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全院师生员工辩论大会上的发言   <武汉体育学院、李雨三> ## (李雨三:武汉体育学院副教授,根据武汉体育学院整理的材料选编)   第一个问题:十五人小组的名单、计划、纲领是什么?   当同志问我“十五人小组”这个组织的时候,我当时感到非常诧异的。这样的组织我怎能知道呢?又说:“这是欧阳雅老师从北京来信说的”,我这才回忆到过去给欧阳雅写信的内容来,因为欧阳雅、戴士娟两位老师到北京学习去后,都曾不只一次来过信,我迄未复信。因为学院党在整风运动中,要求群众大鸣大放,同时又不只一次的有人告诉我,我已被推定为大会主席团之一,因此我在给欧阳和戴老师写信时,顺便把鸣放的事告知她们,并说明有意见可直接提,也可由我代放或转达,大意如此。至于对主席团问题是怎样写的,我已不能想起。这里我想提出一点,即学院鸣放问题,是否在外学习的本院同志不能放?再说,主席团原是在学委会招集教师小组长的会议上推定的,我也并不是组长。后来被取消了,在中型组会上,不是还有人(郭素文)问过为什么取消么?如果“十五人小组”是指主席团说的,至今我连主席团的名单都不晓得,也凑不足十五个人,同时在×处长参加的那次教师大会上,我没曾表示过任何意见,学委会怎样布置怎样听从。为了搞清楚这一是非,我请求学委会把原信由欧阳处调回来,公告一下,我自己也可以明白一下。   第二个问题:我相信不相信共产党,打了一个(?)问号?   首先我必须声明,我只划了问号没有点的钩,这次提出问题,替我加上一个“点”。   这句话是在水上和游戏合组会议上,专就××××改正官僚主义来说的。当时我还开玩笑的说,李浩老师手有力,把这个钩子搬直它!使这个钩子变成肯定的符号那就好了,我并没有“共产党”三个字,而这次提出后,又替我加上了。我为什么只划钩子不加点呢?我的根据是,官僚主义必会脱离群众,这对党的事业上,只有坏处没有一点好处的,因此,我曾向×××不只一次的建议,待人冷冰冰,对谁来说也不好,尤其领导人这样更不好,×××说:“我实际并不冷,但我遇到同志没有话说。”我到副院长屋里谈过,×××来我屋里也谈过,并且介绍过其他院校首长干部们种种作法提供×××参考,我对×××的感觉,他在这方面,改进得并不多,他在东湖学习中,曾回来几次,每次遇到他并没有热扑扑的表现,起码我无此感觉,尤其在他回院办公的第一天,我去他办公室,向他汇报“五一”工作时,表现出带理不理的神情,当时我感到很突出,过后我也曾向副院长提过意见,我感到副院长官僚主义的架子,越来越大了,我认为副院长他是一院之长,在过去他是唯一的领导人,他应该能够和群众打成一片,深入群众,把自己结合在群众当中,做群众的朋友,与群众保持密切联系,能这样才能关心群众生活,才能领导群众前进,但是副院长并不这样,因此我才在这次发言中给副院长对于改正官僚主义划上一个钩子不点“点”。   我的看法:副院长是党员,他是代表党贯彻执行上级党的方针政策,如果说副院长就是中国共产党,对副院长提意见,就是对中国共产党提意见,说副院长官僚主义,就是说整个中国共产党的官僚主义,党与个人能够这样代表么?因此“问题”中不应该替我加上“共产党”三个字,也不该替我在钩子下面加上一个“点”,我认为这才是叫做“扩大”!   至于对副院长在官僚主义改正方面表示相信的不够,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和意见,同样也不能拿我代表了全国教师或者全院教师,但是,我在提法上是错的,因被我抹杀了中国共产党员们的特点,——共产党员是无产阶级的最进步的,最英勇的,最优秀的,最出色的先锋队员,是世界上最觉悟,最健全,最有道德和最有正义感的人。并富于组织性和纪律性,他们并且是具有特殊性格的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最容易成为专家的。(具有的特性的原料,在马列主义的熔炉里,经过认真的加工,并在无产阶级解放运动和改造世界的革命斗争中,千锤百炼而成的一种特制品。)光荣的党员们不但能够虚心倾听群众的意见,接受意见,更特殊的改正缺点特别快,变成专家也快,因为他们是能够样样带头,所以一言一行,时时刻刻都在教育着群众。我以小资产阶级的片面的看法,对副院长表示不够相信,这是极其错误的,我愿在大家面前,低头认错,从此改过自新,并向副院长和所有的党员同志们道歉!