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批判右派分子钱伟长的大会上的发言   <清华大学、常迵> ## (常迵:清华大学无线电系副主任)   钱伟长今天的交代极不老实,一点实质问题都没谈到,我要求他澈底交代,从新作人。现在我开始揭发他: ## (钱伟长想从无线电系打开一个缺口)   自从钱伟长领导无线电系工作以来,他就处心积虑的想从无线电系打开一个缺口,把无线电系作为自己的园地,作为向党进攻的桥头堡。我是副主任与他接触较多。由於我的立场不稳,在政治上也接受了他的领导,整风运动中更受到了他的煽动,跟在他后边渐渐地走上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道路,发表了很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在这次反右派斗争中我犯了右倾错误,又包庇了他。我的错误是严重的,我要深入的检查,我愿意在这次运动里和右派分子钱伟长斗争。   现在已经很清楚,钱伟长是章、罗集团的文教先锋,在清华大学他正想通过无线电系占领全校,再发展到全国。这种反社会主义、反人民的毒辣阴谋是十分危险的,幸而人民及早的揭发了他。我很痛心上了他的当,成了他的助手,我现在来揭发钱伟长想占领无线电系的阴谋活动。 ## (在教学改革讨论中恶意挑拨党与群众的关系)   一,在教学改革的讨论中,钱伟长在知道了我的许多教学观点和他的看法有些相似以后,他就开始拉拢我。不管我提出什么意见他总表示接受。其实他对无线电系的教学内容是一无所知的。连无线电系有几个专业都不知道。从那时起,他就别有用心的挑拨我和党的关系,和对领导的不满。他跟我说:“我钱伟长的教学观点,全国只有哈尔滨工大和清华大学同意。”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还不清楚吗?这两个学校的领导都是教条主义者,没法说通。”他这明明是胡说,全国有这么多大学,他怎么知道都同意他?在我们系里讨论教学计划的时候,他就造谣中伤,挑拨我和系里党员的关系,他说:“党员的意见听不得,意见都是党委布置下来的,党委讨论有了结论,下面只好贯彻”。他还无中生有地说:“反驳我的文章都是陈舜瑶组织的,布置了打手。”这些话我先是半信半疑,说多了也就信以为真,上了钱伟长的当,犯了错误。系里的工作受到损失,我是应当负责的。钱伟长利用他的职权挑拨党群关系。这是非常恶毒的。在教学改革讨论座谈会结束前后,钱伟长抓紧无线电系作为他的小园地,我有事找他,有求必应,如我说:物理课教学力量不强,他说:“我去找吴有训,数学呢,他说去找华罗庚,半导体呢,说去找科学院等。他尽量表现得他很关心我,进一步拉拢我,我认为他领导的还不错。实际上是吹嘘,他根本没作什么实际工作。利用波兰专家来校参观的机会,为他所领导的无线电系大事宣传。后来他又找新华社和北京日报为无线电系作宣传。他的这种搞法就是别有用心地把无线电系吹起来作为政治资本,便於他向学校进攻。一个科学家、教育家是否都是吹起来的呢?他自称是教育家,就问他,我们无线电系难道是你给吹起来的!他刚开始到无线电系工作就明目张胆地攻击领导,说了侮辱蒋校长、张维、陈士骅和陈舜瑶几位同志的话。说学校怕检讨教条主义,就组织打手打他。我当时听了很不安。因我已受到钱伟长迷惑,分辩不清事非,又有些半信半疑。当时我只把钱伟长有很大的不满情绪向领导反映,后来校长花了很多时间,很诚恳很仔细地向他作了解释,从这条事情可以看出党不是没有作工作,对钱伟长也并不是没有教育,不过他站在反党的立场上,这些都听不进去。后来他说“此话是为了整风,蒋校长想过关”。当时我想他没良心,现在看来这是立场问题,和钱伟长这种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人怎么能讲良心呢。我那时对教学改革讨论是两条路线的斗争还没想通。记得我和钱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挑拨的说:“说我不学习苏联,这还不是拿大帽子压人,扣上我一个不学习苏联的帽子,就把事情打回去了。”因为我那时已经成为钱伟长思想俘虏,不相信党。