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对反右派鬥争   <北京钢铁学院、张兴旺、钱寿颐、章萼舫、郭允德、徐继和、张存根、胡范军、彭华富>   “提起整风,叫我想起47年的整风,因为那时我小,不知道这是整风,而事后才知道的,不亚于衙门的官老爷和差役在对待犯人,拳打足踢是轻的,皮带抽打也是家常便饭,吊打活埋是不足为奇的,假如那时你流一滴眼泪,就会遭到同样待遇,被认为阶级异己分子,那时的人们是山南海北来的青年,集聚在山地都是为了参加革命,但都遭到此后果,悬梁自挂者日有所见,当然这是也有真正的反革命分子,而大多数是好人,而今天我问到他们当事人往事时,他们说:单位领导上的错误,而肃对又何常不是如此呢?都是自己人,却指狗骂鸡。我不指责过去,只提醒人们,不要轻辱一个人,当然,不只是一个人问题,这关系到我们祖国的将来,因为对人的教育是细心的长期非常复杂的工作,然而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干部贯用这些原始的遗留下来的吹、打、骂呢?”(北京钢铁学院 张兴旺)   “葛佩琦说杀共产党做为一个警告,也是可以的,并说统购统销确实搞糟了,我家粮食就不够吃,人民生活降低了是事实,我们家就没钱了(以前他家开金店,酱园——原编者注),共产党对我家就是不够朋友。”(北京钢铁学院 钱寿颐)   “党由整风转向反右派斗争,这样大张旗鼓的搞,加大标题,扣大帽子,使别人不敢说话了,这不是说服人,而是在压制人,这只能使更多的意见被压制下去,使更多的人脱离党。共产党的肚量太小,才几个人提了反面意见,就大惊小怪,这实际上就是收,几年来群众一直受到压制,各大运动都是党在搞别人,群众没有向党提意见的机会,这样一收一压,无论如何也不能使群众再向党提意见。”   “储安平意见应当考虑,他过去像小媳妇一样,到处受到压制,现在反一反领导是可以理解的。”   “章乃器的第二篇文章,为什么没有发表,里面内容,群众见不到,不一定无可取之处,是被压退去或者不给登了。定息不能算剥削,应该是不劳而获的收入。”(北京钢铁学院 章萼舫)   “葛佩琦的言论,也是合乎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只空喊万岁也是没有用的,他并没有说要发动人民去杀共产党人,而说是你们再不改,那么他们意见是要那些共产党人改掉那些错误不让那些错误继续存在和发展下去,发展下去是危险的。”(北京钢铁学院 郭允德)   “既然是阶级斗争,就不是二个人的事,无产阶级可以组织起来,为什么不许林希翎、谭天荣组织起来呢?”(北京钢铁学院 徐继和)   “在开始反右派时,我非常反感,我认为党是在钓鱼,将右派分子钓出来,现在就到了打的阶段。我认为反右派是用政权力量来压制打击新生力量,是大人欺骗小孩,首先给你片糖,然后狠狠打你一顿。这时我已由反感变成了对抗,恨不得进一步推翻共产党,假如这时候,有人上街游行,我一定参加,我也会抱着炸弹去毁坏一切。   章乃器是过去的七君子之一,现在共产党翻脸不认人。   (为什么过去整风鸣放不停课,现在反右派斗争就要停课?这简直是和侯宝林说的相声逻辑一样。”)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非常冷淡,凄寒。我感到自己精神上非常虚,无所寄托,我不知道我生活在世界上为的是什么?……还不如死了好,出家作和尚也行。   (我认为所谓独立思考,就是按照自己认为明确的方向去进行。)   我听彭真报告,觉得说服力不强,只是又提出什么立场问题,还不是过去的老一套。”(北京钢铁学院 张存根)   “卢郁文收到的匿名信可能是共产党员搞的。   现在反右派有左倾产生,这是中共的一贯历史应防止。   ……目前有左中右之分,但左派是无能的,或以压保持其地位的人们,中间派处以中间的地位,右派是坚持民主的,而中间派必然会向右分子上(?)。”(北京钢铁学院 胡范军)   “我认为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是不适时的,有人认为社论发表迟了不好,我认为在这样一个大国出点小事又有什么呢?坏事也变成好事,何况人们已经看得很清楚,人民当然是会出来反对的,……我认为社论发表阻碍了人们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北京钢铁学院 金福强)   “工农突然说话了,这是党有意这样作的,大概是党的力量弱,因此把工农搬出来,我听说现在工厂不准工人集会,只准几个人在一起怕出乱子,发表这样多的社论和各民主人士发表谈话,成了一种压力有碍鸣放。   工人阶级对反击的方法是否对头?工人不是和风强雨没有争鸣的精神,在这一点上不应向工人学习。”(北京钢铁学院 彭华富)   (来源:《高等学校右派言论选编》(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1958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