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地教研室整风座谈会   <北京地质勘探学院、《火山报》>   五月二十三日晚普地教研室全体同志举行第三次整风座谈会,党委陈子谷与会。同志们揭发了我院领导方面的许多令人难以容忍的缺点和错误,这些事实令人毛骨悚然,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一向被压抑的同志声泪俱下,痛哭失声。会上涉及的主要问题有肃反问题,人事问题和福利金问题。   惨无人道的手段!!心灵深处的创伤   在莫须有的罪名下被「肃」的同志,在我院计有一百五十多人,然而确实是人民痛恨的反革命分子只不过四、五人而已,以三、四十好人陪一个坏人,这也算是「成绩是主要的,错误是难免的」多数的好同志的自尊心被摧残无余,人人自危,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演绎」为「反革命分子」许多同志对「生存」的可能性十分怀疑,在这种情况下,能发挥他们的积极性建设社会主义吗?   吴达文同志在残忍的斗争过程中曾想到跳楼自杀,但是他又说「如果我自杀了,就是有冤无处诉」在「肃反」之后,仍然不信任,例如今年他参加生产实习但却调作教学实习等。   王漪萍同志在肃反之后,不敢同她在海外的姐姐通信了,因为在「肃反」中这也是被「斗」的主要证据之一。她今年是工会小组长,但工会小组长会议(在整风期中)不让她参加。   这是对「人的」态度吗?我们的领导不信任一切人。   根据什么?!   会上一些了解「肃反」内幕的同志揭发了作为「反革命分子」被斗的根据:主观忆测,捕风捉影,我们的领导就是如此的对人权不尊重,违反宪法私设「法庭」用最不人道的手段「逼供」。   ×××同志说:肃反时,我参加了「三人小组」,先到人事处看人事处档案,觉得有问题的就记下来,当时认为四个人有问题,就开始进行「批判」,后来因为其中有一个搞错了自己的年令,于是就当「反革命分子」斗。但是没有材料就到外面去「跑材料」(?!)例如到政治教研室去问:南京在解放前发生过何种政治运动,回去就「逼供」。把被「斗」的人的来信收集看是从什么地方什么人来的,再据此斗争。她说:我当时不是摇旗呐喊的,荣幸的是斗争会的「司号人」我一出声,群众就摇旗呐喊。后来我的「号」不容易吹下去了,就去问党委,党委说:该斗就斗,有错党委负责。   另一位同志说:在肃反时,王哲民为了收集材料,向他问谁的信最多,「信多」也能作为斗争的材料吗?我们难道通信自由也没有吗?   在「肃反」时王哲民指示两位同志偷看被斗的人的日记,翻遍他的全部的书籍和讲义,这是不是侵犯个人人权。   更狡猾地是在利用刚被批判的同志去看守正在被斗的「对象」,同志们:我们想一想,一个被无理批判的同志,还要被迫接受自己所不愿的事——侮辱自己明知没有问题的好同志。言及于此,这个同志捶胸蹬足的道:「我们的人格在哪里?」   同志们!这就是同学们所尊敬的人民教师所受的遭遇。   此时会场无声,义愤激荡。有人号陶痛哭说道:「如果这里不能解决问题,我去找刘少奇同志」会场散乱,有人高呼「有党中央毛主席支持我们!」   马万钧同志接着激昂的发言:「子谷同志你还记得一九四○年前后在江西上饶集中营的遭遇吗?(子谷同志频频点头)这正是我们曾经反对的,许多先烈因之流血牺牲的东西,现在却变成我们自己的了!王哲民同志是否忘记终身为之斗争的宪法?!」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从这里不能不令人怀疑我院肃反中所犯的错误。违法乱纪,无视宪法。   直到今天王哲民还暗中问被斗错同志,要不要在群众面前解释。   我们认为:   人权应被尊重,心灵不许践踏,错误应该检讨,违法行为应惩罚,宪法应遵守!    原载「火山」第六期(一九五七年五月二十四日)   (来源:北京地质勘探学院党委会宣传部编《社会主义教育参考资料第二编:右派言论汇编》,1957年10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