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学们站起来反对粗暴的思想工作作风

　　<重庆大学、林毓森>

　　[编者按：林毓森，重庆大学学生，共青团员，其父是伪县长，土改中被斗和被捕，并剥夺其政治权利。林在运动中，极力歪曲、污蔑党的政策，挑拨党群关系。丑化党员；进行人身攻击。在反驳右派时，他写本文污蔑反右派斗争为思想工作作风的粗暴，企图为右派分子开脱与瓦解反右派的斗争。]

　　最近发生了不少值得深思的问题，现在再来论述一下“鸣放”和“澄清思想”工作上的方式方法问题，大概不是多余的吧！

　　还有没有问题？

　　这几天，除了继续追究“非团员呼声编辑部”的错误和以前大字报的错误外，几乎再没有听到其它的谬论了，好象自从报上驳斥了右派分子以来，同学们的思想都突然的进了一大步似的，然而据我了解，事情并非如此理想。前几天，广播站广播我对董时光先生的一点看法时，当时就有同学对我说：“我很同意你的论点”。再说那次“自由论坛”，为董先生拍巴掌的千、百师生员工，到今天就能恳(肯)定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到后悔了吗？我还听到不少同学表示，对现在全国的“鸣放形势”，尤其是我校的“鸣放形势”感到不满意，认为是在“收”，是“放长线钓到大鱼”……。反说现在谁又敢保证：除了坏分子外同学中就再也没有“取消党团”“我们没有民主”“取消学校党委制”“工科学生可以不学马列主义”…之流的反动或严重的思想和错误呢？我认为现在大家思想上一致的，可喜的现象，其中不能不说有虚假的地方，现在应该恳(肯)定：问题有，而且不少！

　　是否可以完全保证“言者无罪”？

　　现在以我看来，事实是：“变行(形)的”“言者无罪”。

　　当然心存恶意的家伙决没有享受“言者无罪”的资格！

　　我说的是：能否对同学们完全保证“言者无罪”呢？也就是说：同学说了几句反动的话，有些很不对的思想，也可无罪呢？按照我的意见，这是完全可以的，理由如下：

　　很明显，如果——发现反动思想，或者发现了严重的错误，就定下“反社会主义”“反党”……的罪名，那么那些思想问题最大的同学首先就不敢开腔。对于思想问题较小的同学，也有很大的威胁。例如说：我曾想写点在某方面赞扬董先生的大字报来和大家商讨这一问题，但是现在很明显的，我只可能得到如下的种种“收获”，其中小者是：“书生气味重”、“视觉模糊”、“嗅觉不灵”。大者是：“居然同情反党反人民的董时光，该当何罪！”“我既知道有某某的墙壁”在前面，胆子小时根本就不敢去撞一撞，即是胆子足够大时，也总不愿吃这个眼前亏的，所以当然只有收回我将要脱口的心里话了，然而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获得这个思想进步的机会。可见，同学们施行“言者无罪”是不够好的，有同学要说：如果说你们连反动言论和同情董时光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岂不是扩大反动影响吗？对这点我并不否认，不过要看那种做法收效最大而缺点最小。

　　记得鸣放期中，有同学曾作过这样一个很好的比喻，他说我们防止坏思想的漫延，就好似防洪一般，固然用坝可以堵挡，然而最好的办法乃是大开洪道，引洪入海！我对此颇有体会：例如第一次驳斥我骂人的那个错误时，除了正确的批评外，还给我扣上了不少的大帽子，当然，这次一搞，我就不敢说“怪话”了，可是我还有不少思想问题得不到解决。前次大鸣大放时，大家帮我掀开了那堆大帽子构成的“水坝”，这样固然就可能会因此大谈起“怪话”来，但事实是大家在思想上对我积极的“开道”，使我认识了很多问题。这样一来，即是你们叫我说“怪话”，我也没有什么“怪话”可说了，由此可见：不许别人说，但别人总还要闷在心里，高喊“批判”！“批判”！虽然能使周围再也听不到一点点“不悦耳的声音”，取得全校思想的大“团结”，然而这正是某种程度上的虚伪的思想大团结，这表面上(好象)是维护了党的和社会主义的利益，而实质上，不少人的思想认识，因此不能迅速提高，这确确实实的不利(于)党和社会主义建设，再则，我们既然相信，党是无比坚强的，社会主义是不可动摇的，马列主义是经得起辩驳的！那么，为了暴露同学中的思想问题，“宽”大家无罪，让人家出来说几句不“吉利”的话，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何况我们并不是站在旁让它，啊！紧跟着而来的朋友们真诚的思想帮助，必然会以最快的速度扫清同学们思想中的一切谬误！这种能以最快速度消灭荒谬的思想的办法，总要比高举“大帽子”大喊大叫地强迫同学们保留着荒谬的思想要好得多吧！由此又得出结论：还是“言者无罪”的好，让大家说出心里的话。

　　还有同学要说：既然说反动的话都无罪，那么反革命分子岂不乐哉！我想这也是对的，不过我们学校恐怕不会有几十、几百的反革命吧！？所以也就不能因为不愿放脱几个就宁愿错杀三千，又说我们既然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么，我们就应该坚信：如果他们敢“混水摸鱼”“鱼目混珠”！非法活动的话，只会更快地使他们自己趋于毁灭！

　　最后还请大家注意的是：并不是不用大帽子，不喊口号就解决不了严重思想问题，愈是严重的思想问题，就愈是扣大帽子，喊口号解决不了的，它唯一的钥匙乃是“和风细雨”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所以我要大声呼吁！

　　同学们，站起来，反对那些种种在最光彩的“招牌”下对同学思想施行粗暴强迫的作风，应该要求完全保证同学们“言者无罪”，这才是真正的维护党和社会主义的最明智的决定和做法！

　　我们付出了宝贵的时光决不是为了要在大帽子底下过活，而是要求得真正的思想进步，是要求得全校师生员工思想战线上的大团结。

　　（来源：《重庆市右派言论选辑第一集》（内部文件，只供领导同志参考，请勿外传和翻印），中共重庆市委宣传部办公室编印，1957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