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孙方同志的错误言行的一些材料   <中共中央高级党校委员会>   (按:孙方是普通班第二十六支部学员,在右派分子向党猖狂进攻期间,孙方在一些原则问题上表现了很多错误思想,当右派分子在肃反问题上向党进攻的时候,孙方不仅没有加以反击,甚至还向右派分子道歉,承认“错误”。校党委和领导小组认为孙方的错误言行甚为严重,特决定将有关他的材料印发给全校学员讨论批判。) ## 一、在肃反问题上的叛党行为,和右派分子的关系   (1)怀疑肃反的成绩是主要的   在大鸣大放期间,当社会上右派否定“肃反的成绩是主要的”的时候,孙方同志对肃反的成绩估计也发生动摇。他一面承认肃反的成绩是主要的,另一面却又认为“肃反有阴暗的一面”,“具体单位则不一定”。他说过:“反没有肃出来,反而伤害了知识分子的感情。”又常常说机关的“肃反搞得太粗暴了”,对肃反重点产生同情和怜悯的感情。他对于机关里肃反总结的“肃反不是绣花”一句话很有反感。当他看到右派利用大字报大肆攻击我们的时候,不但不表示愤恨,反而说:“让这些同志的痛苦慢慢地减少一些,我们慢慢地更多地体会他们的痛苦,我们会跟他们团结起来的。”   (2)和右派分子的关系   孙方在来校之前,直接领导新闻司三科的工作。三科是外交部在肃反时期的重点单位,全科成员共九人,这一次运动搞出了四个右派,首要分子叫曹棉之。这几个右派在55年肃反期间也是重点对象。曹棉之的历史情况复杂,曾经带兵抓过农民,随同大特务到泰、越等国当过翻译,参加过国民党和复兴社,解放前后隐瞒历史混进党内。谢孝萍的家庭是拥有三千亩地的大地主,谢本人也参加过复兴社和反动社团,曾在伪外交部工作。因此,肃反期间把他们作为肃反对象是没有错误的。   孙方日常和曹棉之来往很多,并且佩服曹棉之的“才华”和敢于对抗徐晃副司长的精神。当右派疯狂向我们进攻的时候,孙方和他们接触频繁,并且常谈论肃反问题。龚澎司长曾两次提醒孙方少与他们接近,并且说:“不能把肃反的责任推到徐晃副司长一人身上,你也是当时新闻司肃反的领导成员之一,要是肃反工作有错误的话,应由五人小组负责。”孙方说:“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接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谈?”。情绪非常对抗。   (3)在座谈会和几次小聚会上的叛党活动   新闻司的右派分子抓住肃反问题向党进攻,在6月8日之前表现得最为猖狂。曹棉之非常活跃,到处煽动点火。在这时期,孙方曾经和右派分子作过几次重要的会谈,还参加过新闻司的座谈会。   第一次:曹棉之与孙方在专员办公室谈话。曹提出新闻司的肃反问题如何检查,并且说:“应该分三部分:第一,中央的肃反政策;第二,新闻司执行肃反的情况;第三,工作作风的粗暴问题。”又说:“应该分清这三者,然后可以分别查清哪一些是由司执行政策上有偏差负责;哪一些是由司的工作作风负责;哪一些是由中央政策负责。”曹棉之的意见实际是他进攻党的要点。但孙方在当时却表示:“这就对了”,完全同意他的意见。在此次谈话中,孙方还透露了肃反运动时五人小组内部的许多情况。曹棉之问他徐晃副司长在五人小组是否独断独行?孙方没正面回答,绕了一大圈子同意了他的意见。   5月31日——6月1日的座谈会:右派分子谢孝萍等在会上“控诉”张闻天同志“十大罪状”;谩骂肃反是精神折磨,是中世纪封建主对待农奴的方法,对肃反重点远不如对待日俘、战犯;恶毒地攻击积极分子是“牢头禁子”,陷害别人,踏看同志的尸体取得党员称号;攻击新闻司的领导是“口是心非”,“胡作非为”,违反宪法,私设公堂等等。在座谈会上右派分子极尽挖苦、谩骂、造谣、污蔑之能事,制造紧张空气,声言要告到法院,把这些人撤职查办,反党的气氛极为强烈。当时,孙力不仅没有任何反击右派进攻的表示,反而觉得“内心沉重”,感到谢孝萍的发言“有委婉的情绪”,“打动自己最深的感情”,同情肃反对象,责备我们肃反工作搞得“太过火了”,“太粗暴了”,“太伤人了”。尤其可耻的是:他在会议休息时竟立即上前与谢孝萍握手,问候道歉,并且说:“我过去错了,对不起你们,今天我才对你们的委屈有深刻的体会。”