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传部是不管部,文化局是动员局!——在市委召开的文艺界座谈会上的发言   <重庆、蔡炎>   [编者按:蔡炎系重庆市文工团话剧演员,解放前先后在国民党航委会“神鹰”剧团、伪行辕政治部“前锋”剧团、“剧人之家”(其成员均系胡匪宗南部下的反共分子)和国民党军校“血花”剧社等极端反动的戏剧团体中任职,由普通演员,一跃而成为“红小生”,“名演员”,擢升“国民党少校社员”,“剧人之家”的“副社长”,曾演出过“铁骨忠魂”、“虎河血泪”等极端反共的“戡乱戏”。解放后,即参加市文工团。几年来,一直坚持反共反人民立场,对党和党领导的艺术事业深怀仇恨。在大“鸣”大“放”中,他一方面打起帮助党整风,反对“三大主义”的“旗帜”,恶毒地污蔑党、向党进攻;一方面与四川省人民艺术剧院右派骨干分子王克勾结,密谋筹划,组织所谓“自由剧社”,企图拉垮四川省人艺、市文工团等党领导的艺术团体,以达到篡夺党对戏剧事业的领导权的目的。这个发言,就是他公开“放”出的一支向党进攻的毒箭,蔡炎在这个发言里,运用了右派分子惯用的造谣、污蔑的技俩,对党的领导和党组织进行了恶毒的诽谤。]   很多同志知道新社会的特征是公有制,知识分子的特征是:在旧社会越受打击越恨国民党,在新社会越受打击越爱共产党。   我在小组会一言未发,我之所以要在大会发言,是要造成社会舆论,因为文工团干部善于歪曲一切。   文工团的具体问题大家谈了,但在看法上以为是李、田个人之间的问题。我认为不是的,而是党的整个作风。它象“虎列拉”一样传染人,从党内传染给群众了。文工团存在着的矛盾,主要还是三大害——宗派主义、官僚主义、主观主义。李与田之间有矛盾也好,没有矛盾也好,群众都是受迫害的。李是煤油大王,田是汽车大王,二人斗法,劳动人民(群众)受压迫。李与田过去曾团结得很紧的,在对群众的宗派主义这一点上,是诚诚恳恳一致的。   文工团宗派主义非常严重,已经把党和群众分开了。李庆升说过:“省艺党的工作多坏呀!那么多盟员。”这说法影响我,我曾经有一个时候靠拢党,而认为民盟是落后的。文工团不只是李、田个人之间的矛盾。党员包办主角,好象是文艺思想问题,事实上是宗派主义。党员演党员,非党员演非党员,演反动派难道就是反革命吗?说不通吗!“伏”〔注(一)〕慰问解放军演出,介绍到党员时,就有声、有色吹他们的经历如何如何,那年入党的,介绍到我时,就说:“这是反动派”。我不知道这是何居心。我很不愿出席一些会议。文工团流行一种说法:“党的舞台”。好象历史上党是扮演主角,在舞台上党员亦应该包办主角。非党员演主角,好象就是党成了配角了。文工团那个戏的主角不是党员演的?〔注(二)〕   党员演主角,是为了提高党员的社会地位,这不是宗派是什么?党员争主要角色事实很多,田广才争“同”剧的‘孟’就是例子。〔注(三)〕这里还有窃夺劳动果实的事实。“四十年的愿望”的导演,李是挂名的,“伏”的导演是赵锵、冯维,后来加上了田广才,因为他们都是党员。   1956年全国话剧会演,得奖的六个演员都是党员。   得奖后,田、刘捐给资料室几十元,到处宣传,结果申请补助比捐的要多得多。   群众有成绩,不敢承认,好象不是党的成绩似的。曹樱的“小东西”表扬了一下,但又说她是:“昙花一现”。曹樱去拍电影,文化部的通知在李的枕头下压了八天,我们写了报告15天不批下来。这里,也有宗派主义的问题。   王大虎在报上批评了雷南的“陈白露”,纪慕弦就说:她气质好,西南第一。   党员同志是怕群众有成绩。我与曹樱合写了一篇关于喜剧表现手法的探讨的文章,涉及了“西”的导演、处理。〔注(四)〕我们为了研究问题,准备了两个多月,参考了三十几种外国表演理论。写好后,找田广才提意见,田只看了原稿,没看修改稿,田说:“要我用别名发表”;并说:“内部矛盾不要拿到外面去谈”。   (党员名利思想非常严重。党员要求入党,是因为入了党,演不好戏也受欢迎。纪慕弦对我说:“你快入党吧!入了党,戏演不好也会论好。”〔注(五)〕)   文工团党群关系不好,贯彻群众路线亦成问题。“三反”“五反”得不到群众的信任,“三反”时主席团就没有一个群众。   