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教育厅党分组召开的非党干部、教师座谈会上批评教育厅工作忙乱、被动,“三害”现象严重   本报消息 从5月24日到6月1日教育厅党分组连续召开了师范专科、中、小学、幼儿园等学校的非党教师和厅内非党干部座谈会,先后发言的有五十人(书面发言二人),大家对教育厅及本单位的“三害”现象提出了尖锐批评。 ## 党群之间“沟”、“墙”纵横   座谈会上,非党干部对教育厅党组织存在的宗派主义情绪,党群关系不正常,领导上偏听偏信,个别党员作威作福等现象进行了尖锐的揭露。教育半月刊社赵纲说,我在教育厅工程处时由于好提意见,被于主任辱骂为不正经、调皮捣蛋,“反党”、“反领导”,开斗争会整我,无奈找徐副厅长,徐副厅长却说:“这些是小事情,我现在很忙”。普通话训练班孙德绪说,“朝内有人好作官”,王树模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都不好,就因为和徐副厅长有亲戚关系,就派到训练班作总务主任。人事科好像“阎王殿”,用人“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教育厅王勉南说,厅领导对党外人士用着了“黄金万两、眉开眼笑”,用不着“一脚踢开,生气了粗暴蛮横”。发展党员不叫群众提意见走“后门”,结果许多人往往入党前先脱离群众,入党后更脱离群众。他说,厅里提拔干部是一条方针——对有历史问题的人专政;二条路线——一是培养政治干部,一是培养业务干部。在肃反违犯政策的受提拔,坚持政策的被说成落后、右倾。   教育厅艾荣泉说,厅领导上对高级干部迁就,不坚持原则。大干部的子弟考不上学,教育厅就出面“保送”、用“脸疵”,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他说,育英学校的“特殊化”不解决,就不要整风了,这是克服宗派主义、特权思想的标志。厅领导上对非党员校长责备过多,动不动就说“给他撤了”,相反对党员校长并没有这样说过。他还举出许多例子对厅内党员的特权思想提出了批评。   教育厅邹致中说,有同志认为我们处在“社会主义时代,过的是原始社会生活”,他说,我在家属院并排住六家(有四个党员)谁也没有去谁家一趟。厅里理论学习讨论时一是照本搬,一是随便扯,谁要一提出反面意见和疑问,就被认为“不是他那种思想就提不出这样的问题”。   高教处代处长周性初在发言中说,党群关系之间的“墙”、“沟”是两方面的。有些人一入党使人有一种“特殊感”;知识分子高傲自大。这些问题首先应从党员方面解决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党对党员了解的透,知道的全面,非党员没有这个便利条件,党对任何人要一视同仁,反过来说,非党人员也不要在个人问题上斤斤计较,要从大的方面着眼。关于拆墙平沟的问题他建议:执政党在大的方针,政策问题上不必秘密,因为这些一定也要通过非党干部去贯彻。 ## 教育厅工作忙乱、被动,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很严重   艾荣泉说,厅领导对新鲜事物的感觉很迟钝,工作作风四平八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结果是摇摇摆摆不左即右,很少有独立见解,即便提出一些意见也是唯唯诺诺。去年关于教育方针的讨论,外地快“拿住奸臣了”,咱才开会,知道重要也晚了。关于教学计划、教材、放假等问题,纠正三脱离的现象,没能很好研究广泛征求意见,从这个极端走到那个极端是要把事情弄坏的,过去把秋假改为寒暑假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现在完全否定了。教育行政会议年年拖,给下边工作造成很大被动;整风座谈会也是开的很晚,听说再不开有关方面就要提意见了,好像被威逼着才开的;干部调整、调配上也是如此。他说,徐副厅长婆婆妈妈,有些主观,发扬民主是走过场。最近工作很忙,还要到外面去讲课。   邹致中说,教育厅工作忙乱、被动,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很严重不是提一年了。其原因:(1)编制很小,教育厅一成立就存在这个问题,省编制委员会是个大官僚主义,不根据实际情况处理问题;(2)编制虽小,分配不恰当,人员有浪费,有些科经常加班,有些人上班看小说,订看小说计划。