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津市高等学校讨论处理右派的方针政策的情况   新华社天津15日讯 天津市六所高等学校正围绕处理右派的方针政策,开展群众性的大鸣大放大辩论,右派分子们也集中起来进行讨论,并继续写检讨。据文教系统估计,2月中旬可以处理完毕。   目前,左派情绪振奋,对处理右派分子的政策一致表示拥护。但也有一部分人对“一般不开除”的原则有抵触,说这是“宽大无边”、“会使右派更猖狂,不一定有利于争取中间”;对中间派在鸣放和辩论中提出的疑问和模糊认识,生硬地批判、顶回,有的甚至主张趁机斗中右,要求党委组织中右分子做思想检查。   右派分子分化得很激烈。一般的情绪较稳定,故意低头认罪,争取宽大处理。过去拒不签字的右派分子,现在主动要求签字,听候处理。南开大学党内右派分子、学生桑健1月19日还拒不认罪,27日听报告以后认了账。天津师范学院的右派分子、教授魏际昌在讨论时说:“我的历史是五毒俱全,每次运动挨斗,可谓屡教不改,鸣放时又向党进攻,夫妻二人都是右派!听报告前我已认定自己是山穷水尽,一片漆黑;听报告后我认为我是心回意转,光明在望”。但也有少数右派在继续顽抗。河北师范学院美术系教授、右派分子王麦杆还在暗地放毒,阻拦他的妹妹参加街道鸣放。南开大学右派分子秦福龄竟偷撕学校布告上带有校章的空白部分,准备开假信,还借了很多钱,打算潜逃出国。右派分子的顽抗行为,不但遭到群众的谴责,有些右派分子也极为反对,他们怕因此影响对自己的宽大处理。南开大学经济系右派分子孙仁尚在右派小组讨论中企图翻案,被本系右派斗了一顿,这些右派对他说:“你孙仁尚要老实点,在这个会上你闹不了,咱们都是内行的过来的人;认罪接受改造是唯一出路。”使孙再不敢翻案。也有少数情节较轻的右派,估计自己不会被开除,表现较松,不认真检查自己的罪行。   中间派思想动荡最大,暴露出的问题也突出。他们对处理右派的方针和原则一般都表示拥护,但右倾情绪仍相当严重。中右分子顾虑更多,怕把自己划成右派,怕受批判,因此有的主动检讨;有的沉默寡言。还有人怀疑反右派斗争的正确性和必要性,错误地认为“反右派扩大化”,同情右派甚至为右派辩护。南开大学有个中右分子竟要求党“给桑健温暖”,说什么“桑健十年党龄,应该从轻”。还有的说“何必难为失意人!”也有一些人暴露出右派言论,为胡风和雷海宗喊‘冤’,荒谬地认为“雷海宗是学术思想问题,硬是你们(共产党)把他搞成右派!”“我要是胡风就喊冤,章罗联盟都未判刑,为嘛判了胡风?”   中间群众的右倾思想在以下几个问题上暴露得最突出: ## 一、资产阶级右派是不是反动派?   有些人是道理上承认,感情上不大接受也想不通,恨不起来;特别是对亲友、老同学、老同事中的右派,认为他们不是反动派。南开大学历史系张铎说:“章罗联盟是反动派,我同意,我也真恨;我父亲是右派我也没有异议,但说他是反动派我不同意”。有的认为右派和反革命有区别,“右派要进一步发展才是反动派,好比蝌蚪变青蛙”。“右派有的参加过民主革命、反对美蒋,这样的是爱国右派,更应宽大”。“右派没有武器,反革命有武器”等等。 ## 二、右派分子是不是自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   不少人错误地认为不是自觉的,“不过说了几句糊涂话,发了几句牢骚”。“是党号召大鸣大放才成右派的”。特别是对学生中的右派认识更模糊,说“对右派学生不能说是反动派,他们所以成为右派是储安平带出来的,如果储安平的谬论发表后党立即批判,他们就不会成为右派”。“学生右派是社会上右派的牺牲品”、“学生不过是片面、偏激”,甚至说:“列宁都说上帝都允许青年人犯错误”,来为右派辩护开罪。个别人甚至怀疑在学生中反右派是搞“左”了,他们问:“大学生是不是资产积极知识分子?如果不是,搞出这么多右派是否过左?” ## 三、为什么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法来处理右派分子?   中间派只强调矛盾可以转化,中右则强调右派和反革命不同,有技术、有社会影响等等。有的主张对右派完全可以用团结——批评——团结的公式,其理由是这个公式有斗争改造的含义,右派既然多数可以改造,就可用。有的认为斗争时是从严的,处理时应从团结愿望出发,只能从宽。甚至有的说:“党用这个办法,是为了不重犯斯大林的错误”。有的说:“右派虽是反动派,但因是从人民内部萌生出来的,他们只是挖心战,有言无行,所以要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办法处理”。在讨论中,也反映出不少人怕和右派接近,“怕沾上自己”,有的说:“我自己错误也不少,再和右派接触更不得了啦”。有的提出要求规定一个怎样和右派相处的办法。   此外,在辩论中还提出一些问题,如专政和民主的关系、矛盾如何转化、内因和外因的关系等等。党委正在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训练骨干;再通过他们组织左派进行辩论,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然后逐步扩大,说服中间派的大多数。    来源:新华社《内部参考》1958年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