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伯钊的右派言论   <湖北、耿伯钊> ## (根据湖北省第一届人代会第五次会议秘书处所整理材料选编)   耿伯钊对新华社记者曲一凡讲:长期以来,以党代政的现象是普遍严重的,我常常看到中共中央与国务院共同署名发布指示和文件,上行下效,继而省委与省人委、地委与专署、县委与县人委均是党政联名发号施令,这样做法必然助长党政不分,其结果则是以党代政,削弱了政府的作用与威信。   他讲:党员干部与非党干部的职权截然不同,我根据很多人士的意见归纳起来共分为两类,一、党员干部是“有职有权”,“无职有权”“有职有权而无责”。二、非党干部则是“有职无权”,“无职有责”,“无权也有责”。例:有些起义军官反映他们好象是一个皮球被踢来踢去,没有固定的职权,但事情搞坏了却有你的份。我耿老“年纪已老朽,虽有职无权,也不想争。”   他讲:“公私合营的私方代表,有职无权是事实,应当给他们以适当的权力。”   “省政协副主席六、七人,实际经常驻会工作的是周杰一人和几位秘书长,说来也真难为了他们,有职无权,周杰身虽是一位副主席,一切事还得听从党员秘书长、甚至党员科长的吩咐而往往还受得许多冤枉气。有人为民主人士的处境送八个字‘希承意旨,伺候颜色’。党若把事交给人家做还是可以做好的,但是不放心,不肯付之以权,说的难听一点,有些党员对待民主人士“如防强盗一般,生怕泄露秘密”。   “参事室,除人代会起草和审查提案、法规等:工作外,长期没事干,所谓‘拿饷吃饭’的机关,叫大家学习,事情不顺也学不好,以前有一个秘书主任——×××,以×××为依靠,专横霸道,作威作福,包办一切,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我这个主任,也只是挂名‘当个傀儡而已’”。他又讲:“统战部的工作是统小人不统君子”,“亲小人,远贤臣”。   他讲:“我原本是一个爱讲话也敢说话的人,解放前蒋介石统治时那样凶狠,我耿某没有怕过他。”   “解放后我还是敢讲话的,自从受到×××公开打击和明目张胆的对我们进行监视后,我气愤,从此我就不讲话了,后来我才明白了,凡是对党善于阿谀奉承的人(有人说这是钻狗洞)就受到统战部的重视,官位步步高升,反之,经常向党提出一些善意批评的人,正直的人,被认为是顽固落后分子,打击的对象。”   “×××为人态度粗暴,恶劣,在他主持统战工作的时期内,使许多民主人士伤了心。我在一次座谈会上说:‘三视’即‘中央重视’‘省里轻视’‘县里鄙视’。×××说我是‘胡说八道’,从此我耿某更成了统战部的眼中钉;后又派来一个×××监视我,好吧!我干脆搬到参事室楼上住,让你监视个方便,如果我说的不是事实‘可以杀头’”。   他对新华社记者曲一凡讲: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储安平向毛主席、周总理提的意见,提得很好。我打听后才晓得储是“光明日报”总编辑,这也是给新闻界增光。   他讲: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的一个大党,但党员只有一千多万,比起六亿人口还是少数,如果共产党员以领导者自居;以战胜者自居;盛气凌人;忽视民主;人民是受不了的。又说:“中国有六亿人口,共产党只有一千多万,分开打一架,看谁打过谁。”   耿伯钊在东湖疗养院对朱鼎卿讲:“旧社会人家说黄埔学生是蝗虫,我看今天的共产党员也是蝗虫”,并说:“我一看见与我意识不相投的共产党员就不顺眼。”   他对彭伯勋参事讲:“我们民主人士要有自尊心,不要靠拢共产党”、“共产党可以马上得天下,也可以马上失江山。”   他讲:“斯大林说:‘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这话的语气就不合理,而实际上是助长党员的特殊思想。”又说:“共产党还不是他们父母交合的血液。”   他在1955年某日对徐宪章说:“共产党就是共产共妻。”   他说:“建国八年,法制工作搞的很差,目前除婚姻法外几乎没有别的成文法律。”又说:“旧的否定了,新的就拿出来,当然国民党的‘六法’不好,但就其具体内容来说,不见得都坏,古语说:‘旧瓶装新酒’,旧形式赋予新内容,仍有许多参考的地方。”   他讲:“从几年的执法情况看,特别是三反,肃反,我完全拥护章伯钧、罗隆基的建议,设立‘平反委员会’专门组织机构,检查三反、肃反偏差,有错必纠。” ## 附:耿伯钊的历史简介   (1)耿伯钊的历史   耿伯钊,原名勤文,曾用名杨太宝。男,现年74岁。恶霸地主家庭出身,湖北省安陆县人。   1903年中副榜(举人),1904年由张之洞保送到日本士官学校学习。回国后曾在满清人果清阿手下任军事教官,辛亥革命后当过黄克强的参谋长,大革命时参加国民党,充任武汉市三特区(德租界)管理局长。大革命失败后,既动摇叛变,到南京找蒋介石充任参军多年。抗日战争时在重庆充任将匪军军事参议院参事(为湖北亡国论者之一)。抗日战争胜利后,活动为伪国大代表,出席过伪国大会议、制宪会议。张笃伦任鄂省主席时,他为省府委员。