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几次会议上的发言摘要   <成都地质学院、邱柱国> ## (邱柱国(团员),成都地质勘探学院讲师) ## 5月24日在讲师座谈会上的发言   党的宗派主义严重。如北京地质学院,系秘书全部是党员,教研室的秘书多数是党员,少数是团员,群众没有,都是清一色。近几年留学没有经考试由党抽调,后来考试了,也是形式,没有考虑业务水平,只是政治条件。如重大×××是党员,先是进修,后是研究生,后来又留学苏联,对党员是一培养,再培养,对非党员就不培养。很多必要的资料非党员看不到,北京地质学院保密文件,全部党员和部分团员才能看到。科研资料也是全部保密。各学校人事部门全是党员,次要工作可能有非党员做。我们学校的科长几乎全部是党员,全国都是如此,好事情、好职务都是党员做,非党员纵然能力强也没有重要的工作,或是有职无权。李万铭事件充分说明党的宗派主义,只要有块党员牌子,凭资格就可以当处长,不管他实际才能怎样,这不能发挥群众的积极性。党员应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不要形成特权集团。   肃反偏差很大,伤害了广大知识分子的自尊心。如北京地质学院一个同事是研究生,过去我在重庆大学教过他,他没有任何反动行为,历史无问题,只是爱说话,就采用各种办法打击、关、斗、压他的头,无穷的追问,侵犯人权。我表弟在勘探队工作,无反动行为,同样爱说话,被关了几个月,后来才恢复工作,他一谈起这事,就声泪俱下。肃反中打击面过宽,宗派主义、教条主义,对比较爱说话的就打击,办法粗暴,伤害了知识分子的自尊心。   民主与自由,报上说民主是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社会主义,这种提法,我认为不对。民主自由也是革命的目的之一,如解放前革命时期提出争取民主自由,人除穿衣吃饭外,民主自由是我们不可缺少的。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在反动派统治时期很多人都为争取民主自由而牺牲。   我们国家消灭了阶级,应比资产阶级国家有更多的民主自由,特别是近几年来没有必要的民主自由,只要说一句与报上相反的话,就要遭到教条主义、宗派主义的打击,没有出版的自由,这些清规戒律应该取消,特别是高等学校应任何话都可以说,才能使人有国家主人翁之感。   保密问题,特别是科学资料太严,不管是一般的矿山,对于去的人二、三个月前就要经过反覆的人事审查,有的矿山不能去,即使去了看不了图,不知数字品位,学生去实习没有资料,教师去了回来,只有科研资料,没有具体资料。东海磷矿没有什么希奇,学生去了,不准下坑道,学校中也如此。有些资料可借给教师看的也不借,如在重大一张20多年的图盖上绝密的章,同学设计不准留底子。解放初期没有这些制度,大家去各地回来经常交谈,现在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教师去各地回来也不交谈情况了,阻碍经验的交流。有些非党领导看不到必要的指示,自己写的东西要留付本。   学校领导问题,应该党委制或是校委制?校委制能更好的动员全体教职员办好学校,有经验的教师,可参加校委领导,重大问题由校委决定,校长执行,党委在校委中应占相当的比例,因党委对教学方面经验少,同时有些老干部文化水平低,老一套的办学校。高等学校的系主任与教研室主任应由选举和任命相结合产生,这样更切合实际。…… ## 在一次小组会上的发言   流沙河对文学的批评是否就说明他退化了?值得考虑,不能过早加帽子。   人民内部矛盾不着手解决,是会出问题,毛主席的报告是英明的,他那种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的确解决问题,近几年来,特别是从前年以来,三大主义越来越严重,再加上没有民主自由,自己的意见谈不出影响工作;另方面感到自己政治生活上很压郁,事实上把心里话讲了,会很畅快的,通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讨论,是可以很好发扬民主。   