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派言论——“要改变一下制度”

　　<电力部、栾忠政>

## （栾忠政：北京电力设计分院线路室技术员）

## 要改变一下制度

　　他说：「无产阶级专政是一个制度问题，无产阶级专政和过去的专政比是好的，但是：是不是就没有缺点呢？毛主席说问题要从两面看，任何事情有好，也有不好，我看无产阶级专政亦是如此。斯大林是无产阶级专政中的人物，他当然是好的，但也犯了错误，这不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缺点吗？有了缺点，我们改变一下领导方法，改变一下制度，使制度更好这有何不好呢？我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

## 我国没有法制也没有自由

　　他说：在社会主义国家中，什么是法制？！什么是自由？！英国工党领袖艾德礼访问我国後，说我国没有法制，我非常同意他这种意见。目前大学生和技术员都没有选择专业的自由，也没有出国的自由，即使是去人民民主国家也是这样。

## 取消党委制，改为教授治校

　　我那五十分之一的党员领导幹部的说法，主要是希望削弱党。关于高等学校取消党委制改为教授治校问题，李维汉部长说过可以试一下，钱伟长副校长很同意。当时我想：清华应该取消党委制，除了江校长和原子能机械系是党员领导以外，其他都是民盟幹部来领导，取消党委制一定能办到，将来其他学校亦可推广，共产党就失去了对学校的领导。

## 有党就有宗派主义，解决宗派主义的办法是给民主人士以更多的权力

　　栾忠政说：看问题要有两面性，无产阶级专政有好处也有坏处，宗派主义、官僚主义是与无产阶级专政有联系的。有党存在，就有党与非党之间的矛盾，也就是有宗派主义存在。如全国人民都是党员就不会有宗派主义、官僚主义，如全国人民都是群众，也不会有宗派主义、官僚主义。

　　栾忠政说：有党和群众就有矛盾，先进落後之间就有矛盾。有人说党和群众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不会有矛盾：我的看法就不一样，今天国家的情况和以前不同，是可以靠行政命令来办事的，现在较严重的是宗派主义，虽然也可减少，但不能彻底克服，因为有无产阶级专政，宗派主义的彻底克服是不有没可想象的。如果全国都是党员或者都是群众，那矛盾就了。宗派主义之所以严重，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如制度不合理（栾忠政说这里所指的不是根本的制度）、斗争形式不一样。为什么有党就必然有宗派主义呢？因为党取得领导之後，必然要在机关中建立党组，要发展党员，这就形成宗派：非党人士水平高的很多，可是由于是共产党领导，所以非党人士水平高的也不能担任领导工作：有些党员即使水平不高也要担任领导工作。而今天则是谁有本事，谁来领导的问题，所谓本事是包括政治组织能力和业务知识的。当然，如果党员工作能力都很高，那这个矛盾也没有了。举例来说，如中央方面，虽说人大是最高权力机关，可是主席、总理是最高执行的人，为什么只占全国人数1/50的党员做了主席和总理，而占49/50的非党人士就不能做？非党人士虽做了部长，但部长比总理则差得多了。总理如有非党人士则好得多了。在具体单位，如以设计分院线路室为例，两个中技毕业的党员都当了组长（他说他不是说中技毕业的人都不能当组长），这两个人技术水平、思想水平都不够，难道这不是宗派主义么？×××为什么没有当上线路室主任呢，因为他的确太差了，而且宗派主义还没发展到这样严重。

　　栾忠政提出解决宗派主义的办法是：给民主人士以更多的权力。他说：现在权力还是不够，非党人士担任部长或副部长的那个部都不是最重要的部，如国防部、铁道部、外交部以及中央几个重要的工业部，部长都是党员（但粮食部他承认是重要的部）：而且我很怀疑这些非党部长是否有职有权。共产党员不见得都能贯彻党的政策，非党人士不见得不能贯彻党的政策，有些非党人士会更好地贯彻党的政策的。

　　他又说：为了贯彻党的领导，一些重要的单位，如电力部、电力设计院，有个党组还是必要的，但是只要党组中有一个人参加行政领导（做部长、院长）工作即可，这个人听听汇报，抓一下方针政策就可以，不必要每级幹部都要有党员。

　　有人问他：「既然重要机关要有党组，那为什么高等学校就不能有党委会？」他说：「有也可以，如有一个党员校长掌握方针政策，设一个教育处，管管政治思想教育也就可以了。但高等学校没有党组也可以，可以在一些学校试办，如果很好，则推广，不行，则恢复原来的制度。」他说：他怀疑共产党能领导科学，因为他认为到目前还找不到马列主义能领导科学的根据。他认为：（1）对共产党一切都能领导，体会不深刻（2）没有共产党，其他人就不能办好事，这点他最反对。他说：人大是最高权力机关，也做了些监督工作，非党人士也有权，但不够。如果国家中有一个监督机构能具备有最高的权力，非党人士，民主党派有足够的权力，则不致有问题无处申诉。如分院肃反时斗了二百多人结果仅斗出三个反革命份子：如果有这样的权力机关，我也可以去申诉，就不会到今天整风才暴露出这许多问题。要有一个真正的最高权力机关，这个机关的指示什么人都得接受和听从。由于共产党是执政党，所以主要是监督共产党。应该以民主党派为首，共产党也可以参加但不是主要的。这个最高权力机关可以超然而不受两个条件的限制（这两个条件指共产党的领导和走社会主义的道路）。这个机关应该有自己的报纸来暴露政府一切的缺点。目前的报纸登载歌颁的多，虽也间或登载一些缺点，但登载得太少了。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