这些话我都听了进去。并且在孟昭英回国以后,我和孟昭英谈到“教学讨论”的时候我还说道:“一个教学问题也说成是阶级斗争、两条路线,这真是教条。”我现在想起来,当时钱、孟和我都绝对的否认教学讨论是阶级斗争的问题,而我们当时做的事情又是怎么样呢?孟昭英一回国,我找孟昭英谈系里新专业的设置问题,教学计划的修订问题。当时,因为我是刚从高教部开不定期会回来,已订出了计划,我赞成无线电物理系电子学是属於技术科学范畴的,而无线电技术和电子器件是属於工程技术方面的,前者是培养技术科学干部,而后者是培养工程师。孟的意见不同,他赞成全部都是属於技术科学范畴,甚至无线电物理和北大的无线电物理没有差别。有一天,钱到我家来,问起孟对一些教学的看法。钱就对我说:“以后这些事你不要管,由孟来管,他有办法。侭快找他来同我谈谈,我们要取得一致的意见。这样,在向校领导汇报以前,我们几个人先取得了一致的意见。也就是形成一个联合阵线,这还不是反社会主义的路线向社会主义的路线进攻吗?钱还说道:“我给孟昭英到校长那里讨只令箭,以后系里都应该听孟先生的。”这还不是很清楚,有领导有计划的去行动吗?我现在想起很痛心,我已经和右派分子在一起,在文教战线上,不仅是摇旗呐喊,而是做了他们向党进攻的有力助手。 ## (在整风中钱伟长疯狂地向党进攻)   钱、孟在教学问题上意见一致,在政治问题上也是一样的。因此,到了整风期间,钱、孟想借整风机会,大胆地向党进攻。在系里,孟表现得独断独行,目空一切。想把系里的党领导压下去。而钱伟长则在系外、借系内宗派主义的问题,大肆渲染。做为向党进攻的口实。里应外合,配合得很好。就在这时,钱伟长不但自己到学生自由论坛上讲教学问题,还鼓动孟昭英和我去给学生讲话。这无非想争取群众,和党的教学方针相对立,想把党的领导给挤出去。钱学森来校作报告后,我对钱伟长说报告很好,钱伟长说这个报告是我请来的。并说这个报告有很大的影响。在6月2日的晚上,何成钧到我家、钱伟长家谈大鸣大放的问题。何成钧大谈皮毛问题,钱伟长那天大谈所谓宗派主义问题,说:“蒋校长如果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话应该让他到大礼堂公开检讨。这还象话。”“什么地方党员多,什么地方就有宗派。工程物理系是党员窝子,一个宗派。何东昌不让何增禄做系主任,这就是宗派。”“蒋南翔搞青年团,走的是青年路线,我偏要说“依靠老教师,看他怎么办”。”无线电系也是宗派,搞取而代之的计划,排挤孟昭英。   “当无线电系教师座谈会在新清华上发表以后,几位教师对部分党员有些意见,这本来是一些无原则的纠纷,钱就乘机大肆挑拨。他说:“赶快出张大字报,要写得很厉害,写新清华歪曲事实,断章取义,我们概不负责。”目的是为了引起群众对新清华的不满。我当时没有听他的话。我说要团结,当然我当时指的是无原则的团结。但过了半天,晚上写大字报的时候,钱又另出了个主意,教我们加上一条“我们是忠心热爱党的”,他说这样就戴不上帽子了。这正是钱伟长的两面手法。他还对我说:“这件事一定要争到底,你没有经验,这是个政治问题,政治包袱你背不起。这件事闹出个结果,不是孟昭英走就是李传信走。”当我不听他这些挑拨的话时,他就说我对这些人太温情、太善良,是不成的。钱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让他所依靠的老教师孟昭英走,而是要藉这个机会把李传信赶走。也更没有想到:对右派分子也不会温情主义的。此时我要搞系里团结问题,系里的党员忽然不去我那里了,我很着急,李传信等去我家,我爱人把他们骂了一顿,钱说你骂得好,这些人就要这样教训他们。   6月中宝贝贴出大字报的那一天,晚上12点,我已经睡了,听到钱家小孩在门口吵吵闹闹。我爱人以为钱家出了什么事,赶快出去一看。知道钱带着小孩去贴大字报。钱伟长见我们门还开着,就跑了进来。象疯了似的,大骂一阵,“今天一晚大字报贴了满墙(指第一次质问钱和章伯钧的关系的大字报)。问题很清楚,就是要打我,反正抓不着我的小辫子。整风整到我的儿子头上来啦!这件事我要告诉周总理,不是我滚蛋,就是蒋南翔滚蛋。我向周总理辞职,允许我辞职就算啦,不允许我辞职就得说个明白。”