,真正要懂业务也是困难的。   关于系主任的工作,我们现在是否要教授来做系主任,值得考虑。个人得失不计较,要我不做,没冤心。历史系目前存在着不团结问题,我对此无能为力。教授最好多让他做研究工作,而我们还要做行政工作。表格太多,应商化,高教部也应重视,有些表格填了没有用,没改进,有的填了我(此处二字辨认不出)己也忘了。 ## 评级办法付作用很大。好些人因不能发挥力量,而想离开山大   徐绪典:党群关系有距离。我现在对党委有那些也不知道。只知道前面是领导,而我们是教书。希望党委和领导经常到课堂(此处三字辨认不出)去接触。能兼课更好,这样(此处二字辨认不出)了解我们工作。要不然,隔膜不会消除。肃反的偏差,重要的是对群众不了解。   党委对知识分子的特点不很了解,因而无从着手。认为知识分子不可靠,不从发展观点看问题,过去有的认为知识分子发挥力量不够,好像加点薪就好了,其实知识分子并不都是为名为利,“士为知己者死”,正是这样,只要尊重他们的劳动,他们是会发挥力量的。我来山大六、七年。这次评级把我评为和讲(此处一字辨认不出)同一级。我是有意见的,因为我这些年的劳动不被人重视。评级将教师分类,付作用也很大,光凭主观来评,问题就更大,有的同学也看教师的级别,来衡量教师。评级办法不切合中国实际,评级中,某人夸大其优点,某人夸大其缺点,这对工作都不利。   过去山大重视青年教师,不重视老年教师,现在有所改变,但只抓住几个,不全面。山大历史系力量雄厚,但成绩不如别的学校。很多人想离开山大,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更好发挥力量。过去人事科认为好像多给我们20元钱就行了,其实不是。 ## 互相联系不够,尊重不够。教授十五年,被评为六级   王遫汝:党为实行整风,党委会叫大家提意见,我自惭接近不够,没有好具体意见,只说点真实的希望罢了。我认识了党的温暖,也认识了党的严肃,经过肃反运动,看出了它紧张,它激烈,虽然未当衡要的人,也是不安定。造成许多不应有的损失。同事们说得很多,不用重复。这真是我们大经验教训,党员同志们当然是很好体会着的。   这些时报上常看到拆墙填沟的话,正说明党群间有距离,应加紧密切,这是公认的;我认为把墙拆掉它,把沟填起,诚然是痛快事情,但还不是根本解决办法。而是要往来,要交通,要开诚相见,古人所谓“精神相通,千里无殊一室”正好说明这一点。不然,汝为汝,我为我,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没墙没沟,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我常觉得我们同人间有点欠缺似的,约如下两点:(一)彼此联系不够,一般说来,向来无甚交往,肃反后,更有戒心,有顾虑,话不多说,信不多写,人是感情动物,一变而为木然,意不得透,情不得达,如何能相互了解?如何能相互推动?又如何能相互帮助呢?诚然人言可畏,省事为佳,但能存心光明,作风正派,不鬼鬼祟祟,不狗苟蝇营,又有什么嫌疑可(此处一字辨认不出)!所以我希望好好建立起党群间正常交接关系以挽回此风。   (二)相互尊重不够,人是应该相互尊重的,人能相互尊重,便能相互了解,相互学习,相互爱护,偶有误会,亦复容易消除。如不能相互尊重,你菲薄我,我菲薄你,你是你一套,我也有我一套,这如何能相助相成呢?   ……   共产党不讳言过,并坦白地、迅速地纠正错误,这是旧社会梦想不到而值得我们崇敬并学习的。但有时个别同志并不如此,就拿本人经历的两件事来简略地说说吧!我初来教书是大班课,人数多,无课本,讲义不按时发,同学又大都鲁籍,口音是有些滞碍的;后来参加历史文选课,负责批改作文,过去情况,是有了些改变,但提到讲课,仍有问题,本来我这一改文工作是极烦碎的,学生由四十余人,发展到百二十余人是不轻松的,只因向来是讲习古文,不厌其烦的解释,又是同学们迫切需要,所以愿意努力,其如主观认定自有权衡何!有时讲一两星期便罢,有时通过了组系、教务处并填好了表的课,并未开始作罢,中文系一度需人,拟调回去,又未被允许。但有时同事请假,叫我去讲,却又绝无反映,没有问题。