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老教师座谈会上的发言   <西南师范学院、熊正伦> ## [熊正伦:西南师范学院外语系教授]   刚才陈东原先生提出系主任的问题,我认为:系主任也好,教研组主任也好,都应以轮换制,以民主方式来产生。我的提案是什么动机呢?是本着提高教学质量提出来的,是本着民主办校提出来的。   本院在解放后,各种成就是惊人的。教学改革各方面都在进行,院长有改变,助教有增加,但系主任未改变。系主任中有好的,有坏的,院长是否了解呢?他们在业务上既无成就,政治上也束手束脚,我们是不是就满足于这种现状呢?是不是就没有偏差呢?院不愿改变,是面子问题;可是这是违犯马列主义的,这是非马列主义的。   系主任是任命的,是聘请方式做的。保留他的职务,是不是说,就是他的终身职业呢?如果这样,那就要产生官僚主义,因为他主观,胡作乱搞免不了的。过去教授有“六腊”之战,现已铲除,所以任命是不妥的。   我考虑是不是用民主方式产生呢?应当考虑。一般系科都对系主任不满,刘系主任不信任是实在的。系主任只能听命领导,唯命是从,有的系主任唯唯裸裸服从院长的命令。我系系主任就是只能服从,怕系主任这个职位动摇。系主任在业务上政治上是不是高人一等呢?诚然,有些系主任是好的。担任工作一长就在工作上形成了保守。当然,好的可以连选连任。为什么不能在这些地方做好呢?人的智慧各人有各人的,办法各人有各人的,你没有看到的,别人会看到。如果用民主产生,这不是对教学工作更好更快吗?我觉得这样做好。   学校领导改进很大,几年来有改变,有进步,但还应该不断改进。我记得调整系时,方教务长工作非常积极,但有宗派主义,外院来的人评的低,本院的人评的高,那时有调重大、华西等地的,但只通过党团员、学生就把此工作做了。如檀伯学业务很好,我们系叫他当辅导员,他不搞,马上就说是思想问题,对他的批评多;在评薪时评的就低,和—般人不一样。—个老教授(秦先生)就因为一个对象问题,就把他评的不如—个讲师。又有人说,秦先生参加过国民党,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相反有的人就不如此。后来学校放出空气,说西师评的高,那时我们正在学习,自己就提出减一级,结果只是校外人减一级。[注一]   我从美国回来就在大学教书,难道一钱不值?教学效果不好,那是没有调查的。这说明外语系评薪有毛病,正因有这种毛病就大大的影响了许多先生的积极性,因此也发生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可是,如果在那个时候多说一句话,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就可能去进修,我很骇怕!   李一丁同志提出评薪要“站队”我弄不清。回系一传达就受批评,说是“泄漏机密”。方敬当时是当权的,做法片面的地方不少,这是该他负责的。而姚院长呢?他说在摸底。后来,我们听说姚和方有摩擦,就是姚院长领导某一部分,方领导另一部分,那损失就太大!同床异梦![注二]   自从张、王院长一来,方就不露面了,就不大谈话了。方是有能力的人,为什么呢?方应发挥其力量,起码是在教务方面应给他权力。我认为,方能在教务工作具体负责,会给我们带来好处。往往许多系科主任汇报情况。张院长回答问题,多数是含含糊糊两可。张王院长来,我认为会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会带来很多新风气。但院长说了,没有兑现,没有深入下层,很少与下边接触。如果院长下来,其它系科会跟之而来。只听汇报,主观判断是易生偏差的。我们的总务工作也是不大下来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如伙食始终没有改善。院里说了,就是做不够,不能实事求是。   制度问题和劳动不均:有的先生忙的要死,有的闲的要死,因为使用安排不当,所以有的就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是怎样的呢?只要有一点小事就牵连全院(如张正东齐光先的问题),为了一点问题就斗争他,这是领导上只能听顺耳之言,不能听逆耳之言。张正东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只是打击没有鼓励,他的积极性就发挥不出来。关于制度问题,我认为党委是不能取消,这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但系科的党支书既无业务能力又弄不好工作,没有起好作用,反而起坏作用,有一点小问题就反映,而上面就相信了,如某某人不能担任的工作,思想落后。平常有矛盾,系里可以解决的,但系领导就似乎有职无权,一切都尊命党支书,如某人评薪应怎样,就决定了。系主任应当领导全系,支书是领导思想,不能代替系主任。   三头会议起不到作用,三头会议有的变为一头或二头。而我系是四头会议:主任,支书、工会,又加上—个团支书。如果再加副的那就五头了,我以为没有必要。   派遣进修的问题,有宗派主义。反映在不是党员就是团员。外语系也严重,有偏差。我系老先生很多,大家都议论:我们学的英语要改行,现在是俄语,反映多次出去学俄语没结果,不能进修,据说院批准了,而教育部未批准,这是应给教育部提的。为什么我们是事半功倍,新教员是事倍功半呢?院没有这样做:一九五五年要—个学俄国文学史的,通过我院人事处,结果说不要我,派了一个中文系的人,我一次二次不能去!对于学习的愿望受到了影响[注三]。我曾经和谢院长当面谈,这个人办事不够民主,不给正面答复,结果别人反映的意见,是石沈大海。小领导,大领导是一样,不给答复是不恰当的。   派人进修,外语系总是那一个圈子:一九五五年北师大要培养“教学法”人才。有苏联专家。不选强的选差的,选了一个业务不好的,又第二次把他派去,而他从来未担任“教学法”的,教“教学法”的反而未去。据说是党支部掌握。到俄专听课也造成了风波:院里知道那些人可以去,那些人不能去,大概是掌握在支书手里,而支书首先就自己占先!不是以需要来决定的,就是说,应本着轮流培养全系教员的办法进修。支书说是专家不愿去那么多人,座位少,又说专家的东西保密。学术上的东西有什么保密呢?这就是她的理由。   党支书的特权问题:当面对别人不提意见,而背後乱说,这是党的权势。这次评薪我认为不民主。国务院有规定,系里则束手束脚。先是系行政开会,后是工会开会。我是工会副主席,那知一开会,系主任、党支书、系秘书都来了,这就不好谈话了,结果大家都提得不愉快,最后提的意见最多的还是党支书。当然,评薪是不能满足任何—个人的要求,但是不民主。而今天谢院长多少,我们从来不知道。   我反对“教授治校”,那会变成把头制,以往清华就是这样,评议会以后也变质了,後来还是校长掌握。我认为扩大民主,加强校务委员会,要代表教授的,讲师的,助教的,都参加那就好办了,就是说,扩大民主应包括各方面一些人。过去院里每周都开行政会议,究竟研究些什么?我们不晓得。如果是谈教师问题,那教师不知道他的缺点,他怎么改正。据说,开会就保密。我认为只要不是反革命分子要保什么密?   还希望党委掌握另外一方面趋势,就是学生这个数字很大,不要求—个“学生治校”。学生一开口,那就不得了,应该预先掌握这个偏差。   [注一]檀伯学事全系捏造。秦荫人的薪水比讲师最高级还要高,决不是比讲师低;西师评薪偏高,在校内和校外的教师很多人自动提出减级,熊正伦提出减一级,最后院批为10级,比系原评的11级还提高了一级。   [注二]这是捏造用意在于挑拨领导关系。   [注三]教育部后来通知,不接收外语系教师,因为是培养中文系的俄国文学史教师,熊正伦因此没有去成。   (来源:《西南師範學院資產階級反動右派言論匯集》第二輯,中共西南師範學院委員會宣傳部西南師範學院馬列主義教研組編,1958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