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山西省委邀请农学院教师座谈   <一文>   本报太原讯 中共山西省委于13、14两日邀请山西农学院的十位教师举行座谈会。参加座谈的十位教师是:山西农学院教务长朱先煌、农学系教授兼主任黄率诚、畜牧系教授兼主任张龙志、农业企业组织教研组教授兼主任孙虎臣、外语系教研组教授兼主任铁双恒、农学系教授兼副主任杜竹铭、植保教研组主任讲师赵庆贺、物理气象教研组讲师陆智良、果蔬教研组讲师蒋毓隆、化学教研组讲师吴竞夫。他们在会上都先后发了言。   座谈会由中共山西省委书记处书记王谦主持。 ## 杜竹铭说,省的领导机关对农学院的领导,好象做生意似的,小家小气,甚至在农学院身上讨便宜。   座谈中,大家对省的领导提出了许多批评意见。朱先煌说,省委和省人民委员会对山西农学院不够重视,这表现在在人力物力上都支持不够。杜竹铭说,省的领导机关对农学院的领导,使人觉得只是从经济观点出发,好象做生意似的,小家小气,甚至在农学院身上讨便宜。比如去年高教部给我们学院四千元科学研究费,本来够可怜了,但省里还扣去两千元。吴竞夫说,我们学校几年来成绩不大,工作中存在许多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省的领导也不帮助,如果省领导要重视的话,这些问题是不会长期得不到解决的。黄率诚说,省的领导来我们学校不多,王中青副省长有时来一下学校,只是听听学校领导的汇报,给大家讲讲话,很少深入了解情况。陶书记来过两次,但我们连面都没见着。 ## 蒋毓隆说,省的领导对科学研究重视不够,山西的学术研究风气很差。   蒋毓隆说,省的领导对科学研究重视不够,山西的学术研究风气很差。中央提出十二年内赶上世界先进科学水平的号召后,山西的行动很缓慢,现在已经第二年了,还没有很好的动起来。省领导对科学研究工作支持不够。我研究的一个科学题目,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得不到领导的支持,研究的经费解决不了,无法进行。朱先煌说,科联的工作从表面上看搞得挺热闹,实际上工作展不开。科联下面现在有二十一个学会,但科联现在才有两个干部。科联出刊物是困难重重,去年10月交了稿,到今年6月才印出来。这都说明省的领导对科联的工作还不重视。 ## 朱先煌说,省的领导口头上重视科学技术,但在工作上不愿和专家打交道。   朱先煌说,省的领导口头上重视科学技术,但在工作上不愿和专家打交道。省的领导认为专家们是教条主义,但实际上自己却在犯教条主义。如去年在晋北推广金皇后就完全是这样的。如果省的领导要事先和专家们商量一下的话,恐怕不会出那种事情的。杜竹铭也说,省的领导是外行,又不愿和内行商量。认为“科学家也不过如此”,于是自己盲目地出主意,结果处处被动,在许多问题上出了偏差。 ## 陆智良说,领导上不晓得知识分子的特点。   陆智良说,我觉得我们学校的领导以至省的领导还不晓得知识分子的特点。知识分子的特点之一是自尊心很强,但是学校领导常常伤害知识分子的自尊心。杜竹铭说,知识分子的另一个特点是,每个人都有抱负,希望在事业上能有所成就。但是领导对我们的业务却关心不够。中央提出优待知识分子后,学校里也做了许多工作,如规定理发、买饭票等教师们可以优先,这当然好;可是这仅仅是些次要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要在教学上、在科学研究上给我们帮助。但现在看来,领导在这方面注意的很不够。知识分子还有一个特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领导现在是口头上说重视知识分子,实际上却不信任。 ## 铁双恒说,山西农学院不象业务性的高等学校,倒象是党校或政治学校。   座谈中,大家对山西农学院的领导也提出了许多批评,其中最突出的是学校领导有重视政治、轻视业务的偏向。