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业遽在黑龙江日报编辑部邀请哈市高等学校教师座谈会上   <东北林学院教授、王业遽> ## 一、解铃还要系铃人   在我们学校开过座谈会之后,有的教师就怕以后来个运动,我觉得不管有运动与否有话还是要说的,学校中是存在着矛盾,这些矛盾就是党与非党,领导与被领导;老师与学生;老年教师和青年教师之间的隔膜,这些都是人为的,所以拆墙和填沟的工作,主要应由党员来作,因为共产党是执政党,党员多处在主要和有决定性的位置上,要使与群众没有距离,拆墙填沟,首先要从党员作起,因为党员都是墙和沟的主要制造者。如果若不承认这一点,那就否认了存在决定意识的论点,所以我们要根据事实的存在来决定,而不是空泛的理论。   “鸣”“放”之风可以说是吹遍了中国,可是哈市大有远远不来之势,就是有一点“鸣”和“放”的气息,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好象是大势所趋,聊作点缀,所以令人有空白之感。例如前几天黑龙江日报登载外国语学院的情况:“我们将来既要整官,也要整民”,认为在学校里当领导是作官,还谈得上教学和科学研究吗?还谈得上尊重老教师吗?这是只淮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严重的三大主义作风,我认为这是错误的,这等于说刀把在我手里,你还是少说为妙,可见哈市各方面领导的顾虑,事实是存在的,我不希望有任何解释,希望是有一点事实的证明。以前的思想改造和肃反运动领导顾虑少,知识分子的顾虑大,因为一个是整人,一个是挨整。今天两方面都有顾虑,领导怕挨整,而知识分子接受以前的教训,更怕挨整,这说明人只能整人,都怕挨整。我向党员同志建议,请你放下特殊的自我优越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作到真正的广开言路,再不要走形式主义的道路。哈市的“鸣”“放”是谈小不谈大,谈原则不谈个人,谈一般不谈具体,我认为是值得各级党委同志们深思玩味的。 ## 二、对“体会领导意图”的看法   所谓要求“体会领导意图”,就是要求独断独行,窒息民主。体会领导意图的这种事实和现象,在中国每一个角落都是普遍存在的。在领导上说,能体会领导意图,就是依靠组织,依靠党,大有“联即国家”的派头。在个人来说,能够被认为是能体会领导意图者,必然是名利双收,何乐不为,这种人往往是在党员面前一套,是鞠躬如也;对一般人又是作威作福,开口政治,闭口思想,对别人帽子一大堆,罪名也不小,这是新社会上的旧作风,名亡实存而已,事实上说明这种作风有广阔市场,有的党员确也欣赏自得。这就是党群关系。而党群间的墙,是通过某些党员和积极分子,越砌越高,越砌越厚。我认为解铃还要系铃人。 ## 三、对于思想改造的看法   我原在武汉大学教书,我的思想是徐懋庸改造的,今天我看到徐懋庸在人民日报上谈和风细雨,我认为他应该谈谈在武汉大学的胡作非为,鲁迅曾经骂他“白天讲政策,晚上想害人”,但他二十年还未改,武大撤职后,他可能作过检查,希望他在这次整风中好好检查一下武汉大学的所作所为,思想改造任何人都承认是长期的,这是符合存在决定认识,认识又落后于实际的辩论理论,但是个人的思想还要经过别人举手通过,这是值得多考虑的,当然思想改造是有成绩的,武汉大学的思想改造缺点比成绩多,党群关系的墙和沟的形成,思想改造确实起了“成绩”的作用,我认为思想改造起了“下马威”的作用,让知识分子老实点,多听话,少说话,听布置,少思考,一推一动,不推就不动,对任何事都消极等待,谈不到什么积极,同时把积极分子话话家常,促膝谈心,转变为老死不相往来和互不信任。真是隔墙还有耳。 ## 四、在高等学校里对于升级的问题高教部有三大主义的作风   现在高等学校中升级问题根据高教部的规定,助教升讲师可以由学校决定,三年以上即可。讲师升副教授要经过部里批准,副教授升教授需要一定水平的科学论文,才能批准。我完全同意对高等学校教师的严格要求。要从科学水平上来确定。然而事实上是一头松一头紧的作法,同时我们都知道助教是青年,当然等级越高年龄也越大。假使这个说法不错,那显然是提拔青年压制老年。进一步分析,事实上青年中党团员必然也多些,老年中党团员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从这里可以知道提拔的是那些人,没有提拔的又是那些人。假使肯定了不是区别对待,那如何解释助教升讲师的标准呢?相反的假使认为是一视同仁,又如何向老教师解释呢?在同一高等教育事业中,没有整体的概念和标准来对待教师,又如何发挥教师积极性和互相的关系呢?在新老教师中,高教部是作了些砌墙挖沟的工作,助长了青年教师的得失观念和他们的气焰,使他们对老教师有不尊重的想法。再者在高等学校中,高教部是在不提倡科学研究工作基础上来提高教学质量,教学工作又凭什么来提高呢?我希望高教部不要根据行政命令,主观判断或者是一些片面汇报工作来确定这类问题,要严肃地对待高等教育中的学术,一律都要严格些,因为荣誉的劳动不是轻易提来的。学术应由学术评议会来确定。   来源:中共东北林学院委员会办公室编《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参考资料(右派言论及其有关材料)》,1957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