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维铎的发言——“放弃以前的一切意见”   <城市建设部、李维铎> ## (李维铎:城市建设部办公厅办事员)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什么可辩论的,我以前的一切意见都放弃了。   第三条路线,我没有提过。匈牙利事件发生后,我有一种想法,认为如果匈牙利能搞出一个第三条路线来,中国将来也应当走第三条路线。但以后发觉匈牙利事件是反革命搞的,所以这个想法不几天就消失了。前几天,孙付部长报告讲的很明确:只有两条路线,第三条路线是不存在的,中立国也不能长期存在,一旦发生了战争,中立国就消失了。   在几次座谈会上的发言,有些错误的意见。过去,我认为历史是发展的,前进的,各种社会都是周而复始前进,任何一个社会都不能永远存在和停留,都要轮换。这是错误的看法。经过大家的批判,我已经有了认识。我觉得现在全国人民对党的意见很大,党在人民中间的基础已经动摇了,象火山即将爆发一样。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知道人民对党有多三大的意见。我对党有意见,是因为五四年回了一趟家,听了一些落后话,受了一些影响,所以我以后几年没有回家,原因就见怕受影响。我这个人思想上有什么,就说什么。自己对党不满,觉得别人对党也不满。我们是否要走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呢?是的,是要走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因为党掌握了社会发展规律。历代王朝所以一次一次失败,是因为政权不是掌握在劳动人民手里。今天的社会要是劳动人民掌握政权,在座的各位领导同志大都是劳动人民出身,即使不是劳动人民出身,也是经过改造的,劳动人民是不会反对自己的政权的。   我把党的腐化与旧社会相题并论,是错误的。以前的社会没有超出封建阶级的范围。现在的社会与以前的社不同,党也不提倡腐化,也不是产生腐化的根源。过去,认我为吃好穿好倒没有什么,但觉得离婚就是腐化的一种表现。现在离婚是比以前多了,但不一定都是腐化。离婚的有党员,也有团员、群众,还有流氓。这是因为以前的婚姻不自主,不合理。在解放前,革命工作很紧张,党员没有时间安排自己的生活。解放后,把自己的生活作一番处理,离了婚,是应该的。不合理的也有,那是个别的。我认为喜新厌旧,嫌土包子,闹离婚,是不合理的。我对离婚有意见,对党也有意见。现在感到离婚是对的,因为不离婚双方都痛苦。过去认为党助长离婚是不对的。实际上,党也对这些人进行过教育。   我犯错误的几点根源:   一、立场问题。过去我不承认立场,认为自己就是捍卫党的立场,不过方法不同。因此,别人提出立场问题,自己就反对。这是错误的。粮食统购统销,自认为农民有意见,不敢说,所以自己就代替农民喊冤。五四年粮食统购统销,我家里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多少余粮,但听到几家中农叫喊,听说几个富裕中农在门洞内上吊,我就认为是农民对党不满。实际上,反对的都是余粮户,我是站在余粮户立场上对党不满,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如果我站在缺粮户的立场上,就不会是这样。我没有看到统购统销政策的好处。如果没有统购统销,闹灾荒时,中农也要饿死的。   肃反也是个立场问题。以前我怀疑党的政策,但认为不应作为反动思想批判,认为把我批判错了。钱煇焴提出“不学无术不能当领导”,自己感到很对,认为这是客观事实。我认为许多党员不懂业务,出版社的社长不懂出版业务,规划局的局长不懂城市规划业务。所以,当别人提出钱煇焴的意见是反动时,我很恼火。但由于怕大家再对我进行批判,我就承认钱的意见是错误的,但说她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想,这样一来可以取得大家的满意,二来可以不违背我的良心,实际上,我是和钱煇焴站在一个立场上。我要是知道钱煇焴和黄绍竑有联系,也就不支持她的意见了。   葛佩琦说党员是便衣警察,我是同意的,因为我早就有这种思想,不过没有找到恰当的名词。   过去,我认为自己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说话,回想起来,是可笑的。因为中间立场是摇摆不定的,是不存在的,中间立场是反动的。以前没有这种认识,所以同意并发挥了钱煇焴的意见。公正立场的想法,在肃反后就有了。我对党有怀疑,认为自己是独立思考,自认受整后,就不应该再跟党一起走了。因此,就专找党的缺点,终想看看党到底好不好,说的话是不是真实。我思想上不愿走资本主义,愿走社会主义,但认为党不一定代表人民的意志。所以,我不走资本主义道路,也不参加共产党,等到我这个团员超龄后,决心作个中间人士。因为中间人士可以对谁也拥护,对谁也不拥护,这样自由些。中间立场给我的苦头是不少的,一个人没有奋斗目标是痛苦的。我过去一直反对走中间路线,以后自己陷于中间立场,作了右派。我现在不承认公正立场,愿意放弃它,和党站在一个立场上来。   我从未说抗美援朝是侵略。但我想共产党发展钢铁工业,就可能发动战争。我认为这是独立思考,因为我有怀疑,自己不能跟着跑。自己认为这是公正,假若说我是反动,党就是反动。经过批判后,自己承认是反动的,怀疑这些东西,实际上是立场问题。说我是怀疑论者也对,但不一定都怀疑错了。我对某些同志,对整我的同志,十分不满,虽平时没提过,但整风就暴发了。   组织对自己提拔、重视不够,自己有意见也不提,有问题也不汇报。若汇报,可能早解决了,和同志们交谈也可能解决。我同任何人都谈得来,但不谈政治问题。过去和几个同志们谈话时,谈不在一起,认为他们是空谈理论。这实际上是立场不同。   二、学习政治不够。政治是人的第二个灵魂。过去我也很喜欢同志们谈谈政治,思想也单纯,也愿意学政治。以后不学了,把政治书籍都送了别人。自己认为政治是整人的自己不想整人,也就不愿意学它。党课也不愿意听,政治课也不想学。有人说:“一个人不学政治,很容易被淘汰”。现在我知道了,一个人不懂政治,对自己的错误思想看不出来,思想觉悟就不能提高。   对公正立场再补充一点。我以为公正立场就是为人民服务,人生就是为了斗争,生活的意义就是这样,自己遵守这个原则。我过去反对陈义章“拿几个钱,作几个钱的工作”的论调。张之宁我很反对,不应该冒充团员。我对靠近党的人反对,认为是拍马屁。究竟怎样为人民服务,自己也不知道,要反对什么人,也不明确。对党不满,包括了个人主义在内,没有及时纠正。个人主义不及时纠正,会堕落成为右派分子。(冯平安、刘纯静记录)    1957年9月4日    来源:《城市建设部整风办公室编印“整风通讯”第四期》,1957年;钱煇焴提供。