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反右派斗争会上的发言   <城市建设部、陈义章> ## (陈义章:城市建设部城市建设出版社编辑、翻译)   在这次整风中,我犯了不少错误,但是前些日子自己还是认识不清,因为我有很多右倾思想。站在这样一个观点立场上,就一定认识不清楚,以为自己的错误不严重。我曾错误地这样想,党号召大家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不要有顾虑,什么都可以谈,党欢迎大家说。因此,我就从个人角度提了不少意见,没有站在正确的立场上。当时还自以为是向党靠拢的表观,因为自肃反运动后我怕领导上误会,有的话是不敢说的。但是随着反右派运动的深入,我也细细地想了想,觉得自己过去的思想实在不对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意见大都是错误的,是一种资产阶级思想的反映。   具体地说,我那些意见是根本错误的呢?与其说是“意见”,倒不如说是牢骚吧。如果按照我的意见来办等于断送社会主义。但那里认识不清楚。过去对思想改造也没抓紧,今后要自觉自愿地欢迎改造。   我的思想是很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我一向不大喜欢人家和我谈原则,也不喜欢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讲话,但我一向不是有意识地去反对无产阶级,反对共产党。我一向以为自己是站在公正立场上讲话,不偏不倚。但由于思想不正确,对右派分子捏造的事实很容易相信。在整风中看到这么许多党的作风等问题,于是自己和党就越离越远了。我曾这样想,如果站在党的立场上看问题,这些错误等于没有了。正因为不站在党的立场上,而是站在所谓公正的立场上,所以认为这些错误很严重,希望加以克服。   我自己好象不关心政治,但毛主席说“政治是思想的灵魂”。脱离政治也是一种政治的表现。平常报纸也看,书也看,唯物主义的书也读,干部学习也参加,但自己脑中的资产阶级思想一点也没改造。   解放以来,有这几件事我是满意的,如国家独立了,不受别人欺侮,抗美援朝是对的;社会风气已改变过来了,提倡理想,一人为大家,大家为一人。党以高尚的品德来教育大家,不演美国电影,以免腐蚀青年等。   对待有些事,好象无反感,也没什么意见。我一直处在中间阶级,过去生活上大致也这样,不是地主家庭没有被斗;不是资本家,也不拿定息;就是有时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思想把生活提高得快些。因此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总之是没什么特别满意的,也(此处多字辨认不出)。   1.思想改太痛苦,我觉得思想是应该改造的,很多知识分子已(此处多字辨认不出)果从个人出发,就不符合马列主义原则,就要吃批评,我不想坚持自己的(此处多字辨认不出)既不光采,也痛苦。我要求思想改造,因为单纯为了个人,在今天社会(此处多字辨认不出)到思想改造,碰到痛苦,总下不了决心。改造是改造,但希望和平改造。(此处多字辨认不出)社会现实,不是地主资本家出身,看问题不会有特别的偏见。我拥护党(此处多字辨认不出)希望多从事实中得到教育,不要老批评我;批评了我,我觉得受不了。我的温情主义很严重,面子问题也很严重!自己对待思想改造觉得很痛苦,觉得这是很残酷的。我的思想意识不健康,但没有有意识地反对党,对我就放任算了,能进步到什么程度就进步到什么程度。   大家提出意见了,我总觉得与事实不符,处处感到别人误会,自己受了委屈。有时是逃避思想斗争。感到要彻底接受无产阶级观点,与自己思想意识不符合,因而能过一天就算一天,思想让它细水长流,组织也讲思想改造是长期的,艰苦的,我就认为一朝一夕不解决问题。   同志们批评我,我因抛弃不掉资产阶级观点,就觉得不能这样对待我,希望大家不要批评或适当批评,批评重了,就受不了,觉得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就疏远了大家,我对思想改造就是这样的态度。象我这样的态度,就过不了社会主义的关。   我觉得共产主义社会,每个人都不是自私自利的,以劳动为快乐。拿这个标准衡量我,我很惭愧。   我从理论上承认思想改造是对的,但就是接受不了。我对思想改造就是这样不满意的。   2.对我们国家的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不习惯,从资产阶级无政府观点看问题,自然而然地就产生了不满情绪。我对这个问题的感觉是很矛盾的。我感到国家是强盛起来,如果各民族象一盘散沙以的不团结,国家是不能强盛起来的。感到党的力量、国家的强盛在于组织。有组织才能把国家的财力物力统一调配。今天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没有人把资财搜刮到自己的腰包里去。集中起来有好处,没有集中,就没有强盛。我从理论上认为正确。但从思想上不愿意抛弃顽固的个人主义立场,感情上很难接受民主集中制,认为集中的太多了,民主太少了。我认为,为了使国家强盛,应有一定的集中,但为了使个人满意,也应有一定的民主,但对“个人”,我没有仔细分析批判过,只是希望这个制度的优越点应保留,而我个人不满意和不习惯的也应得到合理的解决。在听报告或看书时,也是希望领导同志多谈点民主,少谈点集中。这种感情很浓厚。能否靠近党,这是个关键问题。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了,思想上就没有什么了。否则,我很难靠近党。这种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匈、波事件以后,苏共中央也谈到民主问题,我欢欣鼓舞,认为如此就伟大极了。   总之,我在这方面的言论很多,如“中国人不象欧洲那样讲民主”;认为对知识分子的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虽正确,但等于“限制、改造”,限制太多,改造太少。   自匈牙利事件后,我凡在报纸上看到民主问题,就仔细看上几遍;但对报上对反革命无情镇压和党所强调知识分子的改造问题,我就觉得改造到何时了呢?我也看这些报导,但心里很沉重。不过也承认知识分子有思想问题,感觉自己徬徨在歧路上。最近看了苏共中央关于马林科夫、莫洛托夫的反党联盟的报导,马上就联想到20次党代会的决议是正确的,这几个人比较守旧,不能接受现代局势变化的经验,我马上认为这是发挥个人积极性的问题。   另外,我自己喜欢自由自在的发展,有一定程度的自高自大,以为在书本上用过一定的工夫,可以自由自在地发挥个人积极性。那一个领导对我好一些,我就可以积极些,那一个领导对我批评多一些,我就消极一些。我觉得自己有一定工作能力,到那里都能工作。要求多表扬,多发挥我的能力。对我可以进行批评,但不要太过分。如骂:“你无耻!你卑鄙!”罗隆基提出“士为知己者死”我觉得很合胃口,今天没有人愿意为蒋介石服务,自觉和不自觉的都在为社会主义服务,思想再落后也不会为蒋介石服务。我自己学的是俄文,职业的本身就决定我要一边倒,蒋介石回来对我一点利益也没有,我与社会主义没有严重的抵触,没有阶级利益的冲突。我只是思想问题。    1957年8月1日(城市建设出版社整理)    来源:《城市建设部整风办公室编印“整风通讯”第三期》,1957年;钱煇焴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