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阶级已经死亡，定息剥削不同于阶级剥削

　　<重庆、何庆钵>

## [何庆钵六月八日在工商界人士座谈会上的发言（摘要）]

　　剥削有两种形式，一种是阶级剥削，即资本家以他所占有的生产资料来获取劳动者的生产成果的剩余价值，它的前提是：①占有生产资料；②占有商品的所有权和支配权；③雇用劳动力。另一种是普通的剥削，如救济金、房租、存款利息等等。

　　在全业公私合营后，“阶级剥削”的条件一点也不存在，千家驹同志也承认全业合营后资本家交出了生产资料。没有了生产资料，何以进行阶级剥削（即生产关系的剥削）呢？定息的来源虽是因过去的阶级剥削而来的剥削性质收入，但决不是目前继续占有生产资料而进行生产关系的剥削（阶级剥削）。因此定息是属于第二种剥削，即普通的剥削的。生硬地将定息的剥削与生产关系的剥削联系在一起，是不合逻辑的。

　　说合营企业里没有资本家在进行“阶级剥削”，有人还能承认；但说阶级不存在，好象就不符合实际。就是今天在座的很多不都是资本家吗？其实“阶级剥削”不存在与“阶级”不存在是一回事。照说资本家既在全业合营时交出了生产资料，政府宣布定息赎买政策后，国家任命“资本家”为企业干部，甚至调到国家机关工作，企业属于全民所有制，阶级就宣告结束，这些资产阶级阶级分子即处于转化过程中。怎样转化呢？改造思想（破资本主义、立社会主义），学习劳动（指那些不劳动的人），放弃定息（非唯一条件，要看他定息多少，生活的主要来源是什么，思想改造情况，如定息不多，生活主要来源是劳动收入，思想改造较好，仍可转化本人成份）。成份转化的最后标志，是加入工人阶级行列。

　　我们不能因为目前阶级出身的阶级分子仍然存在（因为消灭阶级不能消灭阶级分子的肉体），就说阶级存在是目前的现实。我觉得这样混为一谈不恰当。因为说阶级存在就意味着“阶级的剥削”（定息是剥削但不同于“阶级剥削”前面已经谈过），也就意味着生产资料的继续占有。比如说，两军作战，一方已经缴械投诚，可以说某方已消灭，剩下的就是成员整编改造的问题。这只能是个比喻，不尽恰当。阶级的逐步消灭和突然消灭都有可能，前者成员的转化先于阶级的消灭；后者成员的转化后于阶级的消灭，就是目前中国的情形。

　　明确阶级剥削与阶级的不存在，说阶级分子在转化，对各方面都有好处。

　　1．取掉阶级出身分子的包袱，让他们欢欣鼓舞地热情劳动。目前中小工商业者为阶级帽子而苦闷，小商小贩苦闷，青年工商业者苦闷，私方人员苦闷，需要照顾的工商业者更苦闷。反映的情况太多了，有些人敲锣打鼓的热情消失了，他们想不通，不服气。他们几年积极接受改造的结果，自愿交出了企业，如果某些说法还不改变，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失去工作的信心和热情。解放已经七年了，还要七年；漫长的岁月，使他们不知何日可以达到彼岸（工人行列）。

　　2．让他们欢欣鼓舞的接受改造，给他们说明道理，说明思想的转化过程，不要拿大帽子压他们，吓唬他们。人总是要求进步的，谁甘落后呢？他们已经厌恶的字眼再好也要少用，消除他们的抵触情绪，他们会欢迎学习和愉快改造的。这是我们的组织——民建、工商联的责任，并且帮助他们反映和解决一些切身的问题，组织一些电影、文娱活动到各区演放。学工会的办法，使他们把工商联作为他们的家一样。我们的组织不能再脱离群众了。

　　3．挖除墙脚，使共事的墙永远也筑不起来。由公私共事反映出的问题很多，甚至有要求撤除公方代表的。问题虽多，但不外是公方对私方的信任不够，支持和帮助不够。此外就是公方水平太低。公方为什么对私方不信任呢？工人为什么对私方不乐意亲近呢？主要是他头上顶了一个“私”字。让他抬起头来吧！

　　4．让需要照顾的受到实惠。政府对工商业者的照顾爱护是无微不至的，如果使那时生活困难需要照顾的人，在领取定息时，不致精神上感受痛苦，那种感奋的心情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5．明朗赎买政策的意义，使资本家死了心，有利于改造。现有少数资本家因为听说资本家还有“所有权”，还有“私有制”，于是就想入非非，甚至提出了定息二十年的建议。应对他说你的生产资料“所有权”“私有制”没有了，赎买了，代价是有多无少100％以上了。

　　（原载“重庆工商”1957年12期，本书转载时根据记录作了少数删补。）

　　 来源：《重庆市右派言论选辑第二集》（内部文件，只供领导同志参考，请勿外传和翻印），中共重庆市委宣传部办公室编印，1957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