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月琴对党团组织的看法   <电力部、林月琴> ## (林月琴:电力工业部北京基建局财务科科员、共青团员) ## 一、对党团组织的看法   1.提了意见,要是采取打击报复的办法,如何办理?打击报复不一定通过党组来打击的,这是很可能发生的,将来什么事还不是由党员向党去汇报,群众遭到打击报复向谁去汇报呢?   2.有些对党员的意见,党的领导不知道,群众提了意见,经党员在领导上一辩就完了。   3.×××入团说明二个问题:一是党内内定,一是群众不能给团员提意见。入党入团只要内部决定,群众再提意见也不会接受的,大会举手通过是形式。   4.在党团内没有民主气味,党里也好团里也好,都是包庇自己缺点的,是有宗派主义的,只要党团认为这个人好,群众有意见也不会接受的,提了会认为是打击团员。   5.黄锦提出“那个忠良有下场”(意即现在忠良无好下场),她说:团里也有这种现象,×××原来是团小组长,现在也变没有了。 ## 二、对整风和反右派的看法   1.有人说:“整风成了整我们了”,她同意这个说法,就像是骗我们说话,说完了又来整我们。   人民日报是党报,说葛佩琦这些人提出是反共言论,恐怕其他报纸也会这样说,人民日报这样一提,下面就会“群起而哄之”,我认为这个帽子加得太早了,应到一定阶段再下结论。过去群众看过葛佩琦的发言中有些可取的,这么一登,也不敢说了,要说就成了反共言论的拥护者了。   2.当报上开展批评右派时分子时,她也感到情况变了,现在开始进行批判了,大约是要“收”了,她很同意费孝通的发言,说“现在有矛盾,一个是要提意见,但提出来的又要是正确的”认为这话很符合她意。那时局内提出我泄露了组织内部的事情是对党不利,我就想:在开始时又动员我打破顾虑,做到知无不言,现在又批评说这是不应该讲的,这到底该怎么办?所以觉得费孝通的话很有道理。   3.报纸一开始批判右派分子是有计划有企图的,反党反社会主义,我想,是不是有这么严重呢?报上的读者来信是真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这是反党呢?为什么要断章取义的看这些人的发言,而不看他的总的精神呢?右派分子黄锦说反批评是断章取义,那时我也感到反批评有问题,有些“人家说东他说西,离题太远”的感觉,因此对他这句话,也认为不错。   4.整风开始了,又开始反右派,那时由於我把左的看成是右的了,我认为反批评是不对的,是党的宗派主义,我还想:党不是不怕暴露缺点吗?为什么人家(指右的人)提了意见又要反击呢?我感到如此下去,整风是整不好了,缺点也就不能改正。   5.反右派把大家意见全批驳了,都不对,我对整风很失望,如果这样继续整下去,我就不想留在团内了。   6.有人说:“搞别人不和风细雨,整自己就和风细雨”。我很同意这说法,不用惩办的办法,就不能教育别人,我认为现在运动用的和风细雨,开小组会,个别谈心,是因为过去运动开大组会斗争方式不好,有些偏差,有付作用,因而中央发现不如用和风细雨的方法收效更大些,这次整风运动也就是吸取了以前运动的经验教训,总结了过去暴风骤雨方式有缺点,才改变了方法,过去开大组会,有付作用,起不到治病救人的效果。 ## 三、对右派言论的看法   1.觉得葛佩琦很直“杀共产党人”说的真痛快,没掩盖,对这些露骨的反党言论很感兴趣。思想上检查起来,对越反动的言论,越感到痛快。   “党不好应该杀”,我说这不一定就有问题,说话不转弯就有问题?还不是说现在就应该杀,党现在还没有到杀的地步,将来可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三大主义这样发展下去,泛滥下去,腐化了就会变质、会被人民推翻的。党不好的话才会杀他。每一朝代开始人民都会欢迎他,变了质人民就会推翻他,从历史发展上看是这样。葛佩琦这样提是合乎历史发展。   2.葛佩琦是说统购统销和肃反运动搞糟了,而不是说搞错了。人民日报对葛佩琦提出的“生活没提高,猪肉买不到”等问题,应该拿具体人具体事来说明争论,这样才能说服人,至少能说服我。假如只说葛佩琦是站在反社会主义立场,这样说没有说服力,若用压制的办法不让他心服口服,并不能解决问题的。   党团起便衣警察的作用,我觉得葛佩琦把我的意思也说出来了,肃反运动是有偏差,搞糟了,对××就是追逼,是冤枉了他,要求给他平反。   3.储安平说“全国各科各组都按上个党员作头”。我不同意全国,但觉得在个别单位,也不能说没有。   同情储安平说“不知道知无不言本身还有个界限,如果晓得我就不说了”,我也有些感觉。以前是叫“知无不言,言者无罪”,现在好像说错了不行。 ## 四、对肃反运动的看法   1.肃反是盲目利用群众,组织上如何布置,我就如何说话,当时我是积极分子,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是被党欺骗被利用了,党是做错了,希望党以后不要再那么做了。   2,我对肃反顶反感,不愿意肃,我不愿意交待问题,也不愿意谈××公司与××的关系,组织了解,掌握每一个人的材料没有必要,认为肃反根本没有必要搞,没有必要那么斗,也没有必要去追问那些问题。我过去并不是愿意和反革命分子斗争,而是被迫才这样做的,在那时我如果不说话,也可能以为我也有问题,所以是盲目的跟着组织走,是被党利用。   肃反时对×××认为没有必要斗他,斗他是没有什么根据的,是追逼,过火,让人很难受,下不来台,坐在那里顶可怜,但当时不敢暴露这些思想,否则要受批判的。   肃反时搞×××是冤枉了他,既然结论上说他没有问题,那就是原来提的揭发材料都不符合事实,当时群众不一定了解他有问题,发言也不普遍,都听核心小组的人说,党利用群众,群众盲目的跟着党走,在起哄,积极分子就是在会上说谎,党让怎样做,就怎样做。   3.对敌要狠,对干部要审查,大组斗争,这些原则方面的问题,我都是反对的。   4.我认为肃反时不一定真的掌握材料,例如×××只是根据他自己说的坐专机之事,才搞他的,也例如我在肃反时说×××有问题,也不一定有材料的,有些事你不说倒好了,也不会来搞你,有的说了,像我从前写自传,写了叔叔是反革命,亲戚在香港,就一直追你给你的影响,实在是麻烦,所以在写材料时就不想写,省得看档案的见了,就要问思想影响。   人事部门不懂得旧社会的当时情况,而是根据别人的自传写什么,就追问什么。以前我不知道是这样,如果知道的话,我就干脆填上个大学毕业到土建公司,以至如今,其他我都不写,他们也不知道,少惹麻烦。   5.给外国人写信署名一个“你的忠实的朋友”也成为肃反被整对象。    来源:《想一想,对不对》(第三集)(电力工业部整风办公室编印,1957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