孙方这种投降叛党的行动,完全丧失了共产党员的立场。他后来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向敌人“举白旗”的行为。   第二次聚会:座谈会后,孙方即与曹棉之同去小铺子喝啤酒。在此次谈话中,孙方进一步暴露了五人小组内部的许多情况:   ①攻击徐晃副司长。他认为徐副司长的作法太粗暴,并且污蔑这些做法是“少数民族的做法”(按:徐是回族)。   ②认为“肃反的总结太草率了”。   ③孙方向曹棉之谈到新闻司五人小组在决定肃反方式时,曾有过采取群众运动方式还是审干方式的争论。曹即认为肃反不应用群众运动方式而应该用审干方式进行。这是曹企图否定新闻司肃反的正确路线,当时孙方表示同意。   ④对曹棉之说:“比起其他肃反对象,你算是坐软席卧铺。”   此外还说了许多丑化和歪曲1942年的整风运动和过去的肃反运动的话。   第三次聚会:这次在宋以敏家里喝酒聚谈,参加的有右派分子关在汉夫妇、曹棉之夫妇,还有谢景屏(党员)、张幸生、宋以敏(群众)和孙方等。   ①关在汉说:“干部应有自由市场——组织分配和自由市场相结合。”孙方感到他的意见有道理。   ②一个右派分子认为孙方有“媚上”思想,并对孙方说:“你不同意上级的意见也还是往下贯。”孙方不同意这个意见,认为自己组织观念较强,即使不同意上级的意见对下边也不能有所表示;并且承认自己确有“口是心非”,对下边不说“真心话”。他为自己解释说:“我戴上这个乌纱帽,不得不如此。”在临走时,孙方给大家暗示:乌纱帽事不要外传。 ## 二、和社会上的右派分子共鸣   当社会上右派放出了许多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时,孙方对于这些言论认为“都是香花,毒草很少”。因此他的态度,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对一些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论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葛佩琦言论除外),甚至对“党天下”的“理论”也不觉得什么,不感觉刺痛;对“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一文,我只感到文章漂亮,不觉得它的恶毒;对章伯钧的“政治设计院”也没有感到什么;对北大的大字报,除了谭天荣的“一株毒草”以外,感到只是知识分子的狂妄无知,看不见它的反动。那时又觉得人家的冤气不少,吐一吐也好。自己好像处在第三者地位,与己无关。”   孙方同志在这方面的主要的错误思想和错误言论如下   (1)对北大大字报的看法   他看了北大大字报回来后说:“好!骂得好!”后来他给同志们交代说:“我的意思是指‘儒林内史’,我曾经对它感兴趣,很欣赏。”他认为林希翎“是一个恶毒的敌人,但她年青、聪明,还可以教育。她抓住我们的小辫子不容易驳倒。”   (2)“外行不能领导内行”   他说:“庞熏琴一炮打二个目标——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知识分子政策——我很同意,他举的一个例子说一个画家当收发使我印象很深刻;另一个例子是李景汉的工作调动好多次。我们的官僚主义乱分配工作,太荒唐,对知识分子太粗暴,忘记了他们的优点。”他说:“党委制在大学里是否合适,我发生怀疑,因为党委不能包括大学教授。”党能否领导科学、能否领导技术呢?他认为“假如在许多年以后,我们许多中央委员都是专家或教授则不成问题。”孙方又认为“党委不尊重老教授,青年们的骄气太大,学生不如从前”。因此,他的意见是:“把党委改变为党组,依靠老教授办好学校,不要光是依靠培养青年的红色教授。”   (3)关于国产影片问题   当文汇报讨论这一问题时,他的思想上也感到“国产片的成绩实在可怜,老百姓不爱看,上座率低”。   后来他检查思想时说:“电影问题上我看了文化部的总结时才明白了‘白毛女’、‘钢铁战士’等影片,在旧社会一百年也拍不出来,我看了这些好片子没有深刻的感情。