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京市右派分子下放劳动后的表现   <新华社《内部参考》>   新华社北京8月29日讯 右派分子下放劳动改造后的表现如何?据有关部门对四百八十七个右派分子的了解,其中表现好的和表现坏的都约各占20%,其余的人表现一般。这四百八十七个右派分子下放在通用机械厂、北京钢厂、理疗机械厂、玻璃工厂、燕京造纸厂和金星、齐堂等八个乡的农业社;其中大学生二百六十三名,教授、讲师、助教、教员九十二名,一般干部一百二十九名。绝大多数是今年3月间下放劳动。   为了加强对右派分子的监督改造,工厂和乡的党委对这项工作都很重视,抓得紧,一般的做法是:(1)党委领导专人负责、依靠基层,分工包干;(2)向职工和社员公布右派分子,讲明党对右派分子的政策和应注意的问题,发动群众监督改造;(3)组织右派分子参加体力劳动,与职工和下放干部同吃、同住、同劳动、同时让他们订立自我改造计划,每半月或1月进行一次检查,每季一次总结或鉴定,及时鼓励好的,批评坏的。对于表现反动的,有的工厂还组织斗争,有的还在右派分子中开展了交心运动。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公布后,各单位都组织他们进行了学习和讨论,通过当前大跃进的新形势进行了深入的社会主义教育,这些作法都是很有成效的。   经过这一时期的工作,多数右派分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转变,他们在初到工厂和农业社时,大部分人精神紧张,心有疑惧,悲观失望,怕受工人农民歧视,怕被斗争,认为“一失足千古恨,这一辈子算完了”。另一方面右派分子并不认罪,对参加劳动有抵触,甚至公开对抗,右派分子张金转,工人问他姓什么时,他说:“姓右”,并指着其他右派分子说:“他们也姓右”。根据齐堂等七个乡对右派分子的了解,当时愿意接受改造的只占右派分子总数的6%到7%,迫于形势不得不参加劳动的占80%,消极怠工,软泡硬搞的约占13%到14%。几个月来,由于实际的劳动教育、特别是党的建设总路线和全面大跃进的新形势的深刻影响,右派分子的情况已经开始发生了新的变化,根据调查,这四百八十七个右派分子大体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表现较好的一百名,占20.5%,这些人多是右派情节较轻或原来是共产党员或家庭出身于非剥削阶级,经过反右派斗争和这一时期的劳动教育,对自己的反党罪行有比较深刻的认识,表示决心改造自己,能够经常的汇报自己思想情况,反映其他右派分子的情况,对表现不好的右派分子开展斗争,同时劳动积极主动,完成任务较好,有的还主动研究改进工具,如右派分子王景源,到农业社的当天即下地劳动,抗旱时通宵打水,白天还照常干活,并主动向群众说明自己的反党罪行,要求大家对他进行监督改造。右派分子夏振鹏,不仅经常向生产小组长汇报思想情况,定期进行检查,而且一直积极劳动,专挑重活干,他并提出1年内改进工具十二种,现已与工人一起研究改进七种。有一次为改进锅炉涨管器,一夜没睡觉把图纸划出来,第二天仍继续坚持劳动。老师傅都愿要他当辅助工。   第二类表现一般的二百九十五名,占60.6%,这些人虽表示低头认罪,但没有明显的转变,思想不够稳定,时起波动,有时甚至流露不满情绪,有些人还没有完全放下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臭架子,不主动接近工人、农民,劳动表现平常,不艰苦,劲头不足。这些人实际上处于动摇分化状态,继续反动没有出路,接受改造又经不起劳动的考验,因此情绪不定,时好时坏,从右派分子张永经写的“归途诗”中最能说明这些人的心情,当他“烦闷”的时候写道:“我每天拖着疲乏的步子,从水渠走回桑峪。有时候看见晚霞,有时候星月照地。我一步一步往前走,不想看过去的痕迹。假如有人问,你在想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底细”。当他的情绪好转的时候,又改写道:“我今天迈着愉快的步子,从水渠走回桑峪。看前面红霞满天,不像昨日星云复地。我一步紧跟一步,希望留下深深的痕迹。假如有人问:你这是为什么?我高兴地回答,要脚踏实地向前。”   第三类表现坏的九十二名,占18.9%,这些人一般是反动思想较深,在反右派斗争中表现就坏,下放劳动后仍然坚持反动立场,拒不认罪,有的继续散布反动言论,甚至进行破坏活动。如右派分子李祖兴,至今不承认他是右派,公开抗拒改造说:“改造我二十年也还是这样。”并在右派分子中散布生活费不够吃,故意卖衣服被子,背地里却吃小馆,抽前门烟。对于表现较好的右派分子进行讽刺打击,说:“你甭积极,国务院不下命令,你的右派帽子也摘不下来”。右派分子王介相,在航空学院时曾企图自杀、逃跑,至今拒不认罪。叫他写思想检查,他说:“没的写”,叫他在会上检查,他公开拒绝,工人给他贴大字报、也不检查,还暗地给航空学院另一个右派分子写信,说他“现在不自由”,约那个右派分子到西郊公园会谈。右派分子史大中(史东山的儿子),情绪一直对立,认为他父亲死的有问题,劳动态度很坏,在上车床时,故意用力砸,两小时内连续砸坏三个油蛊。右派分子袁振昆,竟冒充北大学生混进北大,偷窃衣服,茶缸、书籍等物,被抓获后,还拒不认罪,声称偷衣服因为没有穿的,偷书是为了红专。   以上情况说明,虽然右派分子内部已经发生了新的分化,但绝不可估计过高,许多人从表面看来似乎已低头认罪,实际上思想深处却隐藏着十分严重的不满情绪和反动思想,因此对右派分子的改造工作是一个长期艰巨任务。   据了解,在对右派分子的监督改造工作上也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有些单位只组织右派分子劳动,对思想情况了解不够,对改造工作抓得不紧,甚至对气势嚣张的右派分子没有及时组织斗争。有些单位没有把监督右派分子的工作向群众交代清楚,因此有不少工人、社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有的敌我不分,政治界限不清。有些右派分子原工作的单位对下放的右派分子不加过问,使右派分子劳动所在单位感到有些问题不好解决。    ——原载1958年9月4日新华社《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