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求者”文学社章程   <江苏、陈椿年、方之、艾煊、陆文夫、叶至诚、曾华、高晓声、梅汝恺> ## 陈椿年等组成的“文学团体”的反动纲领   本刊讯 据6月13日文化新闻报道:方之、艾煊、陆文夫、叶至诚、曾华、高晓声、梅汝恺、陈椿年八人组成了文学团体。这个团体的反动纲领、宗旨集中地表现在它的所谓文学刊物“探求者”的章程、启事中。(参加拟订章程的只七人,除艾煊)“探求者”的章程、启事原文如下: ## “探求者”文学月刊社章程   一、本月刊系同人合办之文学刊物,用以宣扬我们的政治见解与艺术主张。   二、在共同努力的过程中,如有同人的政治、艺术见解发生变化,与本刊宗旨不合时,可以自由退出,不需任何会议通过。如个别同人有严重违反本刊宗旨、章程,或严重违反本刊威信者,经全体同人会议通过,得将其除名。   三、本刊系同人性质之刊物,并非宗派性质之小集团,在同人之间应排除无原则的袒护与捧场,对艺术问题进行严肃、认真地探索、研究,允许展开争论。但是,同人之间的争论一般不得在刊物上进行。对刊物上已产生的错误,应以同人一致的意见进行纠正。   四、同人有下列义务:   1、同人必须参加刊物的编辑、发行、联系友人、向刊物推荐稿件等工作,并不取任何报酬。   2、同人必须把自己的作品交给刊物发表,不得投往他处,如稿件经本刊决定不用后,则可自由处理,作品的版权属于作者。   3、同人得接受刊物临时指定之各项工作,如撰写文章,联系作者等。   五、同人有下列权利:   1、凡同人投来稿件,除非艺术水平低劣、政治见解严重违反本刊宗旨者,除字句顺饰外一律不作修改,全部发表。   2、凡同人推荐之外稿,经推荐者认真校阅后,与同人稿件享有同等待遇。   3、凡同人都得享受本刊所办之集体福利,在本刊经济力量许可的条件下,尽力帮助同人解决生活和创作上的各项困难,必要时得发动同人互助。   六、关于刊物的几项规定:   1、刊物定为“探求者”永不更名。   2、刊物每月一期,每期约十万字,以发表作品为主。   3、刊物不发表空洞的理论文章,不发表粉碎现实的作品。大胆干预生活,对当前的文艺现状发表自己的见解。不崇拜权威,也不故意反对权威。不赶浪头,不作谩骂式的批评,从封面到编排应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4、刊物聘请专职干部一人,勤杂人员一人,负责行政事务工作,刊物的编辑,由同人轮流担任。   5、轮流编辑,每班二人,任期为六个月,但二人任期应先后交叉,不得同时离开,以免影响工作。每期轮值者应为下期值班人做好准备工作。如轮值同人在外地、又不能离开者,由专职干部将稿件寄上,编好以后,寄还付排。具体办法,视具体情况而定。   6、轮值编辑有权按照本刊宗旨、章程决定刊物的一切事务,如与同人发生稿件取舍的争执时,编辑可以当时不发,但应立即提交同人传阅。必要时召开同人会议讨论,编辑得服从会议的决定,听从大多数同人的意见。   7、同人在轮值期间,如见解与大多数同人发生严重分歧时,由临时召集之会议决定,得停止其职权,以保证刊物的见解与风格的一致。   8、刊物的稿费标准,另作具体规定。鉴于初创时经济困难,可以稍低,但不得不大于行政区一级的刊物。必要时,同人稿费可以暂不付给稿费,作为向刊物的投资,以后发还。刊物经济条件好转后,其盈余必要的积累与公共福利支出外,主要应用于:提高稿酬;降低刊物售价。 ## “探求者”文学月刊社启事   我们是一群年轻的文学工作者。我们的政治、艺术观点都是一致的。现在,我们结集起来,企求在统一的目标下,在文学战线上发挥更大的力量。   对于目前有一些文艺杂志的办法,我们很不满意,认为它们不能够很好地发挥文学的战斗作用。这一些文艺杂志,虽然也明确文艺为政治服务;但是,编辑部缺乏独立的见解,显示不出探讨人生的精神;特别在艺术问题上,没有明确的目标,看不出它们的艺术倾向。这种并盘杂凑的杂志内容虽然美其名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却反映了编辑部战斗力量的薄弱,以及艺术思想的混乱。这是用行政方式来办杂志的必然结果。   我们这个杂志是由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结社创办的。我们有自己的宗旨。   我们认为:社会主义制度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制度,它具有伟大的生命力。我们愿意为这个制度的胜利,贡献出全部力量。   目前,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刚建立不久。如果说建成社会主义的道路还在探索,需要不断地积累经验,吸取教训,那么,在建成社会主义的过程中,人生的道路就更为复杂,更需要多方面进行探讨。   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改变了,人们的意识也随着改变。但是,总的来说,后者却远远地落后于前者。这样促使思想意识较快地赶上时代,是一项极其迫切的任务。而文学必须参与这项巨大的工作。   思想意识的改变是一个艰苦的过程。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思想意识中间,有坏的,也有好的,必须加以辨别。坏的要铲除,好的要继承、要发扬。这是一件细致复杂的事情。在新思想、新意识建立的过程中,有益的和有害的、正确的和错误的经常同时出现,错综地交织在一起,也必须加以辨别。有益的和正确的要扶植,要帮助他们成长;有害的和错误的要批判、要纠正过来。这更是一件细致复杂的事情。   近几年来,把一切旧东西看成坏的,把一切新东西看成好的,这种教条主义的观点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危害,阻碍了思想意识的健康发展,更突出地妨碍了年青一代的成长。   (教条主义又把浩瀚流一的社会生活归结成支离破碎的教条,僵化了人们的正常生活。)   再者,我们过去在长期的阶级斗争中,由于当时的需要,把政治态度作为衡量人的品质的主要标准,往往忽略了社会道德生活的多方面的建设,阶级斗争有它历史的必然性和必要性。