这方面的例子很多,没有一个不是和自己的思想感情有关,我对一些事物很冷淡,人家恨透的东西我可以容忍,这就是我原始的内心的是非标准。当然,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是有一套是非标准的,但我压制不住,往往先用自己的一套标准。”   (4)对学校的政治理论教育的看法   右派攻击政治理论课是教条主义,他也有共鸣,感到教条主义确实太严重,学生闹事,应由政治教育方面负责,认为在大学里教条主义如果少一些也不致这样乱。右派骂我们!“重政治轻业务”,他有同感。   (5)关于“党天下”谬论的看法   孙方虽然不同意“党天下”的说法,但又认为右派提出十二个副总理的问题“很难回答”,认为“安置个把民主人士也不妨”。   右派骂我们党政不分时,他思想上也同意,认为“只有政府发号施令就行了”。   认为老干部不争气,不行就该下台。右派骂老干部“争级别、争地位”,他有同感,他认为老干部总是不争气,不钻研业务。   (6)对反面的东西有兴趣,不愿意看正面的东西   他说:“对反面的东西有兴趣,因为正面东西原则多,不大愿意看。哪篇文章介绍反面的东西,我就愿看。我很注意阴暗面。别人说的也愿听,刊物上登的也愿看,多谈反面的我就相信,看问题有时也从反面看。”毛主席提出的“难免论”,他怕这会给不愿检讨者以借口。他很欣赏右派所写的“难免论”一文。他说:“在党向左一股劲,向右要看毛主席,‘两个万岁’、‘对台戏’,如不是主席先讲谁敢讲呢?”   (7)对国际问题的几个右倾观点   孙方对国际问题的右倾观点也很多,他怀疑中央对“国际形势趋于缓和”的估计,觉得这句话是“老生常谈”。   对匈牙利事件,曾经认为苏联第一次出兵是不好的,第二次出兵出得好。还曾认为假如纳吉能收拾残局,那么苏联可以不出兵了。到了纳吉叛变的时候,又考虑苏联出兵到底好不好。   (8)对6月8日社论的意见   他说:“我曾经怀疑,这些人真的和我们干起来吗?”我觉得这是“收”、“太早了”、“太重了”,“陈铭枢、龙云等人还未放够。” ## 三、对整风运动的看法   (1)怀疑整风能否整好   中央决定整风后,他说:“我曾一度怀疑整风能否解决问题,就过去的三反看来,情况是不好的。这次新三反(这次整风)不知能够解决到怎么样?这是经验之谈,但就外交部来看确是搞得不好的。”   他又说:“整风以来,对党提意见方面,党外人士比党内积极,党内的下层干部比上层干部积极。”   他认为“中央对整风运动的准备是不足的,弄得下面很被动,我很担心这个混乱局面不知如何收拾。”   (2)认为整风运动的开展关键在于司、局长一级   他认为:“中央决定了整风后我很感满意,司、局长这一级重要,所以要整。我自己的工作不重要,没考虑到自己。另外,司、局长的官僚主义严重要整,部长也要整。我自己没有多少官僚主义,亲自参加生产,主观主义有一些,宗派主义不多。过去历次运动都没整官僚主义,三反只反贪污、浪费……,所以我特别赞成反官僚主义。希望反掉官僚主义,使领导多听我的意见办事,多尊重我的意见。三个主义的位置怎样摆?最重要的是反官僚主义。这是我‘整上’的思想。”   他认为高级干部不如多下基层,搞体力劳动未必能支持。   (3)对留校继续整风学习的意见和态度   整风开始后,孙方学习是很不安心的。表现在小组会议上没有很好的准备,经常回去参加机关开会,夸大和吹嘘自己的重要性。孙方同志有一个错误的认识,认为学校环境比较“超脱”,留下来不如在机关参加斗争收获大。他曾经要求调回去,但是外交部和校部的领导上都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后来他曾经对人表示:“早些提出回部的要求就好了,田世五就提得适时,后悔自己提出要求太晚了。” ## 四、对中央若干方针政策的意见,对历次运动的看法   (1)对三反的看法   ①认为“三反不存在敌我矛盾”,怀疑“资产阶级进攻我们是否像报纸上说得那样猖狂”。   ②对中央指示说的“深山密林必有猛虎”这一断语有怀疑,认为“打老虎限时是可以的,但对限量则有意见”。   ③他说:“三反以后,有些部门铺张浪费更为严重,问题在于节约的风气没有养成。国家对节约只检小的不检大的,我有意见。”   (2)对知识分子改造的看法   对知识分子改造问题,在五月下旬和六月初孙方同志在小组会上曾作过二次发言,他的意见有以下几个要点:   ①认为“几年来知识分子的改造工作应重新作估计”。