陆智良说,教学工作是学校的中心工作,教学质量不高,毕业出来的学生就象“万金油”一样,学校领导对此长期不关心。学校领导把开课看成是很容易的事,以为能读讲义就行,因而轻易地让许多教师改行,有时不管教师的备课如何就草率地让开课。赵庆贺说,有人说“山西农学院是官风盛于学风”,我认为确实是这样的。铁双恒也说,山西农学院不象个业务性的高等学校,倒象是党校或政治学校。 ## 赵庆贺认为,学校领导的这种偏向,和省委的领导分不开,往往“以耳代目”。张龙志说,领导对有能力的不相信,相信的是庸才。   大家对学校领导提出的另一点批评,是关于领导作风的问题。孙虎臣说,我们的院长钻研业务不够,到学校已经七年了,还是对什么都是生疏的。杜竹铭说,我们的院长一切都是浮在上面,成天喊走群众路线,实际上他走的路线只是偏听偏信少数人。他认为听他的话的就是好干部,好提意见的就是坏干部,他喜欢听赞扬,不愿听批评。这样,许多人为了明哲保身,就有意见也不提,少数人就乘机奉迎,在他面前报喜不报忧。所以有人说:领导用人不是用贤,而是用奴。张龙志说,领导对有能力的不相信,相信的是庸才。我们学校现在是懂业务的没权,有权的不懂业务。赵庆贺说,我们学院的领导口头上是依靠教师,实际上却不信任他们,特别是对老教师。学院的领导不深入实际,只听汇报,采用着以耳代目的工作方法。而做汇报的人多是报喜不报忧,院领导就盲目自满。几年来学院领导对自己的缺点和错误没向大家做过公开检讨,自我批评的精神很差。院领导一说到缺点和错误,就说:天下老鸦一般,我们学校有这个缺点,别的学校也同样有,所以不足为怪。以此来原谅自己。有时用全国的成绩,来掩盖自己的缺点。吴竞夫说,我们的院长一身的刺,使人感到他待人很不亲切,他没有领导者风度,不能使被领导者敬佩、热爱。 ## 黄率诚说,我们学院是党政不分,以党代政,院长一人独断专行。   黄率诚说,我们学院是党政不分,以党代政,院长一人独断专行。赵庆贺也认为:农学院以党代政的现象严重,校务委员会发挥的作用不大。党管的事太多,院领导揽的事太多。有些事情本应由系主任管,也由院领导揽起来,系主任想管又不敢管,不管又觉得有责任。   在如何治校的问题上,黄率诚认为:高等学校离开党的领导是不行的,但是学校党委的领导干部必须懂业务。党委领导干部不懂业务就很难领导好学校,党派不懂业务的干部来领导学校,实际上就是放弃党的领导。张龙志认为:高等学校当然应该有党的领导,但是上级党委在配备干部的时候应该注意,如是干部学校就可派政治干部去领导,如是业务性的高等学校,就应派懂业务的、有地位的专家来当院长。 ## 赵庆贺说,我们学校的一般行政干部不少人不称职,院长的理论水平也不高。   陆智良说,学校领导重视政治,但是政治工作并没做好。其原因主要是领导缺少办法。政治工作方法是教条主义的。比如有的学生专业思想不巩固,就只能用“农业很重要”之类的空洞话说教一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对教师们的政治学习规定太死,就象对待小学生一样,不但规定了每个人必须参加,而且把学习的方法、时间也都规定了。一些文件,教师们看看就可以领会,可是也规定必须讨论几个钟头,而且要求“热烈发言”,否则就是学习得不好。杜竹铭说,学校的行政干部不少人不称职,程度太低,干不了工作,还发号施令。所以教授们说:我们大学教授的命运是掌握在小学毕业生的手中。赵庆贺说,我们学校一般行政干部不少人不称职,院长的理论水平也不高。院长做报告没内容,不能以理服人。所以有人说:我听院长的报告,第一次还觉得不坏,第二次就觉得没意思,第三次就不想听了。张龙志认为:学校领导是只会搞运动,平常搞业务工作就束手无策了。   座谈中,大家对其它工作方面的一些问题还发表了许多意见。    来源:《山西日报》1957年6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