正由于你们各位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并具有特殊性格的人,对我的错误,定会给予原谅的。   第三个问题:共产党如果相信知识分子,把权交下来,什么权?交给谁?   这句话是指着本院个别科室,我发言中并没有提“共产党”三个字,资料汇编上也没有,七月五日上午×××指出要我记下来的问题中,也没有这三个字,但这次的问题中,又替我加上了。   先说交什么权?   我所说的交权,是交代理权,例如杨副院长,刘副书记和范主任三位去京开会时,副院长把权交给白森主任,刘副书记权交何人未通知,范主任权交贺科长。我认为无论那位领导,各级领导走开时,可以把权交给任何人,只要这个人领导上认为可以,现在不是把整个学院的领导权由上级出明令交给民主人士——孙院长么,孙院长也是受党领导的。孙院长不仅是知识分子,并且是高级知识分子,我说如果信任知识分子把权交下来,能说上级党把权交错了么?   再谈交给谁?   干部选贤与能,应该适当调整(林诗存在中型组会上之发言),这话是正确的,这属于积极性的建议,有哪儿不对呢?至于我说中级干部去学习的办法,真的去,同样也要把权交下来。因为绝对不可以请杨副院长刘副书记来兼科长或代理科长,也不能把权带着走。何况各科室都有适当的代理人。例如周殿学同志去学习由任喜德同志代理、任是知识分子。张学鹏同志赴京开会,把权交给黄国佑同志,黄也是知识分子。人事科就可以交权给周云飞。因为他始终在愉快的工作着,我未听到老周闹过不干,周也是知识分子。周如去学习,同样可以交周玉英同志,周玉英同志也是知识分子。本院知识分子中,什么人都有,怎么不能交权下来呢?难道过去交错了么?   如拟把权交给教师中之知识分子,教师中有党员、有团员、有盟员,还有认真负责积极工作的群众。严格的说可以交权给罗伟民、阮立本、黎德仁、阳佩新、陈庆云、李秀贞等好多位高级知识分子。再说过去教学设备科不是请颜学恕老师代理过科长么?他当时连盟员都不是,他不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么?颜代理得很好,我认为以颜老师的本领,领导上也明白这一点,除人事科外(因为人事科不缺代理人)我认为他干哪一科都可以搞好的,事实都摆在眼前,只要领导上信任,交权给谁都可以。假如说过去交权交错了,交不得,根据“有错必纠”的指示,那么首先应该请孙院长不必再来了,范主任早该撤换。况且中级干部需要学习的话,可以在本院组织学习,或者在职学习,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因此我认为我在想法上并不错!   第四个问题:不推翻共产党,知识分子没有什么出路?   这一句话,大字报上最初是说李雨三和范宗先一起走路时说的,并且是在下班的时候,经我说明之后,第二天就改说是我自己在走路时说的,并且是个人私话。现在我要求医务检查,是否我行神经病?一个人自己走路,边走边说,竟能说出这种该死的话来,没有神经病的人能这样么?我坚决否认。   再说,中国共产党已经是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的、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巩固的,并有了自己领袖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大党,早就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生活中的决定因素。没有它就不行,由于党英明的正确领导,在短短几年之中,已经有很多伟大光辉的成就,载入我们的史册了,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我们每个人早已认识到光明的前途了,我在旧社会受到痛苦最多,我在新社会得到很多的自由和幸福,在贯彻知识分子政策中,我并且得到过许多优待,因此我没有任何理由反对中国共产党。不可以因为我对于一个党员或几个党员表示相信不够,或者有些意见,就说我反党。我是衷心拥护党、靠拢党的,我永远跟着共产党走。所指“不推翻共产党,知识分子没有什么出路”的话,谁有勇气说的,就请他来承认吧!我没说,我不能承认,并且我坚决否认,我坚决否认!   