他的看法是:“1.不用费很大的力量去改造;2.已改造得差不多了。”   ②认为我们“对知识分子不够了解”,“不敢大胆重用”,“不敢大胆对他们负责”,“没有把他们放在人民内部来重用”,“数年来的运动都反在知识分子头上,使得隔阂愈来愈深”。   ③认为“人事部门工作简单化”,对知识分子“不能做到真正关心人的工作”,鉴定和档案材料常常和具体情况很有距离。   “以上这些错误,影响到对他们的信任与提拔,今后必须从这方面加以根本解决。”   (3)对社会主义革命的看法   他说:对于社会主义革命问题,我也不是不感到高兴,但这里高兴是不长久的、不真实的,一碰到问题就发生动摇。   他说:“思想上觉得中央讲一句话影响很大,一阵风应由中央检查。”一阵风怎样来呢?他说:“发展党员要数字,提拔干部要数字,此外还有建筑方向等等,都是一阵风,这些都是从中央来的。”   (4)对党内民主生活的意见   ①认为“领导上管事不管人”,“组织部门也只管组织工作很少管人,对人的关怀也少了。”   ②认为非党非团无人关怀。他说:“非党非团没人对他们进行工作,运动来了就找中间分子,平时没人对他们关怀。”   ③认为领导者缺乏自我批评的精神,自己有意见不敢向上提。他说:“我从本单位听到看到的现象:1.领导者不愿听反面意见;2.领导者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不够。我对个别领导者有意见。这些意见本应大胆提出,但思想很紧张,感到尊颜难犯,我自己也就虚伪胆小”。 ## 五、和资产阶级家庭的关系   (1)家庭情况   孙方的家庭出身是资产阶级。他的祖父、伯父都开工厂。他的父亲长期在国民党政府任中国银行天津分行副经理,1946年——1949年又任输出输入管理处处长,早年毕业于清华,留学美国,曾与罗隆基、潘大逵、曾昭抡同学。政治上投靠四大家族,亲美反苏,曾说过“宁亡于美,不可亡于苏”。“我对国民党绝望,也对共产党失望。”解放后,由于他敌视工农,看不起我们干部,故不愿出来工作。1955年到对外贸易部进出口公司工作,思想作风原封未动,狂妄自大,傲慢异常。现职是专员,14级。   大鸣大放时期,他的父亲也放出许多右派言论,6月8日以后,向组织承认错误,从此绝少发表意见。   (2)同家庭的关系和思想动态   孙方曾对父亲说:“封建时代重感情,所以管人;资本主义重赚钱,所以多管事;现在的官僚主义既不管人也不管事。”谈到定息问题,他父亲埋怨政府只给一点点定息,又不让摘帽子,又要扣公债。孙方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回答。   孙方的思想感情,完全是和资产阶级家庭联系一起的。他的父亲曾一度被点名,6月8日以后向领导上承认错误,所以没有划为右派分子。此事孙方感到很好,因他原来还担心要撤他父亲的工作,怕他父亲神经病复发。他曾经想过,他父亲参加工作是在总理对知识分子问题报告之后,这正是适时,否则又该挨整了。最近他的父亲通过中国银行的帮助,从香港弄回人寿保险费美金五千元。此事孙方也替他高兴,算了一下觉得币值贬低了,思想又糊涂起来。五反后,他的伯父对清产、定股等问题都有意见。对此孙方说自己“无分辨能力,未引起愤慨”。后釆他伯父收入多了,股息也多了,孙方也替他高兴。1955年他的伯父申请公私合营,目的是想卸包袱。解决问题后,孙方也觉得很好。总之,他和他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感情是休戚相关的,正如他自己所说:我的喜怒哀乐是和家庭联系在一起的。   附注:孙方,男,现年39岁,资产阶级家庭出身,曾受过高等教育,1938年入党,1940年1月因自由行动脱党,1940年7月重新参加工作,1940年10月重新入党,曾任县委副部长,军调部秘书组秘书,中央社会部科员,外交部情报司科长、副专员,来校前任外交部新闻司专员,12级。    来源:中共中央高级党校 校部办公室编印《整风学习讨论问题参考资料》第15期,1957年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