杨主任却这样对我说:“你这大年纪,改了许多文章,还帮文史哲做好些事,你的工作不是比别人少而是比别人多,更用不着再讲课啊!话虽如此,涉及工资问题,非普遍的加薪轮不到,就是普遍加薪,仍然与我无关,那时教学工作量近五百咧!但我觉得争薪是丑事,忍住不谈。去年评级评薪,听说是会更公平合理的,静静地期待,归结,一个待罢,教授十五年的人,派上了六级,我本庸人,特邀破格,恐不仅我校所无,他校亦或未有吧!   党委同志们领导范围广,事务繁,本难处处周到;而且有些事出自少数人积累起来的,不易为大家所了解,所注意。今天叫大家讲话,所以坦率地简略地说出来了。见不必确,话正不圆,但我的意思确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从团结愿望出发。 ## 肃反对知识分子情况估计不足,反革命“定义”不恰当。宁“左”勿右偏差很大   刘敦愿:我校的肃反运动,没有考虑到中国的特点和历史转变。记得蒋捷夫同志在斗争许思园同志的会上,谈到反革命的“定义”,范围太广,人人自危,差不多都可以被扣上这一帽子。这是不符合中国知识分子的情况的。中国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占多数,一般说,不管有很多毛病,它有其进步的一面。老一辈经过了多少旧时代的变化,他们是有抱负的,但过去不能实现。他们知道艰难痛苦,比现在的青年,这片面是要强的。   由于对这点认识不足,运动一开始就是三反一套。三反时我是积极分子,真是热火朝天……过去那样“左”了,影响很坏,伤害了自己人。如张维华同志,他花了许多心血,写了60万字的讲稿,而把他当反革命斗,他如何能心服?丁山先生如果还活着,也一定要当反革命斗的。根据这样的“定义”引起了思想混乱。当时我虽然没检查,但精神至今还未恢复。大义灭亲是可以的,但并不要什么地方都要这样。   好心好意办了坏事。希望这次能揭发出来,赶快挽救。 ## 党现在有威没信。(此处二字辨认不出)办学,而是为党。强调政治,忽视业务   卢振华:党现在有威没信,群众见了党害怕。党委对知识分子的情况了解不够,特点掌握不够,因而不相信知识分子。   目前我校党的工作,不是在领导学校工作,而是在办党。   民主作风不够,党员对(此处二字辨认不出)工作包办,如留助教、报考研究生等,不征求教师意见。民主党派参加工作,是否有形式主义?陆付校长的工作是否代表民主党派,我觉得是形式。   党对群众意见不能虚心考虑,不大喜欢听反面意见。因而群众不敢提意见,提了怕被扣上落后分子的帽子。   党的领导工作中自相矛盾。解放后曾提倡尊师爱生,而运动中学生抓住老师的头发要他低头。有人说这叫人民的法律!这样如何能尊师?   解放后大家希望安心搞业务,而当时强调政治,现在还把政治学习列为第一,业务放在第二,政治学习不到不行,业务会议则马马虎虎,在周总理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报告后,这种情况还没有改变。   党应负责对待整风。肃反中受了创伤的,常记在心,不易平复,应道歉赔礼。我没被斗,但有人说我恶劣,至今记忆犹新,何况被斗的。 ## 党委应检查团结工作。宗派主义是最主要的。知识分子好像在公民和非公民之间   韩连琪:过去只有批评,而没有达到团结,原因很多,党委应首先检查,我们是否从团结愿望出发,是否对待知识分子是平等关系。   党群之间有道墙,要推墙,首先要研究墙从何处而来。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属于群众的,特别在刚解放的时候。但六七年来墙愈来愈高,主要应由党负责。 ## 解放后谈使用知识分子,很刺耳,好像是雇用的没有主人翁思想是痛苦的,好像国家建设我们没分一样,好像是共产党的天下。我们不像革命干部,好像在公民和非公民之间。   这次整风运动使我们很高兴。如党愿拆墙,我们也很愿意靠摆。问题是过去没有勇气,这是知识分子的痛苦。…… ## 在化学系教师座谈会上 ## 整风劲头不如肃反劲头大,上边布置下边不动   武际元:这次整风不管山大党委也好,市委也好,决心不大,劲头也不大,总之不如过去肃反劲头那么大。