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复旦大学教师座谈会上的发言   <复旦大学、杨兆龙>   今天党的整风是在什么情况下进行的,希望党员都能理解,我们党外人士也要了解。刚才杨副校长讲过去在民主革命运动中党外人士也出过力,流过血汗,大家都很感动,我,也感动。这一点,领导同志了解,下层不了解,愈是下层,愈不了解。院系调整时本人不敢来复旦,以为复旦马列主义水平高。现在看下来,这不是马列主义,而是教条主义。复旦的教条主义很严重,过去我在的外文系严重。现在我在的法律系更严重。如讲法律是阶级镇压的工具,这定义今天是否要改一改?中国今天镇压对象只有百分之几,百分之九十几的人民要不要法律?可见法律又是同一阶级内部维持纪律的工具。但在法律系我不敢多提,不然修正主义的大帽子要压下来。“再论”出来后,法律系除了教条主义外,又多了个修正主义。本人写篇文章,有些创造性,党支书就写文章戴我个修正主义的帽子,我这个刚翻身的教授,实在吃不消。还有,青年教师把老教师到底当作什么人看?当普通人、特种人、或是快要死的人?这几年优待给些肉吃吃算了呢,或是你还有十年好活先给草料吃吃。这样待人太不人道,太残酷。人总是要老的,你们也要老的。理科教师也不要神气,十年之后红色专家出来会接替,已有党员干部不小心流露出来,这也很残酷。在军代表接收学校后,非党老教师的团结就成问题,因为党团员鼓励有方,要你提意见,让你狗咬狗,这种情况到肃反时达到高潮。这对青年一代教育很不好。今天请青年人做座上客,过去打入冷宫的,今天报上又出现了,今是昨非,青年脑中转不过弯来。这样的错误以后不能再有了。党员对党外人士的确有架子,尤其是学校里负责的党员同志,和人在一桌吃饭,出去就不认识,这对年青党员影响很不好,党的制度也有问题,民主集中制,事实上只有集中没有民主,党员没有独立思考,光奉命办事。这种作风带到系里来,就如小媳妇出身的婆婆,虐待起人来更厉害。   另一个大的问题,是解放来历次运动的成绩到底如何?有好有坏,不能都肯定,如法律系就是本校办得最坏的系,是公安机关、法院的作风。所以,不能说成绩是基本的错误是次要的。如都肯定成绩,还检查什么错误。要检查错误,希望检查一下历次运动的合法性,尤其是肃反运动。有法院检察院在,要法院检察院是干什么的。其次,还希望检查一下有无坏分子乘机报复。   此外,对评级评薪和工作安排希望也认真检查一下,有那么多安排不当的人。法律系有教授参加科学讨论会,系里报作教员,问人事处,说是校长没有批下,校长日理万几,人事处是干什么的。许多制度也要研究一下,教授看病也有两种待遇,问人事处,说是限于制度,无法变动。而有的制度,又可大开其后门。这些事实是有思想根源的,这就是:看人打发。    来源:《提高警惕 粉碎右派阴谋》(1957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