但是,在阶级斗争基本结束,社会的主要矛盾表现在人民内部的今天,我们看到了人们道德面貌上存在着各种缺陷,也看到了阶级斗争给人们留下了许多阴影,妨碍了人们之间正常关系的建立。人情淡薄,人所共感。   鉴于以上种种,我们将勉力运用文学这一战斗武器,打破教条束缚,大胆干预生活,严肃探讨人生,促进社会主义。   文学创作有过漫长的历史,积累了多种多样的创作方法。今天看来,就象打仗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兵器一样,只要对社会主义有利,各种创作方法都可以运用。我们不承认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最好的创作方法,更不认为它是唯一的方法。   创作方法有过历史的发展,现实主义的形成是一个大进步。恩格斯给现实主义下了定义。这个定义象一条红线,把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和其他创作方法划分得清清楚楚。现实主义当然也在不断的发展。但是现实主义是否随着社会主义革命的发展而起质的变化,成为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还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至少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清楚地划出一条红线。一切有关的论文中提出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与现实主义不同的论据仅仅是世界观的问题,没有或者极少接触到创作方法。世界观和创作方法有密切关系,但是不能混为一谈。不能把世界观的转换现象判断为创作方法的变化。社会主义的文学有了几十年的历史,出现了许多好作品,这些作品的创作方法是否就叫作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我们认为尚有待于对具体作品进行认真的分析研究,目前难下定论。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所有这些优秀的作品基本上都运用了典型环境和典型人物统一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其所以与原来的现实主义作品有所不同,是因为作家掌握了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故而能更正确地、深刻地理解现实和反映现实。除此以外,我们还不明白他们运用的创作方法为什么恰恰就叫做社会主义现实主义。   鉴于上述种种,我们认为现实主义在目前仍旧是比较好的创作方法。不断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指导下,运用现实主义的方法进行创作,就是我们的主张。我们的理论研究的方向是:具体的研究古典作品和当代的优秀作品。探索他们的创作方法。只有这样,才能逐步明确现实主义在那些方面是丰富了、发展了。那种在概念上打滚、空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洋洋宏论,我们认为毫无道理。   我们还认为,自愿结合来办杂志,和用行政方式办杂志比较起来有很多优越之处。   用行政方式办杂志的缺点在于它是“官办的”,尽管申明并非机关刊物,但是却摆脱不了机关刊物的性质。现在的文艺刊物是中央有几个,各省有一个,各自为政。各省杂志的任务大抵是:“贯彻百花齐放的方针:团结与培养本省作者,繁荣创作”;中央则扩而大之。因此都不得不面面照顾,杂志的内容也就不得不并盘杂凑。另外,这些杂志编辑部的组成人员是用行政命令从各方面调来的,编辑之间的观点往往各不相同。即使有艺术观点完全一致的编辑部,却又因为面面照顾,必须登载那些和本身观点相抵触的作品。所以杂志就谈不上独特的见解和艺术倾向,树立不起自己的风格来。   用行政方式办杂志的缺点还在于作者与编辑部脱节的。作者得听凭编辑部的摆布。有时候同一编辑部对于作者的同一作品都会提出相反的意见,何况作者往往和几个编辑部接触,一篇稿件在几个编辑部旅行之后,听了各种各样的意见,修改了,发表了,而作品原有的特色也往往不见了。这就使作者难于认识自己,容易迷失方向,不仅无助于自己的风格的形成,相反的带来了苦闷。   我们不这样来办杂志。我们是同人刊物,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的艺术倾向;我们把编辑和作者混同一起。稿件的主要来源就依靠同人。我们将在杂志上鲜明地表现出我们自己的艺术风貌。我们也竭诚地寻求同道,但决不面面照顾。对于来稿,合则留,不合则去。我们期望以自己的艺术倾向公之于世,吸引同志,逐步形成文学的流派。   还有一点,用行政方式组织的杂志编辑部往往机构庞大。我们没有这个必要,杂志的编辑工作,由同人轮流担负,每班两人即可(行政、杂务另聘专人负责),同人在担负编辑工作期间,在经济上稍加补贴或不必补贴。这样可以减低杂志成本,避免赔钱。目前许多杂志。都要蚀本,需要国家补贴。我们两手空空,无本可赔,除要求政府帮助或贷给开办费之外,将逐步做好自给。   在文学上形成一个流派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经过不断的实践,不断的斗争。我们的办法,不是先形成流派再来办杂志,而是用办杂志来逐步形成流派。我们认为,只有这样,形成文学流派才有可能。目前,我们提出的主张并不一定就是完善的,在今后的发展中将不断吸取养分,纠正错误。我们知道,我们会碰到很多困难,我们将刻苦学习,刻苦创作,克服困难,并尽量避免错误。党和政府会支持我们,文学战线上的前辈会关心我们,与我们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会给我们增添力量,广大的读者会赞成我们。即使困难重重,也信事在人为,胜利必定。(原载新华日报第五十五号“参考”)    来源:1957年8月23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