第五个问题:共产党前途暗淡哪一党前途光明?   我在发言之中只提“前途暗淡”四个字,上面没有“共产党”三个字,同时我是在搬用“离心离德”四个字之后,又接着搬用“前途暗淡”四个字的,都是搬用成语,绝非我自己创造,这个问题不能单独来谈,并下面问题中来谈,现在我就谈下面的问题:   第六个问题:离心离德前途暗淡。   这次犯了错误,这两句都是报纸上的。   我的原意,是从党员干部闹不干,青老教师闹走才提出的。中级干部多数闹不干,最初我是听范主任说的,他并且在全体会上也提出来了,教师中有闹走的,是教研组长向范主任汇报工作中听到的,都是那些人,范主任可能还记得,也不一定,因为时间已久。再一次,任司长来院作报告时公开宣布的,这里应该声明,任司长来并未找我谈话。以后,教务处组中心发言人(萧学博)说:“白森主任,朱青山科长,田国安科长,张学鹏团委书记,这些人都闹不干,不安于本院工作,贺国干科长闹不干了多年。”田径大组中心的发言人(石寿曾)说:“本院同志多是离心离德的”,又说:“不仅老师,干部也如此。”他们二人的发言是代表了多少老师!陈有源老师在水上游戏、球类和学科大组会上说:“中级干部连副院长的话都不服从”等等,这都是有纪录可查对的,难道说这都不是事实么,这都是李雨三捏造的么?   就老教师说,从旧社会里来,不知带来了几多肮脏的东西,但是,党仍然付给你们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光荣称号,又怎能“毒害青年”呢?又怎能不懂装懂呢?(教务科通报章瑞麟老师教学是毒害青年,章老师在教授座谈会上曾提出早就想走,大字报批评我是不懂装懂,我也闹走,并载记录中)别位尚不清楚。就大体说,闹走都是不应该的,但是,一个毒害青年,一个不懂装懂,同意他俩走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仍不脱离革命工作,同时对体育专业思想又是巩固的,何况调动工作地点,不是常事么?并不希罕。   就青年教师说,你们都是新社会中成长起来的,有的人连中学都是新社会的中学毕业的,党对你们费尽多少心血?党对你们寄予多大的希望?不是公费,就是津贴补助,毕业后又不叫你们自己去找工作,还照顾一定的志愿,寒暑假又不必担心被辞失业,连你们去工作岗位的车船票行李票都替你们安排的妥妥当当,到达目的地又不须自己到处找房子住,去时有人欢送,到时有人欢迎,如此等等,试问闹走的老师们,你们有什么理由不干呢?这岂不是怪事么?老年教师在旧社会未曾受得共产党员的教育,我认为尚且情有可原,而青年教师就大大不然了,想走的青年教师,真的昧着良心去干么?   再就党员干部来说,你们是先锋队员,你们在过去为人民历尽千辛万苦,你们为人民群众的生存,什么牺牲都是在所不惜,甚至于个人的生命,你们是最光荣的人,你们是人们最敬重最亲爱的人,你们不是时刻在教育着我们安心搞好工作,教育学生服从组织分配么?据说闹不干的已非一月了,这能说对么?为了以后更好的领导群众和教育群众,我请求闹不干的几位党员干部再不要闹不干,可以吗?   通过上述的情况,教师要走的大有人在,而中级党员干部闹不干竟占多数,同志们,同学们,我们就事论事,象这样如成事实,能说我院前途光明么?事实上,几个人不干,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上级党会另派贤能来的,谁也不能对党要挟,何况你没有什么理由来要挟呢?   我通过大家的帮助,认识到错误,从今后再不闹走,不把学院搞好,谁也不能走,谁也不能闹不干。   第七个问题:在鸣放中扩大共产党的官僚主义企图何在?   官僚主义是一种剥削阶级思想作风在党内的反映。它是资产的阶级腐蚀我们的温床,因而反对官僚主义不是反对一般坏作风的问题,而是一个政治原则的问题。是一个划清剥削阶级思想作风和无产阶级思想作风的阶级界线问题。党之所以要坚决和官僚主义作斗争,就因为它给党和国家、人民所造成的损失,确实很大。不可否认的,官僚主义在本院某些地方仍然存在着,虽已通过几次整风,官僚主义的思想作风,并未根除,损害国家人民利益的官僚主义事件仍然存在,所以党中央提出对官僚主义要进行长期的斗争,并且这次整风中特别邀请党外人士帮助。   反对官僚主义的办法,不外乎充分发扬民主,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通过群众路线,认真而深入的检查工作,整顿机构,健全制度,精简人事,克服忙闲不均现象,以及严格执行党和国家的纪律,和加强党内外群众的思想教育等等。   