(3)领导上事务主义,科室基层力量没有发挥。厅里主要负责人事无巨细大小啥都抓,上班头前走,后边跟一串,有排队研究问题的情况,打乱了科室计划。走“科员路线”,最闲的是科长,厅内真正能把工作抓起来的科长还不多,结果发生了问题没人检查,即检查也是不痛不痒。最后他对改进领导方法提出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王勉南、李明、李相宾、张治隆、徐振之、周性初、朱柏年等对我省贯彻“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各级学校培养目标、学校中贯彻知识分子政策、推广普通话等问题提出了许多批评和诚恳的建议。李明说,领导上坐在机关小圈子里,眼朝上考虑问题,不从下边实际情况出发,下边反映的问题往往是石沉大海。下边学校反映,不要说叫厅里指导工作了,能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情况,就是很大的安慰。徐振之说,厅里有任务观点,没有教学观点,搞教育像搞运动式的,今年三结合提的很明确,但教学观点提的不明确。 ## 育英学校、幼儿园的“特殊化”应该取消   育英学校教导主任王皋荣、教师高蕴章、谢小侠和育英幼儿园保教主任邵海芳、教养员王秀真在发言中都提出本单位“特殊化”、“寄宿制”的问题。她们主张改“寄宿制”为“日托制”,取消那些不合理的入园条件。她们对某些负责干部不尊重教师、教养员的劳动表示非常愤慨。她们说有的人到园里故意说出自己爱人的“官衔”,摆出“官太太”的架子;孩子们伸出大拇指头比自己父母的职位,往往不听教师的话,愈是大干部的孩子愈难教育。省计划委员会副主任杨志超、省直团委书记张根江都无理到学校质问耍态度。王皋荣说,教育厅原来计划把育英学校改为普通小学,但是省委负责同志说了话(不同意改),教育厅就变了话(就不改了)。教养员同志们大声疾呼要求给放假时间。邵海芳说,有些家长反对我们放假,纯粹是从自己方便出发。幼儿园是学前教育事业机关,不单纯是福利机关,教育厅不重视幼儿教育。 ## “盲撞有余、稳妥不足”   开封师专郭家寰说,教育厅“三害”兼而有之,是以运动的方式办教育,搞利学研究也来运动,但是运动也掌握不好。老头扫盲,适龄儿童不能升学,上边扫着下边出着。一年一个新口号,都是极端,真是“盲撞有余、稳妥不足”,厅机构庞大,工作效率不高。开封师专姚惜鸣和郭家寰都提到厅里在调配人员上存在着宗派主义。姚惜鸣说,加强学校领导是否都需要党员呢?下边学校派的许多副校长不懂得业务,或者是在行政机关犯错误的人员,职责担任不起来,使工作受到很大损失。他建议是否可以建立“试用校长制度”。他说学生考学只考三门课程,这是否起了鼓励学生升学的副作用,是否符合“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郭家寰说,中学校长一律都换成党员,这是庸俗的加强党的领导的作法,文化水平低光凭“党员”当校长,很多有经验的老教师不被提拔。   郑州师专教师沙瑞辰、殷晋德就教育厅对体育和音乐重视不够提出了批评。沙瑞辰说,河南的体育工作是由团组织搞的,有经验的体育工作者没被吸收到领导机关中来,省体委成立好久没有真正搞体育的,郑州市体委成了某些人的“休养所”。厅里领导上认为凡是会蹦蹦跳跳的就可以搞体育,他举例说明了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他说,体育工作者一致反映有三多:吃的多、穿的多、任务多,一少:薪金少,更不关心我们的政治生活,这是对我们的歧视,也是过去所谓“小四门”的旧思想残余,他建议省、市、县教育行政部门把体育机构建立起来,人士配备起来。最后他对有些学校不尊重回民的生活习惯提出了批评。殷晋德还对改进音乐教学工作提出了许多建议。 ## 应加强校务会议的作用,坚决执行校长负责制   姚惜鸣说,现在专科学校是校长负责制呢?或是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呢?搞不清楚。在开封师专校务会议是形式主义,不能发挥科室的独立性、主动性。他说,学校加强党的领导是肯定的,但如何加强领导是值得考虑的。他认为,党委在学校的主要任务是,研究学校的重大问题,分析学校存在的矛盾,联系实际,督促行政人员完成教学任务。