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知识分子政策的言论   <北京政法学院、钱端升、杜汝楫、王革、杨鹤皋、周仁、陶和谦、姚明、梁世通> ## [钱端升:北京政法学院院长;杜汝楫、杨鹤皋、周仁:北京政法学院教授;民法教研室教员,党支部宣传委员]   钱端升说:“我校肯定有三个主义,通过这次整风能否整好,我看不可能,因为我们的领导机关——国家的政法部门和高教部有严重的问题,一个是严重的宗派主义,一个是严重的教条主义,必然影响我们的工作,如果上级不严格去掉这些毛病我校孤立的除三害,是很困难的。例如政法部门使用知识分子方面有严重的宗派主义,大学毕业生得不到应有的重视,高级知识分子更受歧视,积极性未得到充分的发挥,地方的政法部门较负责的非党同志很少。党员总是少数的,应该依靠大家,政法部门有什么道理把门关得那么紧呢?部队中和外交部门中还有较负责的非党人士,难道政法部门一定要这样紧。我校五四年毕业生去天津的几乎全没搞政法。”   钱端升说:“来自革大(华北革命大学)的党员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核心,四个大学的党员像余叔通都受到排挤,群众更不用说了,市委有决心在整风中打散革大的核心。”   钱端升谈到工资问题时说:“对靠近我们的照顾的比较周到,对那些不靠拢我们的照顾就差些……”   钱端升挑拨邹德慈与党(此处几字辨认不出)的关系说:“他们在入党问题上,唯成分论的就是扣出身。”包卓靖说:“官德常不够党员条件,所以能入党是由于“成分好”   杜汝楫说:“……从已揭发的材料中知道宗派主义已深入到各个角落,但是现在还没有人揭发:在吸收党员中的宗派主义。很明显,有宗派主义思想的人,今天吸收那些唯唯诺诺的人入党,绝不会吸收那些正直的、敢于对宗派主义做斗争的人入党。”   杜汝楫说:“我校干部政策上有偏见,有些是好干部(革大的),有些是不被认为是好干部(指四大学)。”他又把我院分为二类干部,一类是革大干部,另一类是四大学来的干部。我认为“武院长是管革大来的,钱院长是管四大学来的,武对他管的关心,钱是不关心他管的干部。”他并多次写匿名信给高教部和司法部说:“我院评薪不合理。”他还说:“我校宗派主义也很严重,表现在使用干部提拔干部不合理……”   杜汝楫说:“在学生中,党员学生和非党员学生有界限,这个界限竟到了这种程度,党员考试不及格时,教务长要教员尽量给及格,刘教务长说:‘我们对工农学生要宽,这是阶级感情。’我和刘圣恩都是一肚子气,翻卷子罢,这一个3分,那一个3分,结果碰到了一个党宣委的卷子,党支部宣委政治课不及格还行吗?后来还是提上去了。请看给分数怎么还有人情?还有这种事!……这是前几年的事,专家来了以后,他主张以卷论卷,就没有人再持这种意见了。这说明了宗派主义的严重。”   杜汝楫抓住了这个捏造出来的事实一再进行一系列的煽动活动。他又说:“刘昂同志的对工农学生要宽(指考试评分)是出于‘阶级感情’……这件事情的错误不在于他的出发点,而在于他的思想方法。……主要是:①他没有认识到高等学校中的考试是一件严肃的事情;②他对教员评分的权力不够尊重;③他不认识到这样做对工农学生并没有真正的好处,正如父母溺爱子女并没有真正的好处一样。从这件事来说,我认为刘昂同志对于怎样把高等学校办好,这一问题的认识是不够的。”随后又歪曲事实地说:“……我在座谈会上发言时,曾经揭发刘昂同志要给工农加分的事情,因为你们(指整风简讯的编辑负责同志)害怕同学们起哄,曾征求我同意不予发表。但是现在我经过再三的考虑,觉得仍然是发表的好。而且钱院长也认为可以发表。”   他还说钱院长认为“刘昂未经他(按:指钱端升)同意就便乱作主张是不应该的”。毛主席说过:“香花和毒草可以齐放。”为什么我的发言不能放呢?