党委有些缩手缩脚,老实讲我还是有顾虑。“三反”思想改造也是反官僚主义,而反到自己头上。运动过去了官僚主义又出来了。我从那里看领导决心不大,如去年晁校长与杨付校长来校后,我们寄予很大希望,但效果并不大,又如系里改组,调盟主任到教务处,也没能听取老教授的意见,也应该跟大家商量商量,但没有很好酝酿。又如这次教学检查,上边布置下边不动,实际领导与被领导墙是存在。主要党应负责。几年来知识分子遭遇很多,难道知识分子一点优点都没有吗? ## 山大冷冰冰,没有一个朋友。无党派没人管,无处发表意见 ## 王新治:先谈谈党群关系,如果对方听不惯总是难免。顾虑没有是假的。程度不同。   从兰州到山大来后,只觉得没有一个朋友的痛苦,我想是否没有过去老同学,是否没有参加党、团有孤立现象。有时与谈的来的在一起,经过几次运动也就惧怕了,到时就要算总账,三三两两在一起是小集团,再多一点就是大集团。说话要算账,确实是冷冰冰的。党团员在一起讨论很快乐,而我们无党派者孤立,无依靠。肯定说共产党比国民党任何一个时期都好,心里想靠拢党,有时想起来眼眶里真要流泪,我们很想接近党,可是人家又不理。希望党员多向非党多征求意见。   党群关系另一方面,有的同志入了党就万事大吉,朋友关系也坏了,也疏远了,我想这不是入党的条件。党员自高自大,盛气凌人,见面说两句好话,背后就六亲不认。   党要把整风搞好,首先要吸取大家意见,无党派意见怎么办?好多报纸为什么不把无党派组织起来谈谈呢?校刊“新山大”在这样运动中,不一定按步就班的到礼拜六出版,过去不同意就不给登,有些稿子是滥竽充数,批评领导不敢指名,只提好的。今天会上教务长在,系里党员在,谈得是不够痛快。……   去年两位校长来校,大家是寄托很大希望,现在是有些失望,可能失望太早了,校长一再说过要实事求是,可是在听高云昌报告肃反总结时,大家在下边还未开始听报告,就猜到成绩是那三点。报告一般化。第二次小组讨论又赶上开扩大校委会,这样重要报告,座谈时就有许多人没参加,我来山大后每次报告都听,重要报告还点名,而这次报告时,说有事可以请假。说明重视不够,不是老实态度对等。如果真诚相见总会解决的,像物理系肃反运动付作用至今未消除,错在那里应该道歉。党说要发动群众,群众起监督作用,而我们学校群众没有什么监督作用。束星北问题在物理系至今未消,这中间群众是不了解情况,而斗束星北时拿出三反时已交待的历史,当新材料来斗。当时揭发材料都是领导交给的。再如选举票一定说束先生写上美国电影明星一票,当时束先生不承认,有人向一个党员要票看,党员就说,你不相信党,这样别人还有什么可说呢?事实束先生未写,那么为什么就不查对是谁写的?至今无下文。   这些日子看报纸揭发出问题,好像很亲切,因为这些问题好像都是山大的事。   关于教学改进工作方案,并没有广泛征求意见,校长来校半年第一件工作就是“扩大行政机构”。增设研究处就能把科学研究搞好吗?那么再增加几个处,国家开支更困难了。   党不相信群众,说我们立场不稳,思想有问题,也就不相信群众,宗派主义由此基础而产生。党不信任你,怎么会有主人翁态度呢?对党员说成特殊材料,我们还是不能理解,不应把人神秘化。过去总以为党员就代表党,后来晁校长提到过,党员不能代表党,可是过去华岗在山大,什么都以华岗的意见为意见,下面意见与华岗不同是得不到采纳,在斗华岗时,要大家讨论,清除华岗思想影响,实际谁有华岗影响?谁把华岗捧到天上,校刊上登得肉麻。有的校长说,山大是华东的旗帜,杨付校长来后说,山大政治空气不浓,旗帜也就没有了。 ## 肃反恐怖余音还在山大存在,天亮了不要怕,我们绝不“明哲保身”   刘遵宪:我感觉肃反总结完全是掩护的态度。在工会小组上我说了一句肃反搞得一塌糊涂,当时有党员就批判。不许谈的(此处几字辨认不出)远远超过我的估计。肃反问(此处几字辨认不出)大好像不准谈,大家不敢(此处几字辨认不出)肃反运动恐怖的余音还在山(此处几字辨认不出)。56年已决定束星北不(此处几字辨认不出)革命论,要早点讲,也早就(此处几字辨认不出)以发挥他的积极作用。   “明哲保身”,不要发疯,太(此处几字辨认不出)马上要出来了,毛主席一定发(此处几字辨认不出)民主,民主一定要发扬起来,(此处几字辨认不出)共产党最不满意的就是不(此处几字辨认不出),我与党的关系是较远有距(此处几字辨认不出)有人在党内取得了地位,天(此处几字辨认不出)我的,这样就发生毛病,党(此处几字辨认不出)毛主席对我们打怕的人说,让我们讲话,让我们反对官僚主义,毛主席党中央是要发扬民主,他对我们有寄托一点希望,天要亮了,不要怕,不要过分“明哲保身”。我们面临发扬民主,反官僚主义的时期,我们不能明哲保身。   陈鸿宅:刘先生说不要怕,有的人是不怕,可是有的人确实怕,党委是看人行事,大的不要怕,有群众基础的不要怕。小的要怕一棍子打得稀里糊涂。   刘遵宪:我对束星北说过,你在物理界还有点名气,否则你早就上了天了。这一点,在将来发扬民主很有关系,必须人权要有保障。 ## 让我们“放”,毛主席给我们撑腰   徐国宪:运动一来我就有顾虑,运动开始“左”后右,最后总结成绩是肯定的基本的,缺点是有的,我们既要实事求是为什么要“左”又右呢?肃反总结第一不解决问题,左就夸大,右就缩小。现在让我们放,这是毛主席给我们撑腰,但山大党委对官僚主义认识不够,没有群众压力,还是被动。党委要建立党员的威信,不能关在花房内建立,要放到群众中建立起来。 ## 动员报告不能令人满意每天洗澡也算资产阶级作风!   唐思齐:首先对杨付校长动员报告不能令人满意。当然有很多先生已谈过,他没有叫大家“鸣”。当时谈让大家鸣,说错了不会记下账,说我们、你们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没有把大家当成自己人。说明这次报告没经充分准备的。   党对知识分子信诚不够,解放后对新的事物也了解一些,自己也愿意靠近党,总觉得发挥不出力量。过去受的资产阶级教育,自己这几年进步多少也不知道,我自己觉得在进步,而有的党员说我们资产阶级作风(此处几字辨认不出),因为我们夏天每天要洗澡是浪费国家水,就说资产阶级作风。 ## 传达报告好像挤牙膏 把群众当成“阿斗”   漆德瑶:山大这样搞下去是搞不好,首先在传达毛主席报告,好像挤牙膏似的,一会就挤一点,每次还插入其他,是否有顾虑,不愿意全部传达。   肃反总结在校刊“新山大”一点消息没有,有人说传达也是形式,其他报告就半天,肃反总结只一个半钟头,我觉得很奇怪。这次政治学习,每周只有三小时,比前阶段的学习更平静了。党外提意见帮助整风,整风好似洗脸,洗轻了不干净,重了要痛。党员要洗脸大家谈得重一些,党员修养高,要忍受一些。有人说党不相信群众,我说不是不相信,而是把群众当成“阿斗”。 ## 肃反总结有些八股   徐葆筠:肃反总结有些八股,好像领导上怕提意见,也有顾虑,好在天已亮了,但还有云。我爱人在肃反被斗了一下,斗错了领导上一再说,不要再提肃反行不行。党委有顾虑决心不够,我们这方面决心也就不够了。   行政有职无权,以党代政,党决定了未通过行政就贯彻了,对群众积极性发挥不出来,特别对老教授的意见尊重信诚不够。 ## 对党员不满不应说对党不满   柳正辉:我觉得对党不满,应该是以对党的政策,党的组织不满,而平日对每个工作问题、每个党员的具体行动不满,不能以此为对党不满。   今天来看,群众对党领导方针、政策是拥护的,而不满的是对某个党员的具体行动的不满,我觉得还是对群众信诚不够。 ## 领导作风好似一阵风   唐思齐:学校官僚主义作风很严重,化学系搞个通风设备,一直未修理好,我是区人民代表反映给事务科,过了一学期也没解决,反映到校长办公室,结果解释一番,强调工作忙,这样官僚主义作风例子还是很多的。   领导作风还有些一阵风式的,有些敷衍态度。据说领导带头让房子“新山大”也登了,曾经房主任(付书记)也让房子(实际有困难)房主任说领导带头。实际是太勉强。我认为号召让房天应有头有尾,不能一阵风式的,后来“新山大”也就无声无嗅了。对分配福山支路宿舍,事务科就抱两种态度,有的先生提出是否能拆开住,答复不可以。但后来邱科长(党委委员)三个人拆开住就可以了。 ## 反官僚主义不要形式主义 争鸣必须凭良心   刘遵宪:保证教师%时间,一直没有人能答覆。反官僚主义只让干部自己反,效率不高。过去三反时也反官僚主义,余修来个形式主义反一下。