克服官僚主义,既然要通过群众路线,充分发扬民主并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党又特别邀请党外人士协助克服官僚主义,这是党对人民群众的利益多么严肃负责的态度?党对人民既然如此,人民群众对党能够不负责么?人民群众肯提出意见,这正是对党负责,对个别党员同志的热爱,因此不管是自己觉察到的,遇到的,以及别人说的,都应打消顾虑毫不保留的提供领导上参考,这才对头。至于意见提的多或少,那是不成问题的,领导上分析研究,自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可以理解为对个别领导人、对个别党员或几位党员同志多提些意见,态度又不够好,就叫做向党进攻,甚而叫做反党。我基于这样的认识,所以我不仅把自己觉察到的,遇到的,看到的,别人说的,新的以及旧的,全部呈上外,并且写信给欧阳雅戴士娟老师,而在了解游戏问题的同时又谈谈有关鸣放问题,以便从多方面可帮助领导克服官僚主义,这不能理解为到处放火(一共才两处),因为领导上的官僚主义克服掉,我们的学院就办好了。这就是我的企图。改不改官僚主义在领导,提不提意见在群众。我的意见是提了,缺乏事前的仔细考虑和分析。在方式、态度上,均未注意。有则有,无则无,把领导上的官僚主义扩大或夸大,对领导来说,都是丝毫无损的,因为领导时刻在为人民利益着想,又是时时刻刻教育着群众之人,他绝不会把提意见的人,当作坏人,不提意见的才是好人。这次整风运动中领导上叫我们提意见,是提领导上的官僚主义,不是叫我们专提优点,因此专提缺点,不等于否定了优点,因为这两种东西,都是客观存在,谁也掩盖不了,谁也抹杀不了的。我当时提出的意见,在情绪上确实不够正常,因而在效果上成为对党员的恶言攻击了,但是,我想领导上会实事求是对待这个问题。   第八个问题:你承认是右派分子的帮凶,作了谁的帮凶?做了哪些帮凶的事?   在我准备发言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有该打倒的右派分子。   我的发言之所以有某些部分是属于右派的言论,是因为有了右派分子出现,并经过大家帮着分析之后,我才明白的。如果没有右派分子,即使有,他们不做有计划的反动活动,我也检查不出我的发言中会有某些部分是属于右派言论的。通过反复的分析批判,我才认识到发言中某些部分属于右派的言论,无意中成为右派的俘虏,成为右派的帮凶,就因我发言中的某些部分和右派分子的言论有不谋而同之处。这都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引用成语、过甚其词的结果。因为右派分子是反党的、反社会主义,右派分子的言论是反动的,我的某些部分的发言既然属于右派分子的言论,当然就变成反动言论了。但是我并未反党,更未做到反党的工作。我是拥护党的,因此我不承认我是右派分子。   (我这样的发言,大家仍会不够满意的。是不是要我承认:“不推翻共产党,知识分子没有出路”是我说的。“十五人小组”是我组织的,“取消党委制”开过会并且是我主持的,这样,才能满意呢?)   是就是,非就非。实事求是,任何意见与批评,我都考虑。我承认说错了,并且早已认错。我今天当大家面前,再一次的认错。   这次反右派分子运动,对我进一步的思想改造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我再一次衷心的要求,要求大家大力的帮助,使我对大是大非得到更好更多的教益,使我在认识上得到提高,从而纠正我的糊涂思想,使我的无产阶级立场得以巩固下来,以免将来再犯错误,以便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感激大家的挽救,我想大家也是愉快的。最后我要高呼:   打倒右派分子!   党委制不能退出学校!   毛主席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來源:《右派言论选集(续编)》(中共湖北省委宣传部编,湖北人民出版社,1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