上述种种都是宗派主义。   文工团长期以来,形成家长式的领导,个人代表党,从个人声望来领导群众,大家认为只要得到李的信任,就有发展。这从解放以来,到现在一直未打垮这种个人领导。由于不从党的政策出发,形成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工资问题,王枫、曹樱十一级,而郭莘华亦是十一级,因为郭为李所喜爱,又是青年团员。   青年文工团、军区来的同志受到排挤,好象林冲刺取沧州一样,先来一百煞威棒。说:“文工团有它自己的特征,有它的水平”。好象这些人就是在“水平”之下似的,就把这些人搁在一边。   文工团的水平,“伏”是高的。但是一天天垮下去了。这是因为行政干涉艺术。以团长、队长的身份来干涉艺术,说这是“党的午台”,他要怎样就怎样。导演无决定演员的权。我以为这应向莫斯科艺术剧院领导学习,党的领导应很好作导演的思想工作。另外,党员不虚心,不理解艺术。李庆升就说:听我的就是史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文工团这几年在表演上自然主义严重,但却不加分别批评别人是形式主义,这是由于党员对艺术的无知。以为把生活中的东西抓在舞台上来就是现实主义。   新老演员有矛盾。青年与老年打不拢。陈丽娟在台上背台,我告诉她应改过来,党员就说:“不听他的,要生活。”   对我的表演就是批评、斗争,我还有什么情绪来与青年演员谈艺术呢?宗派主义,亦是造成新老演员之间的矛盾的原因。现在老想青年演员拿现成货,任何人都有成长过程吗!现成货是没有的。   文工团的问题长期没解决,与上级的官僚主义有关。宣传部是不管部,文化局是动员局,文艺处是列席处。   文工团抛开了文化局,对文化局根本看不上眼,文化局到今天仍领导不起来。由于个人领导的关系,文工团领导是欺上压下,下情不能上达,上情不能下贯,上下不通气。我曾写了个报告要到军区去,李庆升说:“任市长说了,那有男的跟女的走!”这是借领导来压人。还有对“日出”第三场翠喜坐不坐在胡四身上的处理,李庆升说,要等任市长来决定,是突出的例子。   上级对文工团的看法问题:肖局长在最近一次动员说:是极端民主化。我说应该看看刘少奇同志的报告,极端民主化是由于极端不民主产生的。   首长来文工团只晓得跳舞,不关心群众疾苦,不深入下层,坐起汽车来,又坐起汽车去了。不知道我们在受苦受难!   最近有一件事,是很好的漫画题材。彭涛同志到团内来跳舞,李团长在舞场门口象拉壮丁似的,只拉了十几对人进去。同志们都有意避开了,或看电影或逛马路,回来问:走了没有?说没有走!他们又溜了。我们写了一首打油诗〔注(六)〕,在团内流传。   诗云:哗啦啦,打罢了头通鼓,大小干部忙得苦!   哗啦啦,打罢了二通鼓,烟茶酒肉忙得苦;   哗啦啦,打罢了三通鼓,摆开麻将大家赌;   (哗啦啦,打罢了四通鼓,陪着首长来跳舞;)   哗啦啦,打罢了五通鼓,只听得汽车喇叭一声,呜!   〔注(一)〕指市文工团1954年参加全国人民慰问解放军工作,演出话剧“尤利斯·伏契克”。   〔注(二)〕“党员包办主角”,“党员演党员”,“非党员演非党员”,是不符事实的。文工团党员是有演主角演党员的事实,但党员亦有演特务、叛徒、日寇、地主流氓的;群众也有演主角的,就是蔡炎在“伏”剧中演的“标姆”即是主角,其他很多戏中他都是演主要角色,非党群众亦有演过党员的。蔡炎的这种说法,纯系带挑拨性的污蔑。   〔注(三)〕“同”、“孟”是指:“共甘同苦”一剧中的主角“孟时荆”。   〔注(四)〕“西”,老舍剧作:“西望长安”。   〔注(五)〕这完全是捏造,纪慕弦是与他谈过入党问题,但根本未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注(六)〕团里根本没有这首打油诗,打油诗里所说的事,也是捏造的。   (来源:《重庆市右派言论选辑第五集》(内部文件,只供领导同志参考,请勿外传和翻印),中共重庆市委宣传部办公室编印,195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