学校要加强校务会议,坚决执行校长负责制,校长要有独立性,直接对上级行政负责,这不但是个理论问题,也是实际问题。 ## 郑州、开封师专宗派主义形形色色   郭家寰说,民主党派在学校不起作用,开封师专民盟成员比较多,按道理对学校重大问题应该过问,可是党组织对盟的工作一次也没研究过,有“庸俗统战”的现象。盟组织也有问题,工作不主动,对盟员经常批判突出盟的思想。他说,学校党对待知识分子有许多地方需要立即改变,历史弄清楚的就应该宣布解除怀疑,大胆相信他们。现在领导上走的是所谓“积极分子”路线,偏听几个青年党团员的汇报,往往许多问题就从这里出来,为什么领导不能直接和教师谈话呢?我们不希望光在会场上、喇叭筒里见领导,希望和一家人一样。开封师专校长就是高高在上,与教师很少见面,有时去找他事先还需要“挂号”,师专教师们现在仍没有彻底放鸣,领导是否有决心把整风搞好值得怀疑。   郑州师专张再琤、张汉英对学校存在的宗派主义情绪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张再琤说,罗校长有职无权,受排挤、打击,有人说罗校长好像学校的卫生科长、卫生员。学校没有民主空气,民盟在学校不能参加任何意见,连“花瓶”也不如,等于“夜壶”,“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政策在学校根本没贯彻;工会变成了学校的尾巴、工具。他说,学校中有些党员“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青年一入党就高傲自大,秘书领导科主任,选学生会代表非得有党团员不行,否则就是没有“人”。有些党员自认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非党员是“肥料制的”,所以评薪、提拔、福利非党团员就没分,学校出现了“抱小孩干部”、“无才就是德”、“给你薪金少是对你的考验”,“你要提薪金问题就影响你入党”。对于“肃反”问题他说前河南师专的“肃反”不能说成绩是主要的,在“肃反”中的所谓“积极分子”违法乱纪,结果有的得到了提拔,有人说这真是“用别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头顶”,“把别人的尸体当作自己上爬的阶梯”(张再琤解释一句说,这未免有些太过火了),他说,这不是执行了毛主席的政策,而是施行了胡适的“大胆假设、小心求正”。   张汉英说,郑州师专语文科是典型的宗派主义小集团。罗校长对语文科某些“开国元勋”如吴芳扉等人另眼看待,对从中学调进去的教师歧视、打击压抑,如一个牲口拴在独木棍上,这边有点草,那边有盘磨,不好好拉就使鞭子抽。他说,有这几种人吃得香:与领导有关系的,会“拍马”的,低头服气他们的。在语文科的小圈子里以吴芳扉副主任(党员)为首,对别人出点事情就扩大起来,来个“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他们小圈子里出点事情就不翼而飞。接着他沉痛地揭发了由于讲鲁迅的“一件小事”引起对他的斗争。他说,因为这件事情以吴芳扉为首曾两次开会(第二次罗校长也参加了)逼我承认是“叛党”、“诽谤鲁迅先生”,是“反动思想”,事情过去自己擦了擦伤疤,还得忍痛干活,但他们还不放心,找一个青年“积极分子“监视着我,审查我的讲稿。他大声疾呼:这是扼杀知识分子,我今天要控诉!   他说,郑州师专语文科的所谓“积极分子”、“权威”、“骨干”们有自己的“辩证法”,有形无形地把人扼杀于死处,吴芳扉把旧社会的思想意识完全带到新社会来了。“解铃还得系铃人”,折“墙”平“沟”还得以吴为主,可是现在他们对整风还是不重视,背地说,“肃反对象”、“落后分子”该整我们了,这样下去我对师专的整风很悲观。   最后他说,领导通过整风要掌握中国知识分子的特点,今天知识分子的变化不是一句话能说完的,不仅爱国,还衷心拥护共产党;所以要进一步贯彻知识分子政策,具体关心知识分子,厅里特别是省委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具体分析,澄清知识分子的历史问题,解除他们的包袱,发挥他们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    来源:《河南日报》1957年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