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为什么无畏——写在整风运动中

　　<西南师范学院、郭益先>

## （郭益先：西南师范学院中文系1957级学生）

## （一）（摘要）

　　1．“肃反运动扩大化了，肃反运动是组织上小题大做，先把你当成一个反革命分子，然后来一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肃反时每组都要搞个重点，我也就是重点，肃反运动搞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处处感到威压，组织上并派小周[指周锡昌同学，肃反时的组长]来审问我。要是派个公安局的同志来审问我，我还没说话。江永秀（揭发他丑恶历史的同学）造谣党组织「整」他。

　　2．党员只会喊政治口号。有人没入党还能接近群众，也还有几个知心朋友，生活也朝气勃勃的，但入党后就变了，一天就谈思想问题，连笑也要有原则性。

　　党员入党是在会上激动地说几句话，过节日给领导写两封信，平常很听话。

　　吴运发（党员）是宠儿，“皇亲国戚”，“党员专横拔扈”。

　　刘同记[院党委组织部副部长，曾任中文系支部书记]是“新官僚”。

　　刘扬烈之流是专门咬同学的狗。

## （二）障眼法（大字报）

　　这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在“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等的小说中，看到的什么“撒豆成兵”，想来应该就是“障眼法”的一种了。那情形是这样：会这种法术的人上阵时不带一兵一卒，只携带一口袋豆子，对方来接战时，喊声“呀呀呸”撒出豆子，马上就是千军万马，这威势也就把对方吓走了。如果有猛将敢来挡一阵，挥刀砍去，于是就会听见有东西“毕剥”落地，破绽也就露出来了。不过没有戳穿时，也很能吓人。

　　有一向，在大鸣大放中，有个别办小报的人也很会这一手。你看那报的上面，一时一个编者的话，一个读者来信，有时又是一个新的笔名，有时又是一群学生，真是“千军万马”“声势浩大”，不过也总有人知道底细。从那文气上语气上，看出了编者、读者、作者，……原来都是那一个人；而不知底细的人，可就上了“障眼法”的当了。不过这比撒豆成兵还贫乏，“撒豆成兵”是一颗豆子变个人，而这里是一颗豆子兼数用，也就是说，豆子也没有多的几颗。

　　报纸搞到编者亲自来充读者，报纸其不得人心，也就可想见了，若这报纸不改变方针，获得真正的群众，只靠障眼法来摆架子，终不免会露出破绽来的。

## （三）虚花两朵（大字报）

　　1．夺牛

　　过去有个故事，一个农夫的一条牛吃了别人田野的草，田主竟将这条牛夺走了。听了这，谁都会以为过分了吧，但是在今天曾经立过大功的共产党有某些缺点，竟有人借此夺走共产党的领导权，大家又作如何想呢？

　　田主决不是不知道不对，他强词夺理，是想贪得那条牛；今天的右派分子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偏要颠倒黑白，想贪得的恐怕就不是这一条牛了。

　　2．医生和巫婆

　　医生和巫婆都说，自己能给人治病，不过好的医生我们称之为“国手”而巫婆我们称之为“骗子手”

　　医生在患者需要时就拿起解剖刀，为病人割去癣疽和毒瘤，有时患者不免感到痛楚，但对病者总是有好处的。

　　巫婆既不动手术也不开药方，只是念了几句背烂了的颂赞之词，在外国是耶苏救主，在中国是皇天菩萨，有时还要载歌载舞，让病人真是平安大吉了，可是巫婆总是一天天少起来，终于绝迹，因为“骗”总是不长久的。

　　不过有时巫婆会喊：“你们看呀，医生动刀子呀；……”这一类是必须要注意的。在今天的整风运动中，我们党需要是医生，一切骗子手滚你的蛋吧！

## （四）佞幸列传（大字报）

　　刘扬烈者中四甲班之“积极分子”也。其人有“皇亲国戚”准党员之称，素以趋炎附势、舔肥捧场为能。其为人也鄙，众所恶之。

　　刘公在我班鸣放过程中，不参与鸣放，于昨日偶吠一声，便落荒而逃，不敢争辩，其情可知。此公在会上反诬别人鸣放同学无自我批评之精神，诬蔑同学助党整风为变相斗争。对三大主义[注一]则绝口不谈，可谓道貌岸然矣。

　　昨夜，“文科论坛”大鸣大放，董老师发言之后，有一闯将，未经五人小组许可，猛然登台，此何人即刘公是也，公张牙舞爪，声嘶力竭，曲解董老师之发言，转移鸣放之目标。某老师[注二]本欲鸣放，见公威势甚炽，乃推病而走，其危害鸣放之深可谓甚矣！其人虽少，其害实大。故为之立传，以敬。

　　赞曰：名为爱党实为害党，若要鸣放，害虫除光。

　　[注一]右派分子为了抵抗群众的反右斗争，诬蔑说反右积极分子“对三大主义则绝口不谈”。

　　[注二]指在场的右派分子曹慕樊。

## （五）看看你们所支持的刘扬烈（大字报）

　　自六月六日晚，刘扬烈向董时光老师杀了一枪之后，忽然成为仁义一时的人物。有些人不惜大吹大擂为他捧场，可惜捧出来的是个小丑。

　　在会上刘扬烈高呼他出身地主阶级家庭，坚决拥护政府没收他家全部财产，可是这是谎话。在土改中他就失掉立场，辱骂农民，曾受停止团籍之处分，刘扬烈高呼“爱党”，可是他在“鸣放”中对“三大主义”轻描淡写，对班上专横拔扈之党员的缺点只字不提反而诬蔑同学在“变相斗争党员”“鸣放者没有自我批评之精神”。此外，在班上之言行不符之事实甚多。我们想“榴弹炮部队”给他—个“伪君子”的帽子是一点不假。