我当时莫明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发火,以为大字报说得很厉害。第二天我才知道是几张让钱伟长表示对章伯钧的关系,可是钱伟长当时对章伯钧一字未提,这里面不是很有鬼吗。他还说:“走,一定要离开清华到科学院去。马大猷还不是和校长闹翻了,现在在科学院还不是一样。做研究工作比教书好,你也走!孟昭英反正已经在科学院。让马世雄也走。我看还有许多人要走,看蒋南翔怎么交待。” ## 对於钱的发怒,当时自己以为突如其来,莫明其妙。现在很清楚了。   人民的拳头已经打到了他的要害。他就好象被击中的野兽一样狂吼起来了!可是他那时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他还在利用时机,挑拨离间,他所用的就是拉拢、吹嘘、挑拨离间、威胁、利诱的手法。现在是你就范的时候了,人民的力量决不允许你再为非作歹了。 ## 无线电系在钱伟长领导下,搞得乱七八遭。我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 (钱伟长在无线电系中发布了很多资产阶级思想恶毒)   二、钱伟长的资产阶级教学思想和科学研究思想给了我很大的毒害。我并且在无线电系教师当中散布了这种毒害。我现在要控诉钱伟长给我和无线电系的这些毒害。   (钱伟长的反社会主义的教学纲领和科学研究纲领,大家已经知道得很清楚。我只来揭发他对我说过的一些带有毒素的言论。)   钱伟长曾经对我说: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从实践中总结理论的时代,而是理论来指导实践的时代了,例如同位素的应用就是这样。因此,钱伟长就下了这样的结论,在教学中我们应该特别着重理论,科学研究中也应该特别着重理论。科学研究的题目,应该从文献中去找,而不一定要从生产中去找。这完全是“理论脱离实际”、“理论脱离生产”的资产阶级的一套东西。这是完全不值得一驳。   钱伟长跟我说过不止一次,“我培养研究生是不允许研究生参加社会活动的。只能上哲学课,最好是关在屋里,不问时事。等稍出一点头,才能允许他出去活动。例如胡海昌,现在很多地方请他讲科学研究经验,现在我对他也放松一些了,因为他已经出了头。”钱伟长就是这样的“名利观点”。   钱伟长对“先红后专”的看法是很不同意的。他说:“一个人红了以后,也就专不起来了。”无怪乎他不收党员做徒弟。无怪乎,他要科学家和教授要决定自己的徒弟,这和他一贯反对青年的政治思想教育是一致的。他让青年人“单纯搞业务”“脱离政治”的看法,危害性很大的。我举一段对话:   有一次,钱问无线电系系秘书韩丽瑛说:“你做科学研究吗?”   韩答:“在做,做得很慢。”   钱问:“你今年多大了!”   韩答:“27岁”   钱说:“你还有三年,就到30岁啦!现在应该抓住时间,少管事,钻进去”。   韩听了这些话以后,对系秘书的工作,一度感到厌烦,当然很快也就好了!   我们试想一想,如果我们培养出来的干部都是脱离政治的。他们还会献身於祖国的建设事业吗?他们在工作岗位上能够不闹情绪吗?我们试想:若有一年毕业的干部都是这样,那么这一年的社会主义建设,一定会瘫痪的。这些毒害是十分毒辣、也是十分危险的,这就是章罗集团的攻心战术。   我半年来受到钱这种思想毒害,也渐渐地走上了资产阶级的道路。逐渐脱离政治,厌烦行政工作,一心想搞学术,不愿参加政治学习,放弃组织生活,想关起门来念书。一年前还曾考虑过入党的问题,而过了半年,就认为自己幸亏没有入党。愈陷愈深。党教育我已听不进去。这样就逐渐地发展和党对立起来。在许多地方,模仿了钱的做法,散布了毒素。因为党不允许走这条路,当然也就挑拨了党群关系。最后又讲在学校里应该以学术为中心,行政和组织应该放在后面的错误言论,这些思想和活动都是和受到钱的影响分不开的。   我现在检查起来,痛恨自己的立场不稳、中了钱的糖衣炮弹,使我远离了党,我对不起党对我信任和教育。我要坚决地和右派分子钱伟长划清界限,消除他给我的和我散布的毒素。在钱伟长一天不站在人民的队伍里来,我一天就把他看做敌人,我一天就不理他。    来源:1957年7月18日《新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