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知识分子政策”的言论   <厦门大学师生>   刘进颖:   “党对知识分子政策有全国性的错误,一点理论自由都没有,初三同学有顾虑,高三、大学生教授顾虑更大”   外文系朱桐:   “1946年党对知识分子采取残杀的办法,我的一个亲戚是知识分子,他从解放区逃到我们那里,因此解放后知识分子不靠近党就是党过去残杀的缘故。”   郑朝宗:   “毛主席在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象春风似的吹暖了五百万知识分子的心。近两个月来,北京报纸上陆续登出了许多知名之士的文章,他们确实把蕴藏在心底里的话倾吐出来了,这是更深一层地信赖党、热爱领袖的一种表现,是一个非常可喜的现象。   解放后的一段时期里,知识分子的心理是复杂的。他们一方面感到从未曾有的兴奋,另一方面却又带些苦闷。兴奋,这是由于目睹一百多年来受尽凌辱的祖国,在共产党的强有力的领导下,翻起身来了;从此,他们可以安心从事本业,不必再为环境的动荡不安而日夕牵肠挂肚了。苦闷,这是由于对自己的作用和力量失去了应有的自信心,一听见旁人讥笑和打击知识分子的言论便感到彷徨,以为自己真的只是新社会的赘瘤。当然,此外也还有一些别的不健康的思想活动。   去年年初,党对知识分子的政策公布以后,情况有了变化。周总理的报告全面地分析了知识分子的特点,他们所能起的作用以及自我改造的道路。这对于知识分子实在是一颗定心丸,使他们不再怀疑自己在新社会中的地位。但问题并未就此解决,其间还夹着一股逆流:知识分子的头还未全抬起来,有些人便已在担心他们会“翘尾巴”,有的甚至笼统地、武断地大叫‘知识分子’翘起尾巴来了!’这无异对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泼了一瓢冷水。   因此,要解决知识分子问题,不能单从一方面下手,必要双管齐下。首先,应使对知识分子有偏见和成见的人认识这一点:知识分子是国家的财产,没有他们建设事业便无法进行,这点道理连汉高祖都知道的。汉高祖是著名的轻视儒生的一个人,自夸‘老子的天下是骑马得来的,书本知识顶什么用!’但当他做了皇帝还抱着这种思想时,有一位名唤陆贾的儒生顶了他一句:‘骑马得来不错,但您能用同样方法来管理它么?’汉高祖毕竟是‘真命天子’,头脑很清楚,一听此言面有惭色,从此不再侮慢儒生。这个故事是值得再三回味的。本来这只是常识问题,知识分子虽然有缺点,知识本身总还可爱,因为讨厌知识分子,索性连他身上的财宝也给否定了,这是一种愚不可及的态度!对于这一部分人,我们的诤言是:托大胸襟,多从国家的利益出发来考虑问题,少闹个人意气。   其次,知识分子自己也要平心静气地反省一下,为什么自己会被别人这样歧视?应该承认自古以来,我们这一阶层虽也出过不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可钦佩的人(硬要抹煞这一点也是无知的、幼稚的),但总的说来,我们毕竟是为人民服务少,为统治阶级服务多,在为谁服务这一点上我们是有严重的弱点的。这样,我们就不必因为别人歧视我们而过于愤愤不平或者急于为自己辩解,更重要的是彻底改造自己的世界观,以行动来取信于别人,改变别人对于我们的观感。   根据上面所说,我认为知识分子今后的道路是:密切和劳动人民打成一片,深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和他们共呼吸、同甘苦,以此来改造自己;同时也要不吝惜地把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传播给本阶层以外的人,特别是那些嫉视知识的人。我相信,从知识分子方面来说,他们和某些人的矛盾是可以用这方法来解决的。”   经济系陈今:   “知识分子为谁服务都已明(确)”,“不能过分强调学习政治。”   “因为会议‘太多’,运动‘太多’妨碍了正常的工作和学习。”“政治运动开会对我们文财教员来说还可以,对理工的教员就不必要,这会‘妨碍’科学的发展”。   历史系吴建华:   “知识分子是被利用,党对知识分子信任不够。知识分子的缺点如自高自大……等是党对知识分子政策造成的结果。知识分子碰到思想改造都卖慑(挡不住),整的头破,甚至有的发疯。”   历史系陈遂良:   “周总理报告是雷声多两点少”“这恐怕只对高级知识分子有翻身,对中小知识分子没有什么大翻身。”   “旧知识分子靠拢过来,已经有爱党爱国的思想,没有什么观点可改……,马列主义理论多谈些就行了。”   (“思想改造将人关起来,拼命挖臭史,乘机打击别人的威信,给人丢脸,抬不起头来。”)   “你们现在存在的缺点是:对旧知识分子不放手不信任,对知识分子特点没有抓住,鼓励不足;知识分子对于某些现实东西有牢骚,改造教育的方法不能象对顽固的反革命一样,要尊重他们的感情。”   “对知识分子改造说得很好听,骗旧知识分子‘空畅’,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团结只团结工农出身的和装进步的嫡生子,对旧知识分子好象偏生子一样,处处警戒在心、不胜任,只有限制、利用,一个不对头就整……,给人家威信扫地身败名裂,在工作岗位上率制监视。”   “德才兼备,太量政治条件是宗派主义”。   化学系陈祖鼐:   “分配到科学院的都是一些只有政治没有业务的人,担当不起任务。留美的有博士,留苏的却无。”   数学系郑祥喜:   “现在一切问题都是闹在知识分子的头上,对党不满的多是知识分子。从毛主席的报告中,我感到毛主席对知识分子有些悲观,内有着极大的矛盾,即不用知识分子,事情又办不成,要用吗?知识分子又有野心,党对知识分子的改造的确是很伤脑筋。”   (来源:中共厦门大学委员会宣传部编印《右派反动言论集》,1957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