难道你们不相信群众的辩别能力吗?如果你们坚持不发表,那末我只好用大字报贴出来”“关于刘昂同志叫我给工农同学加分的事,听说没有同学反对,我声明这是事实,我没有造谣。”   杜汝楫说:“按理说对党员应该要求严格,对群众可以宽些,但是恰恰相反,讲课出了问题时,对非党教师是吹毛求疵,对党员教师则轻描淡写,各教研室都是这样。”   杜汝楫说:“关于主观主义,表现在对非党同志的看法上总不全面,不客观,他们总是资产阶级思想,不能和他们就事论事,不能暂时不翻成分,不翻历史,总是一下就联系到他是什么出身,什么学校来的。现在不能就事论事,所以有些问题很难解决,很难展开互相通气的讨论,……青年党员的思想方法,工作作风中较严重的教条主义,不管什么问题一下就提到原则高度;即使对方是错误的,也难对人家有所帮助。”还说:“为什么会产生以上问题?(指宗派主义,主观主义)我觉得有三个原因:一,对非党同志多年来积累的知识认识不足,老同志对革命有功是事实,但他只知道自己过去的经历,觉得知识分子没打游击没经验,对革命没功劳,他不知道,冲锋陷阵是一时的勇气,积累知识则需要长期的努力,老同志如果知道了钱学森的级别,会不会惊惶其级别高呢?我说不高,在科学上费脑筋不亚于打游击!二,对知识分子的政治情况估计不足,只停留在以前的情况,忘记了几年来的进步,甚至连以前的情况都估计不足。此问题明显地表现在吸收高级知识分子入党问题上,知识分子一般是爱国的,解放前就游行示威,支持解放区的革命斗争,但总被怀疑他和国民党的关系怎样,其实行为国民党员也恨国民党,问题并不那么严重。如谈到资产阶级思想,应该承认他们有,但是并不严重,中国资产阶级思想也很软弱,知识分子对它的政治观点是半信半疑,如果说知识分子有了坚定的信念,肯定认识到走那条路,那只是在解放以后,一般老同志考虑此问题是较片面的。三,功臣自居思想,天下是老子打出来的,我爱人能力虽不强,但我给他几级你管不了,刘昂同志看到中老胡同教授生活很好,气愤的说:‘过去也是他当教授,生活好,孩子漂亮,太太摩登,现在他们还是这样。’这正表现了宗派主义思想。知识分子凭自己的劳动,公平交易,你有什么嫉妒的。(何况现在知识分子也是为人民服务)。工人农民生活提高了,一般老同志容易搞通,为什么对知识分子的劳动报酬就看不惯?” ## 王革说:“我们对于老教授尊重不够,有些地方老教授完全可以当教研室主任,必要时可以做秘书或副主任。”   杨鹤皋说:“民主人士的职权被剥夺得绝无仅有……教授送进了‘牢笼’(研究组),北大的人员被压服,青年知识分子老挨整,苏联的经验进不了门。”还说:“宗派主义者(指党)‘接管’(指领导)了学校之后,教授就被打入另一种形式的‘牢笼’研究室,他们只有挨整的权利,却没有研究学术的自由……从上到下,从领导者到学生,都视之为废物,视之为眼中钉。”   周仁说:“党群关系上宗派主义极端严重……有些同志认为民主人士难办,难处,不能解决问题,由于怕和钱院长雷教务长接触,很多事情都不直接去找,而通过秘书。”   陶和谦说:“要求党外群众帮助党整风是好的,但我最怕的是党用宗派主义的眼光来对待党外人士的意见。”并说:“钱端升在我院不受尊重,我如果是钱端升时,我也会感到没有意思,钱在我院有职无权。”   姚明说:“我建议给刘昂以党籍处分,他对钱院长的态度是什么?他违背党中央的指示。在政法学院党员司机也欺侮钱端升,对雷洁琼也是这样。现在老教授放置高阁不用。”   “领导搞教学有四怕:一怕教授把资产阶级思想传给学生。二怕老干部讲不好,长年培养,三怕青年非党教员,四怕同学出去掌握不了刀把子,不让他们做政法工作。”(梁世通)    来源:《北京政法学院右派分子言行汇编》(第1部分)(北京政法学院,195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