如以官僚者反官僚,主观者反主观,宗派者反宗派,那就很难想像。   争鸣必须凭良心,要实事求是的提出来,我错了你说我,你错了我说你,这才是争鸣。 ## 建议校委会成立常委会 行政干部要提高水平   闫长泰:学校领导过去对有经验的先生征求意见比较少,如教学计划问题就带来不少损失。党委对革命有经验,但对教学经验还是不够的,应吸取有经验的老教授来参于校委会。同时建议校委会再成立常委会以便研究经常工作。重大问题再召开校委会。   领导干部水平不高,如校部干部水平不高,对高等学校规律掌握不够,往往行政工作与教学工作脱节。党委应考虑如何提高干部水平,使干部有进修机会。 ## 党员有些“党气凌人”   杜作栋:今日的会还是开场白,还没能谈具体,化学系的座谈会而没谈化学系,也没谈化学系党群关系。   我自51年来山大后,在“三反”、“肃反”给我很不好印像,党是采取宁左勿右的办法。肃反的付作用很大,群众是否觉悟呢?大部分不是主动的。   党员应该气量大一些,有些党员喜欢背后提意见,才欢迎,不愿在会上谈,也就是度量不大。今日对化学系党员的缺点没谈,说明有顾虑。有个党员工作经常调动,这个不干,那个也不干,如周家义(党员)问题我们就不大了解,沈静兰(党员)为什么不开课我也不了解。有人说我系党员有“党气凌人”。 ## 在水产系教师座谈会上 ## “我觉得在学校可有可无”   何家澍:这样的号召党外人士提意见,还是第一次,来山大不久接触面很窄,我对学校官僚主义问题补充个例子!我今年订了科学研究工作计划,填了表,科委会第一次发下来没有我的,第二次补充还是没有,不知我的是否合乎科学研究?希望有个答覆,但未得到答覆。 ## 编教材初稿写好,准备寄给高教部审查,需要抄写,从3月1日就送出版科至今已5月18日了还未见抄完。我认为我在学校里是可有可无。   专业问题形成自流,不招生学校也就很好的计划来安排,有些同志就不安心工作,根据我了解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形成自流。 ## 既包办代替又放着不管   陈世阳:我们党在学校主要应该搞教学,是有成绩,但不够,有些包办代替,也有放着不管。学校里只知道要计划,要什么我就写什么。而有些问题得不到及时的解决。譬如做实验中要用一点药品,需化几元钱,答覆说钱被冻结了,要直接与财务科联系。实验用水,实验室在三楼经常做着实验就没水,提过很多意见,要求设一个小水缸,至今未办。我系党员在管理药品,我做实验所需药品系里没有,必须到化学系要一点,但这位党员说,我的工作只做本系,外系我不管。这样态度是为教学服务吗?   关于听党课有许多人要求,而党委把积极分子与非积极分子的划分,非积极分子听不到,这样有些过分秘密希望党课应该扩大,达到大家的要求。 ## 对党员——考验很少 对非党——随便怀疑   温保华:我今日本是不想谈,有些顾虑,我就怕斗争,对我来说是痛苦。   “新山大”上登着积极分子参加党课,这样不参加党课就非积极分子,到底两者标准是什么。   肃反成绩是不可否认,但过“左”也是存在的。肃反有成绩,也有错误,有些单位纠正,有些就没有纠正,付作用很大,没有人情,一讲话就记账形成一道墙。   肃反中弄清一些人历史,而把一些人弄得一塌糊涂。有些党委帮助弄清,有些是强迫的。   科学研究是知识分子的生命。我校科学研究应有长远打算。回国来山大后,我很高兴。但我订了科学研究计划,学校一字没提,上边不做声,我也就不去做了,说明学校有一点官僚主义。   党对党员考验方法是很少,但有些党组织对非党同志考验,就来记账,这也怀疑,那也怀疑,非党同志真吃不清。是否对非党员审查要那样神秘化?有什么应拿到桌上谈。 ## 希望党委了解我的情况   何垙:对山大我是有意见,没有话是假的,过去在河北水专我是落后分子头一名,我的看法与党有不同,在运动我感到在那里是强迫的,我很希望党委愿了解我的情况,可能找我个别谈谈。    来源:1957年5月25日《新山大》。原题为:“大家动手 拆墙填沟/教师座谈会继续举行 并贯彻边整边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