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政务委员,湖北省戡乱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解放前在武汉与白崇禧往来密切(师生关系),白匪曾利用他搞伪和平委员会,用要求和平名义电蒋下野,让李宗仁上台。武汉解放前夕,耿为取得政治资本,在白匪逃走后既利用和平委员会作了一些治安工作,加入民革。解放后曾历任湖北省人民政府委员、参事室主任、民革分筹会委员。现任政协湖北省委员会副主席、参事室主任、民革湖北省委员会委员。   (2)耿伯钊历史上的罪恶活动   耿伯钊是安陆的大地主,他的父亲是衙门里吃黑饭的人,对人民敲诈勒索,是个十足的劣绅,耿伯钊继承了其父的衣钵,一贯压榨农民。根据安陆县双路乡灾民杨大符的揭发,他种了耿伯钊一石六斗田,每年收获的粮食缴了租就没有吃的,逼得他大儿子长年在外做工。1941年大灾荒,一石六斗田只收获了八斗谷,可是地租照样缴。   群众称之为“土皇帝”,翻手为云,复手为雨。安陆县人民讲:耿大老爷在外面吼一声,平地能起三尺浪。耿大老爷在屋里吼一声,扬尘都要落下来。可见耿伯钊在安陆压诈群众的一般。   耿伯钊不仅是“土皇帝”,而且是有名的官僚政客。当谈起辛亥革命时,他讲他也参加了工作,实际上当别人为了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他却在南京向满清亲王献春宫、陪喝白兰地,谋求升官发财之路。在讨袁护法时,他讲为此亡命三年,实际上他却在受袁世凯的豢养,在袁世凯将军府当官。在汉口任特三区管理局长时,因保护帝国主义的财产,欺压中国人民有功,曾受法帝国主义马克的表扬,并获得二千元银元的报酬。如上事实说明耿伯钊政客之身分。谁有钱有势就跟着谁走,由满清而军阀,由军阀又过渡到蒋介石。民族气节在他来讲是无所谓的。   大革命失败后,耿伯钊就投奔了蒋介石,当了蒋介石屠杀人民的刽子手,一跃又升为反共专家,当时鄂豫皖三省成为刽子手们的屠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不知有多少革命志士,革命群众被匪徒们惨害,革命力量受到了严重的摧残,而耿伯钊此时正担任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政务委员,策划反共。为了进一步摧毁革命事业,维持土皇帝的统治,耿伯钊真不愧为蒋介石手下的一员干将,他把胡宗南的亲信胡受谦保荐到安陆任伪县长,强征戡乱军费,修建碉堡,弄得民不聊生。胡受谦并未辜负耿伯钊的重用,他到职不到五个月,就惨害我革命志士一百余人,搞得群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些严重的罪恶血债,怎能说与耿伯钊无关?   1948年,安陆被我军解放,胡匪受谦自杀。耿伯钊亲自在武昌组织并主持追悼大会,会上痛哭流涕,如丧考妣。耿伯钊在会上说:“胡县长受谦在胡司令长官名下任参谋长时,正值陕北共匪蠢动,胡县长运筹帷幄,迭树功勋,他是文武兼全将领,颇为胡司令长官及蒋主席所推重。安陆素为共匪剿穴,自刘匪到大别山后,奸党潜伏分子积极蠢动,县长一职,没有老成干练,文武兼全人物坐镇,不堪胜任。我为爱乡心切,征求他的意见,那时上峰倚界正殷,概然不释经就,这种服务桑梓热忱,实堪钦佩。到任之后,专重治军,并将奸匪潜伏首要分子,予以处决,与奸匪战斗数次,都予匪军以严重打击。2月17日匪军集中大军,向安陆进犯,胡县长率领县警乡团,登城亲自指挥,匪军伤亡不少,终以众寡悬殊,县城沦陷,胡县长不愿遭匪凌辱,自殉于邑中报恩寺。(言至此痛哭)兹当戡乱方殷时期,胡县长以身殉职壮举,实为地方行政人员树一良好楷模。他的死不仅安陆不幸,也是党国严重损失。同时我因爱护桑梓,请他出任县长,落得这个下场,我也应负相当责任。(言至此又痛哭)死者已矣,唯胡县长素来廉洁,归来两袖清风,他的子女,尚属孩提,我们急应呈请国府,优加抚恤,使一代完人,能暝目于地下。”   从讲话中可以看到,他对革命事业是多么残忍,对反革命分子又是如何关心。   耿伯钊的罪恶还不止于此,他为了继续屠杀人民,亲自率领一些逃到汉口的地主恶霸,土豪、劣绅,到伪武汉行辕及伪省府请愿,要求派孔铁勋担任安陆县长,并要求派飞机、匪军,支援孔铁勋回安陆。就这样孔铁勋回到了安陆,继续作屠杀人民的罪行。   此外,根据民革成员刘年芳老先生的揭发,耿伯钊曾向满清政府告密,以致使辛亥革命湖北领导之一英禄贞被刺杀于奉天。   解放前夕,他勾结汉阳伪警察局长将其内弟用船骗到江心,推入江中淹死。这些血债罪恶,始终未向人民作过交代。   从这个两手粘满了人民鲜血的反共专家历史来看,实在难以找到点滴和平因素。解放以后虽然政府未究既往,而在政治上,生活上都给予优厚的待遇,照道理来讲,他该心悦诚服向人民悔过,立功赎罪。但是他却终日盼望蒋介石复辟,这次又借帮助党整风之名,向党向人民猖狂进攻。   (来源:《右派言论选集》(湖北人民出版社,195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