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理系外史   <西南师范学院、王世峰> ## (王世峰:西南师范学院地理系1959级学生) ## 1.地理系外史(“出路报”第一期)   话说赫赫威名的西师地理系,名列西南首位,使人一听之下,俨然敬佩,不知内幕者,必言此学术空气浓厚,教学有方,管理有条,为地理系教师所响往之“美境”。但只须你稍稍揭其幕缝,略观之即见其真象。官场现形丑态百出,瓦斯气直冲云霄,使之望而生畏,闻之而寒心。为了使大家更好的认识其儒林真象,今将予两年来所目击者,所耳闻者,略书于后:   第一回,系主任有职无权“尖媳妇”独断专政   西师地理系有一位系主任,其人身材魁伟,满脸胳腮细须,浓眉倒竖,虎眼圆睁,使人一见胆战心寒。   “说书的”,既然你们系主任如此威风,为什么又有职无权呢?何也?   听众们又太胡涂了,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焉能斗量”。   还有一位多咀的媳妇呢?我们这位多咀媳妇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前届党组织委员和现届的党支书。前届的组织委员是一个女中英雄,巾帼的好汉,虽无慈嬉后之威,却有孙二娘之勇。现届党支书也不弱于前届这位尖媳妇,不仅要管其分内之事,就是那分外之事,她也要管上一管。但是好一付打扮;头带紫金冠,上镀“老子天下第一”五字,身着党员锦锈袍,随身带有两件法宝:一件是无组织、无纪律的铁铸大帽;另一件是马列主义的剃胡刀。上阵交锋,喜战则战,若不喜战,抛出手指,将你打翻在地,打得你浑身瘫软,四肢无力,欲悲无泪,欲语无声,然后将你按将在地,肥皂也不打,就把你的胡子刮将起来,直刮得你肌肉模糊,哭声叫饶为止。自从我们这位尖媳妇登上宝座,上狭系主任,下管庶民,祸国殃民,为祸不浅。正是:   弱者遇强者甘拜下风,主任遇支书委员矮檐。   要知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2.危机深重的地理系(出路报第一期)   古人说:“不知天文不可为相,不知地理不可为将”自有史以来,地理知识已为人民生产广泛实践广泛应用。然而今天,我们那几位劳苦功高,官僚透顶的教育部老爷们,竟然放弃几千年的民族传统,别树一帜,自出心裁的要在中学取消经济地理和自然地理。[注]关于部长老爷的这一“创举”,我们表示反对。   我……   我们绝大部分都是服从组织分配来的,经过两年的学习,大家都树立起了为人民的地理教育事业而贡献毕身精力和决心。然而我们学地理,中学又不开地理,试问我们毕业后出路如何呢?这且不是花费国家钱财,又浪费了我们的青春吗?试问人生一世,青春几何?我们不能让我们的青春白白的牺牲,耗费于“大人先生”的儿戏当中。   我们希望这些官老爷们趁早给我们转业,让我们安心读书,让我们学到真正有用的本事。最后,我们高呼:“给我们的出路,给我们的前途”。   [注]这并非教育部的决定,是在鸣放中有一些人的意见(发表在光明日报)。 ## 3.质问(“出路报”第二期)   据悉:我们的老师直到现在为止,还不能大鸣大放起来。是什么因素阻止了老师的鸣放?我们觉得党支部要负责任。是否在贯彻党的鸣放政策中有缩手缩足的态度呢? ## 4.头一阵(“出路报”第三期)   (地二、一班茯苓通讯)……在谈到非党团人士和剥削家庭出身的子女的遭遇时发言者凄然泪下,语不成声,闻者亦泪水盈眶俯首沈吟,会议进行至十二时才结束。 ## 5.关于中国革命史和植物地理考试(“出路报”第四期)   (据本刊记者史罗后报导)昨日地二、二班21位同学发表了“我们的要求”一文,要求不考“中国革命史”和“植物地理”两科,他们认为“中国革命史”在中学已经学过,不应再重复考试,“植物地理”是地名和种名的组合,没有考试的必要,兼之又要马上考试,同学们体力吃不消。   接着地二、三班13位同学“驳21位同学”一文,反驳上述意见,认为“考试并不完全是一个沉重负担”认为“这是一场艰巨的战斗,是一段顽强劳动过程”。本日双方亦互相继续争论,同时这一问题已引起地二、二班同学们的争鸣。据悉有人提议就此问题来展开全年级争鸣大会。[注]。   [注]王世峰企图就这个问题挑起二年级全年级反对考试,形成混乱局势,才作出这样的“报导”。 ## 6.答“文人学士”先生们的质问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说理社”的某些先生们,却有真的“勇士”之格。不特如此,他们开口以示其纔,挥笔以示其章,通古今以达中外,明礼义以知是非。虽无太史公之纔,却不亚于茅盾、巴金之手,真文人学士也。正是厉口与秀才齐飞,勇士共文人一色。   七月十日,这些先生们发表了一篇关于我烧毁自己发言记录的“质问”,其文不特文笔流畅意深理广,就是在书法上也有王羲之南亭书草之体。观之不觉使人拍案叫绝,真不愧为伟大的空前绝后的巨著。文中责问我“在鸣放运动中将会议上自己的发言记录夺去烧了“是何居心”?我想事实胜于雄辩,如果这些先生们准许的话,请你们暂息雷霆之怒,罢却虎狼之威,容我将事实简要陈述于下罢。   鸣放运动快结束之时,由于我对系上迟迟不回答我年级的考试问题而不满,不愿再参加鸣放,同时要求撤回我已往的发言,并向党支书要回自己的发言记录此几页废纸留之无益,置之无处,故以火而焚之。而这些文人学士先生们却说我夺去烧了。我想“夺”和“拿”二字不特书法各异,就是字义也各非。即使还未入学的儿童也知其差异之处,何况君等乃大学四年级之学生乎?故劝君重释旧卷,复温故书,以便正确的掌握祖国的语言。   物质是不灭的,这是物质不灭定律告诉我们的理论,是颠仆不灭的真理。我的记录虽然烧了,但意见并未随之死亡。若说我有什么反动的右派言论的话,在会上的杨定中先生和我们的党员及全班同学是尽知的。若说我烧毁发言记录是别有居心的话,我一定早就伏法归案,听从发落,何须君等费心劳神啊!   (来源:《西南师范学院资產阶级反动右派言论汇集》第二辑,中共西南师范学院委员会宣传部西南师范学院马列主义教研组编,1958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