官僚主义、宗派主义是严重的,首先是不管那人工作能力如何,只要他负责就可安到行政职务上去,又如北京地质学院各个单位的秘书都是党员,就是团员也少,几乎是清一色的党员。又如派留学生,首先是党员,不管他业务上行不行都可以。本来说党员是大公无私的,应该吃苦在先,享乐在后,但现在刚好相反,什么都是党员在先,如党员升级快,工资高,有官作。又如去年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只限于文艺方面和科学上,但国家政策都不能争,只是党说了就算。近几年来我对政治工作,如团的工作等,我是不愿作的,就是因为我觉得那样作了良心上过不去,不如干脆不做倒舒服些。   我国所以会有这些情况,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苏联的影响。   学校取消党委制是有必要的,应该组织校委来负责指导。党应该领导,但不必要党委制,可以通过高教部等上级机关来下达党的政策。 ## 6月6日在讲师以上座谈会上的发言   李先生的发言我很拥护,的确很多问题犯很多错误,这些错误都是从中央犯的,故改正这些错误应从中央开始,以前就是整下不整上,搞党外不搞党内,搞地方不搞中央,由于下面干部水平低,搞得更错,如去年要大发展,就是中央搞的,确定的,办地质学院毛主席说一个不够,还要办六个,可是今年一个经费都没有,就搞不了,说明毛主席未将这规律认清,应由毛主席负责,又如农业合作化的问题,毛主席批判下面是小脚女人,而实际上是中央一再指示要稳步前进,不要太快,但一放开高潮就来了,错误还是在中央。民主墙报上提到不开英文课,说是学校,这是中央要负责的。下边宗派主义严重,中央也有,过去宋庆龄、李济深都是付主席,而现在是付委员长,不起作用的闲位子,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应很好从中央整起。中央是掌握方针政策的,中央英明了,下边就好了。三反、五反、肃反,都由中央一条铁轨铺到下面,所以很多政策决定于中央,只有这样在方针政策上方能少犯错误。   对人事部门:没作很多工作,据反映正业作得少,审干作得过多,人事部门应解决干部调配、干部不能学用一致,关心干部生活,工作有困难应很好解决,干部来了应很好欢迎,走了如何送,可是作得太少,往往只管档案、审干,只搞生死簿,大量人事干部提起皮包全国跑。对干部怀疑多,相信少,如要写某人材料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同样的问题,说明老不相信,一再了解,如前几天有人找我写同样材料可以说明,这样造成的后果很坏,使人疑惑是否相信他。特别是好多搞人事工作的水平不高,主观造成了错误,我们学院数学教研室一个人叫去审了一天,审哭了,今后应多关心生活。……   以前很多运动有矫枉过正的作法,这样不对,任何事宁左勿右,如三反时,本来没有老虎,但非得在本单位找几个可疑的人打一下,肃反也是明知本单位没有反革命,也找6%来穷追苦问,一个套子拿下来,各地一样,夸大在绝对方面,很多错误,效果很不好,以后搞每种东西应恰如其分,实事求是。…… ## 在6月14日座谈会上的发言   为什么这次座谈会冷场,不同于前两次会发言热烈,昨天路付院长动员大家继续大鸣大放是很好的,但这几天的人民日报内容、标题都不同了,从思想上造成这样一种感觉:说话要注意一点。这与我校发展的内容不大一致。一边叫大鸣大放,可是报上很多东西好象在收。对某些人的批评是粗暴了些,帽子太大,人民日报提到“立场”、“和右派分子作斗争”“和反社会主义言论作坚决斗争”,究竟什么叫“反社会主义言论”什么叫“右派分子”?我很搞不清楚这些,这就有碍于鸣放。人民日报抓住个别写恐吓信就发表社论,这究竟是运动中的主流不是?作为党中央的机关报,是否该这样做,是放还是收?我认为先弄清楚了后好些,不然把大帽子压下来,吃不消。   (来源:《四川省右派言论选辑5》(内部文件,只供领导同志参考,请勿外传和翻印),中共四川省委宣传部办公室编,1957年7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