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字报:铸7班同学访问钱伟长   <清华大学、钱伟长> ## “我跟共产党走了廿年”   廿四日晚我们铸7班的十二位同学访问了钱伟长,作了约四十五分钟的谈话,现整理发表如下。 ## 跟共产党走了廿年、不怕坐牢、今天我也要反右派   问:“自这次运动以来,大字报和北京日报都登载了好多关於您的事情,请您谈一下好吧?”   答:“我现在没有什么可谈的,因为自己正在做检查,还不成熟。对好多事情记不清,又没有记录。我开会很多,一天开四个会,好多事情正在回忆。外边的报导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反对右派是大家的事情,你们要反右派,我也要反右派。你们要冷静一些,全面一些考虑一下右派言论对我会有什么影响。我是跟共产党走的,走了二十年,不怕坐牢,难道这两个月我就不跟着共产党走了吗?”   我向来是很老实的,有什么说什么,从来就是这样!   问:“陶大镛今天(6月24日)在北京日报上的文章,钱先生有什么意见?”   答:“今天北京日报我看过了,所登载的内容大体上是符合事实的,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不过,我未说过清华大学学生对党有不满的情绪,我只说了一些具体的问题,如同学对毕业设计不满,对毕业分配有意见等。我向来是很老实的,有什么说什么,从来就是这样。至於“只有党员才有前途”,我从来未说过,也没有这个思想。至於陶大镛说我受到感染,我不知道我是否受了感染,正在检查,可能陶大镛认为我受到感染,可能章伯钧或章伯钧和陶大镛商量好来感染我,我不知道。陶大镛可能有主观的想法,他对我的话也没有作笔记,至於六月六日的事,我希望党委及民盟中央来办,最好由那天开会的人来对清事实真相。”   民盟四工作组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问:“民盟中央成立四个工作组,其中高等学校党委负责制这个组的目的是什么?”   答:“这四个组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人员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参加了科学规划组,一共四个人,还有千家驹、华罗庚、曾昭抡,其他的组不知道。后来看了报纸,才知道李酉山是参加高校党委负责制这个组的。”   问:“六月六日章伯钧召开会的目的钱先生事先是否知道?参加的人有那些?”   答:“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这次会上参加的差不多全是高等学校的人,我参加两次会全是和史良联系的。”   继续抵赖六月六日活动   问:“在开会时章伯钧在会场里说过开会的目的吗?”   答:“他就是说交换交换高等学校情况。”   问:“报纸上登载章伯钧挥起拳头说:“我们要发展到几百万!”有这样的话吗?”   答:“我没有听见,我只听见他说武汉交通部一个学校的学生游行,搞大民主了。如果他们挥起拳头来说那样厉害的话,那我怎么会听不见(惊讶的语气)?我中途可能出去小便,我常常在开会时喝喝茶,出来走走。旧社会的人总是有些旧思想,我不知道章伯钧是右派分子,早知道就不跟他在一起了。”   (希望你们对思想别对人!拿开钱伟长这三字去批判这种思想就行了)   问:“我们很想通过这次访问搞清楚一些事实,希望您能谈谈。”   (答:“你们不要追求事实,只要追思想就行了,又不是判案子。你们只要知道这种思想,划清界限就行,我自己也要和自己过去的思想划清界限。希望你们对思想不要对人。譬如说,拿开“钱伟长”这三个字去批判这种思想就行了。”)   问:“同学们都希望钱先生到自由论坛上去谈谈,你意见怎样?”   答:“我不想谈话,越说越多,自由论坛是造成误会的地方。而且我正在检查,正在回忆,好多问题还不成熟,所以现在不想谈,以后由党委来决定吧!”   问:“钱先生想用其他方法如大字报等谈谈你的看法吗?否则问题怎么会弄清楚?”   答:“目前我不想谈,将来会有水落石出的。”   问:“看了学校的大字报,钱先生现在的心情怎样?”   答:“当然不好啦!我检查检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问:“钱先生,对您自己认为错误的论点要反驳吗?”   答:“不要,我考虑得还不成熟。不过,有些批评是对的,有些是错误的。如“三十而立”这句话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我的意思是三十岁以前还未定型,更须要教育。三十岁以后也可以教育,像我们这样还在受教育,不过就困难了。我没有说过青年不要受教育,落后、中间和先进之分是客观存在的。我是个教育家,不会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指不管是怎样的人,都应当加强教育。”   问:“您对民盟支部整风工作中特别提到要批判您的问题,您自己看法怎样?”   答:“那很好。”   最后钱先生说:“就这样吧!我也不谈好多了。对於事实本身我记不清,正在回忆,我的态度已经谈过了,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来源:《捍卫高等教育和科学事业的社会主义方向》,清华大学新清华编辑委员会编,1957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