　　在我班三角恋爱事件中，同学们向市委写了检举信，他说“这是瞧不起西师党组织”。我们班上的“十个钟头的斗争大会”，骂同学是反革命份子的是他。因为当时官僚主义的领导在向同学开火，他当然也就会顺风使舵。他的对象刘健芬（党员）被评为优秀生，他认为她在院刊上写了肉麻的文章次捧，其实是夸大其词，有些“优点”，连刘健芬也未必承认，我们想佞幸列传的作者给他冠上“趋炎附势，舔肥捧场”的美名，也还是恰当的。

　　我们不完全同意董老师的发言，但我们认为刘扬烈的态度是恶劣的，有意歪曲董老师的发言。不以理服人而给董老师扣“诬蔑党”的帽子，其凶焰之甚是有目共睹。当时即有老师见势不对推故而走，此后邀请老教师座谈时，有些老教师即一再表示，如有同学要当面争吵，便不愿发言，这难道不是对鸣放有害吗？害而加之以虫其害也就更为形象矣！

　　佞幸烈传的作者是有事实有根据的，没有使用屠刀，也没有使用鞭子，只不过如实揭发吧了。我想这不能和“卢郁文的恐吓信事件”和“刘毒蛇颂”的标语联系起来吧！假若把这种不同的东西混同起来，不针对具体问题出发，我们只好认为他是在乱舞指挥刀砍杀了。

## （六）贼喊捉贼——评寻人启事（大字报）

　　1．我们给刘扬烈作过传，就过刘扬烈“趋炎附势，舔肥捧场，”但我们有事实根据（请看今天贴出的“看看你们所支持的刘扬烈”一文）“寻人启事”的作者先生们，把我们和“刘毒蛇颂”联系起来，说我们在杀人，这真是诬良为盗。为什么要诬呢？因为把这罪名加大些好开刀。屠夫就这样把猪养状了来杀的。

　　2．“寻人启事”的作者先生，很为“卫道者”鸣不平，我们知道这些“卫道者”一开始就对“试问”报围剿而不打“三害。”“七个打油匠”说他们是“手拿橡皮鞭，高举理论牌”是评得不错的。“寻人启事”的作者先生们为“手拿橡皮鞭”者辩护，是为什么呢？解释只有—个，“物以类聚”。

　　3．群众在运动高潮时期，大胆而尖锐地揭露“三害”，现在转入为党提建设性的意见的时候了，而“寻人启事”的作者先生们就认为自己独霸战场凯旋而归了。他们很有古代统治者扫平四海狼烟，登上宝座搬歪了雉鸡翎子之势，其实不然，我们还活着，我们要继续打“三害”，假如“卫道者”还要卫“三害”，我们还要和他战斗。现在我们不禁要问，在运动高潮时期，你们为什么不揭露“三害”，那时你们的“尸首”又在那个角落“发臭”呢？现在你们僵尸复活了，来放马后炮了！这也算英雄吧！

　　由以上看来，寻人启事的作者先生们正是“死尸”“屠夫”“拿鞭子的人”，但他们为什么还要等死尸呢，贼喊捉贼，这种例子古已有之呀！

## （七）平地雷  赠尚在睡大觉及躲在书斋中的朋友

　　看你睡得多么香，

　　刚番—个身，

　　呼噜噜睡着了。

　　难道你没有听见，

　　窗外如此的喧吵，

　　看你的书本堆得多么高，

　　淹齐了你的脖子，

　　遮盖了你的眉毛，

　　难道你没有看见，

　　面前出现了怪妖。

　　有人要推番你的床，

　　有人要掀掉你的书，

　　等你睁着眼时，

　　已经胡里胡涂的死掉。

## （八）我为什么无畏——写在整风运动中

　　我是一支木船，

　　我就不怕风浪的颠、簸。

　　在阳沟里行驶的只能是些橘子皮和花生壳。

　　我为什么这样无畏

　　因为共产党在船尾掌舵。

　　我要在右派份子的嘴里投下炸弹，

　　我要在顽固的“三害”虫身上喷满毒药。

　　仅管他们口口声声要来“寻找”，

　　我几时又曾躲过？

　　我为什么这样无畏，

　　因为我是在人民的天底下立脚。

## （九）两个拳头作战

　　古时候的名将能左右开弓，电影《扑不灭的火焰》当中的抗日英雄蒋三是个双枪的名手，我们今天也会两个拳头作战，当我们轰轰烈烈打三害时，右派分子乘机而起，以为我们抽不出手来，但是我们现在给予他们有力的回击了，我们反对右派分子也不忘记除三害，如果我们的手被敌人死死拖住，使我们不能帮助党，整风运动便会流产，敌人便会得其所哉，敌人想我们顾此失彼的，因此，我们应该两个拳头作战。

　　（来源：《西南师范学院资產阶级反动右派言论汇集》第二辑，中共西南师范学院委员会宣传部西南师范学院马列主义教研组编，1958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